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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买的队伍里少了一个人这件事,并没有在苍蓝舰上激起什么水花。
谢杨哥做事总是有他的原因和道理。
这个认知已经刻进了狼牙每一个人的脑子里。
毕竟,连头领都听谢杨哥的呢
而选代理首领是件大事,得把狼牙在外的高层都联系上,才好商量。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方便联络的地方。
毕竟星际海盗之中,并不是谁都喜欢对同类下手的,寻求刺激热衷探险的也大有人在。
狼牙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非常自由的团体。
谢杨给他们都去了消息。
航行很顺利。
他们马上就要到达第二颗补给星。
中途遭遇联邦舰队一次,轰了联邦两艘补给舰,扬长而去。
撞见另外的星盗团一次,成功吃下。
偶遇商队一次,得到保护费一笔,护航了四天。
刚结束护航,阿诺德来吃饭,在食堂里看到了谢杨。
谢杨坐在角落里,脸色看起来极其差劲,面前放了一桌子的甜品,一边吃一边查阅着光脑。
没人看得到的易庭渊趴在他旁边,睡得正香。
阿诺德坐到他对面的时候,谢杨正在吃一份焦糖烤布蕾。
有人坐到对面了,谢杨头也不抬“走开。”
阿诺德不但没滚,还坐了下来,还取了一份抹茶卷,一叉子插下去。
“谁惹你了,心情这么差”
“你很闲”谢杨反手甩了两条情报过去,“你要是闲,带队去把这个商队劫了,航线会在两小时后相遇。”
“那也没有很闲。”
阿诺德说着,打开光脑,扫一眼情报资料。
商队的所有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商行,规模不大。
这个商队从边际行星出发,途经好几个毫无资源的荒星,却反常的降落停留了数个小时。
“密罗”阿诺德看着情报中一颗荒星的名字,“好久没听到它的消息了。”
密罗星是颗已经死去的行星,其表面早已不适合人类居住,资源消耗殆尽,成为了别的星球倾倒垃圾的地方。
而密罗地表之下埋藏了比垃圾更加肮脏的东西。
角斗场、人口买卖、违禁交易。
人像牲口一样被用作取乐和交易的道具。
这样的地方,是易庭渊与阿诺德的故乡。
易庭渊是从死亡角斗场里爬出来的,他在角斗场中厮杀了四年,才找到机会杀死了看守,仗着身体素质非同常人,一路从地底冲了出来。
出来后他遇到了在地表翻垃圾的阿诺德。
两人流窜在各个混乱的星球上,攒了些钱,想买个身份id,却被黑市介绍人骗了个精光。
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也不要身份了,反手抢了介绍人的船,干脆利落地融入了星盗之中。
阿诺德点了点面板上那个记忆深处的星球。
他对故乡可没有什么怀念之情。
会在密罗往来的,除了垃圾投放船之外,尽是一些早已失去人性的玩意。
跟密罗有关系,那个小商队的货物必然不会干净。
“四年前我们不是就已经把密罗的地下交易所炸了吗”
“密罗的位置很不错,重建又不难。”谢杨淡淡道,“距离咱们也不远,收了那个商队,如果运了人,就照老规矩,往正规星球送。”
“你要是还不痛快,可以再去炸一次,记得私自去,不要带上狼牙的标志。”
“好。”阿诺德笑了一声,关掉了面板,“这个先放一边,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不高兴”
谢杨抬眼。
阿诺德发现谢杨不止是脸色不好,眼底还擦着些青黑。
看着是没睡好的样子。
阿诺德愣了一下“你失眠怎么不找多弗搞点药”
谢杨面上抽了抽“不,我不失眠。”
阿诺德
阿诺德咬着抹茶卷,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谢杨,最终目光落在他眼底的青黑上。
哦,我不信。
阿诺德把心里所想的挂在了脸上,谢杨脸色更不好了。
谢杨拿了个甜甜圈“你做梦吗”
“”阿诺德奇怪地看着谢杨,“当然。”
谢杨闭了闭眼“在怎样的情况下,会连续梦到一个人半个月”
阿诺德浑身一震,顿时来劲了。
他搓搓手“是哪方面的梦”
谢杨“滚”
一边睡得正香的易庭渊被这一声熟悉的叫骂唤醒,眼睛还没睁,就本能的缩着脚往后退。
等他睁开眼,才发现被骂的是阿诺德。
易庭渊瞬间精神抖擞。
好哇
骂得好哇骂得再凶些
“哎,别这么凶嘛,”阿诺德麻麻赖赖地,拱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呗,连续半个月了,我寻思得是某种特殊的情感了。”
谢杨面无表情,并不上套“什么特殊感情”
父子之情是吧
阿诺德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这得问你自己的心。”
易庭渊
什么什么
他不就睡了一觉,错过什么了
阿诺德忍不住搓了搓手“是谁啊谁啊”
还能是谁
易庭渊呗。
谢杨懒得理阿诺德。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他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是一整年也不一定做十次梦的水平。
但打从易庭渊出事,他天天晚上梦到易庭渊蹲在他房间里,跟个鬼一样。
一会儿打拳,一会儿朗诵,一会儿放声高歌。
偶尔这傻狗还会躺他旁边,在他耳朵边上碎碎念,念什么“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不要拿我的钱去养别的人”“让我康康你还有多少小秘密”之类的。
吵得人脑瓜子嗡嗡的。
是让人想直接掐着他下巴把他毒哑的水平。
阿诺德看着谢杨的神情越发险恶,觉得自己可能想岔了。
看谢杨这个表情,可能还真不是什么正面的感情。
他迟疑一下“也可能是仇人谁啊我帮你去做掉他,人死了,你就不会再在意了。”
谢杨微顿,恍然。
“你说得对。”
现在就去打易庭渊一顿,把压力返还给压力源
没道理只有他遭受折磨
谢杨当即起身,把甜品往阿诺德面前一推“送你了。”
他说完,转头离开了食堂。
阿诺德愣了一下。
他看着谢杨的背影,片刻,猛地回过神。
等等,难道谢杨说的是我们船上的人
阿诺德拉开光脑,调取监控,目送着谢杨拿了根电棍,步伐坚定地走进了易庭渊的病房。
阿诺德“”
阿诺德“”
原、原来是梦到头领吗
阿诺德想起自己出的馊主意,飞速关掉了监控,跑去点了四个小队,开着机甲灰溜溜地跑去劫商队了。
易庭渊蹲在自己病房门口,没敢进去。
他搞明白他那一觉错过什么了。
是说谢杨连续梦到他半个月了。
易庭渊在医务室门口,揣着手垂着头,像只被主人罚站的狗狗。
这都是他大意中了毒蝎的招的错。
易庭渊是知道谢杨不怎么做梦的,狼牙刚起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谢杨觉少,但睡眠质量极佳。
可现在,谢杨竟然连续做梦半个月。
谢杨的压力一定很大
易庭渊懊恼的想着。
可他并没有能够帮助谢杨的办法。
易庭渊思索了一整天。
到了夜里,他看着睡过去的谢杨,盘腿坐到了床头柜边上。
谢杨睡过去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又在做梦了。
他黑着脸,看着易庭渊坐在他床边上,清了清嗓子。
谢杨“”
您又要开始表演了是吗
谢杨不明白。
谢杨真的不明白。
他做梦就算了,为什么他的梦会是这种内容。
要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天天想的都是保证航行安全和情报买卖。
他晚上为什么不做点发财梦怎么不做点一觉睡醒已经回到了苍蓝星的梦
他到底为什么会梦到易庭渊晚上在他房间里蹦迪啊
谢杨不明白。
谢杨真的不明白。
易庭渊调整好了状态。
“谢杨,我给你哼首歌吧”
滚
谢杨暴怒
但易庭渊不管。
他回忆了一下在沙莱星上听到的谢杨唱的那首歌的音调。
歌词他没记住,但旋律很简单。
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发现的唯一一个会让谢杨心情放松的东西。
那还是他第一次听谢杨唱歌呢。
他刚一起调,谢杨就愣住了。
易庭渊对那调子记得不怎么清楚,他哼一会儿,就要停下来回忆一下。
断断续续的,经常倒回去重新哼,偶尔还加上一点自己乱编的调调。
他编得还挺起劲。
过了没多久,就哼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等他反应过来,停一会儿,挠挠头,又一次从头开始。
谢杨却难得的,在那乱七八糟的轻声哼唱下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
谢杨爬起来,想起昨夜的梦,坐在床上呆怔许久,转头看向床头柜。
空空荡荡的。
易庭渊坐在那里,发现谢杨正看向他,心里一喜,挥了挥手“看得到我了吗”
谢杨没有反应。
易庭渊蔫了回去。
谢杨回过神,抬手揉了揉眉心。
看那里干什么,做梦做傻了是吧
谢杨吐出口气,洗漱完,对着镜子折腾自己的头发。
他的头发细软,卷且翘,一点都不服帖,每天都要仔细收拾,才能压得下去。
易庭渊已经重新抖擞起精神“早上好,谢杨,昨天睡得好吗”
他说着,凑到谢杨面前观察了一会儿。
“看起来不错。”
谢杨收拾好头发,走出浴室,又看了一眼床头柜的位置。
仍旧空空荡荡。
飞船广播里传来着陆通知,谢杨打开着陆安全座,系上安全带。
苍蓝舰震动轰鸣着穿过大气层。
谢杨发了会儿呆,脑子里转悠着昨夜的梦,打开了深藏在光脑底层的照片。
照片里的主体是一个身着华服的女性。
她黑发蓝眼,微笑地坐在藤编的秋千上,怀中抱着一个约莫五岁的金发男孩。
一旁站着另一个同样衣着华贵的男孩,身姿笔挺,与她像极了,黑发卷翘,看向镜头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像极地漂浮的蓝冰。
在他们身后,一位头戴王冠的金发男人一手护着女人,一手揽着一旁的孩子,正温柔的笑着。
易庭渊看了那张照片上站着的孩子一眼,又看向身边的谢杨,又瞅了照片一眼。
易庭渊惊愕地瞪大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易狗狗让我康康你还有多少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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