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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贺关看了很久茶几上的贴纸,最终否决了这个提议。
楼上的家庭医生是楼英杰的人,老头子不一定站在自己这边,冒然找他的人不太明智,被报到楼英杰头上麻烦的是贺关自己。
贺关思来想去,还是先联系了池鱼。
在池鱼来之前,楼上的家庭医生来敲贺关的门。
他像是知道贺关在家一样,敲三下再停,敲三下再停,十分有规律,且锲而不舍。
很快,贺关的手机响了。
贺关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手机发出的蓝光映亮他沉思的脸.
他觉得有些疑惑。
为什么现在就开始露出马脚?
让家庭医生明目张胆地找自己,不是大摇大摆说明了他是站在楼君夺一方的吗?
这和一直以来为了制衡四个兄弟姐妹而闹得家庭关系相当僵硬的楼英杰不沾边啊。
楼君夺有什么东西让老爷子都趋之若鹜,让他这么着急来确认贺关的状况?
贺关摸了摸手上的贴纸,心中疑惑更浓。
敲门声还在继续。
如果换一个胆子小的人在这里,可能就要被吓得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
但贺关显然不是。
他一直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期间滴水未进,伴着规律的敲门声在网上搜索楼家的传闻。
这种家族秘辛在网上只是捕风捉影。
贺关搜索了半天,点进一个淮阴本地的不起眼的论坛链接。
在这个论坛里,各个家族按影响力和势力排名,具体的数据虽然不知道怎么得来的,但楼家确实是老大——贺关在论坛搜索帖子,只有老大这个家族,下面的跟帖回复在说四个孩子。
论坛并不热闹,甚至很多标题都是俚语和暗号,贺关靠想象力蒙了几个,大概对上之后连忙在手机上记下来。
不过不登陆只能看看帖子名和前三十层,再往后就要登陆了。
贺关点进登录界面,试着输了个楼冬藏的私人邮箱和生日。
……进去了。
想必楼冬藏也不会玩这些论坛,这个密码……应该是统一注册之后给他的,他不用,就一直这样了。
这个账号也只是个简单的马甲,实名认证都不要求,论坛里鱼龙混杂,真假参半,大多是假消息。
贺关找到一条三个月前的帖子。
【老大家的那位……不在了?】
老大就是说的楼家。
至于那位,是哪位?
1l:谁说的
2l:假的吧,别信,我今还见到了
3l:谁,危姨?
4l:3l还是闭嘴吧,我看你这智商不适合在论坛生活
7l:不可能,亲眼看见他死了
28l:她没被送到城西
29l:值了,活大半辈子,这几个孩子不都挺优秀的
这楼里偶尔有些错别字,贺关辨别了很久,确定他们在说一位女人。
贺关在地图里向城西方向拉,看到两个地标性建筑。
火葬场和……墓园。
姓危。
贺关放下手机,把从之前到现在的所有线索写在备忘录里,看外面没有人再敲门了,才从沙发上起身,回屋睡觉。
其实这个门开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另一顿消耗脑力的问东问西。
只是贺关这会儿有事,外面的人又来意不明,不开为好。
他刷完牙之后,睡前给池鱼通过信息,才陷入沉眠。
第二天,贺关早上和池鱼碰面,告别她之后回了一趟藏冬园,想找到一些书来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
岳叔看他回来,想给他做得丰盛点,被贺关拒绝了,让他别忙活,在外面晒晒太阳,随便做点就行。
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吃。
岳叔自然理解,也就真的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休息。
宁之禾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贺关,真就拿我当冤种耍是不是,班也不上,现在找我问什么当年的历史,你到底想干啥啊,是和政/府合作了什么弘扬家风的项目?带带我啊。”
贺关一边翻书一边敷衍他:“真没有,要是有就好了。这几天我连家门都不出,今天好不容易出了次门,还是回藏冬园。”
宁之禾:“……啊这,啊这,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贺关:“是的,除非给我讲讲之前楼家的事才能抵消。”
宁之禾:“就你精。”
贺关继续翻资料,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翻出了点什么。
他翻到了楼家的族谱。
同时,宁之禾解释的声音也在房间里响起。
当时楼英杰年轻时候,和楼家分庭抗礼的还有一个家族,危家。
当时的危家家里有一位大小姐,叫弦月,危弦月。
贺关猜,这是那个帖子里说的危姨。
也就是族谱上楼英杰旁边的空缺。
宁之禾想了想,说:“当时这两家结婚的时候他们还挺看好的,门当户对嘛,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听说女方家里出了点事,一直逼女方离婚。”
贺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之禾:“这我哪知道啊,我知道的这点还是我爷喝醉的时候漏嘴给我的,你让我去哪求证去,几乎等于道听途说,当个乐子听听算了。”
贺关:“嗯,那后来呢?”
宁之禾:“后来就没听说了……”
贺关:“你们经常来楼家吗?”
宁之禾:“我们家哪配啊,请柬都收不到的。”
贺关:“这么严格。”
宁之禾:“要不怎么是楼家,太低估你老婆家底了。”
贺关:“说得也是,那我再问问别人。”
宁之禾:“我去,用完我就丢?你真是个拔……”
贺关在他那张越来越放肆的嘴说完之前撂下了电话。
他手指在书页间滑动、穿行,掠过一看就和现在没有关系的人员,继续向后。
拨通电话的嘟嘟声显得这里尤其安静。
那边人过了很久才接起来,说:“喂?”
贺关:“金珏。”
金珏清了清嗓,像是刚跑了一段路:“什么事?刚从练习室出来,你有事就说吧。”
贺关:“你来淮阴之后去过楼家几次?”
金珏站在天台旁吹风,看着楼下的车流回忆:“大概四次。”
贺关:“间隔多久?见过楼家主母吗?”
金珏:“你说那个老太太?见过吧……见过一回,今年过年和我爸一起去送礼碰见过。”
贺关:“今年一月份?”
金珏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有什么好问的?你病好了这么闲?当了老板开始翘班了?”
贺关想起来燕煦给自己请的还是个病假,装模作样咳了两声,说:“没什么大事,就是不舒服在看书,看到楼冬藏的家谱了。”
金珏:“那个啊,我家也有,做个样子看的,真要看还得去祠堂。”
贺关安静片刻:“好,我知道了,谢谢。”
金珏:“不用,没事我挂了。”
下午贺关去了一趟楼家主宅,楼英杰没在,他自己在花园路乱走。
看似乱走,其实误打误撞走向了祠堂的方向。
时间很紧,他走得步子很大,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很快到达目的地,站在一众灵位前。
祠堂灯光昏暗,因此贺关好一会儿才发现,里面有个没有名字的牌匾。
按顺序来看,是楼英杰这一辈的。
他正要伸手去摸,被身后的咳嗽声提醒。
贺关扭头:“荣律师。”
荣律师笑得得体,问:“贺先生怎么在这?”
贺关:“这太大了,我没来过几次,迷路了走到这来。荣律师?你知道这个灵位是什么意思吗?怎么是空的?”
荣律师:“你眼神真好,不过这个恕我不能告诉你,你今天来是干什么?”
贺关:“我来这找爸呢,爸不在,我就听门口的四处转转。”
荣律师:“老先生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才回来,我带您去前厅等吧?祠堂要通风,常年不关,这有些阴冷,不适合人经常呆着。”
贺关:“好。”
在快到主宅时,贺关借口肚子疼提前离开了,他在门口等到让池鱼派来的车,一骑绝尘地向前赶,只给送他走的荣律师一个潇洒的车影。
荣律师裤子口袋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语气十成十地好:“孙少爷。”
话筒另一边问了他两句老人的身体状况,很快在最后总结道:“爷爷今天能来吧?”
荣律师的语气说不上好,但也绝不坏,眉头抖动一下,说:“当然能来,您放心。”
话筒那边很快挂断。
这天傍晚,贴纸的鉴定结果出来了。
池鱼在浴室换衣服,贺关就站在门外翻看检测报告。
除了基础的阵痛药物成分,这张贴纸上的一个成分含量很高,尤其在不接触皮肤的那一面。
lsd。
毒/品。
只需要15mg,就能让人陷入快速的情绪幻觉里,没有味道,是最无形,最难以发现的东西。
单单在这一张贴纸上,lsd的含量甚至超过了2g。
池鱼换好礼服裙出来,踩着高跟撩起头发,问贺关:“拉链拉好了吗?”
贺关看到她后背的一截电线,把电线帮她塞好,晃晃手里的资料:“这该怎么处理?”
池鱼放下头发,接过来扔进了碎纸机。
贺关:“不带别的东西进去吗?看电视剧里他们都在大腿上绑刀什么的……”
池鱼:“别看太多电视剧。过不了登船检查,上船现抢。”
贺关:“警官,你好土匪……”
池鱼不置可否。
贺关接上下半句:“我喜欢。”
池鱼呲牙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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