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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咖喱饭后,我和兄长告别了织田作,然后一同漫步在鹤见川河边的小路上。
眼瞅着兄长走着走着脚步就开始不听使唤地往河里迈去,我一个大比兜制止了他。
“嗷,修莉酱对我越来越凶了。”
太宰治不满地揉了揉自己被敲打的胳膊,然后蹲在地上看向身边的少女。
看得出除了刚刚的泄题,修莉酱还有话要跟他说,那么还有什么呢,太宰治有些想不通。
见兄长眼巴巴地盯着我,我也就顺势停下了脚步。
“确实还有话跟你说。”我伸手rua了一把兄长毛茸茸的脑袋,手感还不错。
“mimic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无论你们首领让你干什么,你做做样子就行了。”
太宰治听后像猫咪般眯了眯眼。
“所以你是要——”
我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mimic由我接手了,或者说由我们马蒂勒接手了。”
“为什么呀?”太宰治歪头,“怎么,你们对纪德感兴趣?”
“唔,算是,但也不完全是。”
我将兄长从地上拉起来,然后对他叙述了我对纪德的看法。
“总之,我觉得纪德他真的蠢爆了,功高震主以至于法国当局容不下他,所以才会被打上什么叛国者的标签然后驱逐出境的,他自己竟然看不明白嘛!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接受叛国者的身份,而且还妄想想客死他乡诶!”
太宰治想了想在资料上看到的纪德随后说道:“纪德他也算个优秀的领导者,怎么会不懂?只不过是——”
我接过了兄长未尽的话语。
“只不过是因为战争好不容易才结束,他不想扰乱这来之不易的平静,以及法国难得迎来一个还算统一的政党,虽然骨子里仍旧充满了腐败的蛆虫。”
说着我撇了撇嘴。
“明明不是真正的战争犯却硬是接受了那帮所谓的评判者的审判,哼,保卫者被污蔑为战争犯什么的,实在是太讽刺了。”
“所以这就是你要接手mimic的原因?”太宰治扯了扯妹妹的脸蛋,他可不觉得修莉会因为这样一个简单的原因就能说服马蒂勒来接手整个mimic,一定还有其他。
先不说马蒂勒高层对此如何看法,作为他一母同胞的亲兄长,他向来知道自己的妹妹并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除非事情撞到她脸上,否则她一般也懒得去管,毕竟这世间最极致的悲欢离合,作为黑手党他们见过的太多。
所以,果然还是为了他吧,太宰治心想,妹妹之所以会这么关注mimic还是因为他的事吧。
再次联想到之前他联系菲勒先生得到的修莉走丢到平行世界的消息后,太宰治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只见他突然伸手用力按压了一下修莉的头顶,在少女一脸‘你要干嘛’的不耐神情中,太宰治轻轻开口:“那个世界让你伤心了是么?”
听到兄长这么说,我也沉默了,尽管我已经很努力地让一切看起来发展的偶然且顺利,但他果然还是猜到了什么。
哼,不愧是港口黑手党的智囊,他总是这么聪慧,我一直都知道的。
但是慧极必伤,所以不要去猜测,也不要去探索,不然伤心的就该是你了,哥哥。
这时我想到了那边的兄长,那个总是把温柔留给别人,将悲伤留给自己的人。
我没有回答兄长这个关于我伤不伤心的问题,反正他已经猜到答案了不是吗。
看着兄长逐渐变得深邃的鸢色眼睛,我无奈地轻叹了口气,然后上前双手捧住他的脸颊。
“虽然你现在只有一只眼睛,但也请你睁大看看,这才是我们的世界呢!”
说着我使劲向两边扯着他的腮边肉,兄长的脸很软,真的很软,就像他所谓的坚强,其实也只不过是柔软生出的一层茧罢了。
太宰治的眼神有些飘忽,他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面映射着夕阳的余晖与过路行人忙忙碌碌的身影,不知怔了多久,他才喃喃道:“是啊,这才是我们的世界。”
“所以嘛,不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啦,笑一笑嘛,老哥。”我继续扯着他的脸,“快把你平常撩小姑娘的笑给我拿出来让我开开眼。”
“呵,你是说这样吗?”
然后太宰治就做了个狗血霸总文里经常会出现的那种,三分讥笑四分薄凉七分漫不经心的笑容。
我:…呕
我敢打赌他跟那些小姑娘绝对不是这么笑的!
“啊对了。”我制止兄长的戏精行为然后继续说道。
“其实我之所以会选择找上mimic还有一个原因。”
“嗯?是什么?”太宰治问道。
“因为我想借助纪德的身份搅一搅欧洲那边的浑水。”
在兄长疑惑的眼神中,我向他述说了关于欧洲异能局不久前想要抓我去做试验品的计划。
“他们倒是真敢想啊。”太宰治刚压下去的黑气此刻又开始蹭蹭地往外冒。
“所以说嘛——”我用幻术幻化了个小纪德玩偶放在手心里揉捏,“我需要一个纪德这样的人。”
“法国政坛与欧洲异能局紧密相连,而他就是我打通那边的媒介。”
“哼哼”我十分阴险地笑了笑,“玩弄舆论什么的,人家最拿手了啦”
太宰治了然,“你要让纪德登上政坛?”
“不仅如此,我还要给他披一层壳子。”
我对兄长眨眨眼,至于具体方法我就不告诉你了,反正我猜兄长已经大致了解我都要做些什么了。
此时太阳已经基本落了下去,而我们也走到了一座荒山的附近。
“那我就先走了。”我指了指身后的那座山,山上有个废弃的别墅,那里如今就是mimic的据点。
太宰治点头,修莉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嘛,反正他的妹妹酱很强,无论是哪种方面,都比他强多了。
“哥。”在兄长即将转身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太宰治站在原地静静地回眸。
“一只眼是看不清世界的,两只才可以。”
与兄长分开后,我给小川先生发了一条准备动手的消息。
于是半个小时后一辆直升机在mimic据点所在的山脚落下,当然,在我的异能掩饰下,山上的那帮人是不会注意到的。
小川先生从飞机上下来,他身后跟着几个持枪的武装人员,当然,枪里面装的是麻醉弹。
于是顶着潘多拉的梦境,我们正大光明地走进了mimic的据点,在那群灰衣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展开了进攻。
不久后,我从一片晕倒的灰衣人中间走过,径直上了楼梯,前往二楼的宴会大厅。
而mimic的首领纪德此时正背对着我站在二楼大厅的一片花窗玻璃下。
以圣经为主题的彩色玻璃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射出斑斓的色彩,那些颜色挥洒在纪德身上使他看起来就好像一位虔诚的信徒,正在聆听神的祷告。
然而并不是的,纪德转过身,将枪口对准面前的女孩。
“虽然来得并不是我想见到的人,但我有预感,你或许也能赐予我一场盛大的死亡。”
直面枪口这种事我经历的太多,所以见怪不怪,我只是仔细观察着纪德的神色然后开口道:“你的部下正在被我的人残忍地杀害,你就这般无动于衷吗?”
听我们这么说,纪德却笑了,只见他转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刻着圣徒神迹的彩色玻璃,神色虔诚而怀念。
“能死在战场上,是我等的荣幸。”
“对你来说这就是战场吗?”我无视他的枪口迈着步子缓缓走向他。
“正直却身受欺压、忠诚但惨遭背叛、深刻地热爱着自己的国家然而却被胆小怕事者驱逐出境,直到最终身怀遗憾客死他乡,这就是你所谓的战场?”
看着纪德在我的话中逐渐沉默,我也不再客气,毕竟在我看来他就是一个执拗到一直在原地踏步的人,说到底他困在了过去,困在了曾经的战场上。
要走出来哦,因为还有新的战场在等你。
“可怜虫。”我这么对他说道。
然而我这句话仿佛触碰到了他某根敏感的神经。
只见纪德咬着牙,神色不清地看着我:“你懂什么,你不过是——”
“我不过是一个局外人。”我接过他的话,“可是你要知道旁观者清嘛,曾经的将军大人。”
“当今的法国高层是如此迂腐,他们今天选择把你们牺牲掉,那么明天、后天终将还会有新的‘纪德’,你明白的吧。”
纪德:……
他明白,可他又能怎么办,他已是戴罪之身,终生无法再次踏入那片充满了回忆的故土。
见纪德慢慢陷入沉思,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经基本达成。
“那么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我看着纪德,然后用幻术在他面前幻化出无数的平民和一群政党的小人。
“你所维护的是一个仅仅由上面选举出来的政党,还是你的国家,你千千万万的兄弟姐妹呢?”
“当然是后者。”纪德回答的毫不犹豫。
我弯了弯嘴角,纪德他啊,可是真正的爱国者。
那么——
“我给你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你,愿意吗?”我紧紧盯着纪德。
男人沉默地站在我的正前方,盯着地面,拳头紧握又松开,就这样重复了很多次。
大概过了很久,当然可能对我来说不算很久,但对于一个被赐予选择的人来说,时间是被无限拉长的。
只见纪德将视线从地面向上慢慢挪动,直到落在我的脸上,他的目光带着无与伦比的坚定与死而后生的决绝。
“我,愿意。”
“很好。”在纪德诧异的目光中,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将一发子弹射入他的心脏。
他没有躲避,因为,很奇怪,明明子弹射入右心房的感觉是如此真实,但他的异能却明确地告知他,不用怕,这不是险境,而是重生。
看着纪德倒地的身影,我转身向楼下的小川先生打了个ok手势,表示他们可以上来抬人了。
他的部下们也已经安顿好了,全都打包塞进飞机托运到北美去。
我向纪德心口/射入的那发子弹不是什么普通的铅芯子弹,而是我们马蒂勒特制的内里注入了大万能药水的特殊子弹。
等纪德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就是不死者了。
名副其实的亡灵回去搅动政坛,想想就觉得很刺激。
于是一天后在北美某医疗室刚刚醒来的纪德就被菲勒在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下去的信息量直接就把他撑到了。
因为他看见了新的、未知的庞大世界观。
在纪德逐渐回过神后,菲勒看着他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郭斯特·马尔迪,世间再无纪德的存在。”
纪德摸了摸自己做了整容手术后的脸庞,低头静了好一会儿,再次抬头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有了新的光泽,现在,他是郭斯特了。
ghost——亡灵
两年后,法国政坛升起了一颗冉冉上升的新星,据说那位大人愿意聆听人民的心声,敢于同上级作斗争,并且时不时亲身走访民间体察实情,因此得到了许多群众的支持。
据此媒体预料,或许在新的一轮选举中,民心所向即为正道。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mimic首领以及下属人员被不知名人物击杀,在此之中由于港口mafia并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所以森鸥外与某张他垂延已久的证明书失之交臂。
异能特务科承诺,如果港/黑能找到击杀纪德的神秘人物,就可以给重新他们颁发异能开业许可证,然而港口mafia出动了大批人员都没有捕捉到一点有关神秘人物的线索。
不仅如此,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太宰治跟着一名底层人员叛逃,导致港/黑上下人心惶恐,森鸥外现在忙的连鬓角两根须须都快愁掉了。
与此同时的我又开始战战兢兢,也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哥和我男朋友又碰撞出火花来了,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我只是从机场接到男朋友后,带他来一家网红海鲜餐厅打卡,为什么会遇到我哥啊啊啊!他不是跟着织田作从港口黑手党叛逃了嘛,为什么还待在横滨啊!
别靠近我们,喂,你再往这迈一步,我就给港/黑打举报电话了哦!
救命,谁来救救我,我不要夹在两个有点相似属性的男人之间左右为难。
看着褪去绷带露出两只眼睛震惊地紧盯着我的兄长,我一时间如坐针毡。
果戈里,快,用你的瞬移把我带出去,我疯狂地向果戈里打着眼神。
然而咱也不晓得为什么兄长的手能比果戈里的瞬移还快,只见他在果戈里握住我之前先抓住了果戈里的手,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这位小丑君,你是要将我的妹妹酱带去哪呀,她现在可不能跟你们一起玩哦。”
然而并没有动脑子思考目前状况的果戈里,只是盯着太宰治和修莉酱的脸来回看了又看。
随后他惊喜地转头对费奥多尔说道:“阿陀快看,是男版修莉酱。”
费奥多尔:。
太宰治:…
我:…
小孩子还是去一边玩吧,大人之间的纠纷就不要管了。
“你到底看上了他什么啊,这只死老鼠有什么好的?!”太宰治不满地冲妹妹叫嚷。
我:“其实是这样的,最开始我是看上了他的脸,然后——”
然后我的话就被兄长打断了。
太宰治:“就他,他连你哥我十分一的帅气都没有!”
我:…
看着这张与我无比相似的面孔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开口反驳,毕竟我确实对我的脸很有自信。
但是下一秒费佳的目光就像个受了婆家气的小媳妇一样朝我看了过来。
我只好连忙开口:“哥哥,或许你听过这样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总之费佳在我这里是最好的。”
随后我越过在兄长,并在他的注视下牵过费佳的手紧紧相扣。
太宰治此刻的脸色就像生吞了几只凉拌蟑螂一般,十分的精彩,他向来聪慧的大脑里现在只有一句话:怎么办,妹妹被老鼠叼走了,这该怎么办?!!
18岁的太宰治远不如22岁的他成熟,他带着猫咪般的警觉从老鼠手里抢过妹妹,一把抱在怀里。
哦不,修莉酱,我相信你一定是被外面的野男人欺骗了。
emm,16年了,我第一次体会到兄长这般窒息的怀抱。
费奥多尔刚伸出手,试图争夺珍宝就被大猫一爪子拍了回去。
费奥多尔:…
他捂着发红的手背幽怨地看向修莉,意图很明显:兄长打我。
我:!
秉着再委屈不能委屈男朋友的心态,我费力地从兄长的魔爪中挣脱出来,上前吹了吹男朋友的小手。
“呼呼,疼不疼。”
“呜呜呜——”一声巨大的哭泣声盖过我的声音。
是太宰治在咬着小手绢猫猫哭泣。
看着像个智障般跟我耍懒皮的兄长,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没有办法,认清现实吧,兄长,将来还劳烦你正常出席亲属席,我可不能有个看起来像傻子的兄长啊。
“我不会同意的,织田作别拉我!”被织田作之助架住的太宰治挥舞着手脚。
“太宰,港/黑的人被引来了,我们先走。”织田作之助朝我善意的一笑,然后不管兄长的挣扎,扛着某人就跑。
我:…不愧是成天搬尸体的人,真熟练啊。
兄长的声音随风传来,越来越小:
“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同意的!!!”
可惜,同不同意你说的不算,人家可是很叛逆的,走啦费佳,接着去打卡哦。
“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有一章短小的番外交代一下后续。
唉,憋不出来了。
下个周入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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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各位看官老爷们的陪伴,很多时候你们的评论给了我很大鼓励,总之我们江湖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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