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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事了吗?”
原本在卧室中查看现场的目暮警部听到噪音后提高了声音,左手扶着门框,大步从卧室中走出。
门口身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转过身,向目暮警部解释,“这个女人似乎是死者的女朋友。”
玛蒙捏着下巴,看向来者。
从门外闯进来的,是一位踩着红色高跟鞋的漂亮女性,栗发微卷、肤色白皙,十分符合人们对‘美女’的传统定义。
只可惜,她手臂上已经愈合的浅浅抓痕稍微破坏了她的美感。
在目暮警官出来之前,她正扑在死者丰桥先生身边大声哭泣,听见目暮警部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才艰难地将视线从地板上抬起来。
“我的名字叫做山下美绪,今天本来是和石一郎约好要在公园见面,但过了约定的时间后石一郎怎么都没有来,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
两行清泪径直从山下小姐的脸上淌下,原本精致的眼线在泪水的浸泡下渐渐晕染开来,为了约会而精心打扮的妆容此时变得十分凌乱,整个人看起来也特别憔悴。
“警察先生,请一定、一定要抓住那个可恶的凶手啊!”她咬着牙哽咽着说道,用手抹掉半干的泪痕,抹花了妆容。
“当然,我们一定会完成我们的职责。”目暮警部将礼帽往鼻梁下拉了拉,皱起粗黑的眉毛,表情严肃。
“拜托您了。”山下小姐掩面抽泣。
高木回想着案件细节,却感觉有谁在身后拉扯他的衣角。
他回头一看,是少年侦探团的那几个小孩子。
“那个……高木警官。”光彦放低了音量,用手捂住嘴,“请问你们有看见‘殿下’吗?”
“殿下?”高木茫然。
“就是丰桥先生养的一只公三花猫。”
“我们没有看到什么猫,是不是躲在什么角落里了?”
“本来我们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怎么都没有找到。”
高木的脾气极好,也不教训他们这种情况下还在担心一只猫,反而轻声安慰小孩子们:“我会叫他们留意的,如果找到了就立马告诉你们好吧?”
“好——”步美、光彦和元太拖长尾音,闷闷不乐地应答。
等到山下美绪情绪稳定了点之后,高木便接手了对她的询问。
大意是在丰桥先生生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因为盗窃犯在犯罪之前总是会提前踩点,所以要是有什么额外的线索帮助他们锁定犯人就好了。
山下小姐摇了摇头,面露犹豫:“他没有跟我说过什么,可能是他这几天处理麻烦很疲倦,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高木立即集中注意力,作为一名警察,他深知无论多么细微的线索都不要放过这个道理。
“能详细说说出了什么事吗?”
“应该跟这件事没关系……起因是石一郎养的那只三花猫。他很喜欢猫,所以经常会拍照片跟别人炫耀,有个富商听闻消息后便想要从他那里买猫,即使石一郎百般拒绝也不肯放弃。”
“只是只猫而已,怎么说也太夸张了吧?”高木抓了抓侧脸,疑惑不解。
这可不仅仅只是猫的问题。
一谈起钱,玛蒙就显得积极起来,他以前有听说过这类的事,便插话向高木解释道:
“那只猫是公猫对吧?三花猫几乎全部都是雌性,只有极小概率才会是雄性,因为数量稀少的缘故,雄性三花猫的身价很高,最高成交价甚至能达到两千万元。”
“两、两千万?!”高木双眼瞪得溜圆,嘴巴张大到甚至能塞下一个苹果的夸张程度。
“说不定就是那个富商把猫抱走了!”步美鼓着腮帮子。
“喂喂,在没有证据前不要乱说话。”高木无奈地出声阻止,不过很快他又陷入沉思。
“怎么了吗?”
山下小姐微微歪着头,面上疑惑的表情一览无余。
高木回过神。
“不,只是突然想到虽然说这起事件是入室抢劫,但犯人连放在床头柜上的钱包都没拿走,他究竟偷走了什么?其实我们警方有怀疑过这是一起伪装成盗窃的报复杀人。”
他神色一凛:“总之我先去把这件事报告给目暮警部。”
而此时,目暮警官正在询问丰桥石一郎的邻居,这是一个身穿蓝色长袖衬衣,约莫二十多岁的年轻男性,手上缠着创口贴,名叫野村葵,据本人说现在是个无业游民。
在看到这名男性的第一眼,玛蒙就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对劲。
玛蒙不自觉地视线飘向一旁的太宰,却发现他正将脱下的黑外套折叠挂在臂弯。
原来他也是会感到热的吗?我还以为这就跟绷带一样是太宰的固定装备呢。玛蒙默默腹诽。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在这么热的天穿长袖?
玛蒙望向门外,此时天气早就已经开始升温,绚烂的阳光倾斜着撒入室内,除却不怎么动弹的太宰和吉野顺平几人,其他的工作人员额际上已经或多或少闪着油光。
先不提太宰的外套是他身为港口黑手党首领亲信的象征,就连玛蒙的大斗篷,很多时候也是用幻术制造出来的,偶尔穿件真的也会用幻术给自己降温,毕竟他也不是傻子,在大热天跟自己过不去。
那么这家伙的穿着就显得十分可疑了。玛蒙半眯着眼,正想开口,没想到一旁也有着同样疑问的柯南动作更加快速。
只听一个沉闷的声响,柯南和野村葵撞在了一起,柯南被反作用力撞倒在地上,他手上握着的水杯里的水不偏不倚正好撒在野村葵的衣袖上。
"啊!对不起!"柯南连忙道歉。
“你这小鬼到底在做什么啊!”野村葵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扯着衣服,潮湿的布料紧贴着皮肤是非常不舒服的,他下意识撩起衣袖,却在中途不知为何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野村先生?”柯南无辜地歪着头。
“啊,他和那个姐姐一样身上有好多伤痕啊。”偶然看到袖口下的皮肤,步美惊讶地指着野村葵露出的手腕。
“这、这是被我家里新养的小猫抓出来的。”野村先生捂着手腕,视线往左下方看去,瞳孔微微颤抖。
山下小姐右手抓握住左臂,面露豫色:“但是野村先生不是讨厌猫吗?”
目暮警部多年的直觉在此时发挥作用,他猛地抓住野村葵的手臂,阻止了野村转身逃跑的冲动:“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野村葵突然提高音量,随后强装镇定,“只不过是个抓痕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玛蒙摊开手:“确实,所以我想你不介意让我们去你家看看小猫吧?这几个孩子真的很喜欢小猫。”
他顺手指了指身边一脸坚定地望着野村的少年侦探团们。
野村清了清嗓子,扯了扯嘴角。
“抱歉,不行呢,我家那只猫很怕生,要是有陌生人进入家里的话一定会吓坏的。”
目暮警部不为所动,他拿出警察证,“请配合调查。”
“好、好吧。”野村葵嘟囔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说起来,山下小姐,丰桥先生在养猫的时候,有给注射宠物芯片吗?”玛蒙落在后面,假装不经意地提高音量。
山下小姐一愣,老实回答:“有的,‘殿下’的年龄一到,我们就带它去注射了。”
“那真是太好了,听说植入宠物芯片之后,只要用仪器一扫就能出现主人的名字和联络方式,真是便利的技术。”
听着这些话,野村葵冷汗直冒,不知不觉就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目暮询问。
驻足在家门口的野村葵眼睛用力的闭上,五官都颤抖着挤在一起,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一滴汗水从额头流过他的眼角,突然,他开口道:
“我承认我抱走了丰桥家的猫,但那是因为它自己跑了出来,我以为是流浪猫才抱回去的!我马上就把猫还给山下小姐!”
这个说辞十分完美,只要野村葵咬死自己以为那是流浪猫,并将猫还回去,结果最多就是协商着赔钱而已,甚至可能只挨一顿批评,连钱都不用赔。
但柯南并没有就此罢休。
“你不想让我们进屋的理由应该还有一点吧?凶器应该只是从丰桥先生家里随手拿的陶瓷花瓶,没有被从现场带走的必要,除非那个小偷十分不小心的将自己的指纹留在了上面。”
“警察的工作人员没有找到凶器的碎片,凶器应该还留在犯人手中,差不多六个小时还没有处理掉,那就表明上面除了指纹外,应该还有凶手的血吧?”
听到柯南的话,野村葵受伤的手指微微一缩。
“只要在野村先生的房间里搜出同时具有丰桥先生和野村先生血液的陶瓷碎片,那就是不可动摇的铁证。”
一时间,四下寂静无比,只剩下夏蝉聒噪的鸣叫。
“这孩子说的是真的吗?”目暮警部皱着眉头开口,在打过这么多次交道之后,他很清楚柯南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虽然依旧为他的聪慧感到惊讶,但他对柯南很是信任。
“我、我……”野村葵哑口无言。
他低垂着头,半响,肩膀一垮,认命的叹了口气。
原来,他被公司裁员,失业后在家无所事事,在偶然听见富商给丰桥先生的公三花猫开价后,突然生了贪念。
这附近的监控并没有完全覆盖,他在这儿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哪里有监控,他又是丰桥先生的邻居,对丰桥先生的作息一清二楚。
他想着只要抱走猫后再快速把猫转卖,就没人能抓得到他,得到的钱足以让他快活好几年。
谁能想到丰桥先生晚上正好起夜,撞见了他抓猫的一幕,他一时惊慌下便举起花瓶向丰桥先生砸去,花瓶碎了一地。
他想起自己在花瓶上留下指纹后,又慌慌张张的试图将碎片捡起,结果因为环境太暗不小心划伤了手,他越发害怕,将房子匆忙布置成入室盗窃的模样,便匆匆带着猫离开了。
他手臂上的伤也是三花猫挣扎时留下的。
他本来就是个只敢干点小偷小摸的家伙,突然杀了一个人自然会感到焦虑不安,也因此在众人面前立马就露了马脚。
“我真的没想杀人……”他跪坐在地上,流出悔恨的泪水。
但死去的人不会再复活过来,无论他如何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后悔,他的下半辈子都会在无尽的罪恶感和对死者的忏悔中度过。
山下小姐也同样掩面哭泣着,她和丰桥先生同为爱猫人士,两人一拍即合,关系几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
玛蒙沉默着,在自己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冷血中纠结着,半响转向吉野顺平,有些犹豫:“那我们是不是要重新找领养人了?”
毕竟领养人都死了。
“额……”吉野顺平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请让我来领养小猫吧。”山下小姐擦了擦眼泪,此时她脸上的妆已经彻底花掉了,“本来我和石一郎约好了要一起照顾小猫,虽然他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我还是想要领养它们,‘殿下’我也会继续照顾的。”
“那就好。”
玛蒙眨了眨眼,看山下小姐似乎并没有介意他在此刻提起貌似无关紧要的事,悄悄松了口气。
说实话,虽然理智和常识都告诉他在此刻应该为山下小姐失去爱人感到难过,但他偏偏就是心中毫无波澜,在突然看见尸体的时候也是,就跟看见路边的野花一样没什么区别。
恐惧、惊慌、恶心等情绪,就像隔靴搔痒一样,并不能触动玛蒙的心。
实际上在之前对上真人时玛蒙便隐隐有所察觉。
那些人造咒灵,虽说在被改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宣判了死亡,但到底还是人类,跟杀人没什么两样,如果是一般人的话,总归会有一些心理障碍,下手时也会有些犹豫。
但玛蒙在动手的时候并没有令人作呕的负罪感。
在杀死与人类外表几乎无异的真人的时候,也没有一丝动容。
到底是穿越改变了他,还是他本身就是这种冷血的人,玛蒙已经分不清。
说不定下次即使面对的是真正的、健康的人类,他也不会有一丝手软。
对于这样的未来,玛蒙也说不清他到底是期待还是抵触,只觉得心头隐隐发痒,像是漂浮在虚空中脚不着地一样惴惴不安。
不过好在的是——
玛蒙悄悄看了一眼太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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