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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庄园门口没有往来的客人,还算安静。宋音依稀听见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金属架子碰撞的声响伴随着工作人员致歉的声音,以及,她耳边无法忽略的、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
宋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才应该是工作人员的架子倾斜差点碰到她,傅时礼拉了她一把。
宋音从他怀里退出来,下意识看了眼孙莹。孙莹背着身,站在距离他们十几步左右的地方,似乎是在等着。
这时,许昶开口:“阿音没事吧?”
“没事,你先走吧。”
宋音的声音很冷,语气也不容置喙,眉眼像覆了一层冰霜,骄矜而冷淡。
她这样的状态,许昶还从未见过。其实她本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平时只是不屑计较,忽然冷淡至此,仿佛是在下通牒,他要是敢不走,她下一秒就会让他好看。说实话,他莫名的有点怵她,原本到了嘴边的挑拨话语也咽下下去,识趣离开。
宋音转而看了眼傅时礼,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目光深而沉静。
无耻的狗男人!
宋音轻扯了下唇角,语气冷淡轻蔑:“傅总放心,我没兴趣为难你的人。也不是什么人都配脏我的眼睛。”
说完,便要迈步离开。
傅时礼伸手拽住她的手腕,低声,语速稍快:“我和她没关系,是误会。”
宋音皱眉,用力甩了下他的手,没甩开,她有些不耐烦:“傅时礼,你想干什么!”
“之前我误会你的意思了,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慢慢跟你解释。”他又低声说。
此时的孙莹还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看对面两人的状态,似乎是在闹别扭,她不宜上前,但是,她如果现在不说,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毕竟他们都是大人物,和她不一样。
正踌躇着,对面两人齐齐看向了她。
孙莹哽了一下。
她继而咽了咽喉咙,轻呼一口气,挪步上前。
宋音有些想冷笑,这个女孩看着柔弱怯懦,其实不然嘛。
“傅总还不松手?”宋音语气挑衅。
傅时礼顿了顿,攥着手腕,又将她往自己身旁拉了拉。
这时,孙莹已经走到了两人面前,朝着宋音略略欠身,“宋小姐,您好。”
她转而怯怯地看一眼傅时礼,轻声问:“这位是傅先生吧?”
宋音:“?”
傅时礼没应声。
宋音看了眼傅时礼,略微挑眉,给了他一个“你们什么意思”的眼神。
傅时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低声:“说了不认识。”
面前两人没一个搭理她,孙莹有些尴尬,手指紧捏着包带子,因为紧张,语速也快了许多,冲着宋音说:“宋小姐您好,我是想跟您和傅先生说谢谢的。”
“之前我不知道帮我的人是傅先生,以前我问过蒋律师,她不告诉我。直到前些天听见韩总说话才知道。傅先生是我的恩人,理应要感谢一下的,但我平时没机会见到,也不知道傅先生是哪位,只知道他是您的先生,所以今天知道您来庄园了,我就想着过来当面感谢一下您也是一样的。”
宋音:“……?”
什么鬼。
宋音顿了顿,冲着傅时礼抬了抬下巴,“他就是。”
孙莹看向傅时礼,仍有些怯怯的,抿了抿唇角,继而冲他深深鞠了一躬。
标准的躬身九十度,像遗体告别似的。
挨在傅时礼身侧的宋音,赶忙往旁边挪了半步:“……”
傅时礼:“…………”
孙莹起身,垂着眼睛不敢看他,只轻声说:“当年的事,感谢傅先生出手想帮。还有工作的事,也要感谢傅先生。”
傅时礼淡声开口:“不用谢我,我有自己的目的。”
这些她自然明白,当年有人找到她提出可以帮她的时候,她就问过,为什么愿意帮她,那人说原因与她无关。她也问过是谁帮她,那人只说是可以对抗许家的人,让她放心,绝不会有任何问题。她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左右他们是帮了她,她依然很感激。
孙莹弯唇:“无论如何,还是谢谢您。”
说完,她又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句不打扰了,便转身离开了。
宋音满脑子问号,不由得看向傅时礼。
他把她重新拉回身侧,轻声:“现在愿意听我解释了?”
宋音轻抿唇角,安静了几秒,动了动手腕:“听你解释可以,不要动手动脚的,我们现在是离婚冷静期。”
傅时礼顿了顿,点点头,松开她,“好。去茶室吧,外面冷。”
宋音转了转手腕,自顾自转身往庄园里走。
在庭院又遇见韩忱,他像是等在这里的一样,见两人过来,笑了下,“我想宋音刚才就没吃好,还想吃点什么,我让人送过去。”
宋音看了傅时礼一眼,弯唇说:“柚子,葡萄,石榴。都留着皮,让他剥。”
傅时礼很轻地牵了下唇角,眉眼染上几分纵溺。
韩忱笑出声,点头,冲宋音竖了个大拇指。
宋音动了下眉梢,让侍应带路,径直进了茶室。
傅时礼随后进来。
很快,服务员便送来了宋音要的水果。
这间茶室不是第一次来了,宋音没去屏风后的茶座,而是落座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傅时礼要坐在她旁边,被她瞪了一眼,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傅时礼无奈的笑了下,按照她的意愿,坐得远远的。
“解释吧。”宋音姿态悠闲地玩着指甲。
傅时礼静默几秒,开口:“知道许之徳的罪名吗?”
“……听说过。”
经济犯罪以及刑事犯罪,数罪并罚。
宋音顿了顿,“提许昶二叔做什么?”
傅时礼:“孙莹是受害者。”
受害者?
许之徳犯的经济案件应该涉及不到孙莹,那是涉及的刑事案件?
宋音心中一凛,“她,她是被许之徳强,强……的女孩?”
傅时礼轻点了一下头,陈述始末。
许之徳表面看着挺正派一个人,其实私生活很乱,花样玩得也多,甚至有些变.态。许家有权有势,出了事许之徳就用钱摆平,这么多年来也没被爆出过什么。
后来听说有个实习的小姑娘,才十九岁,闹到报警,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了了之了。那会儿,有人私下八卦议论,说是用钱压下去的,那小姑娘的家人怕闹大了丢脸面,收了钱把人带走的。
那时,傅时礼已经着手许家的生意了,发现许家在生意上有很大的问题,已经不能说是灰色地带了,而是违法。
许之徳混迹商场多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发现了傅时礼的动作,自然要反击,在生意上交了几回手,没讨到什么便宜,便对启时使了栽赃的龌龊手段。
也正是因此,傅时礼不打算再对他留情面,将收集到的证据递了上去。但许之徳谨慎,他查到的证据有限,许家在景城发展多年,许之徳也有门路,并不?->>菀锥?br/>
正是那个时候,他听说了实习生的事,便叫人找到那姑娘,提出可以帮她,只要她愿意。
她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
当时孙莹还在读大学,只是假期投了简历实习,进了公司被安排到许之徳身边,她还觉得自己挺幸运,殊不知恶魔已经朝她伸出了手。
一次陪许之徳应酬,喝了一杯酒,再醒来的时候她在一个奇怪的房间,许之徳从浴室出来,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后来的几个小时,她哭喊、挣扎,直至被打得动弹不得。
后来她报警,家人还劝她妥协,怕她把事情闹大,被人戳脊梁骨,后来家人选择拿钱了事。
她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人愿意站出来帮她,给她提供金钱和法律上的帮助,她自然不会放弃为自己讨回公道。
最后,许之徳犯的那些事全都被彻底调查了出来,判了刑。
宋音怔怔的有些回不了神,先前,她只听说过罪名,并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虽然惊讶,但没什么实感。现在这么听下来,不由得毛骨悚然。
她抿了抿唇角,小声喃喃:“对不起……”
傅时礼起身坐到她旁边,轻声道:“不用跟我说……”
“不是跟你说的。”宋音咕哝,“是和孙莹,我误会她了。”
傅时礼很轻的揪了下她的脸蛋,“没误会我?”
她轻哼一声,嘀咕:“你不早说,问你认不认识她,你说不认识,转头就给她安排工作,你说我会怎么想,不得以为她是你金屋藏的娇么。”
“是我不对。”傅时礼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声音很轻,“但私心上,我并不想让你知道那些事,怕吓到你。”
宋音轻咬着下唇,看着他,没说话。
他停顿一下,又开口:“你当时说知道了孙莹的事。我以为你知道的就是当年的那些事。”
宋音轻踢了下他的鞋尖,“傅时礼你是什么脑回路,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好和你吵架的?”
他以为她什么都知道了。
默了几秒,傅时礼看着她:“不问问我,当初为什么要针对许家?”
宋音挺无所谓的,“我对你们商业上的事不感兴趣。”
停顿一霎,她轻声说:“我只知道你做了件好事。”
傅时礼轻笑了下,揽住她的腰,将人抱起来,抱坐在自己怀里,垂眸看着她,“我说过,我有自己的目的,不是纯粹的想帮谁。”
顿了顿,他又低声说:“我用过的手段或许不止这些,我没有那么好。”
宋音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
他的神情很认真,眸中似乎压着很多内敛的情绪,望着她:“这样的我,你会怕吗?”
他的音调很轻,询问时,透着几分小心翼翼,似乎很怕她会怕他。莫名的,宋音的心脏被刺痛了一下。
她默了几秒,埋进他颈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小小的,很轻:“不怕。”
顿了顿,又小小声的嘀咕,更像娇嗔:“还说什么怕那样的你,你以为你平时有多好呢。”
傅时礼轻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
熟悉的怀抱和气息,宋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才不是坐在单人沙发上么,现在怎么又把她抱怀里了?
算了,这个问题等会再说。
宋音又问他:“孙莹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吗?”
他摇头,“先前让人找她的时候谈过条件,除了金钱和法律上的帮助,后续也可以给她提供工作机会。不过后来,她没提过工作的事,是前些天,应该是遇到困难了,才说的。”
宋音狠戳了下他的胸口,“那你就让人家做个小前台?”
“前台?”傅时礼,“我不清楚。”
“许助告诉我这事的时候,我正和韩忱谈事情,他这边方便,就让他顺手安排,给了几个岗位让她挑。”
宋音低低“哦”了一声,又嘀咕:“她大学读完了吗?之前怎么在咖啡厅做服务员?”
傅时礼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你觉得我会知道?”
“……”
那确实也不像会知道的样子。
宋音拍开他的手,继续嘀咕:“那她现在是害怕异性吗?怪不得总是战战兢兢的样子,咖啡厅不会没有男客人,怪不得总是一惊一乍的撞到人又打碎东西的。”
“她说蒋律师,之前你找来帮她的律师是蒋聿铭?”
“是蒋聿铭的小姑。”傅时礼说。
宋音点点头,轻声,自言自语似的:“孙莹很勇敢。看到我差点被架子碰到就扑过来想救我,还很善良。”
傅时礼捏捏她的脸颊,“别人的事情说完了,说说我们的事吧。”
宋音抬头看向他。
这几天每次见到他,都是冷眼相对,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此时仔细看了看。嗯,还是那么好看!
——不是。
宋音在心里悄默默哽了一下。
她顿了顿,抬手,用指腹摸了摸他的眉心。
他眉眼间有倦意,眼中也有红血丝,看起来有几分疲惫感,刚才说话,声音也带着些许沙哑。
“最近没休息好吗?”她问。
温热柔软的指腹还贴在他眉心,傅时礼闭上眼,身上的疲惫似乎倏然减轻不少。
他仰枕在沙发靠背上,很轻的“嗯”了一声,“睡不着。”
他说话的语调很平,平得就像是在阐述日常工作,但莫名的,宋音从他这很平的语调中听出了一丢丢的委屈感。
宋音:“……”
顿了顿,宋音凑近,轻吻了下他的唇角,小声说:“是我误会你了。”
他没睁开眼睛,只眉心微微蹙起,沉默片刻,才声音低低的开口:“不怪你,都过去了。”
“……?”
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呢。
他这语调?委屈感可不止一丢丢了!
宋音:“……”
她觉得没过去。
果不其然,他睁开眼睛,垂眸,黑沉的眸子清清净净的看着她,莫名有几分幽,幽怨的味道?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委屈?
可出口的声音仍旧沉缓平淡:“当时你说离婚,说讨厌我,不想再见我,赶我走,把我特意送你的项链捐出去,说不要我了,都是气话,和许昶一起吃饭,也是顾念儿时友情,我都明白。”
宋音:“……”
不,我感觉你不明白……
停顿一霎,他继续说:“也只是当时被伤到了一下,现在已经好了。”
宋音:“…………”
不,我感觉你没好。
好家伙,狗男人这明里暗里的是又要人哄啊。
作者有话说:
傅时礼:我没事,别管我,我哭一个月就好了。
音音:好的。
傅时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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