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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山顶走,弯道之间的距离越密集,俗称发夹弯,如果没有抢到第七个弯道,那比赛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两辆被改造过的超跑在狭窄的山道上齐头并进,但只维持十几秒这样的队形。
虞怀宴一个甩尾,车子侧滑前行,车尾险险擦过柏原那辆嚣张的红色超跑,先他一步过了弯道。
林退的心脏跟着要甩出去似的,肾上腺素激增,手臂内侧的肌肉不受控制地发着颤。
等过了这个弯道,林退再也维持不了镇定,喘着声音吼,“你不想要命不要带上我”
虞怀宴笑了,“我当然要命,你的命我也会好好保护。”
没一会儿耳机里传来柏原不屑的嗤声。
林退也戴着耳机,除了通话以外,还有防噪音的作用。
离下个弯道还有一段距离,两辆车又保持着并行的速度。
过了这个弯道就是七连发夹弯,平均一百米就有一个一百八十度急弯,弯道呈u字型,这个路段是最容易出事故的。
林退面色发白,呼吸急促,“减速停车。”
“放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虞怀宴一面盯着路况,一面安慰林退,任何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是带着一种缱绻。
他话音刚落,耳机又传出柏原的讥笑。
林退根本不想听虞怀宴这种没用的废话,几近崩溃,“开慢些,我快呼吸不了了”
如果不是虞怀宴非要他坐到副驾驶,林退一辈子都不会坐这么快的车。
还没等林退尾音落下,七连发夹弯到了,虞怀宴的目光变得锐利,开始专注和柏原抢最关键的弯道。
知道这个时候虞怀宴不能分神,不然很容易翻车冲下山道,林退止了声。
他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咽喉,因为太过紧张,胃里一阵抽搐。
林退压制着呕吐的冲突,捂着嘴痛苦地闷咳,脸色涨红。
就在这个时候,柏原的车居然减慢了速度,落后了虞怀宴半个车身。
虞怀宴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顺利拐进弯道,以挑战林退神经的车速在七连发夹弯飞驰。
柏原咬在虞怀宴身后,但因为弯道过窄,直到山顶他也没有逆袭超车。
虞怀宴的车子第一个压过终点线,柏原紧随其后。
车子刚停稳,林退迫不及待解开安全带,踉跄着下了车,弯腰扶在护栏把胃里的东西吐了干净。
路灯映在林退面上,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异常苍白,耳后的血管清晰可见。
柏原鬼使神差走过去,手里拿着一瓶苏打水。
吐完之后,林退稍微舒服了一些,他低喘着扯下耳机,一抬头就见柏原和虞怀宴分别拿了一瓶水,手都伸向他。
林退警惕地看了一眼柏原,没弄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
出于谨慎,林退拿走了虞怀宴那瓶水,对方已经体贴地拧开了瓶盖。
柏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虞怀宴眼底掠过一抹笑。
林退对涌动的暗流毫无察觉,低头正漱口的时候,被人兜头浇了一瓶凉水,他一个激灵抬起头。
柏原甩飞了手里的空矿泉水瓶,冷着脸迈着大步走了,留给林退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水顺着发丛滴滴答答砸湿了林退的肩头,灌进他的衣领,深秋的寒风吹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林退瞪着柏原,胸口剧烈起伏,他觉得这人简直不可理喻。
回去时虞怀宴换了一辆车,没有开他那辆显眼的超跑回校。
这个时间点市区内的车辆少了一大半,但虞怀宴开得很稳,速度并不快,他扭头看了眼闭目养神的beta。
从盘山公路山顶下来到现在,林退没开口说过一句话,半张脸隐匿在车厢的阴影,让他看起来有几分阴翳。
“生气了”虞怀宴语气诚恳真诚的道歉,“这次是我不好,我以为你说自己晕车只是拒绝我的借口。”
见林退还是不搭理他,不知道想起什么虞怀宴忽而一笑。
“跟你讲一件有趣的事,你知道柏原小时候的外号叫什么吗”不等林退有所反应,虞怀宴说,“霹雳哭娃。”
听到这个古怪诡异的外号,林退睁开了眼睛。
虞怀宴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揶揄道“因为他以前很爱哭,脾气还不好,一气就哭,但越哭打人越狠。”
柏原小时候长得很漂亮,每次参加宴会板着脸谁都不搭理,但一听到其他小朋友说他长的像女孩,他就会气哭。
一边哭,一边摁着对方打,等大人来了,看他哭的最惨都会先哄他。
时间一长大家都不爱跟柏原玩,还在背地给他起了个霹雳哭娃的外号。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现在没人敢再提柏原这段黑历史。
“他要是再找你麻烦,你就可以拿这件事反过来威胁他,这对他来说是一直想抹去的黑点。”
虞怀宴用笑眸乜了一眼林退,“看在我送给你柏原把柄的份上,能不能别生我气了”
他这口吻像是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女朋友,林退没理他这番话,面无表情地问,“你什么时候能把原视频销毁”
虞怀宴嘴角微扬,“或许是明天,也或许是后天。”
这意思就是不会轻易删视频了,林退烦躁地合上眼睛。
虞怀宴没直接回学校,带林退去了一家中式的餐厅,半逼半哄地让林退喝了一份粥,然后将他送了回去。
柏原跟虞怀宴在盘山公路赛车还输了的消息,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一度成为伯克尔顿热门新闻,随处都能听到讨论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事,这两天柏原跟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炸。
但这种状态在暴力的体育赛事中发泄完,很快他又陷入了另一种极端情绪,变得沉默寡言,还总是发呆。
自从上次没跟柏原商量一声,把林退迷昏扔到了休息室,被柏原骂了一通,帕斯卡也不敢再参与他俩的事。
眼看这几天柏原的行为举止越来越不对劲,在一众人殷切的期盼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打探情况。
帕斯卡的母亲也姓佩德罗,是柏原的堂姑,但血缘关系并不近。
柏原以前非常不合群,家世相当的同龄小朋友都不爱和他玩,怕他孤单,柏原母亲就把亲戚家年纪相仿的孩子都叫过来陪他玩。
帕斯卡就是其中一个。
说是柏原的玩伴,其实相当于跟班,不过这么多年他也习惯哄这位大少爷,他家生意能做这么好,其实少不了江和集团的照拂。
柏原趴在窗台,目光放空,似乎在想事,又似乎单纯在发呆。
帕斯卡认识柏原十几年,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神态。
以为他是因为虞怀宴烦心,帕斯卡提议,“听说虞怀宴跟虞明泽在抢一个项目的控制权,要不我们暗中帮虞明泽一把”
“你说”柏原突然开口,“他那天的体温是不是很高”
帕斯卡一头雾水,“谁”
柏原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下意识说出那人的名字,“林退。”
aha拧着眉,很认真困惑着这个问题,并未察觉自己眉宇间带着缱绻的向往。
看他这样,帕斯卡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柏原该不会是思春了吧
帕斯卡跟柏原同岁,他身边的伴儿不知道换了几沓,有男有女,有oga,也有beta,不管是清纯还是妖艳他都玩过。
但柏原不同,他在这方面完全空白,也从不参加那些乱七八糟的派对,发泄情绪的途径只有暴力跟竞技类比赛。
上次柏原明确表示林退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他对林退根本没那方面的想法。
帕斯卡以为柏原没碰林退,现在看来这俩人似乎睡了,要不然柏原也不会念念不忘。
难得柏原开窍,帕斯卡兴致勃勃。
“你要是喜欢,今天我再把他绑过来打一针。”帕斯卡不由得意,“之前就跟你说那药带劲,现在你信了吧”
听到这话,柏原猛地看向帕斯卡。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被日光勾了一层淡金色弧光,像盛夏波光粼粼的海面,带着某种明亮的灼热。
自从上次被人迷晕,这段时间林退警惕了不少,尽量避开柏原那帮跟班。
但他再小心,也没想到帕斯卡会在白天带着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堵在墙角。
三四人摁着他,林退双腿被迫曲着,突然侧颈一痛。
帕斯卡将一根细细的针管扎进林退肉里,往里面推送了一截蓝色液体。
屈辱、愤怒、眩晕同时袭来,林退感觉自己就像开闸的堤坝,很快就没了力气。
在失去知觉之前,他听见帕斯卡对其他人说,“把他送到柏原宿舍。”
“滚开。”
林退愤恨的挣脱,但手脚根本不听使唤,眼前一阵阵发黑,出现了没有意义的白色斑点。
胡乱挥舞的手臂被什么人强行摁住,林退不甘极了,呼吸粗重,双目猩红。
强烈的情绪浮动似乎加快了药效,林退双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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