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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只要垫一下脚尖, 她就能亲到他近在咫尺的薄唇。
这种诱惑力太大了。
但阮昭不打算占这个便宜,名不正言不顺的,说不定还会彻底激恼傅时浔, 虽然他现在对自己一再纵容,但底线还是不容轻易踏足。
不过。
他要是想亲她的话,阮昭倒是不介意。
所以她不躲不闪, 眼睫盈盈的看着他,那双总是直白又锐利的眼眸,褪去了所有的冷淡, 像是被潮上一层水雾,又湿又亮, 眨眼间仿佛都透着引诱。
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她不信傅时浔看不出来。
夜深人静,最是意乱情迷之时。
但下一秒时, 傅时浔往后拉开了距离, 低声道“想多了。”
是她想多了吗
那他还这么多呀。
说真的, 阮昭心里还真没什么挫败感, 她微挑眉,语气淡然道“真是我想多了还是说你关心我还不敢承认”
对于她的直白, 傅时浔微蹙了下眉头。
一看到他皱眉, 阮昭立即投降“好了,傅教授, 你一皱眉, 我就心疼了。”
说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伸出手, 去抚他的眉宇,手指在眉毛的中间轻压了下来, 好像是想将他微皱的眉头按下去。
她还不忘微微一笑,说道“笑一下嘛,我不是说过,你笑起来最好看。”
傅时浔真的被她气笑了。
对她,他确实是无可奈何了,哪怕言语再冷漠,好像丝毫都不会打击到她。
她永远都坦荡,永远淡然。
“别闹了,早点回去休息,”傅时浔低声叮嘱。
这会儿阮昭又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两人一起上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谁知刚走到一楼和二楼的转角口,头顶的灯泡突然闪了两下,在下一秒,他们的眼前同时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
周围彻底陷入黑暗,他们正好处在转角,旁边连窗子都没有,黑的犹如见不到底。
阮昭无奈,却并不意外。
农村不比城市里电压稳定,偶尔会出现这种毫无预警的停电。
虽然黑暗会放大人的恐惧,但是阮昭完全没什么不适。只是她脑海中,有个念头转瞬即逝,黑暗中她轻软的声音响起“傅时浔,你在哪儿”
她伸手想去摸身侧男人,这会儿这么黑的话,她害怕也是应该的吧。
如此想着,她故意示弱道“这太黑了,我有点儿害怕。”
如此天赐良机,她肯定要抓住机会。
很快,她就摸到身侧男人的手臂,她嘴角的笑意刚勾起,但却又在下一秒僵住了,因为当她顺着他手臂,轻轻往下摸,触碰到他手掌。
阮昭发现,他的手指在颤抖。
一直干燥而温热的手心,此刻潮湿的厉害,几乎是满手都是汗。
“傅时浔,”阮昭低声喊了一句,这才发现,从停电了开始,他就一直没有开口。
她立即伸手去拿兜里的手机,很快,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
借着这束明亮的光,周围的黑暗瞬间被驱散。
阮昭也在借机看清楚,傅时浔的情况,他站在她下面的那层台阶上,正抵靠着墙壁,微闭着双眼,一张脸在手机银白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惨白。
这种情况,阮昭从来没见过,却心底隐隐有所猜测。
她声音微紧,低声道“傅时浔,你没事吧”
她的手掌忍不住握住他的手,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缓解他的紧张和痛苦,但哪怕此刻光明再现,但是那种顷刻间陷入无边黑暗的恐惧,依旧还在牢牢控制着他。
刚才那一刻,傅时浔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人一下拉入了某个尘封的场景。
黑。
无边无际的黑暗。
好像再也看不到尽头的黑。
哪怕他再挣扎,依旧无法摆脱那种被控制,被禁锢的命运,他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那种清晰的认知,反而更加让人绝望。
这一刻,连呼吸都渐渐离他远去。
他微靠在墙壁,感觉到眼前的光束,费力睁开眼睛,却在下一刻再次闭上。
“我没事,别怕。”
阮昭心头再次被揪住,他这样怎么会是没事呢,明明都已经难受成这样,却还是死撑着安慰她,她心头既难过又心疼。
这时,她大概也猜测到,傅时浔可能是有什么幽闭恐惧症,或者是怕黑的心理状况。
但是不管是哪种,她暂时都没再去仔细,现在最重要的是,她想帮他。
让他从这种痛苦的状况中,抽离出来。
阮昭的手指轻轻插入他的手指间,从最初的握住,变成了十指相扣的姿态,她坚定而用力的握紧,手指间的力量源源不断的传递而来。
还有那道如山顶清泉般澄澈的声音,在傅时浔耳畔轻轻响起“别怕,没事的,别害怕。”
她的声音此时并不软,而是有种清冷的力道。
这样的清冷,反而一点点驱散了他脑海中的混沌,原本他已经沉浸入那种可怕的记忆中,可这样冷静的声音,让他的思考一点点重新清晰。
他似抓住了浮木,手掌回握,掌心交叠,手指紧紧扣着彼此。
“你慢慢睁开眼睛,”她的声音依旧还在,一点点诱导着他走出来。
这次,傅时浔再次掀开眼皮,果然有一束光,在他眼前亮起,是她打开了手机上的灯,这束光并未直接对准他,而是投向了他身侧的墙壁上。
墙壁上,两人的影子亲密而温柔的交叠在一起。
傅时浔看着眼前出现的这张清丽的脸,那双总是直白而锐利的黑眸,此时正定定的望着他,眼底好像倒映着他的身影。
“你看,这里有光,还有我。”
她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顷刻间,黑暗在退散,他脑海深处里的记忆,再次被击退,那种无力的沉溺感,也从心口处慢慢消失。
他,得救了。
“我去,怎么还停电了,是不是跳闸了”外面传来庄维的声音。
原来刚才庄维在房间里洗澡,停电的时候,他还满头泡沫,所以他只能先洗完澡,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田希也从三楼下来,问道“估计吧,可能是保险丝烧断了。”
在他们出现时,阮昭已经将傅时浔拉回了他的房间。
现在他这个样子,她不希望被任何,除了她之外的人看见。
“咦,傅教授和阮老师呢”庄维好奇问道。
田希说“估计回房间睡了吧,你声音小点,别吵醒人家。”
庄维“这么快就睡了吗”
“别废话,赶紧下去查查,是哪儿没电了。”田希似乎不想多讨论这个问题,催促他下楼去检查保险丝。
阮昭用手机灯,在他房间里找到了瓶装水。
她打开水,递给他。
傅时浔接过后,沉默的喝了两口,此刻他看起来依旧还有些狼狈,却已经被刚才好了很多。
“我”傅时浔嗓音极嘶哑的开口。
阮昭却抢先一步打断“先休息好不好,今晚什么都不要想。”
她虽然想知道,但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无意在这种时候,对傅时浔的秘密刨根问底。她更希望,有朝一日,他会主动告诉自己。
“我就在楼上,有事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阮昭轻声说。
突然,眼前一白,头顶的灯光一瞬间将整个房间照亮,应该只是跳闸了。这会儿重新来电了。
很快外面再次传来声音。
“咦,傅教授的房间有灯啊,他是不是还没睡”
庄维有些好奇的问道。
田希忍不住将他推回房间“赶紧回去睡觉,虽然明天是休息,但你不是说想去山上转转的。”
等外面再次没了动静,阮昭低声说“那我就先上去了。”
傅时浔沉默的点了点头。
她刚转身,手腕突然被身后的人抓住,阮昭不明所以的转头,神色略显担忧“怎么了”
傅时浔因为坐在椅子上,这次轮到他仰头看着眼前的姑娘。
头顶的日光灯,笼在她头顶,她微垂眸时,那双眼睛沉而坚定,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可傅时浔却有种要被这双眼睛吸入进去的错觉。
许久,他微抿唇,“谢谢。”
面对这句话,阮昭不仅没开心,反而轻皱了下鼻尖。
于是她重新转过身,半弯腰在傅时浔面前,视线在与他平行的地方,盯着他的眼睛,眉眼轻弯,露出笑意说“你知道我现在更想听到什么”
傅时浔安静看着她。
阮昭用故作严肃的声音说“阮昭,快回去睡觉。”
这是他惯常会跟她用的口吻,冷淡的要命。
这下哪怕是刚经历那样情绪的傅时浔,也不禁被她逗笑。
他望着她,认真说“阮昭,快回去睡觉。”
可这声音里的冷淡,却消失殆尽。
只剩下宠溺。
原本阮昭还担心,这个变故会对傅时浔造成什么影响。
可是第二天,起床见到他时,他淡然的招呼自己去吃早餐。虽然看他无事,阮昭确实是放下心来,但是也忍不住有些猜想。
之后她回房间,上网搜索过,但又觉得这并不是幽闭空间恐惧症。
因为幽闭空间恐惧症的第一要素就是,是封闭的空间让人出现焦虑、恐惧和呼吸急促的症状,当时他们虽然位于楼梯上。
但是楼上上下通道,当时只是黑,但阮昭还是能感觉到有风吹过。
他看起来更像是因为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他陷入了某种情绪中。
阮昭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无法轻易判断,他这种情况属于哪种问题。
在查看幽闭空间恐惧症时,阮昭看到一句话,幼年时期的创伤性经历也是引发这种心理问题的一大因素。
或许,他的情况就跟他曾经的经历有关系。
不过繁忙又紧张的工作,让阮昭无暇顾忌这么多。
这天大家依旧在考古大棚里,各司其职,阮昭正在修复室里,对新发掘出来的文物做简单处理,他们这里并不是修复的终点站。
很多时候,他们负责将发掘出来的文物,做简单的处理。
之后再贴上标签,最后运回实验室。
这些文物还需要在实验室进行,下一步的修复和研究。
“四号坑好像有重大发现,”也不知是谁在门口喊了一句。
这下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一般来说,要只是普通的文物,不至于这么激动。
“阮老师,我们也去看看吧”饶是田希这会儿也忍不住,不由鼓动阮昭。
阮昭笑了下,点头“好啊。”
于是两人前往四号坑,等到了的时候,就看见在场的几位负责人这会儿都集中到了四号坑,显然正在商讨。
此时四号坑的作业已经暂停,都在等几个负责人商量出具体办法。
田希把庄维喊出来,问道“怎么回事”
“傅教授在坑里发现了好多竹简,所以几位老师这会儿正在商量,怎么发掘这些竹简呢。”
阮昭望向,站在坑边的傅时浔,此时他垂眸,并未说话。
反而是旁边的几个人,争执的有些厉害。
其中一位专家说“这些竹简说不定可能追溯到秦朝,上面不知道记录多少东西,咱们可不能轻举妄动,这要是发掘不成,毁了它们,我们这些人就都是千古罪人。”
“你这说的也太严重了,不发掘的话,难不成任由它们还这样埋在地里吗”
显然双方都争执不断。
直到有个人说“四号坑是傅教授负责的,要不傅教授你说说”
傅时浔个子极高,又最年轻,站在几位教授中间,帅的有些太过显眼。此时他站在那个巨大的考古坑旁,眉眼沉肃又清俊,脊背板正的犹如一把拉紧的弓。
此刻所有人都能看向他,等待他的决定。
“这里的环境湿度这么大,竹简又被埋在地里超过两千年,肯定吸收了大量水分。要是我们贸然取出来,竹简很可能折断损毁,所以我的意见是。”
傅时浔微顿了下,声音再次坚定道“将竹简整体提取。”
这个整体提取,是考古中的一种发掘手段。
一般来说,考古人员发掘文物,是将文物从里面一点点挖出来,但是这种整体提取,就是将文物和直接接触文物的东西,同时提取和转移。
也就是这些竹简是被包裹在土里的,那就把竹简连带着土壤,一起提取出来。
转移到实验室之后,再进行清理和保护。
其他几个专家,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毕竟四号坑傅时浔是负责人,采用什么办法,还是需要他拍板。
如今他做出决定,众人一致同意。
大家再次有条不紊的,准备整取的工具和方案。
傅时浔带着几个专家,到旁边的电脑上,进行现场模拟,毕竟他们只有一次机会。这些竹简宝贵而娇气,没有给他们试错的机会。
阮昭盯着他忙碌的身影,突然旁边的田希感慨“傅教授工作起来的样子,真的好帅。”
她扑哧笑了声,转头说“我还以为你不会这样呢。”
这些天以来,田希一直很冷静的模样,从来没对傅时浔有过什么过分的称赞,她还以为田希天生对这些不感兴趣呢。
田希无奈道“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不是没有欣赏的眼睛。”
阮昭“”
“傅教授这样的男人,可不是一般女人能驾驭的,”田希笑着摇头。
阮昭淡然一笑。
田希定定看着她,诚恳道“阮老师,加油。”
阮昭不禁挑眉“对我这么有信心”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想不到还有别人。”
阮昭倒是没想到,田希这么说,于是她淡然一点头说“我们已经这么明显了吗”
老实人田希有些傻眼。
这怎么怎么别人的套路不一样啊。
这时候一般女生,不是应该娇羞的说,哪有,怎么会,没有啦。
因为竹简的出现,整个考古队都很亢奋,跟打了鸡血一样。要不然太阳固定下班,他们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留在现场。
只是阮昭没想到,随着竹简出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天早上,阮昭刚起床,正下楼,就听到楼下客厅里很热闹。
等她刚踏下楼梯,就见有个人冲过来,一把将她抱住。
“昭姐姐,我好想你。”云霓个子小,埋在她的胸口,使劲蹭了好几下。
饶是阮昭这么清冷的性子,此时看见云霓,也不禁喜上眉梢“你怎么来了”
“是闵医生带我来的。”
阮昭抬头,正要谢过闵其延,却发现客厅里不仅站着他和傅时浔。
还有一个极漂亮的女人,对方披着长发,安静站在傅时浔旁边,看得出来,在她出现之前,她一直都在和傅时浔说话。
而让她脸色为之一沉的是,傅时浔此刻嘴角勾起的笑意。
阮昭一直以为,他只会对自己这么笑。
她冷眼看着这一幕,而此时对方也抬眸望了过来。
只是在看清阮昭的样貌时,她的惊讶显然也不比阮昭少。
反倒是闵其延,笑着开口说“阮昭,好久不见,我以为你被时浔拐来考古,肯定会变得不一样。结果大美人就是大美人,还是这么漂亮。”
“那当然,我昭姐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仙女。”云霓臭屁的抬头。
阮昭淡然道“闵医生,谢谢你带云霓过来。”
相较于阮昭的一撇而过,那个漂亮女人终于打破安静,轻声说“其延,这位是”
“阮昭,文物修复师。”阮昭看着对方,直勾勾说道。
女人没想到她是如此直接干脆,毕竟阮昭的脸一直很有迷惑性,所有第一次见她的人,都以为她是那种柔婉而又安静的性子。
见阮昭主动开口,对方也主动说道“我叫华晚蘅,北安市考古研究院文保中心的研究员。”
“你们两个也太客气了吧,”闵其延丝毫没察觉到两个女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反而笑呵呵说道“阮昭,晚蘅跟时浔还有我,从高中开始就是同学。后来他们两个学考古,我当了医生,我们三个可是铁三角。”
哦。
阮昭冷眼望着傅时浔,她都不知道,他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同学呢。
之后,他们三人继续聊天,云霓抱着阮昭的手臂,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她说家里的小燕子,整天乱叫,说董姐去看完儿子回来了,说店里的生意特别好,他哥一直让她在店里帮忙,还盯着她看书。
全都是家里的琐事,阮昭安静听着。
可心思却全被旁边吸引了。
华晚蘅是为了这次新出土的竹简来的,她说“本来主任想亲自来的,但是他要去西安开会,就只能让我过来一趟。”
“你来一样,”傅时浔淡然点头,虽然不算热络,却算得上温和。
华晚蘅笑了起来“我会努力不给你拖后腿的。”
等公事聊完,华晚蘅突然问“你今年生日,是不是就得留在这里了”
“嗯。”
生日
傅时浔的生日
她都不知道。
她不是没见过别人追傅时浔,之前秦雅芊在交流会上,试图跟他重续旧缘,结果被他直接冷淡打发,不熟两个字,就差写在了脸上。
虽然华晚蘅什么都没做,但是女人最懂女人。
她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出了华晚蘅藏在心底最深的心思。
这一刻,傅时浔表现出的对华晚蘅的态度,让她不爽到了极致。
阮昭本来还安静听着云霓的话,突然她站了起来。
隔壁三人,不由转头看过来。
阮昭侧头看着云霓“走吧,我带你出去逛逛。”
“咱们也一起去吧。”闵其延一听这话,立即附和说。
于是几人一起出来,鸣鹿山本来就是远近闻名的景区,风景更是出了名的好,望着不远处的崇山,被青葱植被密密覆盖着。
因为附近有个湖泊,所以他们就到湖边去逛逛。
这次阮昭没像往常那样,走在傅时浔的身边,而是拉着云霓走在前面。身后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不过大多数是闵其延在说,华晚蘅附和。
极少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一到湖边,云霓就发现不远处,居然有卖葡萄的,立即跑过去。
阮昭没什么兴致的站在原地,一张脸淡若寒霜,眺望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浅绿色的湖面,如同被洒满了金粉,风一吹,带着微咸的潮气。
“怎么不开心”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她转头,就看见闵其延和华晚蘅站在不远处,而傅时浔已经站到她身边。
她难得没搭理他,继续望着眼前的湖面。
“谁惹你了”
本来他主动过来询问,阮昭以为自己会开心,但她心底的不爽,却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明明华晚蘅的那句生日提问,并不是针对她。
但那种被排斥在他世界之外的失落感,是阮昭第一次体会到。
原来他有好多,是她不了解的事情。
关于华晚蘅这个人。
关于他的生日。
阮昭扭头,直白道“你啊。”
傅时浔显然觉得,这是个突如其来的指控,他双手插在兜里,淡淡道“说说看,我哪儿惹到你了。”
“我都不知道你的生日。”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甚至尾音带着极明显的委屈。
或许也是觉得,这样有些太跌份,阮昭说完,就转头看着对面的湖面。
傅时浔大概也没想到,她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两人之间不仅沉默了许久。
阮昭这会儿实在不想跟他站在一起,心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样,于是她直接往前,准备去找云霓。
谁知她刚迈了一步,就听身侧的男人再次开口说“八月二十六号。”
他的生日。
阮昭脚步顿住,嘴角忍不住轻轻翘起,最重要的是刚才那股强烈的失落感,此刻好像被迎面吹来的这阵风,缓缓吹散。
他这是特地来哄自己了
可她转念,又想到这个人对华晚蘅的温和,不禁冷笑。
她缓缓回头,看着傅时浔说“你是处女座的”
傅时浔对于星座并不懂,但也听别人说过,于是淡然点头。
下一秒,他就听到阮昭冷嗤一声“听说处女座的人,狗都不谈。”
傅时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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