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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什么
边行澜隐去了下文。
也许他是为了防止反封处直接把灵灵打散；也许是为了防止这位素不相识的“姐姐”做出更多的恶事，主动做出补偿；或者更干脆的，将她从这种长久的痛苦中解放出来
姜汜也不确定边行澜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过，他觉得，边行澜定然是不愿意看到“不好”的结局的。
灵灵伤害了别人，别人伤害了灵灵，他大约都不会舒服吧。
人与鬼之间的距离啊，明明很近，却又如同天堑。而“天师”行走与人与鬼之间，自然难免遇到的这样的情况。
好在边行澜毕竟是反封处的正式成员，不至于拎不清。
就像最后，他还是把可以制约鬼怪的“真名”告诉了姜汜一样。
对此，姜汜没法说什么，只是在心中叹气“现在呢你准备怎么办”
“一切按照程序走吧。现在成行全面停课，影响已经不小了，总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边行澜淡淡的道，“和你说的这些，我也大致告诉老丁和南长官了，他们目前也没有确定一个方案。反封处也好多年没有处理过鬼王级别的问题了。”
“为什么”姜汜好奇，“据我所知，辰国历史上好像发生了不少次鬼王作乱吧”
“对，但是近代、准确的说，近六十年，确实是没有鬼王级灾难发生发生了也不需要反封处多做什么。”边行澜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难言的骄傲，“因为人间有文景玉。”
因为人间有文景玉，所以整整六十年，没有鬼王敢犯人间。
文景玉在人间活跃了一甲子，鬼怪就在辰国的土地上安静了一甲子。
“只要文景玉还活着，就没有人敢说能在玄术的造诣上高过她。当然，就算她死了，也没人能做到。那是真正的技压一世可惜，文景玉前辈已经失踪很久了，要不然，对付灵灵也不用这么麻烦。”
毕竟，当年就是文景玉设下阵法封印了灵灵那时候，她甚至才十几岁。
“因为文前辈的原因，我们这代天师，真的没有处理鬼王级问题的经验。”边行澜苦笑。
姜汜心道，红头花灵灵还真不是鬼王，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和司安是两码事。不过，鬼王司安说的话他也不能确定，现在不能拿出来说。
想到这儿，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说起来，鬼王都能轻易地来到人间吗”姜汜想起了深界时司安吓唬他的话，“那按理说，人间应该遇到过很多次鬼王事件吧”
“你不知道吗”边行澜也有些诧异，“当然不能啊。鬼王是不能自己通过界门的，要不然人类还挣扎个屁啊。”
姜汜嘴角一抽“所以”
“完整的鬼王来到人间是需要召唤仪式的，聚集足够的祭品，备齐生辰八字和真名，才能把鬼王拉到人间。”边行澜边说边叹气，“我就说咱们玄门这个传承方式不行吧，就应该光明正大的办个学校，这么基础的知识，你居然不知道”
“照这么说的话，鬼王都是天师引来的”姜汜惊了。
“怎么可能肯定有例外啊，或者说，最开始，我们只知道例外，后来才发现了鬼王可以被召唤。”边行澜没好气的说。
“咳咳，我确实基础不好，我师父她就是个半吊子，我是半吊子教出来的半吊子。”姜汜不好意思的说。
“嗐，玄门里你这种情况还挺多见的，野路子嘛。”边行澜继续说，“继续说，要是一个界门，接连七天没有暴露在阳光下，那它就可以供鬼王通过了。”
简单的令人发指。
姜汜听的牙疼“这要是界门出现在室内”
“你以为为什么反封处那么积极的检测界门”边行澜哼了一声，“不就是为了这个不过，深界的鬼王倒也没有那么多；而且，一般来讲越强大的鬼怪越没有理智，能那么巧合的找到符合条件的界门来到人间的，都是极少数的例外。”
姜汜想到了皇宫里无聊的司安大佬，理智的保持了沉默。
“灵灵可能就是赶巧了的那个吧。”边行澜叹气，“希望能顺利收场。”
姜汜想了想，还是选择性的透露了一部分“嗯我这边倒是听说了一个办法，能把灵灵重新封印回去。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实行。南姐她回去找人商讨了，估计很快就能得出结论吧。”
“那就好。”边行澜的声音明显放松了不少，“好了，我听着你声音也没什么精神，是不是打扰你养伤了这次确实是我对不起你，过几天我去看你，请你吃饭。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姜汜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他回忆起边行澜是个开跑车的人生赢家，顿时改口了“嗯，到时候见。”
挂上电话，他在床上滚了滚，很是唏嘘的叹了口气，拿起了手机。
这几天过得太充实，他都好久没登录游戏了纸片人老婆老公们一定想他了
正准备落实领导命令呢，姜汜又收到了电话南来雪的。
有个雷厉风行的上司还真是
姜汜无奈的接起了电话。
“南姐”
“抱歉，又要打扰你了。”南来雪冷静的声线传来，她开门见山的说，“你的方案，我已经和在几位阵法上很有造诣的先生讨论过了。”
“怎么样”姜汜紧张起来。
“最后的结论是，可以试试，但不保险，因此要双管齐下。”南来雪说，“也就是需要同时施行另一个方案。”
“另一个方案是”
“来硬的。”透过手机，南来雪的声音无端带了些冷然，“姜汜，鬼毕竟是鬼。鬼都是怕太阳的。而现在，成行中学附近并没有界门。”
姜汜悚然。
没有界门，就意味着灵灵无处逃遁。要是瞬间毁掉教学楼的话
确实能让厉鬼暴露在阳光下。
即使是厉鬼，在阳光下也坚持不了多久。
“可是”姜汜有些讷讷的，“这样的话，那位文前辈，为什么不直接”
南来雪沉默了一下“我不知道，毕竟文前辈已经离世，她当年的想法，已经无人能够得知。不过，我私人的一个猜测也许，文前辈也不愿意这么轻易地抹去一个孩子、一对父母最后的执念吧。”
看来边行澜真的把故事告诉了南来雪。
南来雪继续说“而且，直接毁掉建筑带来的影响太大，属于一般不会采取的手段。以及，到现在为止，我们还是把灵灵看做鬼王的；而我们不想赌鬼王能不能在阳光下坚持到找到下一个无光之处，这样会让事态恶化的。”
姜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问道“那我们怎么双管齐下”
“其实这个还是要看你。”南来雪突然压低了声音，“姜汜，你确定吗，灵灵不是鬼王”
姜汜回忆起深界时司安给他的那种压力，忍不住抖了抖“我不确定。但我见过比她更适合鬼王这个称呼的存在，那位给我的感觉，远在灵灵之上而且，鬼王似乎是不能被轻易封印的”
最后这点，是司安说的，姜汜也不知道真假。
“对，玄门一直以来的观点也是如此，不过自从有了文景玉前辈，阵法方面的事就不能用常理揣度了。”南来雪叹气，“灵灵不是鬼王的话，就好说了。”
“怎么办”姜汜忙问。
“先用阵法削弱她的力量，换句话说，先打伤她，然后再将封印修好。”
简单、粗暴、一目了然。
姜汜抹了一把脸“要是她是鬼王呢”
南来雪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淡淡的扔出了一句话。
“你以为，反封处作为官方玄门组织，会没有鬼王级战力吗”
姜汜顿时安静如鸡。
反封处果然有底牌哪位大佬直接契约了鬼王
南来雪说“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底牌能不用就不用，代价太大，难以忍受。目前为止，我们更倾向于你的方案。”
“打散三个学生鬼怪”姜汜有些不忍，“可是，秋雨没有伤人”
“我明白。”南来雪的声音放的更低了，“不过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你别忘了，我们根本没找到另外两个学生的鬼魂。”
姜汜愣住了。
他突然想了，昨晚在深界见到的那位整张脸都扁了的大兄弟，然后流出了冷汗。
“呵呵这个我大概知道”
“怎么了说清楚点。”南来雪不解。
“我大概见过其中一个，我是说，就在昨晚。”姜汜硬着头皮解释，“我当时没注意，现在想想，他看起来很像跳楼脸着地的家伙，而且，身上好像穿着成行校服”
南来雪一时无言以对。
“你这个能力还真是那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我当时跑了。”姜汜擦擦冷汗，“不会要让我去打他吧我在深界孤立无援啊”
“你的能力，其他人都不知道。”南来雪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姜汜，这件事只能让你做。我会隐瞒下另外两个鬼怪在深界的事，然后把任务交给你，你明白吗”
姜汜头皮发麻“等等，我要打散他们吗”
“关于这个，我们这边有另一个观点。”南来雪的声音总算放松了一点，“要是打破封印是因为怨气的话，你可以试着通过沟通等手段平复他们的怨气。换句话说，让他们解脱。”
“鬼是人的扭曲倒影，是执念的集合。化解他们的心中的痛苦和怨恨，比起让他们就这样扭曲的存在着，或许更好一点，你觉得呢”
姜汜无言以对。
“至于你在深界的战力问题”南来雪叹了一口气，“名单已经给你了，尽早契约契鬼吧。或者你有自己的办法也行。”
“那，我有多长时间”
“别担心，布置大阵起码要一个星期，现在是暑假，我们给学生的理由是成行中学违规补课被查封了，现在网上一片庆祝呢。”南来雪轻笑了一声，“所以你不要着急。明面上我会亲自负责这个任务，秋雨就在人间，我会和你一起处理她的事。先看看这个方法有没有效再考虑深层另外两个鬼魂的事。”
“好的。”姜汜松了口气，“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过几天吧，你需要休息。出发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南来雪挂断了电话。
姜汜叹气，自暴自弃的扔掉了手机。
他现在已经玩不进去了。
契鬼啊
秋雨在雨中的背影又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还有小胖，那天她一把将他推开的样子，姜汜一直记得。
又哪里敢忘呢
仅仅过了几天，他现在就不想打开那份契鬼名单了。
发了一会儿呆，一个堪称疯狂的想法突然出现在脑海里。
他重新拿起了手机，打开了搜索引擎。
然后，在其中输入了“司安”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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