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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家离得太远,非要黏在一起的话,今天一天时间可能都浪费在路上。
所以他们分头行动,回了各自的家去拿户口本,约定下午两点在民政局门口见面。
傅博渊要回一趟父母家,他上次回来可能还是过年。
傅鸿山和杨惠都是南城大学的教授,房子就买在学校附近,中午可以回家做饭顺便休息。
傅博渊打开门时,只看到杨惠在沙发上坐着,手里正缝着十字绣。
他叫了一声“妈”。
看到儿子这时候回来,杨惠诧异地问:“最近休假?”
公司确实有婚假的规定。
想到这儿,傅博渊直入主题:“家里户口本在哪儿?”
尽管疑惑,杨惠还是放下手里的针线起身,去了卧室,边走边问:“要户口本干什么?”
傅博渊跟在她身后,说:“结婚。”
杨惠脚步一顿,转身问他:“追到之后进度这么快?”
傅博渊点点头,他并不觉得需要隐瞒,更何况两位长辈一直都很尊重自己的意见。
果然杨惠也只是去柜子里拿了户口本,其他的并未多问。
倒是傅博渊主动提到江献住院,明天要做个小手术。
杨惠空闲时也会看看儿子的新闻,手下的学生还是粉丝,她课间都能听到相关讨论。
同样也知道关于江献被爆出来的绯闻。
再开口时语气都柔软了不少:“今晚那孩子肯定紧张吧?”
傅博渊把户口本装进包里,说:“是,所以我马上就走。”
杨惠有点儿遗憾:“可惜我的平安符还没缝好。”她罕见地说了傅博渊几句,“怎么也不提前说?现在才通知我们,不像话!”
傅博渊笑着说:“您还信平安符?”
杨惠拍他一下:“好歹是个心理安慰。”
—
江献走路坐车时感觉轻飘飘的,像做梦一样。
他把户口本和身份证都装在黑色挎包里,挂在拉链上的粉色御守,在空中荡着。
直到看见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傅博渊时,江献才有了自己要结婚的实感。
今天似乎是个很不错的日子,还没到上班时间,民政局外就已经有很多情侣等着。
大部分人都穿着简单白搭不会出错的白衬衫,傅博渊也是。
在明星费尽心思争奇斗艳的各大颁奖礼的合照中,不管傅博渊是在c位还是边上,他从来没有输过,一向都是最显眼帅气的那个。
这会儿站在一众普通人里更是打眼,瘦高颀长的身型十分优越,平常健身塑形的肌肉轮廓,将普通的白衬衫穿得也格外有型。
肩上挎着和自己同款的包,还有情侣御守。
旁边人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往傅博渊身上看。
傅博渊却一直望着远处,直到自己出现,对方飘忽不定的眼神终于定格。
两个人按照流程填写了声明书,并且交于工作人员受理审核。
拍结婚照时,刚把口罩摘下来,工作人员似乎愣了一瞬,又迅速进入状态并未多问。
江献拿着结婚证,指腹摩挲着红色的外壳,又翻来覆去把上面每个字都看了好几遍。
从今天起,他和傅博渊就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合法伴侣。
坐上车,江献扭头盯着他问:“你回家拿户口本时,叔叔阿姨没问吗?”
傅博渊系好安全带,看他双手捧着结婚证,轻轻“唉”了一声,又“啪嗒”一下把自己的安全带解开。
起身覆上江献,拉过副驾上的安全带,帮他系好,说:“问了。”
江献急得抖腿:“那你怎么说的?别让我一点点问啊!”
傅博渊勾起嘴角:“我说我跟男朋友结婚,他们就没再说其他的。”
听到“结婚”从傅博渊唇里说出来时,江献由脊椎处泛起一股难以抵抗的酥麻感。
恋爱可以随心所欲,不爽就分,两人除了情感上的牵扯与纠缠,其他方面从来都是独立的个体。
而配偶,在某种程度上是比父母更加优先的量级。
没有血缘关系,只用爱来维系。
江献抿了抿唇问:“你真不后悔吗?”
傅博渊在这种情况下和他结婚,相当于自己套上一个潜在的甩不掉的隐患。
万一手术失败,傅博渊作为他的alpha,必须承担照顾他的义务。
所以其他的alpha,一听自己的omega腺体有问题要做手术,就一个个提出分手落荒而逃。
只有傅博渊这个大傻子,自己心甘情愿往坑里跳。
傅博渊目视前方,语气里确实有些遗憾,说:“后悔啊。”
江献顿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
“应该早点求婚,这样太仓促了。”傅博渊扭头看他说,“我还真用一罐萤火虫就娶到你了,不太敢相信。”
江献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最后终于赶在王医生下班之前,签好了所有的单子。
江献被安排在第二天早上第一台手术,护士早早来提醒过他,今晚八点后要禁食禁水。
他也提前洗了澡,换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本来身型就偏瘦,骨架也小,最近因为各种事,吃不好睡不好。
傅博渊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又瘦了一圈。
宽大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竟然显得他有些娇小。
两人收拾好后,不到十点就关了灯睡觉。
江献怕玩手机有光,影响傅博渊休息,只好干瞪着眼看天花板。
耳机里放着白噪音助眠,想快点入睡。
可偏偏事与愿违,夜深人静时思维反而愈发活跃,一遍遍想着自己手术时可能发生的情景。
一直醒到半夜两三点,有护士进来查房测心率血压,江献清醒地睁眼配合。
护士小姑娘惊讶地小声说:“紧张睡不着的话,我们可以提供安眠药。”她把检测仪夹在江献手指上,“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然会增加手术风险。”
江献也压低声音说:“没关系,我一会儿就睡了。”
等护士出去,他下意识回头,想看一眼另一张床上的傅博渊。
没想到刚还在熟睡的人,这会儿直直坐在床边。
江献被吓得一抖,眯缝着眼睛确认对方醒着,问:“被我们吵醒了吗?”
傅博渊摇摇头:“我也睡不着。”
无奈之下,傅博渊去护士站要了两人份的安眠药,有个护士还给了他们眼罩。
江献喝了安眠药睡得很沉,一早被叫醒时还迷迷糊糊的。
他以为是医生来查房,没想到傅博渊拍了拍他说:“手术室的人来接了。”
一听到“手术”两个字,江献猛地清醒。
他被催促着去了趟卫生间,出病房看见深绿色的床时,情不自禁地攥紧了衣服下摆。
他本来想带着御守,但按照规定,做手术时任何随身物品都不能携带,连内裤袜子都不可以穿,只能穿着病号服。
江献脱了鞋躺在床上,偏头望着傅博渊。
明明将近十个小时没有喝水,眼眶却莫名其妙有些湿润。
他好久都没哭过了。
傅博渊走过来弯腰握住他的手,又用指腹轻擦他泛红的眼尾,说:“哥,你之前答应的,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
江献眨眨眼睛,却瞥见他手指上,有许多针眼大小的伤口,残留着已经干了的血迹。
感受到他的目光,傅博渊迅速收回手,继续说:“当时我替你挡了秦志的戏,那个人情我要你现在还我。”
江献问:“你想要什么?”
傅博渊沉声说:“要你平安。”
江献被手术室的工作人员推进电梯,一路下降到五楼,又停在手术室外等候。
有另外的医生来核对了好几遍信息,等了半小时左右,终于进入了手术室。
躺在真正的手术台上时,江献依旧非常紧张,但几个医护人员看起来却很轻松。
有个女生甚至主动搭话说:“我看过你好多戏,感觉本人比屏幕里漂亮好多啊!”
旁边年龄偏大的姐姐也说:“平时怎么保养的,皮肤也太好了。”
江献在这种氛围里慢慢放松了下来,麻醉医生把一个透明的罩子扣在他脸上,很温柔地嘱咐:“你如果想睡,现在就可以睡了。”
眼皮有些沉重,他眨了眨,感觉天花板上的线条开始变得扭曲。
再有意识时,手术已经结束了,后颈部位一点儿痛感都没有。
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他才被送回病房。
傅博渊在门口守了很久,死死盯着电梯口,终于把人盼了回来。
童远在术中把关键部分做完之后,等病理结果出来,就把剩下的缝合任务交给其他医生,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出手术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傅博渊发了短信:【手术很成功,良性的,放心。】
把江献挪回病床上,护士给傅博渊交代了一堆注意事项。
傅博渊道过谢,坐到床边的椅子上,盯着江献。
脸色看起来还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苍白。
似乎处在半睡半醒之间,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住。
他还没看多久,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公司打来的电话。
“傅总,您和江先生昨天去领证时,被路人拍到照片,现在发到了网上,相关话题已经上了热搜。”对方说,“要不您趁这个机会官宣?”
傅博渊沉默半晌,没有立刻给出确切的回复:“等我想好了联系你。”
挂掉电话,他打开微博。
“江献傅博渊民政局”的话题明晃晃挂在热搜前列,点进去各种言论应有尽有。
【我就说他们复合了!!!】
【谁搞到真cp了,意思是我自己哈哈哈!】
【你们就那么确定是结婚,万一去领的离婚证呢?】
傅博渊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晦气。
之前那么多次莫名其妙的绯闻,更何况还有那个什么总裁对江献虎视眈眈。
他觉得借这个机会宣布确实不错。
和工作人员沟通过后,大家一致认为,用两人的微博大号亲自发布更好。
毕竟这次不是合作炒cp营业,他们一帮外人再插手老板的私生活,有点奇怪。
如果要发就越早越好,免得像“离婚”那样的言论持续发酵。
傅博渊看江献眼睛已经完全睁开,问他:“你现在可以发微博吗?”
江献点点头,刚想去拿手机,偏过头看见水杯旁边有一颗白色药片。
自己胳膊上缠着各种仪器,根本腾不出手,于是说:“你登我的号帮我发吧。”
说完又觉得奇怪,自己明明喝过安眠药了,怎么还有一片?
难道傅博渊没喝吗?
傅博渊刚伸手,想去床头柜拿手机,江献却想起什么,突然开口:“你手上那么多伤口怎么回事?”
傅博渊也不遮掩,从枕头下把那个东西拿了出来。
江献眼神跟着他的动作移动,看见了一个浅蓝色的小荷包。
瘪瘪的不太饱满,蓝色布料上沾着星点红色,看得出来制作者手艺非常生疏。
傅博渊胳膊晃了晃,平安符也随着摇晃,荡到了另一面。
并不整齐的“平安”两个字,出现在江献眼前。
床头柜上,心率监护仪里心跳数值快速上升,刺耳的警报在病房内毫无征兆地响起。
江献又看了一眼那颗安眠药,问:“你昨晚没睡?”
傅博渊笑得有些勉强:“哪里睡得着?”
所以他干脆拿出从杨惠那儿顺来的材料包,给江献戴好眼罩,自己坐在窗边。
借着月色,笨拙地在布料上穿插一针一线。
也说不清是安慰江献,还是安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的傅博渊:竟然有人信这个?
深夜的傅博渊:确实挺有效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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