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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船靠岸,天将破晓。
刚露出的朝霞耀眼,如火般的金红驱散黑暗,曙光碾过海的幽深,透过云层,一点点细碎地洒进海水里。
日出的速度很快,等他们下船真正入了度母城时,天已经大亮。
阳光灼热,云之幻抬手遮挡,他从不知海岸的光竟然如此刺眼,风中传来海的咸味,混着他腮侧的碎发吹进了嘴里。
云之幻呸呸呸地吐掉,晕船的后劲还没消退,而一下了船,他就从李暄的样子变回原身。
殷朔总算觉得他看着顺眼了些,边替他撑伞边问“现在去哪”
云之幻摇摇头,拿出一条蓝宝石般剔透美丽的项链“自打到这里就失灵了,不过应该就在这座城里。”
这项链是走前容尊给他们的,其中封着容匀的血液,因此能够感应她的方位。
可整个度母城,这范围未免也太大了。
云之幻站在城门口,只往里面看一看,只觉人满为患。此处有渡口,四通八达是货运行商的必经之所,富庶繁华。
谁也没想到这项链如此不济,竟然到了一定范围就失灵。
夏清摇摇头“这下可不好找。”
姬成越嗤道“怪不得那些女鮜自己不肯来,若真来了,怕是八百年也找不到容匀,还要把全族都搭进去。”
话虽如此,但现在想办法才是正途。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时,殷朔开口“女鮜之血为药,那就从药查起。”
姬成越凝眉“说着容易,可这全城少说要有数十家药铺,况且女鮜这样珍贵,定不会示于人前”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殷朔,当即道“或许有个人会知道。”
殷朔从不折晃,他的话自然是能让人信服的,众人走进城内,很快被他带进了一家拍卖行。
姬成越抬头看看招牌,恍悟“你是想钓鱼高价收药可这线未免放得太长了吧”
殷朔不语,只是对侍者亮出了阎罗山的令牌,侍者便恭敬地将众人请进楼上。
很快一个长相富态的胖老板迎了出来,满面笑容道“我就说这几日紫气萦绕,祥瑞漫天,原来殷老弟到此,有失远迎。”
这胖老板虽然看起来臃肿,可走起路来脚不沾地,无比轻盈。
司娅低语“平步无波自生莲,隐月门人”
夏清对此最有发言权,点头肯定“确实是隐月路数,而且是连我也接触不到的高阶心法。”
殷朔附和“金老板客气,在下只是有事相求。”
他以往神出鬼没,得了什么自己没用处的灵物宝贝没少往金无忧的拍卖行送,是以二人还算熟悉。
金无忧招呼着众人往里面坐“这是哪里话,殷老弟这次是又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
殷朔摇头“不是卖,是买。”
金无忧眼中显出好奇,他很少见殷朔来这拍卖行里买东西,好奇追问“殷老弟要买什么”
殷朔没说话,只是点点桌子看向四周。
金无忧最懂行,当即遣散了下人,才道“你放心说,只要我能找得到,都底价给你。”
殷朔便说“清髓丹,金老板有吗”
这话一出,金无忧看看屋子里的人,谨慎道“殷老弟莫不是来诈我,清髓丹可是禁药。”
他眼神落到云之幻身上,显然心知肚明他的身份,可不敢这时候往枪口上撞。
殷朔却道“金老板应该不会被这小小的清髓丹吓退吧,我不瞒你,你该知道他的身份。”
他说着看了看云之幻的方向,金无忧是什么人精手眼通天,消息灵通,自然知道云之幻是当朝最受宠的公主。
可他却不知道殷朔打的什么算盘,有些冒汗,拿起帕子擦了擦“这也是知道的,草民无状,以为殿下不想暴露身份”
云之幻茫然看看殷朔,又看看金无忧,不知道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殷朔看着金无忧那副伏低做小的样子,心底却升起一种微妙感。
总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倒插门的小白脸,光吃软饭不够,还要狐假虎威出来招摇。
这想法太诡异了,殷朔轻咳一声开口“金老板不必慌张,我们匆匆而来,的确不想暴露身份,这药是买给殿下的。”
见金无忧不松口,他便又道“诛邪之行路途遥远,难免颠簸,但殿下如今还未筑基,多有不便,所以我才寻求此药。虽说清髓丹是禁药,可公主乃是天命者,又有皇室之尊,圣上爱重公主,定不会怪罪。”
金无忧讪笑道“殷老弟莫诓我,在座的诸位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修为不济,开个铺子只是赚钱糊口罢了,哪能有那种东西呀”
云之幻听着他绕圈圈,有些不耐烦了“你真的没有”
金无忧当即摇头“殿下,就是借草民十个胆也不敢骗您啊。”
殷朔也只是来碰瓷撞撞运气,见金无忧不像撒谎的样子,心里泄气。
却没想到金无忧话锋一转,低声道“我这里的确没有,但我知道最近这东西似乎又露了面,权贵之间似乎有过暗中交易。”
他这话给了众人希望,云之幻忙追问“什么交易”
金无忧笑笑“这度母城四通八达,其一因为水路畅通,其二嘛,是因为设有明暗两市。”
云之幻不明白“明暗两市”
金无忧道“没错,这明市,便是这街上您随意一走,便可见到的集市,大家汇聚于此,互相买卖交易,南来北往。”
“可暗市就不一样了,要等天黑下来才能见到,而咱们度母城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进入暗市,身份都要隐藏,管你人仙妖魔,在暗市里,就只认硬货。”
云之幻好奇“什么是硬货”
这是黑话,殷朔耐心替他解释“金银财宝,灵石玉器,只要卖家心里觉得值钱的东西,都算是硬货。”
这些胥离倒是知道,便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说,最近流通的清髓丹,是来源于暗市”
金无忧点头“正是如此,那清髓丹已经被禁用多年,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卖。可暗市就不一样,大家都隐藏了身份,隐藏修为气息,东西趁着黑拿到手,两方都看不见人,可不正合适交易这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殷朔凝眉道“金老板,你知道在度母城中,谁能炼制这种丹药吗”
金无忧摇摇头“自从三百年前的大灾后,医修就成了热门,宗派遍地开花,单数度母城内,就有大小六七个医宗,这方子又不是什么秘密,谁都有可能,可谁都没有材料呀。”
这话说了和没说没什么两样,金无忧看看云之幻,到底舍不得放掉到手的金佛,便卖个好请他们留在拍卖行里住。
在度母城内,金无忧也是有些话语权的,众人没有推辞,未免打草惊蛇,特意嘱咐了金无忧不能暴露他们来这里的消息。
在外人看来,他们应该是要往宜州走的,度母城与宜州正好是相反的方向,当地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公主一行人会来这里。
为此,殷朔特意给云之幻换上了男装,就连司娅也伪做男子的模样,掩人耳目。
云之幻还是头一回穿正常男子该穿的衣裳,臭美的在镜子前照,紧着问自己好不好看。
胥离第一个冲上去夸赞,金无忧的嘴巴也像是抹了蜜,简直将云之幻夸上了天。
而除此之外,金无忧倒是给他们行了方便,让他们拿着进去暗市的玉令,只等子夜便可以进入。
暗市并不在现世里,而是经由一个渡口,转入另一个空间中。
传说很久以前,曾有大能在此开辟福地,想要作为洞府,只是这人天赋异禀,刚刚修好府邸就得道飞升了。
于是这位大能一开心,就留下了空间赠与后人,却没想到后人太多,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不知是谁得到府邸,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再后来,这里便成了一处随意出入的异度空间。
这些传说不知道作不作数,真真假假无人得知,只是度母城暗市此后便出现了,度母城因此名声大噪,吸引了许多人往来。
云之幻对暗市相当好奇,他听着这个说法,总觉得这个暗市的说法有些像是魔窟。
实际上,原本的魔窟也并不是重魔之地,而是一片普通的沙漠石窟。
数万年前,这片沙漠里逃入一位大魔,大魔命不久矣,死在了这片沙漠,湮灭散尽。此后魔窟就怨气冲天,本就寸草不生的地方更加贫瘠,怨煞四起,吸引许多厉害的妖鬼精怪前去,久而久之,成为一方大患。
有神行至此处,担忧这些聚集的妖鬼精怪作恶,便炼化神器,将魔窟丢出了六界外,却没想到反倒让魔窟成了妖魔鬼怪的避难所。
六界里但凡有哪些活不下去,被人人喊打或是神愤鬼怒的东西,就都会逃到魔窟里去。
但度母城的暗市显然没有那么邪门,只是因其特殊性,变成了各方交易的场所。
在暗市里,人与妖魔都能交易,做的是和气的买卖。
而若有人想在暗市动手,便是断人财路,与所有人作对。
一入了夜,云之幻就乖乖换好一身黑衣等待,他有点兴奋,眼睛里都是亮的。
殷朔挑眉看他“干嘛穿这么一身,去做贼吗”
云之幻不满道“暗市,当然要偷偷地。”
殷朔被他逗笑,目光黏在他身上就撕不下来。
云之幻很少穿黑色,元皇后给他准备的衣服都是相当漂亮鲜艳的颜色,而且都是繁复的衣裙,不会显出腰身。
可现在换了紧身的装束却不一样,背线细腰一目了然。
殷朔动了动手指,最后还是没忍住用手试着圈了一下,惊叹“这么瘦。”
阮沂在项链里打抱不平“小呆龙快躲开,他在吃你豆腐诺。”
云之幻一头雾水“吃豆腐什么,哪里有豆腐”
阮沂幽幽道“以前我只知道你傻,却没想到”
云之幻气结“你怎么总是骂我”
不是呆就是傻,他明明很聪明的
而后他气哼哼的封住了项链,决定和阮沂绝交一晚。
阮沂看不见外面了,也气的在项链里乱飞,和阮华碎碎念“你看你看,我就说他是个傻的吧”
云之幻才不管她,殷朔却只看到他忽然生了气,还以为是自己行为逾越,让他感到不舒服了,于是快速的退开一步,将手背在了身后。
只是也正是云之幻这一生气,殷朔才像是被闷棍猛地敲醒,察觉到自己最近的行为实在奇怪。
七夕那天买来的香包没送,还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袋里。
殷朔藏起心底的异样,假做无事的往前走,只是也没再牵着云之幻的手了。
想进暗市要走不寻常的路。
子夜将至,想要进入暗市的人便怀揣着出入玉牌,捧着一盏灯往城外走,走着走着一抬头,就会发现自己进入了另一个地方。
为了提高效率,六人分头行动去找卖药人,只有殷朔与云之幻一起。
进入暗市以后,就会变成与原本样貌全然不同的样子,云之幻见殷朔快步走在他前面,抓住他袖子“你慢一点,进去就找不到我了。”
殷朔脚步顿住,被他手指轻轻一勾,先前心里的空落感似乎瞬间就被填满了,转头道“不会找不到你的。”
云之幻想起他先前说的什么狗屁心灵感应,问“你真的能感应到我”
殷朔点头“真的,不骗你。”
云之幻觉得奇怪,同时又有点警惕“可是为什么,你能感应到其他人吗”
殷朔想到这件事,心情又好了几个度不能,只能感应到你。”
云之幻觉得蹊跷,可又说不出哪里蹊跷,只是看着殷朔的眼神变得有些异样。
一个能随时感应他方位的人,对他来说是很危险的。
但很快,他就被殷朔重新握住了手。
殷朔的手掌很大,能够将他的小拳头完全包裹住。
云之幻垂下眼“干嘛”
殷朔不想承认自己只是想和他牵牵手,矜持道“觉得还是这样稳妥一点。”
两人牵着手,他们就只能一只手抱着灯。
殷朔大概自己也没发觉自己笑了,浅笑时露出的酒窝被光填满,格外地甜。
云之幻心底升起的冷意被这温暖的甜度安抚了,脑子里胡思乱想了很多,却还是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暗市。
让云之幻大跌眼镜的是,暗市并不是黑漆漆的,反而灯火通明。
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殷朔看到自己穿黑衣服就要笑,气恼的想要甩开殷朔的手,却被殷朔抓的更紧。
人的确不少,但也没有到人挤人的地步。
云之幻转头才发现殷朔的样子变了,变成了一个与他相貌截然相反的阴柔书生,于是忙翻出小镜子看看自己。
结果发现他竟然变成了一个娇俏的红衣姑娘,气的差点摔了镜子。
怎么又是女装呢
殷朔笑着看他,安抚“没事没事,很快就出去了。”
云之幻生闷气“我的黑色衣服也很好看的”
遭,声音也变得更像姑娘了。
云之幻捂住嘴,殷朔忍着笑拖着他走。
这地方并没有云之幻想象中的那么好玩,虽然灯火通明,可气氛却非常沉闷,少有声音。
就是谈生意的,也都是转身进去屋里,秘密商议,连半点人气也没有,云之幻很快没了兴致。
只是为了区分要买的东西,各个铺子门口都有主推的字样,他们要专找卖药的人。
这下倒是好找了许多,但凡卖丹药的人都不放过,还真叫他们找到了些蛛丝马迹,一个小摊主指了路,说月楼兴许会有清髓丹。
云之幻指着不远处的三层小楼问“这里”
小摊主点头“对,那是戚公子的地盘,只要你有钱,想要什么都可以买到。”
云之幻拽了拽殷朔,凑过去他耳边说“那我们去看看。”
进入暗市后他的个子也变矮了,想这样说悄悄话都困难起来。
殷朔本来想要低头,却忽然觉得他这样扒着自己踮踮脚也很可爱,坏心地没动,犹豫一瞬才说“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云之幻好奇“怎么说”
殷朔道“在暗市,街道随意可以买卖,先到者可以占据摊位,但中心区的月楼却一直有人占据。”
云之幻问“是那个戚公子”
殷朔点头“在月楼里,买卖的不仅可以是身外之物,还可以是肢体、容貌、运道,甚至是灵魂,所有你能想象到的东西,都可以交易。”
云之幻睁大眼“那该是好地方呀”
殷朔无奈“罔顾伦常,逆天而行,必遭其害。”
见他眼中泛起兴意,殷朔心中有些忐忑“你不会想去交易吧”
云之幻却开始想美事了,如果这个戚公子这么厉害,那交换自己破开封印不就行了。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人如果真有这么大能耐,又何必委身于此呢
于是他摇摇头“我才没有,我只是想,难道没人管管他吗”
殷朔放下心来“戚公子实力接近半神,没人会想不开来和他作对。”
“半神”
云之幻诧异,这能飞升就是神,不能飞升就是人,他还从没听过半神这个称呼“怎么会是半神呢他不能飞升”
殷朔替他解惑“因为戚公子并非不能飞升,而是不想飞升。”
修道之人,竟然还有不想飞升的,真是奇怪。
云之幻心里念叨一句,忽然有些紧张起来,自己不会被看破是龙吧
他急忙去问阮华,阮华刚刚哄好了阮沂,疲惫地回答“不会,半神与神一字之差,可没有神格,即便实力再强大,也无法看破你的神魂。”
云之幻这才放心,等他回过神,已经和殷朔走到了月楼门口。
直到进了月楼,云之幻才有了一种身在集市的热闹感,这里的人纷杂也疯狂,便如殷朔所说,来这里的人贪欲极强。
这样的气息,无疑是酝酿血煞怨气的温床,云之幻许久没有吃到,竟有些馋嘴。
而就在他们走进二层的时候,云之幻却被一枚闪闪发光金色吊坠吸引了目光。
这吊坠被雕刻成银杏叶子的形状,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耀眼夺目,被放置在珍贵的天灵蚕银丝上,显然是更加难得的宝贝。
许多人都被这项链吸引了目光,可却没人提出要买,殷朔见他顿住,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问“你喜欢”
云之幻恍惚地回神,点点头。
殷朔立刻拉着他走过去,对摊主说“我要这条项链。”
摊主的样貌穿着是个风情万种的妇人,然而行为举止却能看出是个男人,见他上来就说要买项链,笑了一声“公子,买是可以,但您知道这是什么材质吗”
殷朔这才看清,那项链是被放置在结界里,隐藏了气息,想到云之幻的异常,心里一紧“什么材质”
摊主还未说话,云之幻抢先说道“那是龙鳞,对吗。”
“原来姑娘是懂行的呀”
摊主兴奋起来,一改之前的死鱼样,热情道“既然懂行,那二位也该知道,这东西可是绝对的稀有,绝品我也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收到的,这价格嘛”
殷朔抓着云之幻的手紧了紧,冷声道“三百灵石。”
摊主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三百怎么可能”
殷朔打断他“上品灵石。”
摊主愣住“上品”
殷朔点头“是。”
云之幻哪知道,一块上品灵石,是普通灵石价值的十倍,他只见到这摊主兴高采烈地把项链连盒子都取了下来,生怕殷朔反悔一样。
实际上,龙鳞虽珍贵,可这么一小块,既不能做成武器,也没法融进法器里,更没法驱使,最多能够做镶嵌的材料。
而三百上品灵石却已经够普通宗门维持一年的开销了。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果然摊主拿了灵石,立刻跑得没了影子。
殷朔将项链盒子放进云之幻怀里“给你。”
云之幻想着摊主兴奋的样子,心里稍稍有点后悔,试探着问“殷朔,我们是不是买贵了呀三百上品灵石,很多吗”
他对这个没概念,当然不知道那是多么庞大的数字,但殷朔向来很会赚钱,当然不把这些钱看在眼里。只是看着他怀里抱着灯和盒子,觉得心底酸疼“不多。”
龙族是多么强大骄傲的种族,殷朔想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下,云之幻才失去鳞片。
殷朔脑袋里浮现了很多画面,金色的影子里却总是鲜血淋漓的。
心脏处传来绵密的刺痛感,酸疼得他眼圈发热。
云之幻低头看看项链,忍不住笑了,想了想,对殷朔说了一声谢谢。
殷朔眼睛又好酸。
他的公主千岁,明明只是一条可怜兮兮的乖乖龙。
云之幻满心欢喜的将盒子丢给阮沂。
阮沂看看龙鳞,难得语气小心又轻柔地问“小呆龙,我听说龙只有受了很严重的伤才会掉鳞片的,你是哪里伤到了呀还有没有疼”
云之幻一愣,随即语气拽上了天道“受伤怎么可能”
阮沂奇怪“那这龙鳞”
云之幻想想,道“说起这个我就好生气,这是我五百年前满一千岁时褪掉的鳞片,我其实全都好好收起来,想做成一条漂亮的小龙当做纪念呢,但最后拼完,才发现丢了心口最重要的这片,所以才没做成功。”
他语气愤怒“果然就是被人类偷走的”
阮沂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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