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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耘本来打算给傅见微些零花钱,钱包都掏出来了,又怕他成恶霸眼中的肥羊,就放了回去,说“你先别带钱,要什么跟我说。你饭卡里一次充值别超一百,如果他们问你借卡,你就先借,反正就这点钱,好汉不吃眼前亏。”
“嗯。”傅见微点头。
薄耘想了想,说“等会儿不送你去班上了。我跟鲍桧有梁子,怕过去引起反效果。”
傅见微忽然抿嘴笑了下。
“笑什么”薄耘不解。
傅见微摇摇头。但薄耘越发好奇,一直催他说。傅见微只好说了“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替我想得很周到耘哥,你好温柔。”
薄耘愣了下。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能被用上这个词,只能说小傅以前过得太心酸
但是感觉挺不错的。
薄耘和傅见微对视了十来秒,回过神来,撇开眼神,低声嘀咕“快点吃吧你”又过十来秒,看回傅见微,“其实不赶时间,你还是细嚼慢咽吧,别噎着了。”
傅见微正低着头喝粥,闻言,抬眼望着薄耘,带着亮晶晶的笑意。
薄耘没憋住,也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傅以前营养不良,头发有些枯,被他领回家后剪过一回,新长出来的发丝乌黑发亮,泛着健康的光泽。
吃过早饭,傅见微独自去了末班的教室,照着黑板旁贴的座位表找到自己的位子,同桌是个戴眼镜的白净男生,正在翻看刚领的新课本。
傅见微放下书包,正要坐,停了下,转头看隔着过道朝自己冷笑的鲍桧那天在宿舍遇见的非主流又看了眼被鲍桧长腿勾走的自己的椅子。
班上很多人都是一起从初中末班升上来的,见状嘻嘻哈哈地凑过来看热闹。
鲍桧靠着椅背,胳膊搭在课桌上,吊儿郎当地朝傅见微抬了抬下巴,问“叫什么”
“傅见微。”他淡淡地说。
鲍桧挑眉“你就是傅见微啊薄耘那个童养媳我那天也猜是。”
狐朋狗友们顿时喷了“什么童养媳哈哈哈哈为什么还有这个啊”
有人解释“我也听说了,前不久薄耘不还搞了个arty吗,就是给这个傅什么搞的。”
“不是,这也太扯了”
“哎呀,肯定是开玩笑的啊,你还真信其实就是他们家领养的一个什么贫困山村的优秀学生。”
“卧槽,这逼装大了吧他爸是要竞选总统吗”
“我听说可能是他爸的私生子”
傅见微平静地、或者说是冷漠地看着鲍桧。
鲍桧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一脚踹翻了他的椅子,修长的手指使劲儿戳了几下桌面“来了这个班,就得遵守这个班的规矩,知不知道本班的规矩是什么”
傅见微没说话。他现在可以理解薄耘为什么如临大敌了鲍桧脑子有病。
鲍桧瞥了眼旁边一狗腿“你来告诉他。”
“呵,新来的,我跟你说咱们班的规矩”这人狐假虎威地冷笑了两声,突然卡壳,扭头问,“鲍哥,咱们班什么规矩”
啥时候立的他怎么不知道他被孤立了吗
“”
鲍桧装逼到一半熄火,能被这蠢货气死,狠狠剜他一眼。
蠢货忙把自己融入人群,机灵的赶紧补上“咱们班的规矩,就是鲍哥就是规矩”
傅见微“”
耘哥说,没意外的话,开学一周会小考,然后根据成绩进行班级微调。
忍一个星期就行。
于是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鲍桧看他这样子就来气,新仇旧恨算一块“那天薄耘整老子那道,你跟他说,老子记下了你要不要替他还”
“不要。”傅见微说。
“呵,你倒是讲义气嗯”鲍桧反应过来,一怔,“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
傅见微平静且认真地说,“冤有头债有主,出来混讲一个义字,鲍哥不是那种跟薄耘有仇,但没办法发在他身上,所以就找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贫困山村来的可怜学生的麻烦的人吧”
鲍桧“”
围观狗腿们“”
这个童养不是,这个家伙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噗。”
众人齐刷刷看向笑出声的人。
傅见微也瞥向了发声的自己的同桌。
同桌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傅见微几眼,然后笑着对鲍桧说“鲍哥,别逗他了,老师快过来了。”说着,把傅见微的椅子扶起来,“坐吧。他们跟你开玩笑的,没事儿。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齐佳书。”
他说话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散了。鲍桧不怎么甘心,但终究还是扭回了身子去玩手机了。
傅见微坐下,迎上齐佳书的眼睛“谢谢。你好,我叫傅见微。”
齐佳书朝他笑笑,收回目光,继续看书。
没多久,班主任进来,老生常谈地说了些开学语录,没管底下多少人在听、多少人在睡觉或看漫画书、玩游戏机、说小话。历届末班都摆烂,老师习惯了。
傅见微一边听老师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班上氛围。
这确实不是一个利于学习的地方,但对傅见微而言不算事儿,他在家乡的班里有很多这样的同学。
有次,支教老师说奖励给认真听课的学生小礼物圆珠笔,顽皮的学生我行我素,回头却缠着老师也要礼物。老师不给,对方扔下一句“谁稀罕啊”,第二天带了一把新圆珠笔来,故意去老师面前炫耀。这算好的了,还有直接骂老师的。
台上的班主任说完套路话,指定了主要的班委干部。
之后小考会进行小幅度的班级调整,但按照惯例,末班自成一国,不进不出,这回估计就一个傅见微可能离开,所以班主任没给他职务。
班长是傅见微的同桌,齐佳书。
齐佳书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定义,认真听课和完成作业,不闹事。但他有哮喘,身子弱,据说承受不了其他班的学习压力,又总是请假、缺考,成绩不稳定,他家长主动要求让他待在末班。班上“老大”鲍桧是齐佳书表亲,有他罩着,齐佳书过得挺好。
薄耘特意叮嘱傅见微尽量别在人前掏手机,生怕他被敲诈,于是,俩人直到中午才在食堂里再说上话。
排着队,薄耘关切地问“上午怎么样”
“挺好的。”傅见微说。
“那就好。有事儿别瞒着,一定要跟我说啊。”薄耘不放心地说。
傅见微正点头,身后传来嗤笑声“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啊,搞基啊”
薄耘皱眉瞪向说话的鲍桧“你有病吧。”
鲍桧翻了个白眼,明目张胆地插到隔壁队伍顶端,对食堂阿姨点菜。被插队的学生看他这浓烈的恶棍气质不敢惹,只能自认倒霉。
轮到薄耘了,他让傅见微先打了两荤一素,然后自己打了两素一荤,边找桌子边跟傅见微嘚瑟“咱俩换着吃,就有六个菜,我是不是好聪明”
傅见微笑着应“嗯。”
鲍桧咬着筷子,抬眼看他俩有说有笑地过去,表情一言难尽,扭头对身旁的齐佳书说“操,他俩不会真的搞基吧”
齐佳书笑笑“你想多了吧”
鲍桧盯着不远处落座后一个劲儿给傅见微夹菜的薄耘“你自己看啊,这正常吗”
齐佳书看了一眼。
鲍桧看着薄耘剥了个虾放傅见微的米饭上“卧槽”
薄耘嘴里吃着饭,眼睛直往傅见微碗里瞅,时不时还瞅到傅见微的脸上去,心中很满意。经过他一个暑假勤勤恳恳的喂养,傅见微的食量逐步提升,长肉了,挺好,以前太瘦了。
吃完,薄耘领着傅见微在操场边逛了逛,当是消食,然后就各回各教室午休去了。
末班的人不爱午睡,有的干脆没回,去附近网吧或者游戏室,比如鲍桧;留下来的不是围起桌子打牌吹牛就是玩游戏机。
傅见微刚坐下,旁边的齐佳书问“见微,你的成绩很好吧”
“不知道。”傅见微说。
他真不知道自己在市重点中学能排上多少号。
齐佳书说“我听老师说,你是靠成绩优异而特准入学的,那应该很好。”停了下,问,“其实,我很好奇,你和薄耘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见微反问“你和薄耘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齐佳书说,“初中校友,难免打过些交道,点头之交。”
傅见微想了想,回答他“他舅舅资助我读书,让他在学校帮忙照看下而已。”
“这样啊。”齐佳书扶了扶眼镜,“其实,我是想问,如果我按照每小时两百的市价请你帮我补课,你愿意吗我身体不好,总是请假,跟不上课。”
傅见微质疑“你家应该条件很好,可以请专业老师,而不是我。”
齐佳书笑笑“确实。但反正都要有人赚钱,为什么不给更有需要的你赚呢我的成绩不求很好,及格就行。请你帮我补习,足够了。虽然你有助学金和薄耘他舅舅的资助,但我想,靠人不如靠己,我看得出你是有这种骨气的人。”
虽然齐佳书一副老好人样,说的话确实诱人,但他和鲍桧是一伙的,傅见微本能地防备他,想了想,拒绝道“好意心领了,我想集中精力学习,你另请高明吧。”
“并不会影响你学习,你给我讲习,相当于自己巩固复习了一遍,不是吗”齐佳书笑道,“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是看我和鲍桧是表兄弟你应该是只知道薄耘和鲍桧有争端,却不知道,他俩的矛盾特幼稚,无非是在球赛或校运会上争强好胜,两个暴脾气。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他忽然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水,顺了顺气,才接着说,“我承认,我确实另有目的。鲍家和我家靠矿发家,肯定要转型,但我们这种属于暴发户,有些社交圈不好进。薄耘的外公家很有地位,他自身也在同辈中很有人望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傅见微沉默了一阵,说“大概。”
“所以,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齐佳书说,“我没有任何恶意,薄耘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是一件所有人都受益的事情。”
傅见微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
齐佳书叹了一声气“这让我怎么说呢我和鲍桧也要面子的啊,直接去抱大腿,会被人嘲笑的。以后,你接触多了,就会发现,这里面有很多潜在的规则,很微妙。”
傅见微没立刻回答他,慢条斯理地从桌肚拿出下午第一节课所需的书本,放到桌左上角,用文具袋压住,然后才看回齐佳书的眼睛,说“我可以私下替你传递这层意思,不会有别人知道。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做。”
齐佳书面露些许遗憾,但转瞬就换成了笑容,感激地握住傅见微的手“这样也好。太谢谢你了,见微。”
作者有话要说傅见微耘哥好温柔。
钟明珪小傅是挺惨的,小小年纪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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