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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林内最大的隐患都解决了,加上双头蟒蛇这样一个危险的庞然大物就睡在旁边,谅其他林中野兽也不敢贸然动手,因此他们并没有特别防备什么。
就算有不长眼的动物闯进他们的这片地盘,以他们这些人的实力,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临睡之前,罗丘几人又一次加固了变种人俘虏们身上的束缚,防止他们逃跑。自己和几个手下则在附近的大树边用捡来的树枝和巨型叶片搭出临时用来遮风挡雨的“帐篷”。
艾森和宋池还是回到了靠近地下山体的温泉边上,将那条依旧爬满了蜱虫的尾巴浸在水里。泉水虽然热烫,但也能稍微缓解伤处的疼痛。
谢松原回头看了那躺在水边的大蛇几次,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回过头来,冲白袖道:“明天早上,我还是先把他们身上的蜱虫清理干净吧。”
不然他看着总觉得不舒服。
那些受到“污染源”控制的蜱虫随着水蛭的死亡而一块消失,可这些普通的蜱虫却依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虽然一开始被艾森攻击,甚至险些被对方伤及到自己和猫猫的性命安全,谢松原是有些生气的。
可受到强大污染源的操控,完全是不可控的因素。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谁撞上谁倒霉,如果是谢松原和白袖被蜱虫叮上了,倘若没有那些特别的脑域能力,恐怕也和这两个人没有区别。
更何况,在听说过这二人的经历之后,谢松原的心情甚至又变得更微妙了。
艾森变回半人蛇形态后,那只先后被变种人对手和小蜘蛛们抓伤的眼睛变成了猩红的充血状态,整片眼白里看不见一丝白色,瞧着有点可怖。
可他什么都没说,也没有抱怨,照旧还是盯着那只充血的眼睛和他们说话,反倒让谢松原觉得不忍心看了。
不知道他的修复能力放在双头蛇的身上,能不能起到作用。
白袖听了谢松原的话,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心里还想着别的事情,颇有点心不在焉道:“都可以。”
白袖没有在就近处随便找个树下睡下,而是和谢松原说,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让谢松原和他一块去。
谢松原有些不解其意,又很好奇,不知道白袖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神秘。
他们之前在外面露宿的时候,其实步骤也很简单。只要找到个干燥又干净不脏的地方,白袖躺在地上,谢松原再躺在白袖的身上,大猫毛茸茸又宽厚暖和的肚皮一卷,他们就能睡上一个好觉。
可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谢松原跟在白袖的身后走,想看看他会把自己带到哪里。
从地下山洞出来,他们正对着的就是一条从地下流出来的、蜿蜒曲折的河。河道两边,是被郁郁葱葱的各色热带植物所覆盖住的山谷。
只不过这片的山谷高低不平,普遍算不上多高。再往前走上几十米,他们右手边的山体就明显地矮了下来,最低平的地方可能只有不到两层楼的高度。
白袖的大爪子半举在空中,微顿了顿,向谢松原示意:“就在这后边。”
这块山体坡度相对平缓,谢松原自己就可以爬上去。他摸着大猫身侧的毛发,和雪豹并肩向前行走,因此没注意到,白袖身后的大毛尾巴正紧张地在身后晃来晃去。
猫猫的尾巴尖儿抽打在后边地面上的蕨类与花草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动。
他们很快就走上这片山体的姐姐,谢松原眼前轻轻一亮,发现这后面竟然又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开阔空地。山上的这块地方没有过多的树木遮挡,还能看见头顶的夜幕与月光。
空地的正中央居然已经提前被白袖布置和打扫过,将一些过于占地的植物挪走,再像之前的谢松原那样,用一些从周围采来的芭蕉叶在地上铺出一块厚厚的、能容纳整只大猫躺下的“床垫”,垫子下边还塞了很多白袖到处摘来的细碎枝叶,增加了这张床垫的厚度和高度。
谢松原一下就知道,白袖一定为了布置这张一看就无比舒适软和的大床,花费了不少功夫。
他甚至能想象出来,为了建成这样一张柔软整洁的漂亮大床,猫猫是用怎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地用嘴巴拔出原地碍事的花草植株,扔到一旁,再叼着树枝和芭蕉叶,像勤劳的小鸟筑巢一样,一点点调整枝叶的角度和位置,将整张充满草木香气的床垒起来的。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带出一点弧度,有些诧异地轻轻笑道:“你是什么时候弄好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发现。”
谢松原放开了脚步往前走,几步来到“床”边,坐到了芭蕉叶铺成的大床垫上,身体立刻陷进了身下的叶片里。
果然很舒服。
白袖朝他走了过来,大猫猫的眼睛晶莹剔透,眼神中透露出一点仿佛是在等待夸奖的意思。
“在你准备晚饭的时候。我去河里找能吃的东西,忽然发现这边的山可以爬上来。这里的地面没有那么潮湿,虫子好像也不多,还能看见月亮。”
说到这里,白袖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他那圆滚滚的白耳朵。
“所以,就花了一些时间,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来这边布置了一下睡觉的地方。”
谢松原有些失笑,一下就明白过来:“怪不得,我就说你去抓牛蛙也就算了,怎么每回都离开那么久。我还在想,你会不会迷路了。”
白袖吹了吹自己黑白交杂的胡须,似乎对谢松原的猜测很是不满:“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会迷路。”
他明明是可以自己打猎、自己搭床的成年猫。
“谢谢豹豹。你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猫猫。”谢松原猛地一把抱住白袖那就摆在他面前的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在他长满长毛的、软乎乎的雪白胸膛里面,深深吸了一口。
是清爽的香香豹豹。
因为身上的毛太多、太密,平时吃饭的营养也非常充足,白袖的身上甚至出现了一层接一层的茂盛蒜瓣毛。
谢松原最喜欢摸雪豹胸口和肚皮上的毛发,因为这两个地方的毛最长,手感也最柔软、最好,像是炸毛的毛球。
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白袖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谢松原时不时就扑在他身上,甚至把那张好看的脸都整个埋进密密绒毛里的爱好。他低着脑袋,乖乖看着人类青年吸猫……不,吸自己的动作。
只是依然会有一些姿态紧绷和不自然。他粗长的尾巴依旧在搭身后的地面上,无措地像是雷达一样扫来扫去,扫来扫去。
谢松原长长呼出口气,终于将面孔从白袖的胸膛前“拔”了出来,道:“猫猫,你也上来吧。”
仿佛就是为了等谢松原这句话,白袖轻轻舔了舔他的额角,紧跟着也后爪微踮,灵巧地跳上了芭蕉叶片。
整个宽阔的大床都因为巨型雪豹的加入而震颤起来,白袖躺了下来,谢松原脱下鞋子,也紧跟着靠做在大猫温暖结实的臂弯里。
白袖按照惯例,舔了舔谢松原的侧脸。
能和谢松原单独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待着,这种感觉很不错。而且谢松原看样子也对他搭出来的小床很满意——白袖努力缩了缩自己快要掉到芭蕉叶外边的后腿。
这片山坡算是找对了。
大猫犹豫了几秒,似乎正在艰难地做着什么决定。几秒钟后,终于道:“谢松原,我有话想和你说。”
“什么?”听见这话,谢松原立刻在猫猫的怀中抬起了头。他伸直双臂,一下就抱住了猫猫手感极其细腻柔软的脖子,表示自己在听,“你说。”
“是关于我的事。”白袖顿了顿,却忽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而有些奇怪地问,“你难道不好奇吗?就是,罗丘他说到的,有关我以前的那些经历。”
“唔……”谢松原心说我该怎么讲,其实我更担心你会不会接受我身上有张嘴还有个神这回事。
不过一旦知道白袖居然也在为了这样的事情而感到紧张,谢松原就觉得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忧虑了。
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当中,居然是白袖先开口的。
自从从山洞中出来后,谢松原也一直在时不时地想起这些埋在二人之间的“隐患”。
对他来说,选择向白袖坦白自己的秘密,是实在隐瞒不住后的无奈之举,但也是一种令人感到安心的解脱。他承诺要告诉白袖一切,不过究竟要在什么时间段聊,还是一个需要考虑的问题。
只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是,在晚餐时间,白袖竟然也被罗丘爆出了他从来没听说过的“秘密”。
此刻,一听白袖提起,谢松原就知道,是时候该开诚布公地谈谈了。
他想了想,认真道:“一开始的时候,的确会感到有些惊讶。因为……我确实对从前的你根本不了解。不过除此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感觉了。非要说的话,应该也有点不高兴吧。连才认识几天的罗丘都知道你的来历,我和你相处这么久,却只知道大家都叫你长官。”
说到这里,谢松原的语气半真半假,有些开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后来一想想,其实我也有些事情瞒着你,就感觉也可以理解。相比起来,我更担心你会因为我的那些秘密不喜欢我。”
说着,谢松原干脆将自己挺拔的鼻梁与鼻尖都贴上了大猫湿漉漉的粉润鼻头,在上边轻轻蹭蹭,语气甚至有些委屈:“不要不喜欢我,猫猫。”
白袖:“……”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反过来变成谢松原跟他撒娇了。
好狡猾的男人。
白袖差点被凑上来放大在眼前的美色迷晕,差点直接晕乎乎地说“不会不喜欢你”了。
可他下一秒就反应过来,自己也没说过喜欢对方……啊。
毛茸茸的猫猫猛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好险。
白袖很快回过了神,意识到谢松原这是在为了安慰他,故意岔开话题。
他抖了抖耳朵,低声说:“你别闹。你先回答我,你是真的觉得没关系吗。哪怕罗丘说我是军中败类,说我给斯芬克斯卖命。”
谢松原眼见色/诱不成,又“唔”了一声。
他偏了偏头,说:“其实……我并不知道斯芬克斯究竟是什么诶。虽然我也能听出来,这个组织可能不是那么的招人待见。不过难道罗丘说什么,我都要信吗?”
“他对于你的认知,也只是通过贫乏的白纸黑字得出的结论,并没有真正和你长时间地接触过。而我是和你在一起,从溪城跑到椋城,真正共患难过的。我认识的白袖,并不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样子。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说的或许是真的,但是,以前的白袖,和我眼前这个遇到危险都会保护我的猫猫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松原在白袖的鼻尖上亲了一下,仿佛也知道白袖很在意这件事情,在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格外加重了语气。
尽管他刚才也有些心机的、估计在白袖面前装可怜的成分在里面,但谢松原说的也都是他的真心话。
不管白袖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都并不妨碍他对谢松原而言,是全天下最好的猫猫。
况且谢松原一向很相信自己的判断。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始终觉得,白袖虽然表面看着冷淡,但是个很有选择和底线的人。
他看似对一切置身事外,不愿意惹麻烦,当在山洞里,苏元凯鬼哭狼嚎地朝他们跑过来求救时,猫猫虽然嘴上嫌弃,却也没有真的赶他走,让他自寻生路。
再也没有第二个猫猫会像白袖一样勇敢、漂亮、真诚、善良了。
白袖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眨了眨自己那双蓝宝石般的硕大滚圆的苍碧兽瞳,在露出这样温柔无害的表情的时刻,看起来甚至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美丽家猫。
乖乖的,从来不会在喜欢的人类面前露出爪尖儿。
白袖用自己重重的大爪子轻轻拨了拨谢松原的肩膀,厚实的粗壮尾巴一下便从空中甩了过来,像是个短绒毛毯一样,盖在谢松原的肚子上,悄悄在青年的身上扫扫。
白袖用力地在谢松原的下巴尖上舔了舔,连上边的倒刺都微微竖了起来。
好像如果不是谢松原体型太小,这巨大又貌美的神气雪豹怕伤到对方,他能直接热情地把谢松原从垫子上舔到地下。
谢松原闷闷地笑了出来,修长的手掌轻轻拍在大猫的肩膀上端:“好了,好了。你如果不想说自己以前的事,那就不用跟我讲。我想,以你的职业身份,应该也有很多不能说出来的秘密。没关系的。”
“其实也不是……”猫猫低下头来,嗅闻着对方身上清新的香气,欲言又止。
想了想,没有说完,最终还是点了点他好看的大脑袋:“嗯。”
谢松原见状,知道白袖心中的担忧应该是暂时放下了,不由又轻声笑了笑。
会因为担心自己对他有想法而着急解释的猫猫,真的太可爱了。
不,猫猫根本没有不可爱的时候。
不过——
谢松原定了定神,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摊牌了。
“那么,我想,我也应该告诉你一些我的事情了。”
……
那些发生在谢松原身上的事情其实并不复杂,但是比较魔幻。
谢松原简单组织语言,尽量用简洁易懂的方式,阐述了一下自己因为被六眼沙蛛里的怪物攻击,死而复生,最后反倒干倒了对方,夺取了对方的生物天赋,脑海中还出现了一个似乎非常厉害的“神”的全过程。
然后,怪物变成了他手心里的小桃。
而得益于神的助力,他又被迫拥有了一群管他叫妈妈的热情小蜘蛛。
“虽然听起来可能很荒谬,不过,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说到最后,“神”在椋城又一次消失,谢松原终于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那时候我们还不熟悉,我怕你也把我当成怪物,疏远我,或者干脆直接把我赶走。加上这一切都太令人匪夷所思,所以——”
白袖看向他的目光也渐渐从吃惊转变到复杂。
他复杂地看着谢松原特意举给他看的、手心间的小桃,说:“怪不得,我在山洞里的时候一直没搞明白,你的身上……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大的一个裂缝。它居然还能变大。”
说着,白袖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伸出自己的爪子,用爪垫碰了碰小桃,当做问好。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被谢松原正式介绍给白袖,小桃还有些羞赧。
他抿住了自己的嘴巴,开心地在猫猫软乎乎的掌垫上蹭蹭。
过了两秒,嘴巴忽然开始一鼓一鼓,像是想要呕吐一样。
白袖吓了一跳,将爪子挪开了些。
下一秒,小桃却又蓦地长大嘴巴,紧跟着从自己嫩红的口腔中吐出一朵……
蛛丝做的玫瑰花。
谢松原:“……”
白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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