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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迷之尴尬围绕在两人中间,但谁也没有开口说破,默契的就此揭过。
苏玉秀又变回了那个勤勤恳恳的田螺姑娘,在厨房里忙碌起迟到的午餐,林映月则再次捧上热茶,瘫在了沙发上。
刚刚那一抱,似乎牵动了内伤,点点不适又开始在身子里叫嚣起来,不过这一回,按摩肯定是不能再按了,只能喝杯热茶自行缓缓。
明明赌气没做午饭,偏偏却又不忘给她煮茶,甚至还细心的放进热水壶里温着,真是
别扭又体贴。
林映月笑了笑,低头抿了口药茶,恰到好处的温热与甘甜,让她惬意的眯起了眼,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苏玉秀身上。
说来也奇怪,虽然苏玉的长相属于雌雄莫辨的那一挂,但无论是身高还是骨架,其实都带着明显的男性特征,如果光是看外貌,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他与女性联系起来,但偏偏怪就怪在,只要他一动起来,行走坐卧间那股自然流露的气质,都会让你感觉到,这是个女生没错,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娘,而是一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娇,娇弱的,娇滴滴的,惹人怜惜。
林映月撑着脑袋,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脑子里不禁又回想起了导演给自己的评价
凭什么呢同样的动作苏玉做出来就是娇弱,而自己做出来就是刚硬,好歹她也是个女生啊,到底差在哪呢
这么直勾勾的视线,苏玉秀自然也感受到了,只是刚刚才经历过尴尬一幕,她也不好意思点明,只能羞涩的背过身去,好像想借此阻挡这份窥探一样。
林映月感慨的摇了摇头,还有这种娇羞感,无论怎么看都毫无违和,但凡苏玉性转一下,说不定就能去本色出演大家闺秀了
这么想着,她心头忽的一动。
“秀儿,来过来走两步”
她勾了勾手指,颇有点昏庸君王那味了。
“走”
哪怕心底尚有疑惑,但苏玉秀还是顺从的从厨房出来走了两步。
说两步就两步,一步都不带多的。
林映月面露沉吟,把这两步和自己昨天的发挥一对比,隐隐约约觉察到了差距。
她的走只是走而已,哪怕刻意压制了幅度,但至多不过走得慢一点罢了,不像苏玉的这两步,可以明显感觉到,这是被规划过,甚至于拿尺子丈量过,一板一眼的行动。
步子很慢,不急不缓,明明有着一双大长腿,偏偏却像是戴着脚镣一样,每一步的间距,脚后跟都恰好抵着另一只脚的脚尖。
这样走起来,腰跨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股拧巴劲,苏玉一个男人走起来都千娇百媚,那就更别提女生了。
林映月顿时恍然大悟,立马从沙发上蹦下来,有模有样的学了两步。
然后
脑子,我会了,脚,不,你不会
左脚和右脚互相打架,差点没给自己摔个屁墩。
林映月
苏玉的走两步,是优雅娇美,而她的走两步,是卖拐,一瘸一拐。
即便林映月的运动细胞优秀,但习惯了大开大合的走路方式,陡然一下让她拘着走小碎步,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每一步的间距不好掌握,刻意控制着去贴,又容易失去平衡,林映月只觉得自己在走独木桥,哪怕周围都是平地,却也抑制不住的左摇右摆,上半身别说拧了,别张牙舞爪就不错了
苏玉秀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她走钢丝,挥舞着手臂,状若疯癫。
“夫人,你”她张了张嘴,想问,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算了,秀儿,这样”
试了几下,林映月放弃了,有了苏玉秀这个对照组,她也不再满足于单纯的邯郸学步了,干脆教苏玉秀把试镜片段演绎一遍,正好替自己查漏补缺。
“现在,你在路上走着,突然遇到了劫匪,你很害怕,然后逃命似的跑了起来,结果一转身被石头绊到,诺,这是石头,最后啊的一下摔倒了。”
她一边说一边演,甚至还拿了只拖鞋做道具。
然而这一幕落到苏玉秀眼中,却是说不出来的诡异。
夫人不仅疯疯癫癫,又跑又跳,还满口胡言乱语,说她遇到了劫匪,甚至把拖鞋认作了石头
苏玉秀小小的眼睛里盛满了大大的惊恐,本能的倒退了一步,不过马上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上前一把拉住了林映月。
“夫人咱们去三院吧我不忌医了,咱们马上去三院”
还沉浸在导戏里的林映月“哈”
苏玉秀握紧了她的手,咬牙违心道
“夫人,癔症不可怕,你看,我我也有,到时候咱们一起去三院,一起治,肯定能治好的。”
你终于正视自己的病情了吗不过,我为什么要和你去三院
林映月一头雾水,疑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就见苏玉秀给了自己一个坚定的眼神。
这眼神怎么说呢,非常之熟悉,就和当初
自己看大病的他一个样
林映月
好说歹说才解释清楚大病的误会,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已经到了林映月进组的时候。
这次,公司的操作依旧拉跨,哪怕她拿到了大热剧的女四,但自从黄鹂死灰复燃后,她似乎又成了那个无人问津的小透明,除了秦姐紧张的想要跟组外,公司上下甭提什么接送安排了,就连机票都是林映月自己対接剧组订的。
这样的冷遇,她大抵也猜得到原因,无外乎不看好自己,黄鹂再怎么黑红那也是准三线,而自己这个十八线,哪怕捡漏获得了一个女四,谁又能保证一定会红呢,公司的冷处理,其实就是给黄鹂态度,说不得只要自己演砸了,公司立马就会提议换人,让她给黄鹂腾位置。
当然,也是多亏了不受重视,没有闲杂人等跟着,她才有机会暗度陈仓,用礼仪老师的名头带上了某人。
是的,她把苏玉秀一起带上了,在家这几天,她已经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人的专业,什么行不漏足,踱不过寸,各种规矩,简直是张口就来,而且也不光是嘴上说说,训练的方法他还真会,什么大腿夹筷子,脚踝缠绳子。
她也私下搜过这些方法,确认过不是他的臆想,才敢舍弃礼仪老师把人带上。
机场内,人潮涌动,苏玉秀全副武装的跟在林映月身边,平光镜下的小眼睛一刻不停的打量着周遭。
“夫人,待会我们真能上天吗”小眼神里满满的期待。
“是是是,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林映月叹息着回道。
一路上,这已经是第n个问题了,好像熟了之后,这人的话痨属性就开始显现了,直让林映月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人,而是本行走的十万个为什么。
“可是,肥鸡不是应该很肥吗,又怎么能载人飞起来呢”
啊,令人窒息
该怎么解释是飞不是肥,是机不是鸡
林映月选择,气急败坏,“闭嘴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哦”苏玉秀应了一声,被吼的小脑袋蔫哒哒的,没了刚才的兴奋劲。
林映月瞥了眼旁边的大高个,低头闷走,连路都不看了。
她烦躁的别过头,将手往旁边一摊。
“手给我,机场人多,别跟丢了。”
一只爪子自觉的握了上来,攥得有些紧。
再看旁边的那人,哪怕戴着口罩,却依旧能从那笑眯的眸子里感觉出他的高兴。
林映月压下心头泛起的怪异,权当牵了个熊孩子,提前体验了一把当妈的心境。
为防人多眼杂,她特地贴钱给苏玉秀买的头等舱,毕竟过安检需要核实身份,头等舱有专属的通道,可以避免她那张脸惹出麻烦。
登机过程毫无波澜,直到坐到了机舱内,苏玉秀终于是憋不住了。
“夫人,这鸡真能飞起来吗”
虽然造型像鸟,但体型巨大,貌似还是个钢铁之躯,这样笨重的鸡,真能上天吗
“能飞,不仅能飞,还飞的又稳又快,这个鸡,不是鸡鸭的鸡,而是机器的机,现代社会已经开发出了各种机器,就像你坐的车,用的手机,虽然不知道原理,但自然有人去研究,我们只管用就行了,用不着大惊小怪的。”
最终,林映月还是耐下性子解释了起来,不把这个概念给她科普了,以后怕是再遇见什么都得来问一造。
明明只是个人格分裂,偏偏基本常识都裂没了,搞得真和个古代人一样,真是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请您打开遮光板”
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机场内响起了广播,一成不变的窗外也开始有了波澜。
苏玉秀一开始还新奇的盯着窗外,打算亲眼见识一下,这肥鸡到底是怎么上天的,然而随着飞机在跑道上飞驰,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失重感陡然袭来,窗外的视角也跟着逐渐拉高,与地面渐行渐远。
苏玉秀猛地白了小脸,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发起了颤。
“夫人,我我难受”
她转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攥住了林映月的手腕。
刚刚的兴致勃勃,这会全数化为了惊恐,即便窗外蓝天白云景色颇美,但每一眼都叫她头晕目眩,心生惶恐。
林映月刚掏出剧本,还没看上两眼,手上骤然传来一股力道,将她拉得身子一歪,手上的剧本也跟着抖得哗哗直响。
不是她在抖,而是苏玉秀在抖,简直跟调了震动档一样,捏着她的手背都冒出了青筋,可见这力道有多大。
林映月吃疼的拧起了眉头,但见苏玉秀这副表现,瞬间明白了过来,颇为有点不可思议。
“你该不会是恐高吧”
苏玉恐高吗不阔能啊
当初两人第一次见面,她被林爸哄骗着去给苏玉接风洗尘,说是招待,实则是变相相亲,会面的地点还是某塔二百多层的旋转餐厅,具体聊了啥都忘了,反正两人吃的挺专心的,当时苏玉还有闲情在窗边自拍,一点都看不出来恐高的模样。
怎么这人格分裂,还能裂出个恐高来呢
“夫人,我难受”
苏玉秀哪知道什么恐高,这会的她只觉得浑身难受,心脏激烈的鼓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跃出胸腔,渐渐有些喘不上气了,她本能的扒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嘴唇也跟着失了血色。
林映月听着耳旁的呼哧声,顿时也来不及多想,赶忙按下了呼叫按钮,然后给苏玉秀拍着胸口顺气。
“深呼吸深呼吸,别怕,飞机很安全的,别去看外面,也别去想,我拉着你呢,有我在,没事的。”
手腕被捏得生疼,林映月只好使劲抠开这人的指尖,将被握化为十指紧扣,两人的掌心相贴,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苏玉秀掌心的那层薄汗。
或许是这一声声的安抚起了作用,苏玉秀好像缓过来一点,喘气声也减轻了许多,只是依旧小脸煞白,身子不自觉的发着抖。
刚刚是起飞阶段,为了避免颠簸碰撞,所以不允许行走,这会进入了平流层,空乘总算是过来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空姐得体的躬身微笑,只是那目光却频频落在苏玉秀的脸上。
“这位先生身体不适吗需不需要立即返航,寻找医务人员”
林映月吓了一跳,还寻思着现在的航空公司怪人性化的,忙摆了摆手。
“不用不用,他就是恐高,麻烦帮我倒杯水,拿点晕机药过来,哦,对了,还有眼罩和毛巾。”看了眼苏玉秀额角的冷汗,她又补充了一句。
“有恐高症怎么能让他坐窗边呢,您赶紧跟他换个位置,我这就去拿药”
空姐一下变了颜色,话里还带上了一点埋怨。
林映月被训了一句,自觉理亏,也没好意思做声,只是望着空姐那焦急离去的背影,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古怪。
虽然窗户有遮光板,但起降过程必须打开,为防降落的时候再让苏玉秀遭一次罪,林映月还是决定起身和他调换位置。
“秀儿,来,起来,咱们换个位置,你看不了外边,就别坐窗边了。”
她拉了拉苏玉秀的手,那张苍白的小脸循声望了过来,试探着撑了撑身子,最后又无力的倒了回去。
“夫人,我我腿软”委屈巴巴又不好意思。
林映月无奈了,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一手环住他的肩,一手钻进了他的腿弯,一记公主抱,干脆利落的将人抱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连两回,无论是从背后,还是公主抱,林映月感觉自己都快抱出经验来了。
她走到窗边合上了遮光板,回身之后,迎接她的却是一只挥舞的爪子。
在空中虚抓着,一张一合。
“夫人”小奶狗可怜兮兮的。
林映月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递上了自己的手。
爪子轻车熟路的挤进了她的指缝间,扣得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像是婴儿重新咬住了奶嘴,又像是溺水之人抱住了救命稻草,苏玉秀的表情瞬间松弛下来,惨白的小脸也扬起了一抹甜笑。
林映月被这笑晃了眼,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从来没有过的一种感受,自己如此被人需要着
“您好,您的晕机药”空姐推着小车过来送东西了。
刚刚是林映月坐在外侧,这会换了座位,就是苏玉秀自己面对空姐了。
空姐一手拿着晕机药,一手拿着水杯,笑意盈盈。
苏玉秀显然也没多少应对外人的经验,远离了令她恐惧的窗户,重新牵回了小手手,这会状态已然好了不少,别人对她微笑,她自然也回以笑容。
融融的暖意释放开来,上挑的丹凤眼含情脉脉,满目风流,就连在娱乐圈混迹,见惯了俊男靓女的林映月都被她笑得晃神,那就更别提空姐了。
水杯里的水摇晃出涟漪,空姐粉面含春,本来只是想递个药的,被这一笑,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开始滔滔不绝。
“这是晕机药,一次一粒,半小时内起效,服用后可能会有些疲乏困倦,您可以适当的睡一觉,如果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通过按钮呼叫我。”
空姐语调柔情似水,连动作都说不出的温柔,拨了一颗药到苏玉秀手心后,甚至主动将水杯凑到了他唇边,好像想喂他喝水一样。
苏玉秀
她不知所措的回身看向了林映月,小眼神中满是惊慌。
将空姐的举动尽收眼底,林映月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心头没由来的冒出了点火气。
呔,哪来的小妖精,胆敢勾引我家狗子
“谢谢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哪怕中间还隔着个苏玉秀,但她还是倾身伸手,稳稳当当的握住了那杯水。
眼神在苏玉秀理解不了的维度,和空姐来了数次交锋,最终,在林映月扬了扬两人交握的手后,空姐这才不甘心的放手败退。
firstbood一血
空姐仓皇离去,剩下的眼罩和毛巾被留在了桌上,林映月这才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白了眼身旁这招人的狐狸精。
“看什么看,还不吃药,你还想着别人喂你不成”
水杯被无情的怼到了苏玉秀嘴边,温柔的假象褪去,留下的只有最真实的残暴。
苏玉秀无辜的眨了眨眼,委屈巴巴的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了。
她吞下药片,就着林映月的手喝了两口水,苦涩在舌尖蔓延,但被水冲刷后,却又奇异的返上来一丝甜,甜滋滋的。
“过来,看看你这一脑袋的汗,好端端的,居然还能给自己整出个恐高来,你可真行。”
虽然嘴上埋怨不休,但手上却仔细的用毛巾给人擦着汗,哪怕下手没个轻重,由擦变搓,搓得苏玉秀额角泛疼,但还是让她心生欢喜。
“多谢夫人。”
笑的灿烂无比,既扎眼,又招人。
“笑笑笑,笑什么笑,在外边不许对人乱笑,尤其是对女生,你不知道自己这张脸多能惹事吗”林映月没好气的掐了把他的脸皮。
苏玉秀的性向摆在那,笑出来一堆狂蜂浪蝶,万一被吞了怎么办,最后还不是得她牺牲色相,收拾烂摊子。
“哦”
苏玉秀脸上的笑意淡了淡,但转念一想,夫人对她发火,莫不是因为自己对别的女子笑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心底有什么开始跃跃欲试,没由来的有了点羞涩。
“哦你个头,把眼罩带上,老实睡觉”
手把手的帮人把眼罩戴好,或许是药效开始起作用了,苏玉秀逐渐平静下来,放缓了呼吸。
林映月长舒了口气,以为终于能安静的看剧本了。
然而没过多久
“咯吱咯吱”小推车驶过发放东西。
“您好,需要毛毯吗”另一个空姐路过,她压低声音,目光在睡着的苏玉秀的身上流连忘返。
“谢谢,我来就好。”
林映月眼皮子狂跳,强行挤出了一个微笑,接过了空姐手上展开的毛毯。
doubeki双杀
“哆哆”高跟鞋走过,空姐们来来往往。
往复数次后,林映月终于忍无可忍了。
平常这点声响自然不算什么,但架不住她们每人路过时,都在若有若无的打量着苏玉秀啊
苏玉秀的脸在围脖上有多火,林映月可是知道的,口罩早在刚才就摘了,现在虽然被眼罩遮住了一半,但有心人稍微对比一下也能看出来,保不齐是送药的空姐回去说了什么,其他人这会跑过来确认呢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不胜其烦的林映月干脆抬手,揪着那颗小脑瓜往自己这边一扒拉。
原本仰躺在靠背上的脸蛋,一下埋进了她的脖间,温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林映月浑身一震,手臂上都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熟睡的苏玉秀好像被这动静惊扰到了,若有所觉的挪了挪脑袋,正巧,空姐们组团经过,林映月瞬间警觉的抬手,将其按了回去。
“没事,继续睡你的,还没到地方。”
她低声安抚了一句,听到熟悉的声音,小脑瓜顿时不动的,只含糊的咕哝了一句,便再度进入了梦乡。
林映月抬头对上众空姐的视线,假模假样的扬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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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空姐最后如何作想林映月不知道,总之下了飞机的她显得心情极好,苏玉秀反倒没了一开始的兴奋劲,或许是药物的缘故,整个人还有些蔫哒哒的,眉眼都洋溢着困倦。
“你好你好,林老师对吗,我是楚妃传的生活制片”
胖胖的生活制片小跑来到林映月身边,伸出手。
“你好,老师当不得,我是饰演安柔的林映月。”
一般握手的礼节都是右手,林映月也想伸手,但一抽,没抽动,一回头,不出意外,还被某人攥在手里。
生活制片的目光也随着她落到了那双十指紧扣,散发着暧昧气息的手上。
林映月的眼皮子狂跳,也不知道是不是飞机上牵了一路,习惯了,出来时,这人跌跌撞撞迷迷糊糊的,她也没多想,就自然而然牵着走了,这会见着外人,她才终于反应过来,牵手的含义代表着什么,尤其还是一男一女
“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我请的礼仪老师,礼仪老师”
她立马无情的掰开那只爪子,解放了自己的右手,连声解释道。
苏玉秀脑子里昏昏沉沉的,突然被这么扔开,还有些不适应,小爪子空落落的抓啊抓啊,又偷偷摸摸攀到了林映月的手上。
“啪”手背上挨了一记巴掌。
“老实点,在外边别动手动脚的,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生活制片看着这小情侣一般的打情骂俏,瞬间悟了。
礼仪老师是吗,我懂,我懂
“好的,林老师,我明白的,这位是您请的老师对吧,是不是还需要贴身指导”生活制片试探着问了一句。
“贴身指导应该是要的吧”
林映月想到了自己的礼仪训练,点了点头,确实需要。
生活制片猛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把您的房间升成套房”
“啊会不会太麻烦了,如果占用了剧组资源,我可以自己找酒店。”
“不麻烦,不麻烦,重要角色都可以升套房,主要看带的人多不多,有的带助理,有的带团队,还是套房方便些。”生活制片擦了擦额角的汗。
没想到啊,这个最后才定下来的女四,虽然名不经传,但胆子却不小,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对象带剧组来了。
用助理、团队的名头,带情人带姘头的,他见多了,还是头一次见到用礼仪老师的,可算是长见识了。
从机场到酒店还有一段距离,不算远,开车半小时就到,为了方便拍摄,大部分剧组的酒店都会定在竖店周边,可以很轻易的看到,远处巍峨耸立的宫殿,古色古香的各色建筑。
街上人来人往,除了现代的服饰外,还有穿着各式各样古装戏服奔走的群演。
苏玉秀困顿的神经为之一震,要不是还好好的端坐在保姆车中,她都以为自己再度从那钢铁森林中,回到了南朝。
手掌又一次本能的攀上了林映月的手臂,被她嫌弃的连连拍开了几次,哪怕换来了几记怒瞪都不肯罢休,偏执的钻进了她的手心,紧紧握住,好像只有借由手中这份紧握的联系,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林映月佛了,牵个一次两次就算了,怎么还牵上瘾了呢
直觉上,林映月其实一直没把苏玉秀要牵手手这事和占她便宜挂上钩,主要是对方表现得太单纯,太理直气壮了,就像婴儿没了奶嘴就要哭,孩子累了就要抱,抓她的手这档子事,在苏玉秀眼中就是一种单纯的依赖,不带一丝旖念的。
所以林映月虽然嫌烦,但也说不上多讨厌,就像你第一次带狗子出门,狗子吓得抱住你的腿,你还能一脚把他踢开不成,那不也只能任他抱了。
至于动作亲密,涉及到男女那点事,抱也抱了,jiojio也捏了,牵个手手而已,害,多大点事儿
这会的林映月还无知无觉,自己事关亲密举动的底线,正在被苏玉秀一步步的突破,待到察觉过来之时,却也早就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
入住的过程不算麻烦,但当刷卡进入房间后,林映月却是整个呆住了。
套房很大,不仅带了客厅和餐厅,甚至还有个小厨房,但唯独卧室却只有一间,甚至于,一张床
更加离谱的是,床还是个圆床卫浴也是透明的
林映月呼吸一滞,都想冲下去,敲开生活制片的脑子看看
你跟我管这叫套房这丫明明就是个情侣套房好吗
你接的那些个艺人,难不成都和助理团队,睡一张床吗
不得不说,林映月这会真相了。
“你在这等我,我下去找生活制片换房间”
林映月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了自己操蛋的心情,嘱咐了苏玉秀一句后,便匆匆冲出了房门。
来到酒店大堂,生活制片还没走,正在给另一位进组的演员做登记,但那场面却是显得颇为热闹。
“什么叫没有套房只有标间了,那么大个酒店,难道找不出一间套房来吗”
尖锐的女声吼叫着,旁边的生活制片连连擦汗。
“对不住了,梁老师,最后一间套房刚刚已经有人入住了,咱们房间的规格都是按角色来分配的,您的角色只是普通的配角,可能”
生活制片咽了口唾沫,隐去了话里的未尽之意。
“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不配吗我演戏的时候,你还没入行呢,就算是配角又怎么样,我这种咖位怎么能去住标间,标间那是人住的吗不管怎么样,你找人换也得给我换个套房出来”
女声毫无顾忌的撒着泼,也不在乎在场的工作人员黑了脸。
楚妃传无疑是圈里的香饽饽,别管的是什么角色,总有人硬着头皮往里挤,哪怕播出的时候露个脸都好,不过,这样也就造就了一个问题。
角色的重要程度与演员的咖位不符,往常在其他剧组享受着主演的待遇,进了这边却只能落得个配角的标准,难免会让人觉得心里不平衡。
林映月看了一眼闹事的女演员,貌似也是个圈内比较出名的三线女星,靠着清纯人设,一把年纪了还在演校园剧,对外向来都是柔柔弱弱的,哪想到私底下会这么的刻薄。
想换房的心思顿时熄灭了,换房可以,但是换给这种人,转头去住她口中不是人住的标间
她怎么就那么不爽呢
林映月果断转身回头,打哪来回哪去。
剧组的内务她不好管,也管不动,她就一个十八线,别说这个三线女星,随便来个剧组场务她都招惹不起。
哪怕捡漏拿到了重要角色,有了相应的待遇,但现在的她在娱乐圈内依旧毫无地位可言,说她冷漠也好,说她自私也罢,有多大能耐,才能管多大的事,她不会因为一时意气出头,平白给自己招来一个对头。
她倒也不怕生活制片真找上门来给她换房,既然是剧组定下的标准,自然也经过导演的点头,屈居演配角的,也不光女星一个三线,给一个换了,那剩下的要不要换呢
其他人都老老实实的没敢发声,自己拎不清找茬的,想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林映月踏出电梯,颇为头疼的望向了房卡。
唯一令她棘手的问题只有一个。
这情侣套房
她和苏玉秀又该怎么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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