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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天堑通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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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刻钟后,另一个房间。

    易怜真拘谨地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地看着对面的算命先生罗大师。

    身上的衣服是秦英刚刚给他找的,料子非常滑,让他老觉得它马上就要滑掉。

    但无奈,据说这位叫做罗玉山的大师不给衣衫不整和奇装异服的人看相

    面前的罗玉山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这副架势要是坐在什么人民公园里,准能吸引一大波人来排队算命。

    当然易怜真不包括在内。

    只是如今易怜真暗暗叹了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既然穿了书那还有什么科学

    玄幻世界的科学就是玄学好吧。

    这从众人的态度就可见一斑秦英从始至终对罗玉山恭恭敬敬;任无道虽然从进来起就一直靠在房间角落,但显然也很感兴趣,目光让易怜真觉得压力极大。

    “大师,”从没算过命的易怜真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应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罗玉山坐在他对面的桌子后,平易近人地宽慰一笑,“我听秦英说你遇到了些怪事,先告诉我你的八字,让我帮你看看。”

    生辰八字,出生时间的干支历日期。

    易怜真万万没想到,第一步他就卡壳了。

    这谁能知道自己的八字是多少啊也许古人知道,反正他不知道。

    他看了看屋子里的三个人,三人都理所当然地等着,好像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八字是多少一样。

    “”易怜真憋了一会儿,“我属马。”

    罗玉山和蔼地问“哪个马看起来你是个凡人,那是戊午还是庚午其他的呢”

    易怜真“”

    什么玩意

    “我”他说不出话,“我也不太了解这个玩意”

    “这样,”秦英看他为难,爽快开口道,“你把年龄和生辰告诉我我帮你算,戊午今年二十二,庚午都三十四了,你肯定是戊午。”

    易怜真今年二十。

    “算了,”他干脆道,“我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看来书里和书外时间运行不同步,算出来能准才怪。

    任无道知道他是穿越过来的,在角落里兀自点了点头。秦英看向他的目光却瞬间带了点怜悯,也不知脑补了些什么。

    想来在这个时期,不知道自己生辰八字的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就是贫困流离的可怜人。

    “大师,”秦英斟酌着对罗玉山说,“看来这八字是算不了了,您要不给他看看面向”

    罗玉山皱起了眉,原本就遍布皱纹的额头更加沟壑纵横。

    “你确定吗”他问。

    秦英脸上现出犹豫之色,他转头看了看不解的易怜真,随即重新看向罗玉山,点了点头。

    “你小子倒是像你师祖”罗玉山笑着摇了摇头,“也罢,我八十年前欠你师祖一个人情,倒也能为他看上一看。”

    易怜真觉出不对,拉拉秦英的衣袖“怎么说到还人情了这不好算吗,要不我”

    “不用,放心,”秦英反手拍他两下,“我已经算过了,命好,这人情现在不用以后也用不上。”

    秦英是这本书的主角,命好不奇怪。他说完还冲易怜真挤了下眼睛“而且大师欠我师祖的人情多了去了。”

    “这也行吗”易怜真惊讶,接着不好意思道,“谢谢你”

    “行啦”罗玉山突然开口打断他们,被揭了老底,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没什么好气色地对秦英扬了扬下巴,“先让我来算,你小子到那边去。”

    秦英眼疾手快地走到房间另一边。

    “看相与八字不一样,”罗玉山轻咳了一声,对易怜真解释道,“八字只需要知道就能推出人生运势,但看不详细,没有别的信息就模模糊糊。看相需要开灵眼,只能看三年内的东西,却足够全面。”

    “灵眼”易怜真问。

    “开一次可要我还好久的债,”罗玉山笑笑,“你坐好了”

    下一刻老者的眼睛突然亮起,瞳孔消失,宝蓝色的双眸直直照向易怜真。

    易怜真立刻在内心说了一句我草。

    这简直跟镭射灯差不多了,街边那些看相先生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不过片刻,眼中的蓝芒消散,罗玉山点点头,问易怜真“你对我说一下近七日都是何时入睡、何时醒来的。”

    秦英补充道“大师需要知道你的作息,从而矫正结果。”

    “哦,”易怜真想了想,简单一点的时辰换算他还是会的,“我这几天都是丑时睡,巳时起。”

    凌晨两点睡,早上十点起。

    这下连罗玉山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易怜真不可能跟他们解释这么阴间的作息在他那儿很常见,故而赶紧问“大师,结果如何”

    罗玉山久久不语。

    这下连秦英都担心了“大师,怎么说”

    “不开灵眼时,面相看的是人的命;开了灵眼后,看的则是人的运与气。”罗玉山闭上眼,缓缓道,“小子,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样。我猜,这世间的一切方法都无法伤到你吧”

    易怜真愕然睁大眼睛。

    “大师真准,”他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没有气,只有运。”罗玉山说,“气伴随你的面相,只要有模样长了脸就逃不掉;运则是依附于身周的,这个你没有。”

    “你啊”他叹了口气,“远的,一年之内必有大祸,近的,半月之内就要遭殃。”

    易怜真和秦英面面相觑。

    半晌,易怜真开口问“这是一件事还是两件事”

    “两件。一年内是大劫,半月内是小劫。”罗玉山问秦英,“你之前跟我说林复均说这小子像个幽魂”

    秦英点头。

    “幽魂,加上你昨日遇到的怪事,大事与它有关,小事与它无关。”罗玉山道。

    昨日遇到的怪事,那便是穿书。易怜真心想,罗玉山把这两件事并列,二者应当是有联系的。

    但怎么算出来的全是灾祸,就没有一件好事吗

    可没等他再想,抬头便看到罗玉山已经起身,他收拾着袖袍,竟一副要离去的架势。

    易怜真“大师”

    这怎么就要走了

    秦英过来拉住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易怜真看着罗玉山的背影“可您难道不该告诉我解法”

    罗玉山说“没有解法。”

    “啊”易怜真问。

    “算出来的就是算出来了,看出来了就已经看出来了,”罗玉山慢条斯理道,“哪有什么逆天改命的道理。”

    “那”易怜真不解道,“那为什么还要帮我算”

    “这样至少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他回过头,对易怜真笑了笑,“尽人事,听天命。只要尽力,不可强求。”

    “哦对了,”罗玉山想起什么,又道,“你的大劫九死一生,但不要忧思过重。这里有些好事,不用开灵眼便能看出来,你听了也能舒服些。”

    “其一,你是两个人命中的贵人;其二,”罗玉山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易怜真,“红鸾星动。”

    说完,他不再理会易怜真,摸着胡须走出了门。

    待易怜真追出去时,门外已空无一人。

    “回来吧,”秦英叹道,“罗大师一向喜爱游历,神出鬼没的,今日能找到他全靠我师祖的法宝加好运气。”

    回来后,他和易怜真并排坐下,也觉得有点堵“这样的大师能够窥探天机,却也要承担其后果,只不过我没想到你”

    “我也不知道,”易怜真苦恼地按着太阳穴,“平时算命不都是说我会遇到两个贵人什么的吗这我是两个人的贵人是怎么回事”

    “还有红鸾星”他不愿相信地问秦英,“这是算的姻缘吗”

    秦英耸了耸肩“这还不好”

    “不是,这也太”易怜真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跟秦英说。

    现在的玄幻小说大多是无c,无论是秦英还是任无道,都是从书头单身到结尾。他穿越过来,怎么还有姻缘了又不是穿的言情小说

    不过这两件事,比起罗玉山说的劫难,简直微不足道。

    看了一眼任无道,发现对方不知在低头想什么,完全没在意自己。身边的秦英虽然是主角,但是修为尚低,非常不能打。

    他自己连灵气都容纳不了,完全不可能修炼。

    那要怎么渡劫

    看他唉声叹气,秦英忍不住开解他“别想这么多了,毕竟还在一年之后,说不定到那时候就有主意了呢。”

    “可半个月内还有个小劫难”易怜真说。

    秦英“”

    “这我也没办法了,”他沉下眉目,却并不悲观,“我只是个金丹期修士,一会儿也许可以问问林兄,看他有没有办法。”

    易怜真问“那林店主什么时候能”

    秦英用下巴偷偷点了点任无道在的角落“他跟林兄说能看那把剑多长时间来着”

    易怜真“三个时辰。”

    “那就等吧,”秦英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还有两个半。”

    三个时辰后,林复均捧着一个木盒,进屋来找任无道。

    进门后,他没有立刻开口,反而显得有点犹疑,许久才慢慢道“前辈,您这把宝剑可真是当世之宝,可惜时间太短,我又不是它的主人,难以研究透彻,不知可否能再让我”

    说到一半,他偷偷地瞄任无道的神色。

    虽然看起来是打商量,但林复均比谁都清楚,能拥有这把木剑的任无道,就是十个他也打不过,一切都只能由对方的喜怒掌控。

    任无道面无表情,只平静地注视着他。

    林复均懂了。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万分不舍地打开木盒,把放在柔软内衬上的木剑取出来。

    木盒是上好的紫檀木,大小正好与不露锋相适配,里面的衬布是最好的丝绸。

    难为林复均短短时间能找得到这样的盒子,与之相比,里面的木剑简直拙朴到了极点。

    任无道伸出手,木剑便自己飞起,到了他手中。

    虽然知道这就是人家的东西,但林复均还是心疼得在滴血。

    “林兄”秦英在他面前挥挥手,把他从怅然若失的状态中叫出来,“你可算是过来了”

    “诶,秦英啊,”林复均晃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怎么了。”

    秦英“我刚刚请了罗大师给易怜真看相,结果不太好,故而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怎么了”林复均道。

    “说是他有劫难,”秦英转过头,“易怜真你跟林兄说”

    他说到一半停住了。

    只见易怜真已经在旁边的椅子上歪头睡了过去,呼吸悠长而平缓。

    “估计是太累了吧,”秦英意外地咧开嘴角,庆幸刚才几个人说话没有把他吵醒,“那就先让他睡一会儿,我跟你说。”

    林复均点头“好,那烦劳你了。”

    “没什么。”秦英说。

    可他还未开口,突然听到旁边易怜真模糊地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秦英以为易怜真醒了,回过头却看到他依旧在睡着。

    只是好像不复之前的安稳。

    “他刚刚说什么”林复均也听到了。

    秦英极为缓慢地摇了摇头,他没有听清楚。

    可很快,易怜真又开了口。

    那是遥远又模糊的梦呓,轻得像微风与海浪。

    只有在最安静的情况下,用最认真态度的聆听,才能辨识出它的内容。

    那一刻,就连角落的任无道,也将目光投过来,专注地看着睡梦中的易怜真。

    “要去”易怜真眼皮翕动,始终没有醒来,“去故事尽头的冥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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