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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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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是在医院。

    宋季青手臂一阵剧痛,但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起来,按响了铃,医生很快赶来。

    宋季青第一时间便是问:“医生,程暮呢,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除一些外部伤口外,程先生的脑部也遭受了一定的创伤,嗅觉神经受到了伤害。”医生道。

    宋季青一瞬间面色寡白,问:“那会有什么后果?”

    “嗅觉失灵,恢复期暂时还不能确定。”

    -

    因为报警及时,应急措施也做得非常好,在危险来临的那一刹那,还有程暮护住了他,所以宋季青除某些小擦伤外,只有右手臂受了比较重的伤,是最先醒过来的。

    程暮的脑袋上缠了绷带,头发也剃得很干净,宋季青一进病房,看见程暮的那一秒眼泪就掉下来了,哭得眼睛边上一溜儿都是红的。

    “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啊?”宋季青喉咙都哑了,差点说不出来话。

    “今天之内能醒,别担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医生拿着病历本,看得心软,忍不住安慰他道。

    宋季青:“好,谢谢,辛苦您了。”

    医生走后,他走到床边坐下,一直紧紧握着程暮的手,整个人身心都是疲惫的,可看着程暮苍白的脸色,他便怎么也不想去休息。

    宋季青浑浑噩噩地靠着墙,不知道过了多久。

    握住的手忽然动了动,紧接着熟悉的声音缓缓落在宋季青耳边,沙哑,却带着点逗趣,道:“宋季青,没哭吧。”

    宋季青猛地抬头,还没说话,眼泪就成串的掉下来,雨珠子似的,可怜兮兮的一副模样,“程暮,你醒了啊。”

    “现在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

    程暮看得心里软绵绵的,伸出一只手碰了碰脑袋上的绷带,笑了笑,说:“我没事,不疼。”

    宋季青精神紧绷,焦急地去拽他的手,“别碰,小心戳到伤口!”

    程暮看着他,声线哑却柔和。

    “你自己呢,有没有哪里受伤?”

    宋季青垂眉,朝他轻轻扬了扬手臂,“我就是皮外伤,没什么问题,你把我保护得很好。”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头也越来越低,程暮抬了抬手,重新握住他的手,说:“把你保护好就够了。”

    宋季青通红着眼睛,“不是。”

    “下次我保护你。”宋季青看着他,眼里微光点点,“程暮,你也要被我保护着,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

    对宋季青心动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感受。

    而现在的宋季青红着眼睛,正一字一句地说着要保护他的话。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洒在宋季青的身上,在他的头发上染上浅浅的金色,眼睫毛上也有,一点点的,跃动着好看的颜色。

    真的很让人心动。

    程暮看着他,忽然说:“不抱抱我么。”

    宋季青愣了愣。

    程暮笑着说:“我也想要季青给我点力量。”

    跟程暮说过的那个小男孩的故事,他居然一直记得。

    宋季青忍不住笑起来,眼睛里泪光闪烁,弯腰抱住程暮,“好,我也抱抱你。”

    程暮在他耳边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程暮的鼻尖蹭在他的侧颈,痒痒的,宋季青忽然意识到什么,浑身一僵想要起身。

    但程暮感官敏锐,轻易就能发现不对,疑道:“季青,我怎么闻不到你身上的味道了?”

    宋季青强撑的笑容一下垮下去,整个人被定了似的怔住不动了,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不住地哽咽,滚烫的眼泪砸下来,把程暮都要烫着了。

    安静片刻,程暮沉默着用嘴唇蹭了蹭宋季青的侧脸,慢慢说:“哭什么。”

    宋季青深深吸了好几口气,勉强止住抽噎,解释道:“医生说你嗅觉神经受到了损伤,所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闻不到气味…”

    程暮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说,“闻不到就闻不到。”程暮磕着他的肩膀,“没事。”

    宋季青还在低声抽噎,程暮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别哭了,你哭得我心脏疼。”

    宋季青哭得止不住:“早知道不让你陪我去接不凡了,这样…这样你就不会有事了,都怪我…”

    程暮转而去碰他的脸,“不怪你,项锦这种人,报复心太强,罪责在他。”

    “他现在人呢。”程暮问。

    “还在急救室。”宋季青说,“他那辆车直接翻了,伤得很重,半条命都快没了。”

    “那是他活该。”程暮冷声道,“这次我会让他彻彻底底的消失。”

    “有警察守着他呢。”宋季青说,“你先养好自己的伤,剩下的事我们慢慢解决。”

    宋季青站起来,“我现在去叫医生,让他再帮你看看。”

    程暮连宋季青的袖子都没来得及抓住,宋季青就飞奔着跑出了病房,不一会儿,医生就进来了,宋季青跟在医生后面,模样可怜兮兮的,手臂上也同样缠着绷带,不过好歹眼睛没那么红了。

    “人醒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过几天就能出院,”医生说,“家属也不用太着急。”

    宋季青边点头边认真地听着,时不时仔细问问需要详细注意的小点,就差拿小本本把医生说的注意事项给记下来了。

    程暮一直看着他,宋季青关心他的模样直让他心窝酸软,直到宋季青听完嘱咐,终于肯把眼神从医生的脸移到他这里,程暮才松开眉头,转而朝宋季青扬扬嘴角。

    尹不凡第二天醒来,听到出车祸的事,酒都吓醒了,衣服都顾不上换,就一路飞奔来了医院。

    当事人都淡定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结果尹不凡一跑来,站在病房门口,丢下包就开始哭。

    宋季青看得好笑,眼睛通红道:“尹不凡,别哭啦,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们这怎么了呢。”

    尹不凡真的快吓死了,要是他们真出了什么事,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况且要不是他喝醉了酒拜托宋季青来接他,车祸就不会发生了。

    “幸好…幸好你们没事…”

    尹不凡平时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但现在,他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季青,你打我吧,骂我吧,都怪我,是我太任性了,太自私了,我就不该图方便,叫你过去的。”

    宋季青敛了笑,说:“不凡,项锦只是为了报复我,与你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我们从酒吧出来平安回了家,他以后也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有些事情只是早晚罢了。”

    “他针对的是我,就是…我不该拉上程暮的。”宋季青也笑不出来了,低垂着眉轻声道。

    眼看着某人又要哭,程暮及时地扯了扯宋季青的衣摆,软下语气道:“季青,我饿了。”

    宋季青顿时支愣起来,也忘了要哭了,说:“饿了?那我去打饭。”

    尹不凡“哎”的一下抢先道:“是该吃中饭了!你们肯定饿了,想吃什么,我跑腿,我去买!不对不对,要吃清淡一点的!季青你别动,你们好好休息啊!”

    住院的这些天,尹不凡天天不落地跑来了,出院的时候,连李澄也来了,说要开车送他们回去。

    尹不凡一点也不娇气了,跟在李澄边上难得地乖巧,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吵不闹的,新奇得很。

    “他啊,长记性了,不敢作了。”李澄道。

    往常尹不凡肯定是要嘴巴一撅驳回去,今天却是实实在在地听话,不发一言地低着脑袋。

    “不凡的性格是有点跳脱,”宋季青道,“但温和一点也不是坏事。”

    李澄忍不住又道:“那是在你们面前温和。”

    尹不凡压不住了,鼻腔里“哼”了一声,瞪了眼李澄。

    “行行行,我不说了。”李澄无奈。

    “季青,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千万别客气。”尹不凡扒着座椅往后看,“我一定尽我所能!”

    宋季青笑着点了点头。

    尹不凡正欲再说什么,但忽然眼神下瞟不小心看见两人紧紧相握的手,连忙住了嘴,识趣地把头转了回去。

    “怎么了?”李澄问。

    尹不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脸红红的,说:“安心开车,别说话。”

    因为手术的缘故,程暮剃了头发,现在出门都带着鸭舌帽。

    帽檐压得很低,往往遮住他的眼睛,宋季青看不清他的情绪。

    他很怕程暮难过。

    尹不凡他们走后,宋季青便更紧地抓住程暮的手,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程暮嘴角勾了下,说:“你今天已经问过一遍了。”

    宋季青耐心道:“我是问现在。”

    程暮说:“都挺好的,没有哪里难受,你先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宋季青往后藏了藏,轮到自己就开始不坦荡了,推拒道:“真的好了,也不怎么疼,不用看了。”

    程暮:“不怎么疼,那就是还疼,乖,给我看一下。”

    宋季青想躲,却被程暮逮住亲了一口,说:“给我看。”

    宋季青跟被点了火似的,脸上噌地一下冒起了红,闷声道:“有疤,很丑。”

    程暮看着他半晌,说:“不丑,季青很漂亮,真的。”

    宋季青肌肤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在程暮的视线里,他慢慢叠起袖子,袒露出细白的手臂。

    一种连灵魂都无所遁形的透视感席卷了他的身体,宋季青不敢抬起眼皮与他对视。

    一道半长的伤疤,还结着新痂。

    程暮看得双目充血,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手心攥出一条红痕,声音很沉,道:“放心,不会有下次了。”

    宋季青眼睛也有点红,叫他:“程暮…”

    程暮看他半晌,抬手脱了上衣,向宋季青袒露他腰间的纹身,低声说:“我也有疤。”

    宋季青微微瞪大了眼睛,显然是不知晓。

    “你要不要看看。”程暮问。

    这天晚上,宋季青终于看到了纹身的全貌。

    并且在这个时候,他面对的是没有喝醉的,完完全全清醒着的程暮。

    一团艳红的火焰,张扬地盘旋在程暮的劲腰上。

    很帅,也很酷。

    但宋季青看得近了,却看见了被纹身遮盖的皮肤的本来面貌,像是火灼烧过的伤痕,完全说不上美观,甚至有些可怖。

    皮肤摸起来不太平整,颜色也略有差异,宋季青却无知无觉地瞧了好久。

    这兴许是程暮最脆弱的一面。

    宋季青什么也没想,闭着眼睛亲了亲那朵艳色的花。

    “是被火焰灼伤的吗?”宋季青心疼地问道。

    嘴唇是软的,带着一点宋季青的温度。

    程暮喉结重重地滚动了一下,避开他的问题,说:“宋季青,晚上别做过火的事。”

    宋季青抬起脑袋,看着程暮的脸,缓缓开口问道:“程暮,能闻得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程暮尝试着呼吸感受,然后和前些日子一样,朝宋季青摇了摇头,“闻不到,抱歉,季青。”

    宋季青跪在床上,膝盖向前慢慢移动,离程暮更近,他和程暮面对面坐着,舔了舔唇角,低声说:“尝一尝吧,这样我们就更近了。”

    “不害怕了?”程暮哑声问。

    “不是害怕,”宋季青慢慢地把脸和程暮的脸贴在一起,轻轻蹭了蹭,“是确定了。”

    “确定了什么?”程暮问。

    “你喜欢我,”宋季青转而用那颗小小的唇珠蹭他的面颊,“也没有骗我。”

    程暮胸膛重重地起伏了一下,偏头咬住宋季青的嘴唇,说:“宋季青,你真的没机会反悔了。”

    宋季青把手掌按在程暮的长裤上,点点头,很乖地说:“好,不会反悔。”

    “会哭吗?”

    “疼了我才哭。”

    -

    “宋老师,你没事吧,眼睛怎么那么红。”办公室的老师关切道。

    “有点没睡好,”宋季青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半靠着桌子站着,掩耳盗铃地端起杯子喝了口温水。

    他哭了太久,现在连说话都有点没力气。

    下完课,程暮的电话准时打过来,笑着问:“还疼吗?”

    宋季青拧了下眉毛,“手疼。”

    程暮道:“上了药怎么还更疼了呢。”

    宋季青摸了摸后腰,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久。”

    程暮道:“涂药得慢慢来,这样效果才好。”

    宋季青说:“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

    程暮紧接着问:“我怎么说的?”

    宋季青想起来就觉得面红耳赤,禁不住骂了一句:“流氓!”

    程暮稳声道:“男人在涂药时说的话都不要信。”

    这个电话持续的时间有点长,手机都开始发烫才被挂断。

    何晚捧着一个紫色礼盒轻轻敲响办公室的门,“老师,请问能进来吗?”

    “可以进。”

    宋季青将手机调成静音,把它重新放到办公桌的角落。

    何晚用一种很担忧的目光将他上下扫过一遍,然后才慢慢开口道:“宋老师,听说你出车祸了,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谢谢关心,”宋季青笑得柔和,“已经好很多了。”

    何晚点点头,把手上的盒子放到宋季青的办公桌上,一板一眼道:“老师,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收下。”

    宋季青担心这是何晚拿自己的压岁钱给他买的礼物,于是拒绝道:“不行,这个礼物老师不能收,你的心意老师心领了。”

    何晚摇摇头,说:“不是的,这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手工,老师你就收下吧。”

    年轻的学生眼神清澈澄透,宋季青看着他,眼眶忍不住湿了点,感动道:“好,谢谢我们何晚同学,老师收下了。”

    何晚后退一步,忽然朝他鞠了一躬,“宋老师,谢谢你,希望你平平安安身体健康。”

    宋季青惊了一下,道:“我该谢谢你才是,谢谢你精心为我准备的手工礼物。”

    何晚很腼腆地对他笑了笑。

    晚上回到家拆开礼盒,宋季青才看到礼物的模样,是一个很精致的兔子发箍,能看得出制作这个礼物的人费了很多心思。

    他正准备把发箍收起来,打算好好留作纪念,程暮便恰巧从浴室走出来,于是一眼便看见了宋季青手里的发箍。

    还带着两个雪白的兔子耳朵。

    对上程暮望过来的深邃的眼神,宋季青一下就慌了。

    直觉会被程暮折腾晕。

    宋季青想也不想便扭过头,手忙脚乱地想要把发箍藏起来,结果盖了半天盒子,一点方向都没把握对。

    直到程暮走过来,带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的热气扑到宋季青面上,程暮握住宋季青的手,随意调整了一下角度,礼盒更加偏离位置,压根就对不上了。

    “你看,盖不上。”程暮道。

    “盖得上。”宋季青还想要挣扎。

    程暮轻轻把住宋季青的手腕,顺势将盒子打开,拿出可爱的兔子发箍,说:“我想看你戴。”

    宋季青睁着眼睛说瞎话,道:“这是收藏品,不能随意戴的,要不然容易坏。”

    程暮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说:“那你轻一点戴。”

    宋季青耳垂很嫩,随便捏捏就红了,程暮捏他,他觉得痒想躲,但偏偏就躲不开,哪个角度都有程暮在。

    宋季青没办法,可怜巴巴道:“我不戴兔子的。”

    “那你要戴什么的?”程暮问。

    “老虎。”宋季青说,“凶一点的。”

    程暮捏着兔子发箍,上下晃了晃,拖长了尾音,道:“哦,你喜欢凶一点的。”

    “不是这个意思哎。”宋季青简直甘拜下风,只好道:“我戴还不行嘛?”

    程暮又亲了他一下,点头道:“嗯行的。”

    宋季青嘀咕道:“只有这种时候就变乖。”

    程暮没揭穿他的抱怨,只是轻轻地勾了下唇角,手上的动作稍稍加快了。

    戴着兔子发箍的宋季青被迫拍了好几张照片,程暮一张不落地存进了相册,说:“我的新屏保。”

    宋季青脸上还飘着薄红,因为被欺负狠了,说话都有颤音:“不准,别人会看到的。”

    程暮说:“那就当桌面。”

    程暮凑近了问他,热气打在他耳侧,激起一阵麻痒,“好不好?季青。”

    宋季青被哄得稀里糊涂地又点点头,说:“好。”

    第二天稍微清醒点了,宋季青眼睛刚一睁开,就“啊”地一声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脸钻进了浴室。

    他简直不敢照镜子,仿佛那两只兔耳还在他头顶上颤来晃去。

    用冷水洗了好几遍脸,脸上的热度才勉强散去。

    程暮大多数时候会顾着他怕他疼,但难免也有控制不住理智的片刻,宋季青现在还觉得腰上一抽一抽的疼,感觉只怕被按出了指印。

    小心翼翼地掀起睡衣边,宋季青对着镜子看,脖子上有几点红,侧腰也能看出几个泛红的指印。

    宋季青转了转身,扭着脑袋看背后。

    更是一惊。

    后背稀稀落落地布着好些吻痕,不大点红,像白床单上落的红花瓣。

    宋季青觉得羞耻,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在浴室磨蹭了大半个小时,久到程暮以为他在浴室又昏睡过去了,敲门,问:“洗好了吗?”

    宋季青急急地搓干净身上的泡沫,应道说:“快了。”

    门口忽然没声音了,宋季青后脊背忽然跟被通了电似的,麻了一路,慌道:“你别进来啊。”

    程暮弯腰把宋季青忘拿的衣物给他放门口,闻言笑了笑,“我不进来,你的衣服放门口了,记得拿。”

    宋季青搓了搓脸,“哦”了一声,“知道了。”

    庭审那天,程暮不让宋季青跟着去,即便是过去式的前任,程暮也不想让他再跟宋季青见上面。

    对于这方面的事,宋季青向来不多话,程暮说不让他去,他就乖乖在家里等着,然后望眼欲穿地盼着程暮回来。

    期间项锦的父亲给他打了不下数十个电话,宋季青只接了一个,其他的便再也不愿去管了。

    宋季青说:“项伯伯,您儿子做了错事,就应该受到惩罚,求我没有用的。”

    他分手时说的“好聚好散”,到如今看来却成了一场实实在在的笑话。

    分别的时候不体面。分手过后更是让人恶心难堪。

    宋季青从前从不否认项锦给过他很多口头的爱,但嘴上说的“爱”,就算说再多遍也抵不上一个人用心为你做的一件事。

    宋季青想得疲累,半靠在沙发上眯眼。

    初春一到,白昼便慢慢变长了。

    程暮回来时,天将至暮色,一轮落日刚好停在他身后。

    宋季青站在门口,和程暮对上视线的时候轻轻朝他笑了笑,说:“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程暮走至近前,高挺的鼻梁在脸侧投下一小片阴影,“项锦被法院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宋季青短暂地怔了怔,慢慢道:“也是他罪有应得。”

    程暮抱住他,说:“他说想见你,我拒绝了。”

    宋季青抬手回抱住程暮,不想再提起,只道:“方姨早早把饭做好了,我们进去吃饭吧。”

    生活平淡的走过一日又一日,花园里的花在这个春天里接二连三的盛开了。

    二楼的窗只开了一小道,也能闻到一阵很浓烈的花香,宋季青手里捧着程暮给他泡的热牛奶,小口小口地啜饮。

    “在看什么?”程暮从后面拥住他,问。

    “花。”宋季青抬手摸了摸程暮的头发,长出来了一截,但还是有点扎手。

    “花香可以传好远。”宋季青说。

    程暮表情很平静,顺着宋季青的视线看向楼下花园,“明年可以再种几个新品种,到时候我们自己去挑。”

    宋季青点点头,把杯子搁在窗台上,转过身和程暮面对面,亲了下程暮的嘴唇,又微微踮起脚,亲了亲他的鼻尖,说:“程暮,你也可以很快就能闻到花香的。”

    程暮咬住他的唇珠,说:“我不在意,我就想闻你身上的味道。”

    宋季青被吻得思绪混乱,胡乱地许愿:“希望程暮能快快恢复。”

    程暮抬手把宋季青抱起来,腾出手把窗台上的牛奶端起来,一气喝完,接着去亲宋季青,“牛奶是什么味道?我忘了。”

    “是淡淡的乳香。”宋季青闭着眼道。

    “甜味,”程暮说,“尝到了。”

    下了课回家,宋季青去市场买了两个洋葱,切成一片片的,放在碗里。

    虽然程暮表现得风轻云淡,丝毫不在意,但五感本就是人感知世界的媒介,缺一不可。

    宋季青尚记得自己感冒鼻塞的时候,闻不到味道,吃什么也不香,他比任何人都希望程暮快些好起来。

    “这是什么?”

    宋季青晃晃手里的玻璃碗,说:“洋葱,你闻闻,看看能不能有感觉?”

    程暮依言闻了一下,说:“没有。”

    “还是没有吗?”宋季青皱眉道,“那你再试试另一个,在冰箱里,我去拿。”

    程暮无奈,宋季青小跑着去冰箱里拿了盒罐头出来,还没打开,宋季青就皱着眉带上了口罩。

    等走到程暮面前,又捧着罐头对他笑。

    “这个味道更烈一点,说不定能刺激你的嗅觉神经。”宋季青眼睛亮亮的,仿佛看见了希望,“你再闻闻。”

    鲱鱼罐头一揭开,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臭气。

    但程暮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温和地看着宋季青,道:“季青,别试了。”

    宋季青缩回手,把罐头盖上,在客厅茫然地走了一圈,才突然想起来似的,说:“好臭啊,我去把窗户打开透透气。”

    他开窗户开了半天,程暮走过去才看见宋季青站在窗边悄悄地抹眼泪。

    “怎么还哭了?”程暮扯了张纸巾递给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宋季青眼泪淌得更凶,“哪里好了!世界上有那么多好闻的香味,你却一点也闻不到,嗅觉多重要啊…”

    程暮用大拇指把宋季青眼角的眼泪揩去,声音压得很低,说:“怎么总是哭。”

    宋季青说:“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程暮问:“现在?”

    宋季青难得地执拗:“对,现在就去。”

    上次的事故后,请了专门的司机,能尽量不自己开车就不自己开车,坐在后座,宋季青握着程暮的手,一鼓作气地说:“我决定了,要去考驾照。”

    被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关心着,这种感觉太奇妙,程暮看着他,眼底的温柔快要满溢,说:“好。”

    即便过去这么久,宋季青也仍然难以抵挡程暮的视线,耳根子开始泛红,“你别看我。”

    “昨天晚上不让我抱就算了,怎么看也不准。”

    宋季青用食指戳程暮的大腿,“你这人,太赖皮。”

    这个顿儿顿的腔调很戳程暮的心,可爱得想把他抡怀里揉个两三百下,“赖皮是什么形容词。”

    “反正我说不过你,”宋季青塌了塌唇角,转过身,用额头抵着车窗,手指在窗户上勾勾画画,“你学习好,理解能力强,不用我说也知道。”

    程暮失笑,“怎么那么像老师夸学生。”

    宋季青悄悄从自己那个视角看内后视镜里司机师傅的表情,然后才怕听见似的小声道:“我很牛的,夸你两句怎么了?”

    程暮绷紧了腰,撑着座椅压向宋季青,眼神锁住他,在呼吸可闻的距离下,宋季青明显怂了,弱弱地问:“你干什么呢…”

    程暮伸手掐了掐宋季青脸上的软肉,神色自若,道:“欺负你。”

    激将法作用果真不小,宋季青脑子一轰,想也不想就闭着眼睛咬了一口程暮的嘴唇,唇下的皮肤顿时留下半圈浅浅的牙印。

    宋季青挺得意,“看是谁欺负谁。”

    话音刚落下,宋季青“唔”了一声,齿内的领地便被尽数攻占。

    直到车子在目的地停下,这场隐秘的战争才堪堪停止。

    宋季青红着眼睛认了输。

    看过医生后,又开了好几盒药。

    宋季青主动提着袋子往外走,对他说:“到时候我会监督你吃药的。”

    需要被监督吃药的人向来不是程暮,宋季青自己怕苦怕吃药,每次都要备好几粒糖才敢开始吃药。

    宋季青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不提别的,就说:“你要是觉得苦了,我可以也给你准备点糖。”

    “不要糖。”程暮拒绝道。

    “那就喝白开水。”宋季青想了想道。

    “亲一下就行。”程暮看着他。

    “我上火了,”宋季青现在说话张嘴都难受,“嘴疼。”

    程暮说:“那就轻一点。”

    宋季青眨巴两下眼睛,很单纯地同意了,说:“那好吧。”

    可真到了吃完药的时候,宋季青被压在沙发上,呼吸不畅地想着。

    轻倒是轻。

    可这也太久了。

    他半梦半昏的,忽然听到程暮出声:“走神了?”

    “没有…”宋季青一凛,激灵起来。

    “这次的不算,重来。”程暮冷冷漠漠地掐住他的下巴。

    “还要来啊。”

    宋季青“啊”地一声,他这回是真的想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暮:你就看我会不会说话算数吧。

    [亲老婆这方面我很行].jp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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