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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博渊时隔许久,再次从江献口中听到“白月光”这三个字,有些不知所措。
当天拍完戏回到房间,他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似乎是自己醉酒之后,江献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奇怪。
明明自己已经很克制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啊?难道对方想更进一步发展吗,也不太对……
想来想去,傅博渊只能得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结论,就是自己可能真的喝醉了,他还以为没喝多。
实际上可能在醉酒的状态下,给江献添了很多麻烦,甚至惹恼了对方,而自己全都忘了。
之后不仅没有认识到错误,还不知好歹地去讨要礼物。
难怪适得其反。
傅博渊摸着下巴,在房间来回踱步,最后进厨房倒腾了好几个小时。
江献今天收工比傅博渊晚不少,对方可能是被自己那句“白月光”吓到了,拍戏时都小心翼翼的,甚至刻意回避自己的眼神。
但恰好和戏里需要的感觉重合,几乎每次都是一条通过。
导演对傅博渊简直赞不绝口,他也顺利地提前收工。
但是连招呼都没打就跑了。
江献看傅博渊那副落荒而逃的模样,自己强忍着笑意,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别说,还真挺有意思的。
晚上和一个小演员对戏,因为对方经验不足,一直卡着进行不下去,他也没时间吃东西。
好不容易拍了一条满意的,收工后回到酒店时天都快亮了。
安静空荡的电梯里,他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格外响亮。
江献无奈地揉了揉胃,自己好歹还吃了个小面包垫了垫,杨路则是实打实饿着陪自己熬了一夜。
他不想当个没有人性的老板,干脆放人回去休息了。
江献饿得脚步都有些虚浮,出电梯时看见走廊里站了个人。
即使走廊里灯光昏黄,他的眼睛也很疲惫,但还是一下认出傅博渊的身影。
潜藏在深处的危机感又被缓缓压了下去。
江献走过去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开了房门,随口问:“收工那么早,不睡觉站我门前干嘛?”
傅博渊抬起胳膊轻轻摇晃,江献这才发现他手里拎着一个小盒子,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什么?”
傅博渊跟着进屋,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
里面是个很精致的小蛋糕,周围缀了一圈漂亮的花纹。
“哥送了我那么多礼物,我还没有请你吃生日蛋糕。”
江献不解又惊诧:“你等了我一晚上,就为了给我送个蛋糕?”
他心里腹诽,这小孩儿怎么从小到大都没变过?
-
傅博渊没有亲口和漂亮哥哥说“谢谢”,心里一直耿耿于怀。
回到家时,不想让家人看到自己手腕上的淤青,他飞快地往卧室窜。
却还是在关门前被杨惠叫住:“圆圆,你手怎么了?”
傅博渊被现场抓包,瞒不下去,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诉了父母。
两位家长十分冷静地听完整件事,傅鸿山问:“你想怎么处理?”
傅博渊沉默几秒:“他已经跟我道歉了,我原谅他。”又抿抿唇补充,“但是还没跟哥哥说谢谢。”
傅鸿山默默点了点头,他们向来都很尊重傅博渊本人的意见。
杨惠看了眼厨房,说:“我正在做蛋糕,晚上你拿一块去给哥哥。”
吃完晚饭,傅博渊洗完澡换了更加凉快的短袖短裤,兴高采烈地捧着蛋糕出了门。
真的站到邻居门前,他又有些紧张,不知道哥哥会不会接受。
他轻轻敲了敲门,没等多久门就打开了,但开门的人并不是漂亮哥哥,而是个看起来就很凶的爷爷。
面对着极具压迫感的俯视,傅博渊怯怯地开口:“请问,哥哥在家……”
没等他把话说完,对方简单说了句“不在”后,“砰”一声关上了门。
傅博渊吓得一抖,蛋糕随着动作歪倒在纸盘上,周围缀着的一圈花纹被蹭得乱七八糟。
他被凶了其实无所谓,但是蛋糕不漂亮了。
傅博渊委屈地吸吸鼻子,自己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只有一个房间的灯是亮着的。
所以哥哥真的还没回来吧。
无奈之下他又回到门口,坐在台阶上等着。
江献在河边呆到很晚才回家,走到门口看见邻居家的小孩儿时愣了愣。
对方头靠在墙上,困得都睡着了,手里却还稳稳当当捧着一块儿蛋糕。
他用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把人叫醒:“走错了,你家在那边。”
说完就要开门进去。
“谢谢…哥哥!”十岁出头的小男孩还没到变声期,脆生生的童声在身后响起,“这块儿蛋糕是送给哥哥的。”
江献关门的动作一顿,转过身,低头盯着他看了几秒。
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蛋糕,他有些意外,扣在门上的手不自然地摩挲着。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江献沉默地思考着。
小男孩却一直保持着举蛋糕的动作,因为举得太久,胳膊都在微微颤抖。
借着屋内透出来的微弱光亮,江献看到对方裸露着的纤细胳膊上,分布着许多红色的包,有几个甚至肿的很严重,连毛孔都被放大了好多倍。
江宏实房子外围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刚好又是植物茂盛蚊虫过多的夏夜,小男孩不知道坐在这儿喂了多久的蚊子,身上被咬的包可能远不止这些。
江献从小到大没被谁这样等待过,伪装起来的坚韧被一个只见过几次的小孩儿轻易打碎。
原本要拒绝的话被堵在了喉咙里。他喉结滚动一下,拉开门:“进来吧。”
小男孩一双圆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呆呆地盯着他,迈开腿往前走,根本没反应过来脚下还有楼梯。
整个人被绊得往前一趔趄,人稳住重心没摔下去,可是蛋糕由于惯性“啪”地掉到了地上。
手里只剩蹭了一圈奶油的光秃秃的纸盘。
小男孩的眼眶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垂头丧气地盯着地上的蛋糕,开口时带着哭腔:“我再回家给哥哥拿一块儿。”
说完就要往回跑,被江献拉住了手腕。
对方身体一颤,却乖乖泄了力气,被他拉进了房间。
江献可不敢让小孩儿这副样子回家,一身的包还哭了,任谁看都觉得是受了欺负。
自己的房间比外面还要闷热,他怕住惯了别墅的小少爷热坏,让对方坐在靠窗的位置。
他去厨房把冰箱里仅剩的半只柠檬切片,又加了几个冰块,粗略地调了杯柠檬水。
傅博渊坐在床边好奇地打量着哥哥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是总觉得有股花香。
他趴在窗台上看了看,外面并没有种花,反而是床铺上的味道更加浓郁。
还没思考出结果,哥哥就回来了。
哥哥握着玻璃杯的手也很漂亮,手指纤长骨节分明。
“喝吧,我给你抹点药。”
傅博渊愣愣地接过玻璃杯,里面的冰块碰撞出好听的声音。
甜酸冰爽的柠檬水顺着喉管滑进胃里,他觉得自己喝到了这辈子最好喝的饮料。
哥哥蹲在自己旁边,脚腕被那只手握住,另一只手抹了药膏,在他腿上的凸起处轻轻涂抹。
对方手上还残存着冰块的温度,傅博渊咬着杯沿,觉得非常舒服。
他盯着哥哥扑闪着的睫毛,开口自我介绍道:“我叫圆圆。”
江献手上的动作停顿几秒,抖着肩膀忍不住笑,夸他:“挺好听的。”
傅博渊又喝了口柠檬水,撇撇嘴:“哥哥对我这么好,但是哥哥都没吃到我的蛋糕。”
江献其实很讨厌小屁孩儿,但这个小孩儿却让他觉得特别。
可能是因为这一晚上的等待,也可能是因为明明被咬的腿上都没有一处正常皮肤了,他却没有主动抱怨一句。
耿耿于怀的,始终是没有让自己吃到那块儿蛋糕。
江献张了张嘴,放轻了语气:“以后会有机会的。”
可直到江献开学离开那里,一直没有机会。
-
傅博渊敲敲桌子,提醒他道:“哥,你盯着蛋糕看了十分钟了。”
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又叫了起来,江献强行从回忆中抽离,恍惚地问:“哪儿来的蛋糕?”
傅博渊把蛋糕切开一小块儿,推到他面前:“我自己做的。”
江献叉起一块儿蛋糕送进嘴里,动物奶油饱满绵密,恰到好处的甜度和香浓的蛋糕胚口感丰富。
他饿得太狠,也不在乎吃相如何,边吃边点点头评价:“很好吃。”
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蛋糕。
傅博渊十指交握放在下巴处:“我还没许愿。”
江献无语地瞥他一眼,自己都吃了快一半了,这会儿才许愿。
傅博渊抿抿唇有些紧张:“愿望是…如果我喝醉那天做了让哥不开心的事,希望哥不要介意。”
江献恍然,这是来给自己道歉的,但是没说到点上。
他身体后倾靠在椅背上,双臂抱在胸前,没头没脑地问:“你给别人这样送过蛋糕吗?”没等傅博渊说话,他立刻补充,语气严肃,“如果你再骗我,以后…就真没以后了。”
傅博渊吞咽着口水,他听得出来江献并不是开玩笑的语气,深吸一口气回答:“小时候送过。”他怕又惹人生气,小心翼翼地补充,“那都十年前了。”
江献手攥成拳掩在嘴前,试图掩盖笑意,清清嗓子继续问:“给谁送的?我记得你之前就说过白月光也是你小时候认识的,不会就是他吧?”
傅博渊摩挲着手心,想不明白怎么又拐到白月光这个话题上了。
是江献想继续跟自己发展关系,所以非常介意这件事吗?
可他又不敢再隐瞒,相当于默认。
江献佯装冷淡,喝了口水:“你不打算跟我认真讨论一下他的事吗?”
这句话算是印证了傅博渊的想法,择日不如撞日,他破釜沉舟般开口:“江献。”
叫出全名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从傅博渊改口叫“哥”也没几天,江献却听习惯了这个称呼,突然被这样点名,他总觉得对方要搞事。
“我喜欢你。”
“咳咳……”江献被水猛地呛到,咳了好几下才勉强平静下来,眼泪都快出来了,怎么都没想到对方会这时候告白。
他赶紧拿纸把洒在身上的水擦掉,明明自己是掌握主动权的人,为什么反倒先乱了阵脚。
咬着话题不松,他坚持问:“那你更喜欢白月光还是我?”
江献问出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坏心眼,这问题怎么回答都不对。
这种场合回答白月光除非脑子有问题,可回答后者,反而会留下容易移情别恋的印象。
其实傅博渊刚告白的那句话已经说得非常好了,因为他喜欢的人始终都是江献。
他不想真的让傅博渊为难,但这样的告白也确实有些突兀。
江献还没做好准备,避开他殷切的目光,回答:“太突然了。”又怕伤了对方的心,补充道,“等夏天吧。”
作者有话要说:
送命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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