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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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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作为此次冬奥会的主办方,真可谓是做到了尽善尽美,无论是赛事安排,还是场地的布置,都达到了一个绝无仅有的高度。

    羽生结弦在各个工作人员的互送下顺利入住闭环酒店,随从人员帮着他把行李推到房间门口,他礼貌的和人道谢。

    开门,他走进房间里,可以看出整间房间都经过了静心的布置,各项设施也是齐全,他却没心思关注这些。

    柚子不知道为什么对这场冬奥会如此关注,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先一步来到了华国。

    虽然他知道她就是华国人,她对这个国家有感情,但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

    她过来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过来以后她不多给他发发消息呢,每次都是他去联系她,这让他很不舒服。

    当然了,他没那么多时间把心思都放在感情上面,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冬奥结束,他就退役了,他想要在退役之前,落下最完美的一笔。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华国的下午四点半,他不该这么消沉,他给自己打气,手机却传来了消息提示。

    他歪头,有些好奇,也不知道是谁会在这个时间给他发消息。当看到提示显示是柚子酱,他连忙打开,看到上面写着:

    今天看到了华国的新闻,就知道你已经到了,我们结弦真的很受欢迎呢。

    旅途中肯定很累吧,晚上的时候你还打算来花滑训练场进行赛前训练吗?

    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很想。

    羽生结弦看到这里,抱着手机整个人躺到床上,开心的滚了好几圈,果然柚子酱没有忘记他。

    他连忙准备回复,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好内容,却忽然想到了自己先前被冷落的事情。

    他回复的太积极的话,会不会显得他太不矜持了,果然,要不还是等一会儿再回复好了。

    过了三十秒,羽生结弦按下了发送键,盯着屏幕等着柚子的回复,左等右等也只等到了一句“好。”

    他叹了口气,果然啊,柚子酱都不喜欢他了,也不知道华国到底有什么魔力,都把他的柚子拐跑了。

    不过,他一细想也就明白了,华国这里地大物博,风土人情也好,他自己都很喜欢,也难怪柚子会喜欢。

    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赶紧去开门,是工作人员给他送来的餐食,因为是岛国的酒店,送来的餐点是正宗的日式咖喱饭,同时搭配了一小份饮料。

    他谢过工作人员,端着到房间里放好,先是看了一眼手机,确定没有柚子的消息才开始吃手里的饭。

    吃过饭,他打了饱嗝儿,揉着肚子躺在床上开始小憩,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另一边,柚子看着屏幕上羽生结弦发来的消息笑了下:

    幸亏你还知道想我,我华国粉丝那么多,你要是不抓紧,估计哪天我就跟人跑了。

    晚上的时候我准备过去进行一下赛前的训练,总不可能一点都不练。

    还有一点,我也想你。

    她深呼一口气,捂着胸口的位置,可以感受到她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紧张过了。

    身边的查理满脸的臭屁,酸溜溜的说,“那个小子到底过不过来,瞅你紧张的,不就是——”

    他垮了脸,不就是,不就是,啊啊啊,为什么那个小子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他真的一整个羡慕了,柠檬精本精就是他。

    柚子眉眼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对着查理那张扭曲的脸也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过来的,计划照常进行就可以了。”

    查理的位置要稍微落后她两步,她转过身来,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查理先生,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

    “你可记得答应我的三场演出,我可不能白干活,咱们认识也快八年了,八年来我都没能磨着你答应一场演出,结果就因为那个臭小子,你答应了三场!三场啊!”

    柚子只是抿唇笑,因为她知道她没什么话语权,所以才不得已求到了查理身上,利用他的国际地位向举办方争取来了花滑训练场闭馆后的十五分钟。

    当然很重要的一点还是她了解华国的人文情怀,他们都是很善良的人。

    她这一生挺平淡的,能遇上羽生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她想要亲手为他营造这场惊喜。

    她看了眼时间,五点多了,她得去看看那群孩子们,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后面闹开了。

    羽生结弦是晚上七点多才过来花滑训练场的,他带着口罩,身着一件红色的外套,跟着工作人员一起进入会场。

    他心里装着事情,先前柚子问他会不会来训练这件事情让他颇为在意,总感觉她应该也在训练场。

    他微笑着和所有人打招呼,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今天有好多小朋友在啊。他们竟然还偷偷看他,被发现就捂着脸笑,真的好可爱。

    来到场地,他看着训练场上训练的众人感到了久违的兴奋,他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从背包里把自己的冰鞋拿出来换上。

    他的鞋子是定制的,为了能更好的进行各种高难度动作,他的鞋帮要比一般的更高,方便他能把鞋子绑的更紧一些。

    熟练的系好鞋带,他站起身,用小碎步往前走了几步,身子摇摇晃晃的像个小企鹅。

    柚子看着查理给她直播的视频忍不住笑起来,羽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很可爱呢。

    身边的小朋友们凑过来,指着屏幕问她,“姐姐,这个就是今天那个哥哥吗?”

    她伸手揉了把小朋友的脑袋,露出了能溺死人的温柔眼神,“是啊!”

    柚子身后的造型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出声提醒,“柚子小姐,我这还做造型呢,秀恩爱也体谅一下我吧!”

    柚子了然地应下,冲着身边的孩子们挥挥手,示意他们去旁边玩,自己则戴上了羽生送给她的耳机,开始安静的看查理直播。

    看着她的模样,造型师给她整理头发的手一顿,如今她早不是17岁的少女,可这模样还像是个花样年华的小姑娘。

    她眼睫低垂着,面上粉黛未施就已是无比的娇美动人,就静坐在这,眼里满是训练场上的那个人。

    造型师是华国人,虽然是查理请来的吧,但她的确是个地地道道地华国人。

    最开始她是不打算答应的,在奥运会训练场里搞这种惊喜实在是有些胡闹,可听完所有的故事,她还是同意了。

    她对羽生结弦也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毕竟是央妈点名表扬的人,她要是不知道才奇怪。

    当初答应下来,她就在想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子竟会做出这么疯狂大胆的决定,直到看到柚子,她才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有童话。

    她竟然见证了这么一场双向奔赴的爱情,怎么说呢,忽然有了种想要恋爱的冲动。

    查理认命的举着手机,训练场的温度可不高,他用来弹钢琴的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偏偏他又没办法拒绝。

    训练场上,羽生结弦动作流畅地在胸前画着“士”字,闭眼再睁眼已经是满脸的坚毅。

    他身子轻盈,脚上的冰刃与冰面摩擦,在他的脚下舞出细碎的冰屑,留下一道道冰痕。

    他向前滑行着,是标准的燕式步,搭配上他手臂的动作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他脚上用力,一个漂亮的后外点冰,此后是接连的几个旋转,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尝试四周跳。

    他准备好,向前起跳,整个身体腾空,像一只精灵在空中旋转着,空中的动作还没有完成,向后落冰的时机却已经到了,重重的摔落在地,连连翻滚出几圈才堪堪停住。

    柚子一惊,忍不住轻呼出声,造型师眼疾手快的把手里的夹板拿开,抬手把她按在椅子上。

    “如果你还想要搞这个惊喜的话,就稍微配合一点吧,我可不想砸了我自己的招牌。”

    柚子抱歉的笑笑,哪怕看多了他摔跤的样子,每每发生还是会不自觉的担心他。

    视频里的他还在继续尝试,平均每十次成功一次,也就是意味着,九次他都会摔在那冰冷的地面上。

    她又想起了初见他时他手上的伤口,是一次又一次的练习里被冰面划伤的吧。

    结弦真的是个让人很心疼的人,同样他也很温暖,所以她才愿意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等造型师做好造型的时候,小朋友们已经自发的为她拿来了她的衣服。

    她和他们一一道谢,小家伙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的露出天真灿烂的笑脸。

    柚子看着手里的衣服,就是为了这件衣服,她才会提前那么久来到华国,设计图是她自己画的,后续经过专业人员的修改才被拿去专门订做,果然效果和她想象的一样好。

    造型师对着她比了手势,柚子回以微笑,抱着衣服进到更衣室里。

    小朋友们一个个地蹲守在外面,造型师有些手痒,忍不住捏了捏身边小姑娘肉乎乎的脸蛋,被她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就见那小丫头眼神一亮,一溜烟似的从她身侧冲过去,对着柚子一顿彩虹屁。

    “哇,柚子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啊!”

    造型师心想,漂亮不也是因为她登峰造极的技术嘛,一转身才发现自己的思想到底多局限。

    话说,这位小姐姐要给谁制造惊喜来着?她可不可以原地性转挖墙角!

    柚子将手搭在胸口的位置,果然到了这一步还是觉得很紧张,古典舞和花滑结合的尝试,是她有史以来做过的最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她真的可以吗

    哪怕事先已经做了那么多次的练习,她还是担心自己会搞砸。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闭关时间还有半个小时,马上就到了她出场了。

    她再次对着造型师表达感谢,然后带着身边的一群小朋友朝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训练场里,不少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但同样的还有很多人仍在继续练习,羽生结弦就是其中一个。

    查理将快要没电的手机塞进口袋里,助理过来找了他好几次,但是他每次都是直接把人赶跑,这种戏剧性的场面,他可不能缺席。

    柚子过来的时候不少人注意到了她的打扮,都说八卦是人的天性,特别她还是个漂亮的女生。

    准备离去的人中有人开始折返,期待着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

    柚子和小朋友们一一击掌,只等广播宣布闭馆延迟的事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段时间里,查理找到了她,和她一起等待着,还差五分钟的时候,广播突兀的响起。

    “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不便,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希望各位参赛选手们能够将场地让出来,另外训练场今天会推迟闭馆十五分钟。”

    柚子跟着一愣,加上这五分钟,她就有了二十分钟,身边的查理催促她,“你还在等什么”

    不少人猜到了闭馆和身边这个漂亮的亚洲人有关,但更多的是不知情的人,他们议论着,虽然不解,依旧让出了训练场。

    羽生结弦在冰场的最里面,听到广播的第一时间他就摘了手套,跟着众人往外面滑。

    入口的位置,一个小朋友伸手拦住了他,他有些不明所以,跟着那孩子绕到一边,自觉的给众人让出路来。

    柚子也是这个时间和他擦肩而过,进入的赛场,她需要时间换上冰鞋,必须再快一点。

    熟悉的茉莉花香传过来,羽生结弦一愣,下意识转过头去,只能看到往外涌动的人群,并没有那个他熟悉的人。

    众人离开场地,已经准备离开了,却发现了不少准备看热闹的队友,一来二去的,留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也都注意到了那个冰场里蹲在地上换鞋的女生。

    小朋友看到伙伴们给她比的手势,了然地拉着人来到她下一个伙伴的身边。

    羽生结弦收到了一个winnie,他有些不明白,身边的小朋友还在拉着他继续往前走,接下来他收到了很多东西。

    一颗草莓,一张创可贴,一副不同颜色的手套,以及一小束满天星。

    这些东西看上去杂乱无章,却都让他想起了同一个人——柚子。

    他有些急切,询问着拉着他的孩子,“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姐姐”

    小朋友没说话,只是轻轻把他推回到冰场里,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绕了冰场一圈。

    轻盈的音乐在耳边响起,他也看到了冰场中间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女孩子。

    是柚子。

    她一身天蓝色的长裙,露出一小节小腿,微笑着望向他。

    她动了,十分流畅的在冰面上滑行着,没有多华丽的动作,却优雅至极。

    随着音乐的切换,她的动作也跟着变了,天蓝色的舞衣随着节拍婆娑起舞,她动作的难度还在不断地增加。

    那不是他熟悉的花滑动作,反倒像是一种舞蹈,现场有人看出来那是古典舞的动作,高声尖叫。

    “天哪,她跳的是古典舞吧!”

    羽生结弦没听到,他现在很担心她的裙子,很少有人会在冰面上穿着裙装,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因为太危险。

    哪怕她现在每一个动作都很流畅,很稳,他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音乐再次切换,熟悉的音乐传来,他彻底愣住,是日语的“单相思”。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视线定定地追寻着她,试图在她细微的表情里找到答案。

    她抬起一条腿,伸手向后抱住,在原地开始旋转,天蓝色舞裙随着她的动作被改变了样式,变成了一条红色的裙子。

    众人这才意识到,她穿的根本不是裙子,而是裤裙,接下来,他们彻底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震撼。

    绯红的裙子随着她的动作舞出了斜阳的温暖,舞出了暖风的轻柔,更舞出了满腔的爱意。

    腰间的褶裙,细碎的舞步,轻灵的舞姿,彻底让人们随着她的动作沦陷在旋律中。

    音乐停下,柚子喘息着朝着羽生结弦一步步靠近,伸出手朝他发来无声的邀请。

    他听到她轻声在他耳边用中文轻唱着什么,他不懂,却觉得那是他听过最动听的旋律。

    她后面用日语说的话他听懂了,激动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抱着她在冰面上旋转。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她的笑声,她说:你愿意娶我嘛,羽生结弦。

    现场响起掌声,短短五分钟的歌曲,涵盖了很多世界有关爱恋的名曲,众人不傻,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投去了最热烈的祝福。

    柚子看到了他满眼的星光,或许她那副画画得太早了些,现在的羽生结弦才是她见过最美的模样。

    他用行动回复了她,轻柔的吻落到唇上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他是愿意的。

    他是年少的欢喜。

    喜欢的少年是他。

    小朋友们跑进来,围着他们给了一个熊抱,两个人被簇拥着,额头相抵,眼底都是对方最美的模样。

    查理看着时间,这明显已经超时了,两个人就不能回去腻歪嘛!他心中着急,身边有道声音响起,说的是中文。

    “很美好的爱情,羽生结弦,还真让人羡慕啊。”

    查理摸不着头脑,他的助理在旁边小声的解释给他听,旋即,他也跟着用法语附和。

    “谁说不是呢,这小子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银河系。”

    身边的人拍了拍查理的肩膀,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所以,查理先生,还不让他们赶紧离开,我们要闭馆了,已经超时了呢。”

    查理看向助理,助理硬着头皮解释,搞得查理面色大变,连忙喊着柚子的名字,结果周围的人都跟着喊了起来。

    “柚子!”

    柚子脱下脚上的冰鞋,在冰面上做出了一个十分优雅的谢幕姿势,然后示意他也脱掉。

    她像是酝酿了一肚子小主意的机灵鬼,朝着他眨巴着眼睛,拎着鞋子就拽着他往外面跑。

    他看着她的笑容,忽然很想告诉她,这才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是他想要穷极一生去守护的美梦。

    月光无声的披洒在两个人的身上,镀上一层朦胧。

    她赤着脚在脚下留下一小串脚印,他看在眼里,将人拦腰抱起,她亲昵蹭着他的侧脸露出笑来。

    追出来的众人只来得及看到少女飞扬的红裙和那明艳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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