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搜屋 www.BISOWU.COM】,无弹窗,更新快,免费阅读!
一如那田蜘蛛山,自己只能无能的动弹不得。
眼睁睁地看着死亡降临。
炭治郎手指抠着地,似乎要把它抠烂,指尖已经渗出鲜血。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暗红发色带着花札耳坠的少年,发出了连自己都陌生的喊声。
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纷纷扬扬的雪天。
祢豆子被抓在义勇先生手里,自己跪在地上无力地恳求。
弱者什么都保护不了
跪地恳求,祈求神明,真是荒唐
放过祢豆子的是义勇先生,从下弦伍手中救下我的是义勇先生,从来都不是什么神明
腹部似乎又要渗出血液,炭治郎嘶吼着从地上站起。
他竭力地跑过列车车身,颤抖地拾起倒在另一边树林里的日轮刀。
他浑身都在因为疼痛而颤抖,可是比身体更疼痛的是心。
“不许伤害炼狱先生你这个卑鄙的混账”
炭治郎心跳得仿佛随时都会炸裂,心底的恐惧驱使着他穿越沙尘,奔向那灼热的照亮整个黑夜的火焰漩涡。
比他更快的,是一道熟悉的瘦削身影。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
杏寿郎在漫天的火焰中,刀刃将猗窝座的右手臂劈成两半。
沐浴在自己喷涌而出的鲜血中,猗窝座的表情也只有欢喜,不,他甚至更兴奋了。
杏寿郎再次举起自己坚韧的刀,刃上鬼的血液随之甩出。
向下劈来的刀刃即将斩到猗窝座的脖子,千钧一发之际,猗窝座左臂一下重击推开了刀身。
刀越过脖子,顺势劈向猗窝座的胸膛。
杏寿郎更用力地握住刀柄,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双臂。
鬼身上的肌肉锻炼得坚实无比,刀每一寸都进入得无比艰难。
然而杏寿郎使出全身力气,将刀深深下砍。
刀刃越往下越难前进,杏寿郎硬是将刀身在鬼体内翻转,刀刃转而向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杏寿郎愤怒的喊声中,刀竖着直直地往上斩去,将鬼的头和他横挡的左臂,从中间分成了两半。
“哈哈哈哈哈哈哈”
猗窝座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即使他的头部被砍去了半边,左臂也断了。
他大声地笑着,为见到了这冲天烈焰般炙热的剑技。
刀在鬼的身体里劈斩,依着强劲的力道上扬。
就在握着红色火纹日轮刀的金红发剑士,高举刀身胸腹门户大开的时候,猗窝座沉下身体重心,右拳带着刺骨的杀意袭去。
正这时
凪
如同夏日晴空下的大海,平静无波的大海,突然出现在烈日与雪花之间。
包裹着拳头的术式瞬间消散瓦解。
刻着字的澄黄眼睛撞进一双湛蓝的眼睛里,与眼睛主人所使出的剑招不同,那里面充斥着怒海波涛。
义勇压低身体,与猗窝座面朝面相对。
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似乎要沁出鲜血。
拾壹之型抵挡得住鬼的术式,却挡不住上弦之叁修炼到极致的实实在在的拳头。
蓝色的刀竖着挡住迅猛袭来的拳,发出清脆的“锵”的一声。
义勇双手紧握刀柄,与坚硬如铁的拳头对峙,因为紧绷发力,身体不可遏制地微微颤抖。
他太累了,他走了太远的路,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
本就有旧伤的右肩,不能应对巨大力量超负担使用的右肩,根本不可以对抗上弦之叁这样攻击猛烈的鬼。
即便有左臂的加持,右肩承受的压力负担也瞬间增加,剧烈地冲击让伤势复发,右肩瞬间脱力,刀再也抵挡不住沉重的拳头。
义勇的奋力抵挡,也不过是让本应一并穿透两人身躯的拳头,削去部分力道、偏离原有轨迹的,只击中了他自己的右肩臂。
显而易见,他被打得骨肉分离,错骨离筋。
肉皮下的血管爆裂,神经皆断。
杏寿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低头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义勇。
义勇肩膀骨肉错位、皮开肉绽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入杏寿郎耳中,飞溅的血液甩在杏寿郎脸上,与他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
红白色的骨头从血色的肉中撕扯出来。
这一切只不过发生在眨眼间。
“你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
愤怒的嘶吼声中混杂着悲切,杏寿郎用力地握紧刀柄,他用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朝着猗窝座的手臂用力挥砍。
疼痛早已被他抛掷脑后。
心脏快速的跳动,耳边只剩下了血液流动的声音。
杏寿郎如同从炼狱中走出,整个人浑身浴血,体温不断攀升,眼前阵阵发黑。
猗窝座兴奋地大喊。
“杏寿郎你可真的是太棒了”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借由愤恨,拼尽最后的全力,巨大的烈火之虎显现。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数道看不见的强劲攻击破空而来,强大的冲击拉开了杏寿郎的追击。
眼看着天空越来越亮,猗窝座感到不寒而栗,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不再恋战,转身而逃。
“不许跑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火之神神乐日晕之龙
随着炭治郎的话音,比此刻黎明还要明亮的火龙照亮这一片血色世界。
被击中的猗窝座毫不停留地逃跑,那一击仿佛只不过是白费力气。
炭治郎在发出这一击后捂着肚子缓缓跪到地上,疼得冷汗直冒。
但是他仍然叫喊着,他朝着昏暗的树林怒吼,对躲在里面的鬼怒吼。
炼狱先生失去了左眼,义勇先生也失去了右臂他们、他们一辈子都要带着这样的伤痛他把义勇先生还有炼狱先生害成这样,却什么代价都没付出
“不准逃不准逃啊卑鄙的家伙不准逃啊啊啊”
炭治郎双臂撑着地,愤怒悲伤而无力地怒吼。
“不管哪一场战斗,鬼杀队永远都在对你们有利的夜晚战斗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受伤了,伤口也没办法轻易愈合失去的手脚也不会恢复原状”
这些话猗窝座可能已经听不到了,可是炭治郎依旧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悲痛与不甘。
“不准逃混账的家伙可恶的家伙卑鄙的东西”
炭治郎声嘶力竭地大吼,呼吸都感到了困难,声音变得沙哑,一直强忍着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呜咽的哭声再也无法忍住,只能放声大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只能眼睁睁看着鬼逃跑,我好不争气,连火之神神乐都不能伤到上弦分毫,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杏寿郎怔愣地看着趴在地上痛哭的炭治郎,他完完全全地愣住了。
良久,他才想起身后还有个伤得动不了的义勇,虽然自己一呼吸腹部就止不住地疼,但他还是撑着来到义勇身边。
义勇注视着上弦之三狼狈离开的背影,面对杏寿郎,他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微笑。
“啪”
杏寿郎看着对他笑的义勇却是一巴掌扇了过去,火焰般的眼睛难得的暗了下来,像是即将熄灭的火簇。
“你就这么想替我死吗。”
义勇是个满心伤口的人,杏寿郎知道,但他同时也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令人感到细心温柔却不善言辞的人,内心有多么多的丑陋伤疤。
那都是因为一根名为自尊心的针,缝住了这个满心疤痕之人的嘴。
“富冈义勇你到底在想什么”杏寿郎抓住义勇的肩膀,恨不得顺着他的伤口把他受损的胳膊拽下来。
义勇只是笑着任由他拽着,嘴角越笑越大,喉咙里挤出沙哑的笑声,眼泪从眼睛里簌簌而下。
又是一声清响。
义勇两边的脸颊都红肿起来,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淡淡道,
“我只是想救你啊。”
他缓缓抬头,直直地盯着杏寿郎。
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钻进炭治郎的鼻子里,让他恨不得捂住自己的鼻子。
就像是溃烂的伤口被挖开露出腐烂部分的味道。
杏寿郎双手捧着义勇的脸,呼吸颤抖地把义勇凑近自己。
他的双手使劲,在义勇过白的皮肤上按出红痕。
义勇扒不开杏寿郎的手,短而圆润的指甲在杏寿郎手腕上抠出伤痕,两个人都像疯了一样。
杏寿郎用仅剩的那一只金红色的眼睛,对上义勇黯淡无光的深蓝色双眸,里面透露出的东西压得义勇喘不上气。
他半跪在义勇身前,义勇并不知道,在杏寿郎眼里的自己,明明披着黎明的微光,整个人却像是被太阳赶进黑暗里一样。
义勇颤抖着瞳孔,紧紧盯着自己面前的人,看着他唇齿翻动说着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救我,你就这么轻视自己吗”
杏寿郎的手愈加使劲,简直像在掐义勇的脖子,他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隐隐颤抖,“你想让我痛苦内疚一辈子吗”
“难道你要抛下我独自离开吗你让我怎么办你不是最讨厌这样丢下别人一了百了的人吗”
义勇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像被万支钢针扎着,说不出话来,泪水突然源源不断地从眼眶里掉了下出来,止都止不住呼吸也颤抖起来。
心中的伤口不能复原,杏寿郎只能让自己成为一根绳子,一端系住义勇的手腕。
既然在这个世界里以前的绳子都被迫断掉了,那么,就让我成为你新的支撑,成为你活下去的目的。
拜托了,努力活下去吧,不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
杏寿郎的声音低哑起来,脸上的神情是义勇从没见过的悲凄,他看起来似乎是快要熄灭了,像是要步入黑暗的黄昏。
“你不要一个人离开,义勇,”
“我会害怕的。”
义勇只觉得自己被吊在空中,上面是灼眼的白光,耀得他睁不开眼,于是他低头看,看下面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害怕又向往,仿佛一个站在高处的恐高者,明明怕得要死,却忍不住去往下看,身体控制不住的向前倾着跳下去。
绳子拉得他好紧,好像嵌进了肉里,疼得他冷汗直冒,想解开拉着他的绳子,可是怎么也解不开。
他可以选择割断绳子,可是他舍不得。
“求你、救救我吧。”
最后他听到那个一直照耀着他人,给予他人温暖的人这么说到。
义勇犹如堵着的嗓子眼嗬嗬地笑出来,越笑越哽咽,最后把头抵靠杏寿郎胸膛,在他怀里崩溃般哭出声音。
黎明的太阳照常升起,但是确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义勇在自己怀里哭着,炭治郎在自己身后趴地上哭着。
听着这师兄弟俩的哭声杏寿郎觉得眼前更黑了,已经开始视线模糊了。
可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哪边都安慰不了,精神一松懈下来身体就疼得要命。
杏寿郎勾着手指从怀里勾出那枚胸针。
然后把它放在了义勇仅剩的、还有知觉的左手里。
“送你的。”
杏寿郎费力喘了一口气,他现在腹部疼得厉害,只能用胸式呼吸,可是义勇又把头抵在他的胸上压着,让他喘气好难。
“别哭了。”
义勇低头看着那枚跟自己现在的眼睛一模一样的胸针确实不哭了,愣愣地捧起来盯着。
等隐的成员来了,把他们都抬上担架的时候,杏寿郎对着还在默默流泪的炭治郎道“炭治郎,有句话希望我现在说还不算太晚。”
他用仅存的那只眼注视着炭治郎,虽然炭治郎的双眼布满泪水,但那双眼无疑是一双澄澈的眼睛,有着强大而温柔的眼神。
“我相信你的妹妹,我认同她是鬼杀队的一员。你一定要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无论别人怎么说,你们都要抬头挺胸地活下去。”
“炼狱先生”炭治郎打了个哭嗝,瞪大了双眼,他努力地想扼制住自己的哭泣。
可是躺在杏寿郎左手边的炭治郎,他只略微侧头就能看到杏寿郎那紧闭的、沾满血液的左眼。
双眼再度流下泪水,他又哽咽了起来。
于是他转头往左看。
可是他的左边是大哭一场后,紧攥着胸针已经陷入昏睡的义勇。
义勇血肉淋漓的骨头都冒出来的右臂,正好冲着炭治郎。
这么一看,炭治郎哭得更厉害了。
夹在杏寿郎和义勇中间,左边是义勇先生,右边是炼狱先生的炭治郎只好仰面朝天,盯着已经大亮的天空,努力憋着眼泪。
伤痕累累的三人就这么被送进了蝶屋。
三人的伤势中,杏寿郎是最重的。
杏寿郎的一只眼睛已经完全破裂,必须立刻取出,不然的话,另一侧完好的眼睛也会受到影响,视力逐渐减退。
除此之外,他右边的胸腹部因为受到了猛烈的攻击,所以右侧的肋骨和脏器受损也很严重。
总之,蝴蝶忍认为他需要修养很久,才可以再次拿起刀。
义勇的伤看着很重但是很好处理,只需要截肢就可以了。
只不过右手作为义勇的惯用手,失去了右手的义勇,就算用左手再次拿起刀,剑术能恢复到何种程度,蝴蝶忍也不知道。
如此下来,受伤最轻的就是炭治郎了。
不过首先下床的反而不是受伤最轻的炭治郎,而是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义勇。
或许正是因为他受伤的是胳膊,平常的一些日常需要根本不会触及伤口,所以才能早早不听话的下床。
受伤在腹部的杏寿郎和炭治郎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养着了。
在床上躺了几天,义勇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蝶屋的人帮忙,把头发剪短了。
单手的他根本没办法靠自己扎这么长的头发。
不过虽然能下床了,义勇也不敢离开蝶屋,忍会杀了他的。
杏寿郎在醒来后,打听了一下家里收到的自己受伤的消息有多少。
不过还好,他的鎹鸦没有告诉父亲和幼弟自己伤得多重,只说了他在蝶屋修养,过一段时间回去。
躺在同一病房的三人就在睡觉、喝药、逗祢豆子的日常中度过时间。
虽然炭治郎是最晚能下床的,但是因为他受伤最轻,所以是最先得到出院许可的。
承诺要带炭治郎去自己家的杏寿郎也想跟着炭治郎出院,义勇见他俩都要走,自己也不想再无聊地待在蝶屋了。
杏寿郎和义勇就找了个忍在的时机,好说歹说地请求离开蝶屋。
在答应了如果离开蝶屋后伤势没有按照预想进程愈合,就要回蝶屋挨人格修正拳等各种不平等条约后,杏寿郎被允许放回家养伤去了。
忍不放心让义勇自己养伤。
炼狱先生自己都是伤员,自然不可能让他去负责监督富冈先生。
可要是没人监督富冈先生,富冈再和当初那样,本来十天能愈合的伤拖到二十天可怎么好
义勇知道忍的顾虑。
因为痛觉敏感,他一直害怕着上药触碰伤口的疼痛,再加上他对自己一直处于无所谓的态度,所以伤口总是被有意无意的拖着延期愈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会好好换药包扎伤口的。”
义勇的眼神微微出神,似乎在回想着什么,然后他微微笑着,那笑容带着希望也带着一丝悲伤。
忍说不上来,但是她感觉,义勇这颗没剩多少叶子的大树,开始重新生根长叶了。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对义勇的伤好奇的话可以搜搜脱套伤,图片很惨烈,谨慎搜索
两人非爱情线,唯一与自己拥有同一故乡的人,感情自然不一般,但也不是爱情,是生死与共的兄弟情姐妹情
这里有个鬼化穿原著的if线
两人不敌叁哥被鬼化后双双自杀,结果以鬼化身躯二次穿越原著。
原著世界的炼狱和富冈见到鬼化的自己脑洞由来。
虽然很多s马甲文也有这种的脑洞,但果然还是不够看啊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isowu.com 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