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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白没收到祝昱臣的回信。

    虽然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还是让他感到些许不高兴。

    收起手机,余白愤愤地拔着路边的野草。

    威胁过了,道过谦了,求也求了。

    那个没人情味的死木头还想怎么样啊

    脚真的痛死了。

    余白瘪瘪嘴,决定再等一个小时,如果祝昱臣还不赶来,他就去和守墓园的老大爷住一晚。

    遗憾的是,留守墓园的愿望没能成真,半个多小时以后,墓园另一头的马路上传来了汽车驶过的声音。

    这个点儿很少有人来这里,余白兴奋地伸长脖子望去,果真见那辆熟悉的宾利在小路口停下。

    祝昱臣下车了。

    他应该才从公司下班,西装没换,只是脱了外套,领带也解开了。

    他似乎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皮鞋踩在土路上,野草划过他的西装裤腿,显得格外违和。

    余白见人渐渐靠近,立马藏起面上的欣喜,换上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样。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我了呢。”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这才刚结婚,你就差点守寡。”

    祝昱臣眉头始终皱着,低头看着余白

    眼睛红红的,摔了满身杂草和泥土,坐姿极其不雅,毫无形象可言。

    当然,说的话更不堪入耳。

    “你遇到了麻烦,可以打120,而不是威胁我。”

    祝昱臣上前握住余白的一只胳膊,询问“还能站起来吗”

    “有人可以威胁干嘛不威胁。”

    余白小声嘀咕着,摇头回答“不能。”

    “脚让我看看。”祝昱臣松开他,半蹲下来。

    余白便把扭了的脚挪到两人面前,只见浅口球鞋边上肿起了一大块,高筒袜被撑了起来。

    “把袜子放下来。”

    “哦。”余白听话地褪掉袜子。

    淤青面积不大,应该只是普通的扭伤,没有伤及骨头。

    祝昱臣查看完后站起来,说道“没伤到骨头,你忍一忍,先站起来。”

    余白仰头看着他,耍起小脾气“我试过了,就是很痛,站不起来了。”

    祝昱臣看着他。

    余白便说“你背我。”

    “什么”祝昱臣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

    他拒绝道“我没背过人。”

    “那你今天背了我,就算是背过人了。”余白扬了扬下巴。

    祝昱臣沉默着,似乎在犹豫。

    余白乘胜追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家宴上告诉你家里人,你逼我签了婚前协议。”

    祝昱臣很是无奈“这个理由用过了。”

    “我不管。”余白抱着手,“你背我。”

    让一个天之骄子屈膝背人,的确有些难为人,但余白矜娇惯了,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

    见面前人始终无动于衷,他伸手去拽祝昱臣的裤腿,委屈道“反正你都来了,背我一下怎么了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还你就是了。”

    祝昱臣避开他的手,转过身,最终还是妥协地半蹲了下来。

    “上来。”

    看着面前宽阔的肩膀,余白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快速挪过去趴上。

    祝昱臣虽说从没背过人,但现在背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走得又平又稳,两人的影子在山路上拉成长长的细条。

    余白把手搭在祝昱臣的肩膀上,腹部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温度,还能闻到那股木质冷香。

    余白此刻的心情好了不止一个度,威胁祝昱臣是他今天做过最好的决定。

    余白还发现祝昱臣单从长相来说,真的很完美,就连后脑勺的形状都十分好看,皮肤也很细腻,耳廓被对面的夕阳照成了透明色,能看见一根根清晰的血管。

    如果他是吸血鬼的话,一定选祝昱臣这样的人当最后的晚餐。

    不过吸血鬼没有,山上的野蚊子却多,还在祝昱臣的侧颈咬了一个蚊子包。

    粉红色的,形状很圆,就是不知道痒不痒。

    余白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突然说“听说这片山上的蚊子是吸墓地里死人的血长大的,全都有毒,你脖子被咬了,你怕不怕”

    祝昱臣“”

    “这些都是火葬。”

    余白“哦。”

    “那也有毒,你怕不怕”

    祝昱臣放慢脚步“别再说话了。”

    “嘁。”余白瘪了瘪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有办法解毒,想不想知道”

    祝昱臣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今天一天了,他随口答“什么”

    “就是”

    背后的人突然没有了声音。

    然后他便感觉颈侧一热,被吮了一下。

    原本没有感觉的蚊子包,开始向四面八方传递出钻心的痒意。

    “你干什么”祝昱臣猛地停下脚步,手上脱力,差点把余白从背上丢下来。

    意识到自己玩儿脱了的余白,猛地上窜抱住祝昱臣的脖子,叫喊着认怂道“我错了我就是想还你背我的人情而已我妈妈小时候就是这么教我的,她说口水可以杀毒,小时候就替我涂蚊子包哄我开心,不过”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人也不乱动了,“我妈妈去世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祝昱臣闻言身形一僵。

    难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会跑来这样的郊外,不仅崴了脚,好像还哭过

    他重新把人背起来,继续往前走。

    触及伤心事,余白变得安分起来,好长一段路都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快到目的地时,祝昱臣才开口说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

    余白没反应过来,歪头去看他的侧脸“嗯”

    祝昱臣轻蹙着眉,补充“不管是上次发布会,还是刚刚。”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告诫。

    余白的目光在祝昱臣的脸上来回看了两遍,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意思你很讨厌我碰你吗”

    祝昱臣愣了愣,没料到余白会误解他的意思。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保持距离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知道了,放我下来”余白突然打断他,蹬着腿往地下挣扎。

    背上的人在乱动,导致祝昱臣无法再站稳,好在此处距离车只有几步远,他只好把余白放下来。

    余白沉着脸,一沾地就强撑着单脚跳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祝昱臣跟上来,开门上车时,往后看了他一眼。

    余白别开脸不看他,车窗外的夕阳还没完全落下,刺眼的太阳晃得他眼眶发酸。

    祝昱臣启动车准备往回走。

    余白才不得不开口“不想回去,送我去剧组。”

    祝昱臣沉默了一秒,问他“在哪儿”

    余白报了个地址,距离这里不远,中途会经过那片花卉养殖基地,只不过全程都是碎石路,并不好走。

    刚刚的对话并不愉快,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祝昱臣寡言少语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余白则是如坐针毡,心头怎么也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又输给了祝昱臣一回。

    分明领证之前是他义正言辞再三强调的合作关系,却因为他逗弄了祝昱臣两次,就变成他想要越界了。

    这和试图和喜欢的人告白,却被人提前拒绝有什么区别

    余小少爷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心头的火苗乱窜,余白盘算着一定要扳回一城。

    于是路过花卉养殖基地时,他再次开口让祝昱臣停车。

    车刚停下一会儿,基地的养殖户抱了一大捧新鲜的花过来,敲响余白的车窗。

    余白道过谢,从对方手里接过黄白相间的水仙花。

    他探身把花往副驾驶一放,生硬道“我自己种的,这些送你。”

    祝昱臣不解地看着他。

    余白则是轻咳一声,扬起脖子恢复了一贯的矜娇“这才是给你的谢礼,之前都是逗你玩儿的,本少爷撩拨的人多了去了,谁让你当真了”

    “我知道。”祝昱臣收回目光,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加了一分力。

    就是知道对方在开玩笑,他才会加以警告。这些年运筹帷幄的习惯,让他不受控制地对一切未知的事物加以约束。

    “知道就好。”余白冷哼一声,终于舒坦了。

    祝昱臣不再回应他,专心开车。

    到剧组安排的酒店时,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而这里距离市区有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余白想着祝昱臣好歹帮了自己,便大发慈悲道“这么晚了就住这儿吧,我让剧组的人给你安排一个房间。”

    “不必了。”

    祝昱臣冷漠地拒绝,独自走向前台。

    余白“”

    好心当作驴肝肺。

    前台工作人员瞧见祝昱臣的模样,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替他安排了住宿。

    “这是您的房卡。”

    拿好房卡,祝昱臣才转身问余白“你住哪个房间”

    余白立即学着他冷漠的模样,阴阳怪气道“不必了,我有助理来接。”

    祝昱臣淡淡看他一眼,点头“也好。”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

    余白“”

    助理还没来,余白保持单腿站立的姿势被抛弃在大厅,引得前台的工作人员频频向他看过来。

    余白赶紧低下头,避免自己被认出来。

    过了一会儿陶陶才赶到,她大惊失色“哥,你没事吧”

    余白被陶陶搀扶住,望着祝昱臣消失的方向,咬牙“有事”

    “伤得怎么样我扶你去上药。”陶陶着急地带着他往房间走。

    余白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腿上有事,而不是快被祝昱臣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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