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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第一个周末,周时来排练室见到众人,大家谁也不说话,空旷的排练室死气沉沉。
舞台下的按摩椅,是原主平时看演出坐的位置,周时绕过按摩椅走到台上,坐在主唱旁边。
“周少。”说话的人叫郁南,乐队鼓手。
周时浅笑,“好久不见。”
郁南笑了下,没再回应,其他人依旧沉默。
周时开门见山,“直说吧,开学前我在江千俞举行的派对上见过你们,第一首歌唱的故乡没错吧”
主唱余一寻从椅子上站起,“去了又怎样我们做乐队为出名唱给更多人听,不是为”他环顾一圈排练场,伸手指周时,“被你关在这笼子里。”
既然想成名想红,当初为什么要跟原主合作周时嗤笑,“不阻碍你们想成名发财,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们,以后不用再给我演出。”
其他三人闻声色变,齐问为什么。
“我这身子你们知道,唱不了歌更玩不了摇滚,以前想不开所以困着你们,如今想明白了,不再执着。”
余一寻拍拍手,“好,那咱们就此一拍两散,永不相见。”
“已经承诺不再合作,以后我自然不会去找你们,但”周时拿出当时签的合同,“按照之前的合同规定,你们在合作期间擅自出去演出,要赔违约金给我。”
余一寻脸上的笑容没了,“什么合同我不记得。”
周时把合同扔过去,“自己看。”
余一寻只瞄一眼便将合同撕碎,“我没签过这狗屁合同。”
“当年合同一式三份,你撕的这个是复印件,正版在我律师手里,具体赔偿金额我律师会与你联系。”
“草阴我是吧”余一寻一脚踹翻郁南面前架子鼓,又把挂在墙上的吉他和贝斯拿下来摔碎,其他成员阻拦不住,动手与他撕打在一起,闹够了余一寻从地上坐起,往周时脚边啐了口,“行,违约金我赔你,我身体健康,音色特殊,以后大有发展前景,等我红了这点钱一场演出就赚回来,不像有些人,病病殃殃随时死去,别说唱歌恐怕上床都费劲。”
没有契约精神就要付出代价,周时达到目的,根本不在乎余一寻的恶言恶语,反而轻快地说“别说的好像我赶尽杀绝不给你留活路,那么多校园乐队江千俞偏请你们去演出,无非为了气我,他不会亏待你们,把从他手里拿的报酬用做补偿金足够。”
郁南三人闻言不约而同看向余一寻,“那场演出有钱”
余一寻别开他们视线,“我的音色更适合独唱,咱们也就此散了吧。”他微微顿了下,“你们不适合娱乐圈,安心读书吧。”
“你他妈说什么”郁南抓住余一寻领口,“整整两年凭什么你说散就散”
余一寻轻蔑地拿开郁南的手,“因为我是乐队的灵魂,没有我你们狗屁不是,要不是被你们拖累,早有公司签我,两年我跟你们一起排练,一起给这疯子唱歌,已经在普度众生了,别不知足。”
郁南没再打架,甚至没再说一句脏话,“你走吧,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全当没认识过,但today不会散。”他猩红的眼睛像刚哭过,但是一滴泪都没流下,“永、远、不、会、散。”
“拜拜。”余一寻轻快的步伐和藐视的目光胜过所有语言。
郁南像被抽了线的木偶,1米8几的大个子瞬间瘫坐在地上,贝斯手孟果和吉他手老枪在他身边坐下。
当年原主直接跟余一寻签的合约,至于内部怎么分钱周时不清楚,“当年余一寻以个人名义与我签的合同,违约金与你们无关,这次由我主动提的终止合约,我愿意给你们发补偿金。”
三人垂头不说话,像霜打的茄子。
眼前一幕勾起周时的往事,母亲跳楼后周时去找跟他一起组乐队的几个人同学宣布退出,当时那些人的愤怒遗憾不比郁南他们少,也说过激烈的语言,并且做到了,自从周时退出后,乐队成员再没联系过他。
父母没离婚前,周父开了一家音乐培训班,上课之余把几个有天赋的孩子组到一起成立少儿乐队,他们从懵懂孩童一起弹唱到少年,寒暑假经常去广场商城演出,四人不仅建立友情还培养了十足的默契,在热血方刚友的年纪,周时退出对他们三人无疑是重击,周时理解而且内心有愧,一直到穿书前都没在见过他们。
周时暗自叹口气,“没坏的乐器喜欢就拿走,排练室我找人来拆掉,房子退回去,以后不要在来这。”
一直垂头的郁南猛然起身拦住周时,“不要拆,我会找新主唱加入,并且发誓以后没你的指示绝不擅自出去演出我们以前没拿你一分钱,以后也不会拿,只要为我们排练场地和优质乐器就行。”
周时皱眉,“没拿过钱”
老枪起身过来,“对,余一寻跟我们说,你场地和乐器给我们练习,我们为你演唱,大家各取所需没有金钱利益我们今天才知道你们签过什么狗屁合约。”
“我们三个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家穷买不起专业乐器,大一那会儿,我们跟余一寻一个社团,他把我们组在一起来给你唱歌,我们愿意来只是为了练习。”孟果也凑过来说。
“不要拆这里。”郁南又重复一遍。
周时被他们对音乐的热情感动,但他不想生活里再有音乐出现,尤其是乐队形式,只要这些人在,过去那些事就时不时冒出来,伴随他多年的噩梦也重新找上门,穿到书里都摆脱不了,他只能远离跟音乐相关的一切,只有逃走才能宁静,他丢下一句对不起,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出排练室。
周末宿舍人少,周时回去趟床上睡了一觉,他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最后停在母亲决绝的眼神上,“我让你永远后悔。”熟悉的身影一下从窗前跳了下去。
“不要妈妈不要”他伸出手臂去抓,抓到的却是妹妹血肉模糊的妹妹,她的眼角流出两行血泪,“我太累了,哥哥照顾好妈妈。”
妹妹的身体从他手中掉落,摔在母亲身旁,两滩红色在地面晕开,蔓延到墙面,很快天空变成红色,草树变成红色,房间变成红色,他抬头有一滴血从屋顶落脸上。
周时猛然从梦中醒来,手机响不停,他随手拿起手机接听。
“哥,下来吃晚饭。”周秒甜美的声音,恍惚间让周时看到妹妹摔碎的脸。
他来不及整理着装,穿上鞋狂跑到宿舍楼下,握住周秒肩膀说“好好活着。”
周秒
“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没有什么事比活着更重要。”
“知道啦。”周秒一头雾水。
周时这才发现自己行为不妥,解释说“我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梦见我死了”周秒安慰他说“虽然我们身体不好,但我做过心脏手术,是从鬼门关出来的人,知道活着的重要性,不会轻易死掉,哥哥放心。”
周时松口气,“吃饭去吧。”
“等会儿。”听见声音的同时,郁南已站在周时兄妹面前,“我可以每月跟你一起承担排练室房租。”
周时“”
四目相顾,无言以对,良久后周时开口“让让。”
郁南让开路却不离开,跟在周时旁边说“我们可以只唱你的喜欢的歌,再不行我也可以承担一部分器材费。”
“先想想你下学期的学费吧。”周时友善提醒。
“今年寒假我不回家,一天打两份工,平时课余时间也在打工,只要你同意,钱我一定凑到。”
一路跟到食堂打了饭,郁南还没有走,仍坐周时身边碎碎念,“我知道你觉得我不可理喻,其实我想趁大学时期把基础打牢固点,也不想和他们分开。”
“就算我今天不提终止合作,你们也会分开,余一寻心不在此,你又何必执着。”
“余一寻只是我们的一员,他退出不代表today要解散,我们可以再找主唱,只要你同意继续合作,其他的事全交给我。”
“我不同意。”周时回答得斩钉截铁。
郁南终于不在纠缠,怏怏地走了。
面条冒着热气,香菜末还飘在上面,郁南一口没吃,周时收回视线闷头吃饭。
“哥。”周秒用周时戳了戳他,“那个学长是你乐队成员”
“我没乐队。”
“有次爸来家里,跟妈说你不知好歹,在学校养乐队,我都听见。”
“已经解散。”
“喜欢就养着呗,上次你转来那些钱我还没花,我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不如你拿去用,生病够难了,再不能做喜欢的事很痛苦。”
周时把餐盘里的肉夹给妹妹,“快吃吧。”
郁南垂头丧气走出食堂,没看路不小心撞到人,“对不起。” 他继续往前走,却被人一把拽住,“水坑。”
昨天下过雨,道路的坑洼处积满水,他抬头映入眼帘是一头刺目红发,“谢谢。” 说完又要走。
陈贝看不下去,跟过去说“你怎么丢魂一样,上次还生龙活虎的。”
郁南又看一眼才想起上次在江家演出见过这人,“暂时不接演出。”
“谁找你们演出,跟我来有人想见你。”陈贝指了指校门口停着的劳斯莱斯。
“不见。”郁南没心情见任何人。
“不就排练室和乐器钱嘛,至于把你愁这样”
郁南眼里有了光。
陈贝“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走吧。”
郁南半信半疑地跟着陈贝上车,打开后车门,看见后排坐着个一头白发的青年,动作有些迟疑,一红发一白发,他心想这些理发老师有钱支持乐队
上次去江家演出的全部事皆由余一寻经办,郁南对江千俞不熟,到车上颇为拘谨,“我不办卡。”
陈贝“什么卡谁让你办卡”
“我一个月减一次头发,不染不烫,完全用不着办卡。”郁南固执地解释。
陈贝“草你脑子有病吧我们不是理发师。”
“那你们找我做什么”
“乐队资金。”陈贝提醒,“你这脑子怎么考上大学的”
从周时宣布终止合作,余一寻退出,郁南像失了魂,浑浑噩噩,讲话完全不过脑子,“你们一月几千块钱工资,有余钱资助乐队”
陈贝想骂人,瞥见江千俞警告的眼神,改口说“千哥有好几家理发店,钱的事不用操心。”
解决了郁南的疑惑,江千俞开口,“排练室我可以续租,乐器你们随便选费用我来结账,如果以后有演出我也可以赞助。”
郁南丢掉的魂慢慢回来一点,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你有什么条件”
“找周时做主唱。”
郁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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