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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番外三(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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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疑被送去医院了, 宛茸茸和胖哥在他病床旁守夜。

    半夜刮起了风吹得呼呼作响,随疑起了一身汗,热度才退下去。

    缓缓地睁开眼就看到趴在自己床边睡觉的宛茸茸。

    雪白的脸在不怎么干净的被子上, 更是洁白无瑕。

    他就这么看着她,脑海却都是年少时,她趴在他教室的窗边喊他, 随疑随疑带我逃课嘛,我都没穿小裙子, 换成裤子了

    她说话的语调总是软软甜甜的,跟她人一样,漂亮白净,笑起来灿烂如阳,又娇又冒着傻气,大家总是喊她小村花,因为谷雨村有好几个学校,她是几个学校里长的最好看的。

    而他是几个学校里最混的,大家都暗地里喊他村霸。

    每次他和宛茸茸走在一处,大家都暗地里传,村霸今天又抢走小村花了

    但是其实是宛茸茸总是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用她的话说, 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 那当然要黏在一起玩,要不然可要被天降给抢走了。

    所以尽管他们两的班级隔了十二个班,她也不厌其烦地跑到他的身边, 要他好好学习。

    他也喜欢慢悠悠地路过她的班级门口,只为了看她因为背不出课文被老师罚站的可怜样。

    他不想上课, 不去打架的时候, 就带她逃课, 去网吧,却不玩游戏,听她给自己讲课,看她认真地写作业。

    或者是在她考完试后,带她去游戏厅玩弹弹珠,一块钱一个游戏币,一个游戏币五个玻璃珠,给她买一筐,她能一个小时玩完,然后拿着最后一颗小珠子,要他重新给她赢一筐回来。

    又笨又可爱。

    随疑想到往事,唇边不自觉地带着笑,伸手轻轻地触碰她的侧脸,温热细腻的触感,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般,他好久没看到她了。

    五年好似没多长,但是细想,这五年又长的连黑夜都数不清楚了。

    胖哥迷瞪着醒了,看到随疑正偏着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另一边调侃了声“挪不开眼啊”

    随疑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地收回手,刀了他一眼“别吵她。”

    “醒不了,送你来医院都忙了大半夜,累了。”

    胖哥话是这么说,声音还是小了,用气音跟他说“随哥,你什么时候对她图谋不轨的”

    “滚。”他没心情跟被人说自己的私事。

    “看把你稀罕的,不说拉倒,反正她跟别人跑了,你就后悔吧。”胖哥也是很有骨气的。

    “什么意思”随疑察觉他话里有话。

    胖哥立刻神气不已地说“刚才帮你都问清楚了,茸茸妹妹突然回来是有原因的。”

    随疑当然知道是有原因的,送她回家,她那么着急地躲她妈妈。

    “她妈不是嫁给一个有钱人了嘛,说是要她跟一个公子哥一块出国。”

    听到出国随疑眼神暗淡下来,出国,她以前那么向往的事。

    “好事。”他语气冷了些。

    “好什么好一辈子都回不来了,好个屁啊,所以她就自己跑回来找她爷爷了。”胖哥叹了口气,“她好像在那边过得也不好,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哭了”他急忙去看她,眼中都是心疼。

    “对啊,我刚才还注意到她手腕还有被烫伤的痕迹。”胖子添油加醋地说。

    随疑关心则乱,信了他的话,急忙伸手去看她的手,想看看伤哪里了,没看到她的伤,可能是他手太冷了,握着她的手腕,反倒是把她弄醒了。

    宛茸茸带着睡意抬头看他,又看他握着自己的手,似乎觉得她自己在做梦,重新趴回去去,还反手握紧他的手,梦语了声,含糊地听不清楚。

    她闭着眼重新睡过去了,看来是真的累了,但是她手心的温度紧紧地贴在他的手心。

    随疑愣了许久,胖哥在一旁调侃地说了句“随哥,现在茸茸妹妹的情况可是趁火打劫的好时候。”

    他说完就起身将给随疑带的衣服里,拿出件外套丢给他“你没事的话,我就回去睡觉了。”

    随疑嗯了声,将自己的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等胖子一走,屋内只剩下他和宛茸茸,随疑侧着身看她,想到胖子刚才那番话,心里一动。

    她既然回来,他也不会再让她走了。

    宛茸茸睡了一晚,早上还是被隔壁床老人的咳嗽声吵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被子下是一件男士外套,带着洗衣液的香,将她裹住。

    她撑着身子起来,没看到随疑的身影,正迷糊,就听到隔壁床的老爷爷说道“你男朋友去洗手间了。”

    男朋友这个称呼让她讪讪地笑了笑“不是男”

    她想解释不是男朋友,洗手间的门就开了,随疑微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难看的病号服穿在他的身上也好看,加上他的寸头,瞧起来又酷又冷。

    瞧起来就很不好惹。

    “你烧退了吗”她见他走到床边,下意识地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随疑也矮下头让她碰,本来冷酷的一张脸,这样乖顺地低下头,顿时将他身上的冷冽消除了干净。

    “还好不烧了。”她松了口气,“胖哥说你烧了三天,你干嘛不早点吃药”

    随疑坐在床边,安静地听她的话,活脱脱地像怕老婆的老公。

    “临近年关很多果农还没收到账,这些天忙着催账,跑了不少地方,没分出心来。”他嗓子还没好全,声音有点微哑,听到人的耳朵里却意外的性感。

    这个事情昨天晚上胖哥跟她说了点,今年开发的果园大丰收,卖得好,但是那些商贩有些欺软怕硬,大部分的果农都是农民,他们要账没要到,就求着随疑帮忙。

    大家都知道随疑这人浑是浑,心眼是好的。

    “也注意身体嘛。”她掀开被子,怕他冷,将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给他披上,“饿了没,我去给你买早饭。”

    “不用,收拾下就出院了。”今年天冷,南方的室内更是阴冷,医院空调也开的不足,他怕她冷病了。

    “就能出院了吗不要再留院观察一下”

    “嗯,去洗漱。”他将新买的洗漱用品给她。

    宛茸茸稀里糊涂地在洗手间刷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探头看随疑,心想,怎么奇奇怪怪的。

    昨天刚冷着脸,不想搭理她的样子,今天就这么体贴

    她正不解,他就走进来,本来就狭小的洗手间更是逼仄。

    她下意识地往洗手池边贴近,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般,她脸不由地热起来。

    随疑注意到眼神对自己的闪躲,唇角平了许多“我去办出院手续,你在这里等我。”

    “诶,你是病人啊。”她想说他应该休息,但是随疑已经径直离开。

    “哼,还是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她愤愤地刷牙,又洗了把脸,就到他病床前给他收拾东西。

    一旁的老爷爷和蔼地朝她说“你的男朋友看着好凶哟,但是对你好得很。”

    “爷爷,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朝他笑了笑。

    “结婚了”

    她刚想否认,眼睛一亮。

    对啊,可以跟随疑结婚,她妈就不能强迫要求她跟别的人结婚了

    随疑出院,宛茸茸没跟着,借口是要去看顾她爷爷那个超市。

    胖哥来接他回去的。

    “怎么把人放跑了”胖哥感觉随疑这人对别人都没好脸色,但是对宛茸茸好像一直都挺纵容的。

    年少的时候,跟别人打架,那拳头一拳都恨不得把人打死,但是在宛茸茸面前那拳头都变成了绕指柔,总是轻轻地摸她的头。

    跟养小媳妇似的,疼得不得了。

    “真能捆着她不成。”随疑面无表情,“找人盯着了。”

    “嘿,我就说你怎么突然君子了,原来捆不住就盯着啊”

    随疑没否认,手按着额头,有点头疼,垂着眸看手机。

    胖哥看他不停地划着什么,趁着红绿灯好奇地看过去,就看到他浏览的页面是,如何追一个喜欢的女孩。

    胖哥“”

    “随哥,你不会吧,你以前没追过女孩”胖哥诧异不已,但是看他这张帅酷的脸,也能理解,他大概都是被女孩子追的。

    他摇头,当初他追过她,只是没来得及说最后那句话,她就失望的走了。

    胖哥从他的神情中察觉到了问题“你们两以前谈过,然后分了”

    “还差一点,就在一起了。”

    当初他高二,知道自己喜欢她,她还懵懂的很。

    便坏心地带她回家玩,那个家只有他一个人,昏暗又狭小,热的透不过气来。

    他就在那个地方,趁她熟睡的时候偷偷地抢走了她的第一个吻。

    也是在那个地方,她认真地跟他说,要他不要去打架,好好学习,一起考大学。

    但是她不知道,他的学费是他靠打架一点点攒出来的。

    他没办法妥协,可是每次自己打架受伤,她哭的眼泪汪汪的样子,跟自己生气。

    他还是答应下来,他答应她,不打了,好好学习,跟她一起考大学去大城市。

    于是他们两之间隔着一个长廊最远的距离,在奋战高考,但是这样的距离似乎是一种预兆。

    她是又漂亮又冒着傻气的好孩子,而他不过是个在学校混吃等死的混子

    这样天差地别的两人,就算没有天降拆散,也会有天意不满。

    随疑这个老混子不打了,以前的仇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谁摸到了宛茸茸头上,晚上下晚自习有人偷摸地跟踪她,把她吓得起了几夜高烧。

    他不敢进她家看她,要她的闺蜜借机约她出来,带回了家。

    她心里大概以为他又打架了,闹着别扭不跟他说话,也不亲近他。

    随疑就把她直接从一楼扛到了六楼,开门就把她压在怀里,抱紧她,舍不得松手。

    因为他知道自己可能要失约了,他必须保护好她,他的一生已经没有希望了,他不能毁了她。

    当夜下了大雨,像是上天给他最后一点温存。

    他和她第一次同床共枕,她躺在他的身侧,两人之间隔着两个枕头,她在那边,高兴地跟他说她妈妈过段时间,就来看她了。

    还畅想着等高考完了,一起去哪里旅游,去吃那个美食,跟谁一起去爬山看日出。

    他认真地听着,却心不在焉,他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对女人的,原来会那么的强烈。

    尤其是后半夜,她在睡梦中从那边挪到了他这边,手紧紧地搂着他,脸颊蹭在他的脸侧。

    他觉得身体都要烧起来,但是他只敢抱着她,忍着睁着眼睛到天明,把她安全地送到她闺蜜家,又亲眼看着她进了家门。

    一连几天他每天晚上都保护着她回家,护了一个月他以为那些人已经收手了。

    但是没想到他们只是在等他松懈。

    就在她妈妈来看她的那一天,她高兴地跟他说,她妈妈回来学校门口接她,她今天要早点走。

    他以为她妈妈真的会来门口接她,于是叮嘱她到家给他发消息,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若不是那天下了大雨,他心里有点不安,给她打电话,没接通,急忙追出去,就看到好几个人把她堵在巷子里。

    她被吓得缩在那里,脸上明晃晃地印着两个巴掌印。

    连绑的好好的小辫子,全部散乱地落在她肩头,头上本来卡着的两个蝴蝶结,都被他们踩的破碎。

    她看到他还摇了摇头,要他别过去,因为她知道只要他打架,学校就不可能会让他再读下去。

    但是他那时已经没了理智,他只想把那些混蛋都杀了才好。

    所以他把那几个人打残了,本来是想杀了他们,最后她哭着把他拖开“随疑,不要打了,求求你,会死人的,你会坐牢的”

    他那是第一次看她哭的那么绝望,他停手了。

    警察来得晚,把他们都带走了,宛茸茸送去了医院。

    他在局子里呆了一段时间,出来后,他就知道她已经走了。

    他连问她去哪里的勇气都没有,因为他被学校清退了。

    他当初答应她的事情一件也没做到。

    但是他偷偷给她打电话,发消息,发微信,甚至是要她闺蜜去问宛爷爷她的去向,还买了火车票去她妈妈在的城市找她,也找不到她。

    后来他在本应该高考的那一年,在考场外呆了三天,假装应了她一回事,希望她能回来。

    痴心妄想完他就跟着人埋头去赚钱,没想到这一过就是五年。

    胖哥听他这沉重的语气,没想到还有这一出“我跟你说随哥,旧情人见面,就要地干啊。今晚我约局啊,谢谢茸茸妹妹照顾你,喝了几杯酒后你自己把握。”

    随疑了揉眉心,从往事里出来,低低地嗯了声“去我家做。”

    话到这里,他家也到了,随疑直接下车,迎着寒风进了楼道。

    晚上五点,两人等着宛茸茸来,一桌的菜,都是随疑亲手做的。

    胖哥还在掂量着要灌宛茸茸几杯酒“茸茸妹妹能喝吗”

    随疑站在阳台上往下看“一杯倒。”

    “那不是刚好嘛,酒后乱”

    随疑一个冷眼飞过来,胖哥立刻识相地闭上嘴,但是沉默了片刻,他又问“要不然灌你得了,你醉了她肯定照顾你”

    随疑懒得搭理他,在阳台坐了下来,他穿的单薄,上身穿着一件黑卫衣,更显得他清瘦。

    他眼眸微垂,灯光打在冷白的肌肤盈着光,他看着手机上好友通过的提示句,在输入框打了要我去接你吗

    手停在发送按钮上,最后还是收回,删了干净,看着她的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兔子。

    伸手轻轻地点了下,像是想把这只兔子也欺负一下。

    这时门突然响了起来,他猛地起身,大步往门口去打开门,就看到宛茸茸气喘吁吁地看着他,怀里还抱着什么,一张脸冷的发红,气都喘不顺。

    “怎么了”他急忙拉她进来,“有人跟踪你”

    她一口气都没还喘过来,被他拉倒沙发前,急忙摇头,冷风吹得喉咙发疼,发不出音,干咽了几下。

    “别怕。”他将她揽到怀里,宛茸茸全身都还在发抖,紧贴在他怀里,努力地平复心情。

    胖哥感觉不用灌酒,这时机也刚刚好啊,也不当电灯泡,给随疑一个眼神就跑了。

    “发生什么事了”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没事。”她缓过来,从他怀里出来,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随疑,我今天来其实想问你两件事。”

    “先吃饭。”他带她到饭桌前,给她倒了半杯酒。

    宛茸茸确实也口渴了,也没顾着其他的,将半杯酒喝了干净,继续盯着他,期期艾艾地问道“你可能觉得我疯了,但是我保证我没疯。”

    她一张脸都要皱没了,白嫩嫩的,瞧着跟以前一样。

    “说。”说完再考虑倒多少酒。

    “你说你独居,是指你没有女朋友也没有妻子是吗”她小声地问。

    随疑给她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恨不得把头埋到脖子里去。

    他伸手按着她的头顶,强迫她抬起头看自己“我没结婚,我也没有女朋友,你还想问什么”

    宛茸茸被迫和他直视,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眶立刻就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瞧起来可怜不已“我能和你结婚吗我知道当初我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你肯定讨厌我。”

    随疑觉得有点不真实,耳边似乎出现了幻听。

    “你刚才说什么”他不确定地问。

    “我说,我,我能不能和你结婚啊”她怯怯地再次问,还将藏在衣服里的户口本拿出来给他,“我废了很大力气,从我妈那里抢回来的。”

    她怕他拒绝自己,但是下一刻就被他紧紧地抱入了怀里。

    “可以。”

    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找到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的方法,她就要乖乖地自投罗网。

    宛茸茸和随疑隔天就领了结婚证,把她妈妈气的连夜坐车走了。

    可能是气不过,还打电话,朝她放了狠话“宛茸茸,我就知道你死心不改我以为五年了,你早把那个流氓给忘了没想到你倒是逮着机会就跑回来跟他鬼混你死在他手里也别跟我说”

    宛茸茸把电话直接挂了,趴在沙发上,看向正在厨房给她做饭的随疑。

    他今天穿着毛衣,捞起了袖子,露出一截手臂,瞧起来斯文中透露几分败类的味道。

    她起身走过去,随疑停下手里的活,看她“你妈骂你了”

    “嗯。”她蹭到他身边,仰着头,眼睛透着高兴的光,“她骂我活该找到一个好老公。”

    随疑脸上的冷意顿时消散“嘴贫。”

    他说完还捏了下她脸,跟以前一样,轻轻地力道。

    宛茸茸瞬间就回想到以前的往事,眼眶红了一圈,两人之间的生疏好像顿时消失殆尽。

    她伸手紧紧地抱着他,手陷入他柔软的毛衣中“多好啊。”

    “好什么”他笑着问。

    “我十七岁许的生日愿望实现了。”尽管五年前她妈妈强行带走她,将她有关这个地方的东西都丢了干净,不给她回来。

    她每年生日她都会许一次十七岁的愿望。

    随疑想到十七岁是他给她过的生日,她的生日愿望是这辈子一定要嫁给随疑。

    这是她日记本上写的。

    也是她当初离开后,她留下的唯一念想。

    随疑按着她的头,让她看自己,宛茸茸不解地嗯了声。

    软软的,像是一根羽毛搔在他的耳边。

    他的手板着她的脸,低头便吻了上来,轻轻地压着她的唇,她也学他,吮他的唇,却被他直接含住,抵开唇齿莽撞地闯进,舌尖碰刮着她的舌根,又深又热,要把人的呼吸都吻没了。

    她浑身都在冒汗,热汗从背脊落下,划出一片酥麻。

    外面的初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

    屋内相拥的两人,是温暖对方的第二十二年。

    完,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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