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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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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雀斑副队原本是要离开的。

    这个赛季结束了,他们拿了第一,这时候当然要出去hay,谁还留在青训营谁是傻子。但他在青训营门口遇到了一堆叽叽喳喳看起来很兴奋激动的队友。

    副队长听到他们在谈论队长鲁尼。

    然后想到了比赛结束后看到的那一幕麦金托什先生和那个新来的经纪人进了球员通道,而鲁尼则火急火燎的跟了上去。

    噫,不会打起来的了吧

    副队长承认自己被好奇心操纵了,忍不住问自己的队友难道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

    显然,埃弗顿的小球员一个个都很慷慨大方,很有分享欲,兴致勃勃的和副队长分享八卦。

    “韦恩带了新的经济人回来”

    “他很年轻。”

    “他很英俊。”

    “他笑起来很好看。”

    “他穿西装,带着保镖,把手搭在韦恩的肩膀上,走在队长身边。”

    “他看起来,会是个很好的经纪人”

    大家异口同声。

    副队长却惊讶的睁大眼睛。

    不会吧,韦恩怎么就换经纪人了

    他的印象还停在鲁尼一脸无所谓的说那个经纪人想要签下自己的时候,说实在的,那看起来并不像是有意换经纪人的样子。而且,今天麦金托什先生也来了,那可是个厉害的人物,但还是让007先生得逞了,得到了埃弗顿的小霸王。

    副队长决定去看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不然这个假期他会不快乐的。

    “嗯,对,我有些东西落在宿舍里了,得拿回来。没错,是很重要的东西。”副队长不想被看作赛季结束还留在训练营的傻子,所以他找了个借口,然后悄悄地回到了住宿楼。

    然后在自己的宿舍门前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西装的高大壮汉。

    斯拉夫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探头探脑的窜过来的小男孩。

    “抱歉,我家先生和鲁尼先生有些事要谈,请稍等。”

    副队长有些迷惑的看看紧闭的门,又看看挡在门前的前苏联军人,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这看起来像是一场劫持,副队长暗暗想。

    然后他蹲在楼道里,不在意斯拉夫人居高临下瞥过来的目光,竖起耳朵听门内的声音,打算如果自己队长发出什么求救信号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他都要热烈的鼓掌喝彩。

    甚至欢天喜地、敲锣打鼓。

    但平日里只觉得隔音效果差到一定境界的宿舍楼此时却静悄悄地,副队长听了很久,听不到一点声音。

    小雀斑蹲着蹲着就有些累了,他困倦的打了个哈欠,但又不想这么轻易的离开,就百无聊赖的透过白色的栏杆看这个从小看到大的青训营。

    利物浦夏日的午后,阳光明媚,透明的蓝色的空气在天上飘着,碧绿的草坪的阳光下撒发出一种暖烘烘的青草香。

    他待会儿要买一瓶橘子汽水,小雀斑忽然想,冰镇过的那种。

    就在他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一句破碎的话突然隐隐约约穿过那扇米白色的门飘了出来。

    “苏黎世金童”

    小雀斑猛地抬起头,茫然的睁大眼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在那一瞬间他有些不能理解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然后下意识的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会说到这个

    听错了吧他想。

    那个经纪人不会和韦恩说这些的,这两个词,也太飘渺、太漂亮了那不是他们这种球员该想的啊,那都是,是最优秀、最厉害的球员才会谈论的。他们这种小球员怎么敢去想这些呢

    他倒吸了一口气,在心里祈祷,那个经纪人没有为了签下韦恩而向韦恩承诺一些不可能的事。

    因为失败是一件很令人难受的事。

    利物浦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小雀斑副队胡思乱想着。

    他看到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门内发生的一切却与他毫不相关。

    门内门外,宛如两个世界。

    此时门内,气质冷漠的亚裔青年长身玉立,与一脸认真的韦恩鲁尼相对而立。

    他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漆黑深邃的眼睛里也浮上了笑意。

    为这一伟大的协约与联盟。

    当海辛瑟斯瑞博恩严肃的在这个简陋的青训宿舍里把拟好的合同递给韦恩鲁尼时,鲁尼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接过合同,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就翻到最后一页,想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

    胡长白阻止了他,提醒他这里面有些内容需要仔细的看一下,然后两个人商量。

    鲁尼恍然大悟,然后翻到违约金那一项,看了看,说“是不是设置的有些低了再加一些吧。”

    他把违约金的数额记在心里。

    胡长白有些无奈,和他一起看合同,给他指那些应该注意的地方。

    “韦恩,首先,在这份合同上,这份签约的期限是直到韦恩鲁尼正式官宣退役的那一刻,你可以接受么”

    鲁尼想也不想“这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

    “其次,按照国际法惯例,我会从你的每次转会及商业收入中抽取百分之十作为佣金,并全权代理你在球场外的一切。但你放心,我不会为了抽取这些佣金就让你频繁的转会或者给你接下大大小小的商业广告。”

    鲁尼歪着头“可老皮特当时在商业收入中定下的是15。你是不是吃亏了”

    按照法律规定,经纪人可从球员的转会金额中获取其中的10作为报酬,从球员的广告、经营等商业收入中抽取1015的金额。

    胡长白把比例设置成了最低的那一档。

    他笑了笑,摸摸鲁尼的圆脑袋,说“我不差钱。如果你能赚得多一点,我会为此感到开心的。”

    “最后,”修长如玉的手指将合同翻到附加条款那一项,指尖在纸面上滑动着,标准的英音将那些字母读出来“如果海辛瑟斯瑞博恩胡长白在合同期间没有给予韦恩鲁尼足够的帮助,没有帮助韦恩鲁尼取得应有的地位荣誉以在2005年前韦恩鲁尼有没有拿到金童奖为标准韦恩鲁尼可以无偿解约。”

    鲁尼听着这个声音,看着雪白的纸页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的黑色的字母,有些走神。他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胡长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看着窗外的阳光照在合同上,照的那些纸,那只手,雪白一片,散发着的光把字迹模糊了。

    “什么”他有些迷糊,等那些晃得他晕乎乎的光散去,黑色的句子无比清晰的印在他的眼睛里是,小胖子诧异的睁大眼,仰头看他的新经济人。

    他不太能理解这是为什么。

    “这没什么,我的韦恩。”胡长白看着蓝眼睛的小胖子,慢慢的、轻声说“只是一个保证而已。那天下午,我向你描绘了一个无比美好的未来,这个条款是想告诉你,那些话不是用来哄骗你的,是我真心想为你铸就一个光辉满地的职业生涯。”

    鲁尼明白了,然后他有些好笑的咧咧嘴。

    “能不能拿金童奖,那要看的是我在球场上的表现。如果我没拿到,那是我的表现还不够好,怎么就怪到你头上了还要解约”

    胡长白笑了笑,动作亲昵的捏捏小胖子脸上鼓起来的肉,说“韦恩,你还不知道一个经纪人能做到什么,优秀的经纪人能让一个运动员在奔向奖杯的路上事半功倍。我会尽全力帮助你,这是我的承诺,也彰显了我的决心。”

    就像麦金托什先生今天在球员通道中说的那样,胡长白是那么年轻,他只有20岁,当他站在球场边,这里绝大多数的人都比他年轻。他的长相穿着,与足球这个行业格格不入,他在经纪人这个领域两手空空,一无所有。

    这个美国来的法律天才真的能帮助到球员么

    胡长白当时没有开口解释,没有列举自己所能做到的,他早已想到了这点,他的缺点,一个致命缺点年轻而陌生。这让他百口莫辩。所以胡长白一开始就在合同里定下了这个看起来自掘坟墓的条款,以此来证明他放弃美国的事业,飞到大洋彼岸的英伦三岛来当一个经纪人不是一个消遣,不是来玩玩。

    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度量后做的决定。

    他会成为最好的经纪人,就像他当时暗暗发誓会成为法学院最优秀的律师一样。

    他会帮助自己的球员获得无上的荣耀,这一点将会在韦恩鲁尼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韦恩鲁尼还是不解,他觉得这没必要,难道金童奖能证明什么么他拉了拉胡长白的袖子,想说这个不必加上去,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经纪人的。

    就像鲁尼说的那样,他就是觉得这个比自己没大多少的经纪人会是更好的那个。

    胡长白却说“这会很有用,尤其是对那些怀疑我们的组合的人来说。你的队友,你的教练,你的父母,必然会因为对我的年龄资历的怀疑而无法给予我足够的信任,但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破坏我们之间关系的因素的产生,所以,我需要写下这条条约安抚如麦金托什一样的人。虽然我不喜欢被人质疑,但这是无法避免的。”

    在我们远没有功成名就时,质疑将会是主旋律。

    哦,原来是这样啊。

    鲁尼点点头,想了想,对他说“那我要告诉你,不仅球员有了优秀的经纪人能事半功倍,一个经纪人有了好的球员也会事半功倍。你多幸运,能签下我。”

    “你放心,我会努力拿金童奖的。我觉得我能做到这个,听起来似乎不是很难。”

    “毕竟你说过,我可是要站在苏黎世颁奖台上的男人。”

    胡长白清冷漆黑的凤眼里流露出几分笑意。

    “我喜欢你说这句话的语气。”

    鲁尼摸着圆圆的脑袋嘿嘿笑了。

    然后拿起笔就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下胡长白没有阻止。

    “那么,正式成为合作伙伴后,请允许我再一次自我介绍,”胡长白郑重的伸出手。

    “我,胡长白海辛瑟斯瑞博恩,未来最优秀的经纪人,很高兴和鲁尼先生合作。”

    鲁尼同样郑重其事伸出胖乎乎的手,圆润的脸板的严肃。

    “我,韦恩鲁尼,日后将要成为苏黎世的主人的男人,很荣幸和胡先生共事。”

    一大一小两只手,一修长如玉,一厚实有力,或许同样稚嫩,但在埃弗顿简陋的青训宿舍里,在透过阳光静静漂浮的微尘里,就这么牢牢的握在了一起。

    再也没放开过。

    这是多么完美的时刻。

    直到“吱呀”一声,那扇本该紧闭的木门被从外面打开,完全敞亮的打开。

    数不清的阳光倾泻进来,照的满屋明媚。

    只不过随之进来的还有站在门口的一道影子。

    小雀斑副队长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看着屋内仿佛在进行牢不可破誓言的两个人一起扭头看向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好像打扰了什么重要的时刻。

    那位保镖先生突然说他能进去了,把他叫过来,他也没想到那个冰块一样的保镖说开门就开门,一点也不带商量的。

    胡长白看着那个脸上写满尴尬的少年,又看看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站在门边的瓦西里,挑挑眉,率先放开手。

    鲁尼的心情从愉悦急转直下成不爽,他面色不善“你干嘛”

    副队长心里喊冤,叫苦不迭,随口胡扯“我来额,我来拿一些东西。鳗鱼冻没错我的鳗鱼冻没吃完,我得拿回去,不能一直放在宿舍里。”

    他试探着往宿舍里探出了脚,在确定小队长不会轰他出去后就梦游似的晃进了宿舍,以一个无比矫健的身形走位扑到了自己的床位,从犄角旮旯里摸出很多散装鳗鱼冻。

    他把鳗鱼冻胡乱塞进自己的衣服里,回头看到鲁尼依然在瞪着他,就期期艾艾,无比讨好“韦恩,你的鳗鱼冻需要我帮你收拾一下么不然又像上次那样坏掉了。”

    鲁尼皱皱鼻子,说“你把它们都拿走吧。”

    副队长欢天喜地,然后胡长白就看到那个满脸雀斑的少年转头就从鲁尼的床位上搜刮出了更多的卖相惨不忍睹的鳗鱼冻,一股脑的搂在怀里,然后“呵呵”傻笑着的在两人的目光下挪出了这间令他浑身不自在的宿舍。

    反正看样子事情已经进行完了,小队长也活得好好的,没出事,他还是赶紧撤了吧。

    不然出事的就变成他了。

    两人看着少年的身影瞬移出了视线范围。

    鲁尼解释“他是我的副队长,我们关系还不错。”

    胡长白却回想着刚刚看到的数量惊人的散装鳗鱼冻,脸色微变,再三思忖,说“韦恩,我要跟你商量个事,关于你的住处的问题。”

    鲁尼“啊”了一声。

    胡长白说“你要不要搬出去住我在这附近有一栋楼,等装配好了你就可以住进去,拥有一整个属于你的房子。”

    看着小胖子的懵逼的表情,他无比冷静的补充;“还会有保姆给你做饭。”

    “绝对不会让你吃这些,我是说,鳗鱼冻。”

    韦恩鲁尼挠挠头,一脸憨厚

    “可是,鳗鱼冻很好吃啊”

    胡长白“”

    两人大眼瞪小眼。

    胡长白发现鲁尼是认真的,这不是什么冷到北极圈的笑话和那该死的幽默感。

    完了,他想,刚签约就发现了鲁尼的一个致命缺点,不知道可不可逆。

    鲁尼很敏感的察觉到自家经纪人那微妙的表情变化,然后很贴心的转移了话题“你是说,你有一栋楼为什么,你还兼职卖房子么”

    这倒是让他刮目相看,怪不得海辛瑟斯有那么多钱,原来是搞房地产的。

    胡长白顿了一下,看了看鲁尼,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不,我不卖房子。那栋楼是给球员住的,像你一样的,我签下来的球员。”

    鲁尼

    “那栋楼有多少层”

    胡长白眨了下眼,轮廓优越俊美的眉眼看起来有些无辜,他说“15层。”

    鲁尼沉默了一下,又问“每层几间房”

    气质冷漠的经纪人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清冷的嗓音好听极了。

    “3间。”

    小胖子差点给气炸了,他怒问“15个3是多少”

    胡长白眼看这刚签到手的宝贝转眼就要闹掰,想跟他解释,他会是他最重要的球员,而且那栋楼不止住球员,还会有专门的地方开辟成训练室、康复中心、娱乐室等等,会是一个很重要的基地。

    毕竟胡长白可不想当一个普通的经纪人。

    但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门口安静杵着的瓦西里随口来了一句

    “45。15个3,是45。”

    胡长白“”

    该死,忘了苏联人的数学很好了,心算能力和亚洲人不相上下。

    作者有话要说啊抱歉,昨天没有更新,去外婆家拜年了,住了一晚上

    今天看能不能发两章

    鲁尼这边,下章去进新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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