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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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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觅夏抿紧唇,“有病吧。”

    这时,医护人员叫路温纶去拿片,张约翰跑去拿了,然后几人坐电梯去看医生。

    电梯里还有别人,简觅夏站在角落,偷摸了摸耳朵。

    她才没有红耳朵,至少,她不是因为有企图才将他拉下水的。

    还不是因为

    有那么片刻,简觅夏差点就把在泳池旁遭遇的秘密告诉这几个男孩了。可当时那么乱,如果只是别人只是不小心,她会不会太小题大作

    算了算了,眼前事要紧,路温纶的腿一定不能留下什么后遗症,否则她这拐杖还不得变女仆

    医生说路温纶这伤上加伤,得静养。

    他们离开医院时正是黄昏,余晖为城市镀上回忆般的金色。天空辽阔,马路平坦无边。在两个少年注视下,简觅夏把路温纶扶上了车。

    他脚踝用纱布裹起来了,脚底拉了一个束缚带。

    路温纶说渴,虽然不知道渴或手和他受伤的脚有什么关系,但简觅夏还是老老实实把座椅旁边的拉罐可乐递了上去。

    “所以你整蛊我有什么意思。”路温纶说。

    简觅夏说“是,我自作自受。”

    “明天去画室,我先来接你。”

    简觅夏一惊,“为什么”

    “你得负责。”路温纶理直气壮。

    他确实该理直气壮,简觅夏觉着换了她,遭遇了这么一出飞来横祸,态度可能更差。

    “你怎么不直接照顾你起居算了”简觅夏吐槽。

    路温纶顿了下,“你想得还挺美。”

    简觅夏慢半拍反应过来,“我我开玩笑”

    安静了会儿,路温纶说“真不知道你们搞那些乱七八糟的c有什么好的,说些奇怪的话。”

    “什么啊。”

    路温纶看着简觅夏,又移开了视线,“你那么说他们,他们背后都笑你。”

    哦,那句精虫上脑。

    “笑我什么,可耻的明明是他们,他们自己什么样,”简觅夏鼓足劲儿,学着唐钰说,“他们拉开看看,发育好了没有。”

    路温纶脸有点烧,“说什么呢。”

    “凭什么你们可以随便议论女孩,不觉得很伤害别人吗”

    路温纶不语。

    简觅夏气呼呼道“反正,又要说我假惺惺了。我就说了,你高高在上,扮忧郁、扮孤独,很讨厌”

    路温纶笑了。

    笑渐渐敛去,他轻轻“哦”了声,“原来你讨厌我,才那么避开我啊。”

    “”

    他们每周都在画室见面,可除了第一次路温纶将她带去,他们没再坐一起。简觅夏总离他很远,和画室同学熟悉起来了,却好似不认识他。

    路温纶当然记得,他叫她不要装熟,可她回避他到不自然的程度,他反而很不舒服。

    好比让人不要穿很花哨,对方却穿一身破衫,太过了。

    游泳池的事情,很明显简觅夏是蓄意报复他。他趁机捉弄简觅夏,那又怎么样。

    “你不会以为人人都很喜欢你吧”简觅夏说,“路温纶同学,世上没有人人都喜欢的东西。”

    “怎么没有,人人都喜欢幻想啊。”

    简觅夏愣住。

    路温纶说“你要不要这么傻啊。”

    简觅夏回呛“你才傻咧”

    车行驶到小区南门,简觅夏下车,和司机伯伯说再见。

    路温纶无语,这才想起什么似的,掏出手机拍了张“病照”给龙襄发消息。

    星期六,简觅夏吃了早餐出门,戴蓉让她别忘记带公交卡。

    简觅夏说带了,想了想还是道出实情,今天路温纶顺路来接她。

    路温纶倒没把简觅夏真的当作拐杖,他杵拐杖,只让她跟着他,提包。他说免得别人看见了,还以为他俩有什么。

    简觅夏做听力翻译,觉得“别人”指的就是龙襄。

    龙襄是准艺考生,周末两天都来画室。可好巧不巧,简觅夏来的那天,她就改了时间,下午、傍晚来。

    她故意和路温纶错开,简觅夏从未在画室里见过她。

    简觅夏在路温纶空间看到过id“明日香”。

    所谓风云人物的空间从来都是对外公开的,简觅夏有次没忍住点进去了,却看见了渚薰和真嗣的同人文。

    是啊,当然是薰嗣龙襄喜欢的不是渚薰和明日香这对冷门c。

    简觅夏问唐钰,当时谁出的真嗣。唐钰说,高二的学长。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龙襄硬拉路温纶去sy的。

    好像也不能说明什么。

    来到画室,挨着坐下,路温纶将一把新铅笔递给简觅夏,“削一下。”

    一个帮字都没有。

    “你手也断了”简觅夏把画纸贴在画架上。

    路温纶抽出其中一支放在简觅夏画架上,然后从她的卷笔袋里抽出一支笔。

    “我那盒笔断完了。”

    简觅夏一顿,“你不会和你妈妈又吵架了吧”

    路温纶满不在乎地说“不很正常。”

    “为什么啊。”简觅夏小声说。

    路温纶贴好画纸,用铅笔打框架,“以为我打架了。”

    “”

    “你没和她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

    路温纶看过来,“你想告诉她她会认为我欺负了你,你不得已那么做的。”

    “你就说不小心,不可以吗”

    “这借口我用太多次了。”

    简觅夏无言。

    不管怎么说,确实是她

    简觅夏从笔袋里取出美工刀,拿起架上那支新铅笔,侧身到一边,削起铅笔来。

    左手握笔,右手拿刀,大拇指抵住刀壳,将刀刃沿一个倾斜角推进铅笔里。

    课上多了,画久了,就懂得削铅笔的快乐。一个给自己的中场休息的时间。

    但简觅夏觉得占用宝贵课程时间来做这件琐事,很浪费。

    简觅夏削好铅笔,给路温纶。

    路温纶说,“剩下的也都顺便”

    简觅夏睇他,“你真的很。”

    他笑起来,眉眼柔和。

    “很什么”

    简觅夏收回视线,抿唇。

    “很白痴。”

    “说实话,你不讨厌我吧。”

    “”

    老教授踱步过来,让路温纶别光顾着讲话,快画。

    后来老师评了画,路温纶让简觅夏帮他收拾东西,拿上车。老教授端着搪瓷茶杯,笑眯眯说“就给他这么使唤”

    简觅夏作哭哭脸,无奈地跟着路温纶走了。

    不过,她也不是白给路温纶使唤,今天她特意带了辅导资料,让路温纶给他讲题。

    车上看书有点晃眼睛,路温纶说“五三”的讲解写得很详细,干嘛让他来讲,却是没拒绝,捧起辅导书仔细看了看,问简觅夏要铅笔。

    路过肯德基,路温纶问简觅夏要不要吃圣代,也没等简觅夏回答,他叫司机停车。他们下了车。

    闹市街区的肯德基人很多,简觅夏忽然有一瞬推却。这两天她没有挤公交,差点就要忘了。

    可她忘不了,那感觉随着时间流逝反而愈加真实。

    “我,路温纶,我不想吃。”简觅夏说。

    路温纶撑着拐杖转身,微微蹙眉,“你非得给我找麻烦”

    “我就没说要吃我不喜欢圣代。”

    路温纶没理会。简觅夏以为他要发脾气了,却见他杵着拐杖,回到了车里,她也赶忙上车。

    气氛变得沉默。

    路温纶本来打算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讲题的。可按简觅夏的意思,搞得他自作多情似的。

    简觅夏知道他不会再讲了,便收起辅导书。

    下车后,她照例和司机说了再见,这次也和路温纶挥了手。

    透过车窗玻璃,路温纶淡淡睨了她一眼。

    简觅夏跑回了家。

    戴蓉最近迷上淘宝,玄关堆了不少快递。简觅夏不像之前一样问姨妈买了什么,匆忙说了两句话便回房间了。

    “这是怎么了”戴蓉奇怪。

    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简觅夏渐渐平静下来。

    她握着手机,犹豫徘徊,直到去学校的早上。

    这周简觅夏轮换去了最后一排,路温纶和张约翰在第一排,前后分开了。

    唐钰还是简觅夏的同桌,一来就问简觅夏看她推荐的那篇耽美小说,她看没有。

    简觅夏没看,她对这些小说渐渐失去了兴趣。说不清楚,她只想接触更纯美的东西。

    唐钰有点失望,“你推荐我的我都看了,我给你推荐你从来不看。”

    “有的我看了的”

    那时简觅夏还未察觉自己的冷漠天性,将使她愈发沉浸于自我世界里。

    比起不得不说出来,更像是顾及友情才用秘密做交易

    简觅夏告诉唐钰,游泳课她之所以推路温纶下水,是因为有人揩油,她吓到了。

    唐钰震惊不已,问是谁。简觅夏说不确定。唐钰追问,你仔细回想,当时旁边有哪些人。

    简觅夏仔细回忆过了。

    “我不知道,可能别班的我不认识。”

    简觅夏为说出秘密而不安,仿佛打开了一盏手电光,照进洞穴般的心底深处,那里藏着因耻辱而更深重的自我厌弃。

    大课间升旗仪式,路温纶因行动不便留在了教室。

    仪式过后,简觅夏陪唐钰去买小吃。她买了瓶冰可乐,想带给路温纶。

    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却又因为她的“临阵脱逃”变得紧张,可是,这种事可以和唐钰讲,却是不想告诉男孩子们的。

    唐钰不知道可乐是给路温纶买的,悄悄和简觅夏商量,从教学楼另一边楼梯上去,经过十三班,好好认一认人。

    那天体育课,只有八班和十三班用游泳池。十三班是竞赛班,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学神就是外招来的做题家,老师们的资优生。

    可以说人是环境动物,而普遍的环境都有某种金字塔式层级。光是“资优生”这一身份,就让简觅夏感到指认之难。

    简觅夏跟着唐钰来到十三班门口,唐钰有一个初中同班同学在十三班,她借口找他借书,在教室门口张望。

    “看到没”唐钰小声问身旁的女孩。

    简觅夏轻轻摇头。

    直到唐钰等的那位同学从外边进教室。

    简觅夏几乎应激反应般,浑身僵了一下。她和他对视,不自然地避开了眼神。

    唐钰问他借书,话刚说完,上课铃就响了。

    简觅夏扯着唐钰匆匆走了,唐钰知道她是乖乖学生,没往深处想。

    回到教室,简觅夏剩下几节课全在神游,偶尔不经意瞥见路温纶的身影,又有点懊恼。冰可乐放在桌角,水珠凝结,很快就不冰了。

    路温纶扭伤比估计的严重,过了一个周末还是需要杵拐杖。中午大伙就近吃食堂,路温纶没吱声,张约翰便咋咋呼呼叫“小拐杖”过来伺候。

    唐钰呛他,简觅夏却是没什么意见,走过去问路温纶,有什么她可以做的。

    “你这样”路温纶语气轻松,“搞得又像我欺负你。”

    “你没。”

    路温纶微哂。

    “你想多了。”

    “我知道。”简觅夏说,“那天”

    “没事啊。”

    从没遭到过拒绝的少年,哪里会承认他主动示好屡遭拒绝的事实。

    路温纶弯了弯唇角,表示无所谓。无所谓得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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