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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温笠归一直都陪伴着阮沁溪,今天也是一样,他陪同着阮沁溪来到了监狱里。
在进去之前,阮沁溪有些犹疑,温笠归轻声安慰道:“不管他说什么,你都要坚信,你是你自己。”
在温笠归的鼓励下,阮沁溪终于独自进入了探监室里。隔着玻璃,她看见了凤子儒。
仿佛一.夜之间,他便苍老了许多,头发花白,面容憔悴,阮沁溪差点没有认出来。
曹忆君被罗翠珍投毒,立即进行了报警处理。警方虽然抓获了罗翠珍,但罗翠珍却一口咬定,说给曹忆君以及阮玉兰的饮食当中投放麻醉剂,是自己的想法,和凤子儒没有任何关系。
曹忆君此时已经是骑虎难下,她知道凤子儒是睚眦必报的人。倘若他出狱,一定会把罗翠珍被抓的帐,算在她头上。为了自保,曹忆君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凤子儒的所有犯罪证据都交给了警方,包括他是如何与欧梅伦进行勾结,在木南乡企业内,又是如何利用权势贪污受贿,一件件,一桩桩,事无巨细,全吐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让凤子儒在监狱里面长长久久待着,最好是永远也不要出来。
如曹忆君所愿,凤子儒的刑期起码是十年以上,向来自由得意惯了的人,却要在监狱里被困十多年,对他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比死还要艰难。
看见阮沁溪时,凤子儒无声地笑了:“他们说,我女儿来看我,我还以为是依娴呢。”
阮沁溪没有理会他话语里的讽刺,只淡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子儒眸色闪动:“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阮沁溪直视着他:“你能听懂。”
凤子儒当然能够听懂,阮沁溪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撺掇罗翠珍杀了她母亲。
为什么呢?当然是因为阮玉兰发现了他和曹忆君的事,知道了凤依娴的存在。阮玉兰逐渐开始醒悟,她决定为了女儿,成为精神独立的人,离开他和他的家庭。
如果阮玉兰走了,也会带走她的巨额财产,那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所以凤子儒告诉了罗翠珍使用麻醉剂这个方法,阮玉兰本来就有心脏病,很难查出来。就算查了出来,凤子儒也坚信,罗翠珍一定会保护住他。
毕竟,他是男人,他是凤家的血脉。
只是罗翠珍到底文化程度低,在他入狱之后,没有跟他商量,居然还想用同样的方法,对付意图切割财产的曹忆君,因此东窗事发。
没错,最直接的原因就是阮玉兰要带着财产离开他。
但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恨与嫉妒。
“因为不公平。”凤子儒抬起了沉重的眼皮,眼眸里的光是混沌的:“我第一次去你外公家的时候,就觉得太不公平了。她怎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那么多东西。她的妈妈,什么都不需要做,每天只要喝茶,插花,聊天。而我的妈妈,却受尽苦难,需要做无数的家事。同样是人,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呢?”
阮沁溪明白了,凤子儒终身都在泥潭里,他已经和泥潭混为一体,就算他拥有再多的金钱,也无法从里面站起来,所以他要拉着人,一同坠.落。
他的世界里,只有仇恨,贪婪,罪恶。
阮沁溪已经要到了答案,她和凤子儒之间再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也会是她最后一次来探视。
阮沁溪站起身来,眼神冷静:“你就在监狱里,好好反省自己做过的事吧。我希望你能够活着走出监狱,因为在那之后,外公外婆还有一笔账要跟你算。”
听闻这话,凤子儒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现在失去了金钱,失去了权势,他出狱之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凤子儒猛然站起身来,用力拍着透明玻璃:“沁溪,我是你爸爸!”
阮沁溪一字一句地说道:“所以,我觉得恶心。”
凤子儒满目通红,他咬牙叫嚣着:“你有什么资格觉得我恶心?你不是一样,对着温笠归做了同样的事?!……你给我回来,你别走!”
阮沁溪再也没有理会疯狂的凤子儒,她坚定地走了出去。
监狱外,阳光明媚温暖,温笠归站在车边,长身玉立,望着她的那双眼眸,漆黑温柔。
阮沁溪快步走过去,紧紧拥抱住了他。
她想,怎么可能一样呢?
她和温笠归,可是要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温笠归看着怀中娇.小纤细的阮沁溪,唇角微扬。
其实刚才,在阮沁溪于里面探监时,凤依娴也来到了监狱外。
她在犹豫,是否要进去看望凤子儒。
凤子儒的财产已经全部被查封,就连她们住的房子,也被抵押收回。如今,凤依娴和曹忆君不仅是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堆债。
凤依娴只能到处找人求助,但是她的朋友都是踩低拜高之辈,一见凤家落魄了,立即将其拉入黑名单,永不联系。
凤依娴甚至去找了白亚彤帮忙,但白亚彤最近和乾楠友闹分手,打官司,找他要回自己家投资的钱,正是焦头烂额之时,压根不想理会她。
凤依娴看见了温笠归,知道他是在等待阮沁溪,便主动走上去,开口寒暄道:“温先生,好久不见。”
温笠归抬起淡薄眼睑瞥了凤依娴一眼,周身透露出拒人千里的气息。
好久不见?不,他并不想看见她。
凤依娴看出了自己的不受欢迎,她明白自己没有必要于
温笠归身上白费什么功夫,不过她实在不甘心让阮沁溪这么得意,在最后,她也想离间他们的关系,于是冷笑道:“温先生,听说你和我姐姐复合了。你就真的不怕,姐姐看中的,只是你的条件和背景吗?你就真的不怕,她会再次利用你吗?”
这次,温笠归终于开口了,他薄唇轻启,勾出了冷漠锋利的弧度:“谢谢你的提醒,从现在开始,我会努力维持住自己的条件和背景,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利用我,永远离不开我。”
凤依娴顿时哑口无言,看来,温笠归对这一点已经完全释然,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破绽可以攻破。
正当凤依娴心头冰凉之际,温笠归用散漫的声线缓声道:“凤小姐,我很爱沁溪,不想让她有一丝一毫不开心。所以从今以后,请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温笠归虽然话说得平淡,可凤依娴却像是感受到了一阵刺骨寒风袭来。
她明白,温笠归这是在对她做着最后的通牒。
最后,凤依娴落荒而逃。她清楚,凭借温笠归的本事,如果自己再敢对阮沁溪做出什么,她会死无葬身之地。
温笠归并没有把遇见凤依娴的事告诉给阮沁溪,她过去的生命里,独自承担了太多这样惹人厌烦的人事。从今往后,他会保护她,让这些人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昨晚,阮沁溪因为要来探视凤子儒,情绪波动,所以失眠了大半宿。回到了温笠归家后,便躺下小憩,很快便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她又梦见了阮玉兰。
阮玉兰还是坐在她床边,但是这一次,她秀美的脸上,有了笑容。
阮沁溪听见自己开口,轻声道:“妈,你放心,我和他会很幸福的。”
阮玉兰还是没有说话,但是她脸上的笑容,表示着她的赞同。
她的女儿,会一直幸福下去。
就像是放下了所有负担般,阮沁溪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当她醒来时,发现屋外的天空,已是一派漆黑。
阮沁溪揉着眼睛,走出了卧室,她看见开放式厨房里,温笠归正背对着自己,在熬着小米粥。
屋内温暖,他只着衬衣,衣袖卷至手肘,肌肉清瘦,经脉分明,彰显着男性的气息。
阮沁溪悄声走过去,从后将他拥抱住。
厨房里满溢着小米粥的清香,她拥抱着自己最爱的人,人间烟火气的温馨弥漫在空气里。
温笠归微笑着,反握住她的手,谁知却触到了满掌的冰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阮沁溪又没有穿鞋。
温笠归蹙起了漂亮的剑眉,一把将阮沁溪抱起,放在了流理台上。随后去拿了棉拖鞋,单膝跪地,给她穿上。
两人这段时间都住在一起,也是这时,温笠归才发现,阮沁溪特别喜欢光脚在地上跑,每次都冻得手脚冰凉。他说了她好几次,她都不听,最后温笠归也懒得说了,每次都直接帮她穿鞋。
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温笠归,阮沁溪忽然笑了:“我之前不是说过,我觉得你很像那些口味独特的王子吗?现在应该加一个,你是辛德瑞拉家的脚控王子。”
温笠归抬起头来,深黑眼眸里有着疑惑:“你什么时候说过?”
阮沁溪挑眉:“信里面啊,那封信虽然有十多页,但我整整用了一页的篇幅来写关于你独特口味的事情,你忘了吗?”
温笠归眸色微动,最终只敷衍道:“哦。”
阮沁溪脑子里电光石火一闪:“你该不会是……没看过那封信?”
温笠归站起身来,凑近阮沁溪,暖黄灯光下,他眉梢眼角都被浸得柔软,他顾左右而言他:“你饿不饿,我给你盛粥。”
阮沁溪觉得温笠归和钮钴禄才是失散多年的兄妹,遇到问题,一个盛粥,一个下面。
阮沁溪气得小脸通红:“你当时明明答应过我,要看那封信的!”
温笠归双掌撑在她身侧,压低声音道:“是你先在微信上说不喜欢我的。”
阮沁溪疑惑:“什么微信啊?我根本就没你微信,之前在法国,一直都是舅舅冒充我,在和你聊天的。”
温笠归深吸口气,也给阮沁溪讲了个鬼故事。
那就是,他的微信,是温乔茵负责聊的。
这一联系上下文,温笠归很快便知道了,当时确实是自己误会了阮沁溪。
温笠归倒觉得,这问题并不大,毕竟兜兜转转地,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可是阮沁溪却觉得,这事情可大发去了:“你要是看了信,我们俩早就在一起了!还有啊,我那封信辛辛苦苦地手写了十多页,我以前追星都没这么认真过,你怎么能不看呢?!你给我现在看!”
温笠归掐了掐高挺的鼻梁,告诉阮沁溪,那封信,他已经丢了。
那段时间,他简直不能看见阮沁溪的任何东西,一看见,心里便会生出细碎的疼。
在得知他丢了自己的信后,阮沁溪的小拳头砸过去,捶在他胸口上。
这下,细碎的疼变为了沉重的疼。
“你混蛋!”阮沁溪漂亮的杏眼里,仿佛冒着火光:“从今往后,你给我睡客厅,不,睡阳台!跪榴莲!”
女朋友生气的时候该怎么办?当然是吻了。温笠归大掌握住了阮沁溪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下去。这个吻,不同于以往,如同是热带雨林的骤雨,席卷了全部的林木。阮沁溪正在气头上,被他堵住,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阮沁溪是真生气了,天知道这半年来,她是怎么过的。当她难受得睡不着时,她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放弃自我,再假装温笠归喜欢的样子去接近他。谁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他压根没有看那封信?快放开她,她一定要骂死他!
女朋友被吻的时候还在骂人该怎么办?那当然是继续吻了。温笠归再接再厉,几乎将所有的情感,都倾泻而出。她不是在抱怨失去了半年吗?那他就将半年来积聚的爱意,全部都给她。最后,阮沁溪氧气耗尽,晕头转向,满面通红,眼尾泛着泪光,像是被人欺负了个够。
“阮阮……你到底写了些什么?现在就告诉我。”温笠归调整了呼吸,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哄着问道。
这一番举动,让阮沁溪只觉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她只能弃械投降,虚弱地道:“我写的是,我其实不是绿茶,也不是白莲,不喜欢说彩虹屁,我没有你喜欢的样子,但是……我喜欢你。”
温笠归的眼眸,深得像是要将她吸入,他哑着声音道:“阮阮,我喜欢的样子,就是你的样子。”
不管阮沁溪演戏也好,真实也好,他都只爱她。
因为她是阮沁溪,她是他的阮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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