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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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悦秋平常被人客客气气地尊重,每次作为长辈来学校,同学都对她用敬语,有嘴甜的还会讨好两句。

    陆岁京却对她有敌意,话语很尖锐。

    就在氛围将要陷入尴尬之际,一个人打破了场面。

    “容念,怎么走了这么久”贺疏星道。

    容念解释道“碰见陆同学身体不好,我送他到医务室。”

    听到容念当着贺疏星的面描述自己病弱,陆岁京暗暗挣扎了下,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截了话头。

    “是教官让你来找我了吗”容念好奇。

    “没有。”贺疏星淡淡道,“有同学以为你被热晕倒了,所以我来看看。”

    容念明知所谓的同学一定姓贺,还道“哦,哪位同学啊”

    贺疏星冷着脸说“不记得他名字。”

    确定容念没事,他看了看陆岁京,视线慢慢下移,瞧见陆岁京牵着容念细瘦的手腕。

    他顿了顿,再注意到立在稍远处的方悦秋。

    方悦秋和蔼地打招呼“疏星,好久没见了。你和小容还在一个班”

    贺父是窦氏的外聘风控顾问,好律师千金难得,为了请他把关业务,董事会费了一番工夫。

    方悦秋之前让窦洋多跟贺疏星走动,但窦洋和她说,贺疏星就是一座屏蔽所有人的冰山,谁也不放在眼里。

    没想到贺疏星与容念关系不错。

    不知道容念怎么做到的,她觉得有点棘手,并不想让自己资助的漂亮孤儿被太多人记挂。

    毕竟只是个有需要就会消失的工具。

    “嗯,阿姨好。”贺疏星道,“您找他有事”

    方悦秋道“我下午有空,想带他和洋洋去做个体检。”

    贺疏星听到窦洋会同行,抬眼瞥向容念,而容念也在看他。

    眼神很清澈,明明没有夹带任何暗示,可贺疏星却知道了自己需要干什么。

    他道“我们班教官很严,容念没事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既然贺疏星这么说,方悦秋在明面上不好继续坚持,寒暄了几句便作势离开。

    贺疏星立在原地,很鲜见地主动开口。

    他问陆岁京“上大学了还喜欢和同学拉手”

    陆岁京道“那也要看是哪个同学。”

    容念道“再不走我真晕倒了,你们不热吗”

    说完,眼看着要辩论起来的两人各自撇开头,一个往水库走,一个往医务室走。

    没迈出去两步,贺疏星又方向掉转。

    “我送他去医务室,你到水库那边等我。”他道。

    容念懵懵懂懂地扭过头,想问陆岁京这样能不能接受。

    陆岁京抢先道“不用送,你们去吧,我没关系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不禁轻咳两声,清俊的身影颇为落寞。

    容念“”

    陆岁京咳嗽完,声音有点哑,道“真的,我自己去就行,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容念“”

    最后,他还是把陆岁京送到了医务室。

    房间的空调很凉快,本来在这儿休息的窦洋已经被方悦秋接走了,屋内只剩下一位上了年纪的医师。

    那人戴上老花镜,给陆岁京做了个检查。

    容念借此蹭了一小会空调,听医师慢吞吞地用乡音说“应该没事”,便去水库找贺疏星。

    医师朝陆岁京道“我还以为那个小同学很关心你呢。”

    陆岁京抬起头“唔”

    医师望向窗外,看容念越走越远“但他怎么走那么快啊”

    陆岁京侧过脸也朝向那个方向,语气不明道“他是关心我啊。”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声喃喃“没有别人碍事,他就一直关心我了。”

    医师年纪大了耳朵有点背,没听清陆岁京在嘀咕些什么,嘱咐男生在这儿休息片刻,便忙着去清点药品。

    数了两遍后,他转身去看陆岁京,见对方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还是在往窗外望。

    陆岁京抱着臂,姿态轻松散漫,哪里有病人的样子,搞得医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是幻觉吧医师锤了锤背,颤颤巍巍地收拾药盒。

    这个男生长相英俊,肯定招许多女孩子喜欢,鞋子也是名牌,看起来家境优异。

    除了这些,考上的燕大是一所好学校,论自身条件,他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可是医师刚才居然从陆岁京的眼睛里,感觉到了压抑。

    还有压抑不住的嫉妒。

    “既然你也在,我们一起搬两桶水过去吧”容念雀跃。

    他展现出来的性格乖巧通透,加上有一副好皮囊,希望和容念做朋友的人一直很多。

    到了大学也是如此,可他就是和贺疏星走得近。

    因为窦洋不敢在贺疏星面前欺负自己,今天一看,也验证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连方悦秋都会因此心有顾忌。

    而且他觉得贺疏星很好玩。

    看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在自己面前并不冷硬,容念刚想弯腰去提水桶,便被贺疏星拦住。

    贺疏星一个人搬了两桶水,道“你不是脚腕磨伤了”

    容念眨了眨明艳的桃花眼“是啊。”

    “那就在树荫下走得慢一点。”贺疏星道。

    水库货物推车,以方便同学们来回搬运,他将水整整齐齐摆在车上,觉得实际上可以再多加两桶。

    但容念确认过承重范围,搭着车筐道“慢也没用,每走一步都在体会美人鱼上岸的煎熬。”

    他本性是有些懒的,闲下来时总是磨磨蹭蹭晃晃悠悠。

    成长过程中,他经历的是同龄人难以想象的苦痛、危险和委屈,也在雕琢中塑造出了现在的玲珑心思。

    游刃有余地利用人,或者说拿捏适当地玩弄人,他借此规避那些讨厌的人和事。

    容念转了转乌黑的眼珠子,看向杵在原地的贺疏星。

    “要怎么让美人鱼不煎熬”贺疏星做不到忽视他的室友,请教道。

    容念道“纵容他就好了。”

    贺疏星很绅士地说“请便。”

    容念没有忸怩,动作非常轻盈地坐上推车,和两桶水待在一块儿,倒是不显得拥挤。

    整个人往后一靠,彼此离得并不近,但有几秒钟,贺疏星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气是清爽干净的洗衣皂味。

    容念回头笑着看贺疏星“出发呀”

    然后贺疏星就推着这辆车缓缓往前走。

    父亲是合伙人级别的大律师,在贺疏星的记忆里,自幼就只有别人来他家求助,没有他家朝别人低头的份。

    在这种培养环境里,他向来心高气傲我行我素。

    可是此时此刻,他小心又仔细,生怕轮子撵到路面的石子,震到车上轻轻哼歌的容念。

    这种纵容并不是没有理由,但贺疏星不能说出来。

    容念对他的印象始于高三,其实他们很早之前就见过面。

    他们甚至差点当家人。

    贺疏星在国际学校读小学,那里常常组织公益活动,喊上家人去一些他并没兴趣的地方。

    不止是没兴趣,他还觉得很虚伪。

    难道自己付出短暂的同情心,就可以拯救别人于苦难之中

    五年级那会儿,他们去一家福利院献爱心,自己在车上昏昏欲睡,而母亲兴奋地准备了许多手工小礼物。

    在大家开开心心玩游戏之际,贺疏星倍感无聊地出去透气,不小心在混乱的后街迷了路。

    他从没来过这么破旧肮脏的地方,一度怀疑可能会有人贩子把自己带走。

    但贺疏星运气很好,有个漂亮清瘦的男孩发现他在打转,询问之后步伐轻快地将他带回了福利院。

    男孩在福利院的小朋友里年纪稍大,应该与自己同岁,无意与弟弟们争抢礼物,便在院外闲逛。

    街边飘来香气,男孩动了动鼻尖,问“你要吃烤红薯吗”

    贺疏星茫然“烤什么”

    养尊处优的贵公子没吃过这类食物很正常,男孩拿出几枚硬币,买了一块红薯,掰给了贺疏星一半。

    贺疏星记得他是孤儿,不好意思拿他的东西。

    自己犹豫着怎么推拒才得体,男孩显然看穿了他的想法“不要客气,你们送那么多礼物,我只是给了你一点点。”

    那天贺疏星是吃饱了饭来参加活动的,可是手上的烤红薯意外美味,自己不顾形象地用手捧着吃完了。

    后来妈妈听他讲述这件事,微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你想要领养个弟弟吗”

    他妈妈热衷于公益,自己是真的差点当容念的新家人。

    那次对话结束后不久,他们没来得及再去福利院拜访,就发生了恶意袭击检察官的事故,贺疏星从此与父亲相依为命。

    容念转学过来的时候,尽管距离初见隔了许多年,但贺疏星一下子就把他认了出来。

    男孩变成了少年,容貌愈发清丽,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贺疏星听到其他人羡慕的声音。

    而容念不再如儿时活泼,安静乖巧地看向他,就像在看陌生人。

    一直到现在,贺疏星还很清晰地记得,当时自己坦诚地说想要领养弟弟。

    原来自己是可以拯救某个人的,他那时候为此欣喜,期待着能把男孩带出灰暗的旧街。

    母亲温柔地和他拉钩,说“那你就要当个很好的哥哥。”

    贺疏星很小就知道不能轻易承诺,所以他想说自己会尽力。

    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我跟妈妈保证,我一定做得很好很好。”

    贺疏星愿意推车,容念就真的敢坐,一直到快回班级了才下来。

    搬完水回去没多少训练量,日子过得可谓浑水摸鱼,容念心满意足。

    傍晚,门卫说有人找容念,让容念出去一趟。

    营地是封闭式管理,不方便放人出去,能让门卫这么来通知,来人排场很大。

    容念以为是方悦秋卷土重来,自己故意拖延时间,收到消息后洗了个澡才肯挪步过去。

    门口停了辆名贵的商务车,有司机等候在侧,为容念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容念看清楚了里面的人是谁,笑道“我不记得我们有那么熟。”

    话是这么讲,但他说完便坐了进去。

    车上有好闻的古龙水味,是一种成熟醇厚的气息。

    男人等久了在抽烟,见容念到了,便下意识打算掐灭。

    但容念抽出他手中的烟盒,指尖流利地夹了一支。

    男人见状会意,“啪”地一声,白银色的打火机被指尖拨开,青蓝色的火苗微微跳动。

    容念凑近了点燃香烟,又纯又乖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有些朦胧。

    男人开口“听说我嫂子今天来这儿接了家里的病秧子。”

    容念道“对啊,她还来欺负我了。你要帮我报复回去吗”

    他说得非常轻快,一点也没有被欺负后的瑟缩,别人听了分不清是真是假。

    但男人没有为此反感,或许他当的不是听众,而是欣赏某件艺术品的看客。

    少年被资助后,与窦家自觉保持着距离,喊方悦秋叫做阿姨,称呼窦洋的父亲为窦总。

    可是他笑着对男人说“小叔叔,我开玩笑的,怎么舍得你掺和进烂摊子里呢”

    总是这样,根本无法辨别容念是不是开玩笑,是不是真舍得。

    钓得局中人心痒,又只有设局人能挠。

    作者有话要说小岁看到老婆和贺疏星玩推车,此刻还在嫉妒之中,在床上默默揉搓被角,并疑惑老婆怎么今天还没来。

    小容点烟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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