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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佐仓杏分别后，夏油杰一路沉默着回到了高专。
坐在车上，双手将手机来回颠倒，多次点亮屏幕，但看着屏幕里的联系方式，终究是没有当着五条悟的面，拨通诺艾的电话。
五条悟看在眼里，但又假装不知道。
夏油杰不愿意告诉他，因为夏油杰还没有彻底完全的信任他。
五条悟视线挪向窗外，不停后退的风景让他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
家入硝子看透了他的心思，也说的不错。
不说清，对方可能永远不会知道他的心意。
但五条悟有自己的理由。
虽然从开学至今，夏油杰和他的关系肉眼可见的亲密，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若非必要，在校内更是宛若连体婴儿，碰到一个另一个就必定在旁边。
可夏油杰依旧没有放下内心深处的戒备。
五条悟知道夏油杰有秘密，并且决心在夏油杰主动说出这个秘密，承认五条悟是他最信任最亲密的人之前，不会贸然主动出击，间接导致夏油杰被推开到更远的地方。
五条家派来的司机，一路开车走盘山路，将两人送到了校内。
司机毕恭毕敬的向五条悟告别，在年轻的六眼神子轻松摆手间，开车离开了高专。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起回了宿舍，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一起去夏油杰的宿舍。
“杰，我要去房里翻点甜食给你，那两个咒灵球肯定难吃死了”
“嗯。”夏油杰点头，目送五条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松了一口气。
进入房内，夏油杰关上宿舍门，脊背靠在门上，将一直攥在掌心的手机点亮，给诺艾拨通了一个跨洋电话。
嘟嘟两声之后，诺艾接通了电话。
“怎么了，突然有心情给我打电话了”
诺艾声音轻松，旁边还有猫咪的叫声，大概是在给自家猫主子投喂。
“师父。”
“嗯”
“日本之前也有很多吸血鬼吗”
诺艾沉吟片刻“是有一些，但比起巴黎，还是少了太多。”
“教会猎人从前在日本有过基地吗”
“没有吧以前有些吸血鬼漂洋过海去日本，也是冲着那里没有教会猎人，普通人也并不知晓吸血鬼。”说完，诺艾停顿了下，声音严肃了些“你不会真的碰见教会猎人了吧”
夏油杰之前用过教会猎人当借口，劝说诺艾不要到日本去，诺艾可不太希望夏油杰长了张乌鸦嘴，说什么中什么。
电话里短暂的沉默，让诺艾眉头紧蹙，他忙问“不是吧，你这嘴真的开光了”
夏油杰无言以对。
两次的沉默，无疑承认了诺艾的猜想。
就在诺艾打算严厉敦促夏油杰时，沉默良久的夏油杰开口了。
“我还没有碰见，只是认识的朋友接到了一些奇怪的案子。我们去了现场，我确信，那是教会猎人的手笔。”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们去日本旅游，碰巧碰见了。”
“师父，你调节气氛的方式真的很僵硬。”
“啊哈哈哈，是吗”
耳边诺艾轻松的声音传来，虽然方式僵硬，但夏油杰确实放松了不少。
实际上，按照夏油杰这种叠满了buff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随随便便被教会猎人逮住，然后杀害。
真要遇上了，说不定夏油杰把教会猎人揍得满地找牙。
毕竟除了自己本身，夏油杰还有许多打手。
而教会猎人主要的攻击方法，就是先用闪光弹干扰吸血鬼特殊的视力，然后在注射药剂增强自身战斗力。
但这玩意，就好像小时候家长为了让熊孩子乖乖听话，从小就灌输隔壁邻居多么多么吓人，久而久之，小孩见到隔壁的人吓到腿软。
夏油杰就是被从小听到耳朵长茧的，教会猎人相关吓小孩故事唬到了。
紧绷的精神得到缓和，夏油杰想通了这一点。
“师父，放心吧，他们打不过我。”夏油杰反倒开始安慰诺艾，“您就不用了专门过来了。”
在诺艾提出来日本之前，先进行一个打断施法。
夏油杰又一次成功阻止了诺艾和五条悟的见面。
“成吧，你说了算。”
诺艾甘拜下风，蔫蔫的挂断了电话。
几乎是在通话结束的瞬间，五条悟敲响了宿舍的门。
“杰，我找到了你要吃吗”
夏油杰转身，将宿舍门打开，就见五条悟捧着一些低甜的食物，献宝一样推到夏油杰眼前。
“这些甜味都不是特别重，杰你应该能接受的。咒灵球难吃的厉害，杰可以试试用甜品冲淡味道啊。”
夏油杰侧身放五条悟进屋。
“可以试试。不过我建议，下次可以帮我准备水，吞掉咒灵球我可没办法第一时间吃东西，会有心理阴影的。”
五条悟重重点头。
这一晚，五条悟依旧睡在夏油杰的宿舍。
从刚开学到现在，他已经雷打不动的，在夏油杰的宿舍待了几个月，这与其说是夏油杰的宿舍，倒不如说是他们两个的宿舍。
夜里，夏油杰侧躺在床上，他能够看见五条悟的睡颜，能够听到五条悟平稳的呼吸声。
不知何时起，曾经不适应旁人谁在一个房内的夏油杰，开始适应五条悟的存在，并且偶尔会因为五条悟不在而睡得不踏实。
夏油杰知道，五条悟特地没有回自己宿舍，给自己和诺艾通话腾出了时间。
他在迁就自己，他察觉到夏油杰的秘密，并且无声在假装不知道，等待着夏油杰主动开口。
夏油杰心中泛起暖意。
五条悟之于夏油杰，是怎样的存在呢
夏油杰动了动腿，心中询问自己。
是朋友吗
似乎要比朋友更加亲密一些。
是家人吗
似乎又比诺艾这样没有血缘关系又被划在家人行列的差了些。
差一个秘密。
是恋人吗
脑海中闪过这几个字时，夏油杰双腿在床上抽了一下，随即在心中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莫不是漏瑚画的漫画对他产生了影响
夏油杰翻身，背对着五条悟，拒绝再继续这个话题。
漏瑚的漫画里说。
感情这东西很奇妙，奇妙到被他人操控的都能因为一声呼唤而产生反应。
漫画里还说。
世界上是存在命中注定的，否则也不会有谁一次又一次栽在同一个人手里。
凌晨两点。
依旧没能睡着的夏油杰，脑海中一遍遍闪过初见五条悟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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