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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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商啊,怎么这么慢,这桌人可等你快半小时了。”

    韩阔伸手拉来自己刚刚进屋的外甥,笑着看向圆桌靠里的男人,热情又不刻意的引荐“傅先生,这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小粉丝,广商他还是因为你才学的金融。”

    段清雾将目光挪向身边,藏在下面的手死死抓住桌布。

    “是吗,”他看到傅沛瑟偏头过去,不温不热的口吻“专业的选择可是人生大事,难道不该着重考虑自己的兴趣”

    他语气寻常,听起来就是随口一句。

    但韩阔能感觉到自己面子被驳,笑容变得有些尴尬,“广商他太崇拜您了。”

    自始至终,被他引荐的韩广商一声不吭,视线跟沾上糖似的黏在傅沛瑟身上。韩阔有些气,偷偷戳他,“说句话啊怎么成木头了。”

    韩广商才略微颔首,问候“傅先生。”

    桌上仅剩下一个位置。

    段清雾面无表情看着这个人在自己身边落座,完全没胃口再吃任何东西,就低着头,沉默用叉子戳着盘里的肉。

    “你好,”身边却突然传来声音。

    他后背一激灵,警惕往旁边撤。

    大概是过度警觉的模样引起这人疑惑,韩广商愣住几秒,笑,“抱歉,是不是我太唐突,吓到你了”

    段清雾“”

    他余光瞥一眼旁边,留意到傅沛瑟在看他,莫名有种被目光灼烧的错觉。

    “没有。”段清雾重新坐直身,硬着头皮接话“您有什么事”

    “是这样,”韩广商毕竟是a大响当当的招牌,模样自然也是俊秀出挑,一双凤眼微微上挑,流露善意,“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请小少爷你帮个忙。”

    段清雾心里直冒红灯“什么忙”

    “能不能跟我换下座位”韩广商的目光越过他,看一眼傅沛瑟,“我有几句话想和傅先生说,这样不太方便。”

    呸。才不要。

    段清雾毫不犹豫“不好。”

    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赵广商愣住几秒,无意识又看了眼这人旁边的傅沛瑟,注意到傅沛瑟居然低头笑了下。

    他有些没面子,重新坐直身体,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这人谁啊

    段清雾也是拒绝以后才迟缓的意识到自己的迅速。仔细想想,好像也没必要一定拒绝,拒绝了就会更快引起韩广商的注意。

    但他确实很想拒绝,不想让这个人坐在傅先生旁边。

    况且他还有自己的计划,也不能把位置让出去。段清雾又觉得自己没错。

    “明白傅总的意思了,但我们往年比赛就是公平第一,今年当然会继续恪守规则。”桌上不知道是谁接了话,顺口问“对了,傅总今年怎么这么关注美术”

    “你还不知道傅总投资了一个美术相关的大项目,巨资啊。”

    “不愧是傅总,”韩阔顺着话奉承“那应该是想搜罗相关领域的人才吧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我对这方面也比较熟悉。”

    段清雾假装应和的点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刚以为这件事就此敲定时,旁边一道声音冷不丁加入对话。

    “那这位想必就是傅总新笼络到的大画家”韩广商抬着酒杯,指向他。

    满桌视线再次投过来,只是这次不同。这次众人是真的注意到他。

    段清雾一愣,“我我不是。”

    知道韩广商是故意的,想试探他,他也不会退避,段清雾深呼吸,鼓起勇气抬头,但声音还是有些颤“我姓段,段清雾。”

    几乎在把名字念出来的一瞬间,他能非常明显的察觉到这圈人看他的目光变了,连同韩广商也是。自以为不会被他看出来的轻视。

    段清雾装作没发现,“我是要参加华威,所以才跟傅先生一起来见各位。”

    傅沛瑟颔首,以表回应。

    “哦,段清雾,段家那个养子是吧我听说过,”一个有些谢顶的男人率先开口,脸上笑意散了不少,“我只知道段总想让你学金融,还不知道你会画画呢。”

    “你学过吗”他问得很不走心。

    段清雾“”

    不知道该怎么答。

    “很多小孩都不想好好读书,以为学画画轻松省力,想着靠关系拿几个奖然后一路高枕无忧。这种孩子都是没受过好教育,骨子里的问题,改不过来。”

    男人说这些时口吻没有任何锋芒,甚至还很温和,但每个字都在戳他的脊梁骨。

    虽然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段清雾还是忍不住,“不是”

    “是我建议小雾去参加华威。”

    谢顶男人睁大眼,惊讶看向坐在对面的傅沛瑟。

    段清雾也没想到他会开口。

    短暂懵了几秒,歪过头,并没有从傅沛瑟脸上看到异样。以傅先生的为人和性格,帮他做到维护比赛环境的公平已经是极致。他没指望傅沛瑟再帮他说别的,

    但这样当众说出自己和他的关系,在其他人眼里无异于一种暗示。

    傅沛瑟从来不会做这种事。

    “傅总”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有些看不懂状况,韩阔更是表情僵硬,“您说是您建议参加段少爷参加华威的,那您的意思是”

    “是我建议小雾参加华威,按照赵老师的意思,是暗示我在给小雾关系”傅沛瑟没回答他的话,平静追问刚才有意为难的谢顶男人。

    谢顶男人一阵尴尬,“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建议,只是因为我确实觉得段小少爷有天赋和实力。在座的各位也不必因为是我的建议就摆出什么特别的态度。”

    傅沛瑟冷淡道“公平公正就好,应该不难吧”

    “啊是是是,我们自然会公平”

    话是这样说。

    段清雾偷偷留意这些人的表情,注意到刚才那个谢顶男人和韩阔都明显别有用意,看他好几眼。那种眼神,就好像写着绝对不会放过你。

    也确实是这样,

    他们大可以对别人做到公平公正,只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他。段清雾冷静的想,自己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画画的人,能拿什么去据理力争

    只有傅沛瑟。

    他只有傅先生。

    “来,正事谈完了,也该喝点酒了。”韩阔笑着活跃气氛,招手示意,门外的服务员立即拎上来几瓶上好白酒。

    傅沛瑟也没有要拒绝的意思,推了下面前的酒杯。

    “几百年不见傅总这样的贵人,今天必须喝够。”韩阔眼神示意,“广商,你离傅总近,顺便帮傅总倒个酒。”

    韩广商还在打量身边那个缩头缩脑的人。

    闻言收回注意,伸手去拿酒,然而刚伸到一半就被人拦住。还是那个看起来胆子很小的少年,抢他一步抱走酒。

    韩广商皱眉,“段少爷”

    “傅先生今晚还有会议,我帮他喝。”段清雾坚定道。

    “你”

    “小雾,”傅沛瑟也听到他的动静,伸手拽他衣摆,“别闹,你喝什么酒。”

    这语气里分明都是宠溺。傅沛瑟什么时候跟人用这种语气说过话这个段家少爷跟傅沛瑟到底什么关系帮着说话就算了,还帮着喝酒

    韩广商攥紧拳,目光在两人间打转。

    段清雾扭过头看他,张了张嘴,突然想到什么。他把称呼在舌尖滚过一圈,有些烫似的念出口“小叔叔。”

    傅沛瑟动作一顿。

    “你回去还要开会,昭哥跟我说了,本来没必要过来喝酒,也是因为我才过来。”段清雾声音很小,央求“你就让我喝,我酒量还好的。”

    傅沛瑟看他一眼,没再拒绝。

    但酒量好是他瞎编的。

    段清雾记得自己上辈子喝过啤酒,好像喝了几瓶,然后脑袋晕乎乎的,根本记不清后来发生什么。他觉得白酒和啤酒都是酒,应该差不多

    大概也是喝几瓶。

    傅沛瑟分神去应酬,不过十几分钟,再回头,却发现这人已经他面前的小几排白酒全喝了。巴掌大的脸上晕出两坨红,眼里洇满雾。

    段清雾站都站不稳,拿着酒杯歪头看他,眯眼,“你”

    “那个项目确实有些问题,我也很头疼,有时间是想跟傅总您”韩阔刚说一半,注意到傅沛瑟回身,愣神,“傅总”

    傅沛瑟把人扶怀里,颔首致歉“不好意思,有些急事。”

    “啊,没事。”韩阔也能看出是因为什么,干笑,“段小少爷可真是能喝啊,那个,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我没碰酒。”

    傅沛瑟依次抱歉,唯独在韩广商那里掠过,像没看到一样。

    “小叔叔,”段清雾窝在他怀里,仰头,“你谈生意好厉害,怎么谈的我想学。”

    傅沛瑟摸了摸他的头,制住他一些小动作,“别乱动,回去教你。”

    “回去是什么时候是明天下周还是下个月,你都忙死了。”这人喝醉以后跟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似的,嘀咕“我明天没有课,可不可以跟着你。”

    “可以,我随时都有空。”

    傅沛瑟喉结有些发紧。

    他把人扶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看到段清雾习惯性的双腿合拢,去摸耳机。

    “你坐车都会戴耳机吗”

    段清雾第一次见他时并不胆小。

    十几岁的男孩,眼睛亮亮的,因着裤子不太合身,坐在那里时总要用手去捋。问话时稍稍凑近些,很好奇的打量他。

    傅沛瑟睁开眼,看他,“怎么了”

    “我就是想问问”

    这人怕他似的缩回去,傅沛瑟被逗笑,“没什么,就是时间比较紧,我经常在车上听些新闻和英文,小习惯而已。”

    “哦,”段清雾撇嘴,“我就不敢。”

    他疑惑“为什么”

    “养父经常跟我坐一辆车,我要是因为戴耳机听不到他讲话,我就惨了”这人叹气,“傅先生,你不会担心听不到别人讲话吗”

    傅沛瑟倒是没想过这个,挑眉,“大概因为我很少跟人同行”

    “那要不要试试”段清雾似乎很执着于要不要在车上戴耳机这点,满眼期待的盯着他。那个模样很像只期待鱼干的小猫咪。

    傅沛瑟失笑,“好啊。”

    他按亮耳机。

    里面响起的是一些循环过很多遍的小王子英文片段。音量不小不大,恰好能覆盖段清雾的声音。他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口型。

    “you understandit is too fari cannot carry this body ith it is too heavybut it i be ike an od abandoned shethere is nothg sad about od shes”

    「你知道路途太遥远了。我的身躯太沉重了,带不走它而它只不过是一具被丢弃了的旧躯壳。不必为一具旧躯壳感到伤心难过」

    他有些失神,

    某个瞬间,段清雾冷不丁凑到他耳边,笑着扰乱他耳机里的声音,“能听到吗”

    傅沛瑟看向身边,

    他知道段清雾酒量不好,也知道这个人喝醉后任何事都记不住,甚至也清楚,段清雾要帮他挡酒并不是因为什么回去还要开会。

    “耳机。”这人闷着鼻腔。

    傅沛瑟摸出自己的蓝牙耳机,塞进他耳朵里。他才放心似的舒开眉,坐起来,“为什么不关窗,你不冷吗”

    “要你醒酒。”他说。

    段清雾捏了捏自己的脸,狡辩“醒什么酒,我没喝酒。”

    “没喝酒”傅沛瑟拉着他的手,凑到他自己的鼻下,“那是谁身上散出来的酒味我吗还是你啊。”

    段清雾嗅了嗅,坚定道“不是我。”

    大概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突然倾身凑过来,埋进男人颈窝去嗅。

    傅沛瑟身体僵住。

    “闻不出来,你肯定是洗澡了你想栽赃陷害我,”他抬头,醉醺醺的看他,“让我闻闻你嘴里,”

    傅沛瑟没理他。

    他就干脆双臂缠着脖子贴上去,直接用嘴去亲,偏偏一亲还亲歪了,很尴尬的亲到傅沛瑟的耳朵,整个人搭在他肩上。

    段清雾重新爬起来,疑惑自己为什么没亲到。

    他眯起眼,看准傅沛瑟的嘴在哪里,又亲过去,又没亲到。

    这样的过程大概重复两三次,最后急得不行,双手托着这个人的脸去亲,还是亲歪了。这次亲到他眼下的位置。

    傅沛瑟始终没有出声。

    “怎么回事我明明对准了。”本来就没什么耐心,再加上醉意上头,段清雾被气得快要哭出来,死犟着非要再来一次时,

    突然被修长手指捏住下颌。

    这个动作像是按到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段清雾跟个死机的小机器人似的,眼睛一闭,居然就这么迷糊着睡过去。半点责任不负。

    “”

    傅沛瑟垂着眼,呼吸顿滞。

    胸腔里的心跳重若擂鼓,每次都好像直接跳在神经上。

    他自诩是个道德防线很高的人,在发现这小家伙意图不纯的时候,并没打算真的咬段清雾的饵。即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对这个人到底怀着怎样的心思。

    喜欢他,想要他,对他有欲望

    但不能乘人之危。

    可现在呢傅沛瑟又不得不承认,他确确实实对这个人再没半点法子。要是继续不肯让步,后面段清雾还会想出什么其他法子勾他他能受住吗

    只是今天这种程度,就已经受不住了。

    傅沛瑟紧着喉结,竭力冷静的想,他或许应该松松咬一下这个人的饵,让这个人切实感觉到自己被需要。哪怕只是虚幌子,小雾需要的也只是个心理支柱而已,

    不论是出于私心还是实际需要。

    让这个人暂时获得安全感,目前只有一种办法。

    他看到段清雾迷糊着眯下眼,似乎在看他,傅沛瑟没有停下,

    他掠一眼这个人的唇,以温柔力度和不算太慢的速度,偏头凑近,吻住。

    作者有话要说铁打的也受不住你这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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