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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尔一步一个台阶边下边思考,该去哪找点吃的。刚走到一楼楼道拐角处就闻到熟悉的气味,然后被一个熊抱袭击,外套直接蒙住了头。
压着笑意假装被吓到了把篮子抱在怀里。惊慌失措且造作地问,“你是谁放开我,别打我呜呜呜,啊我好像呼吸不过来了”说完身体晃了晃,好像没了力气要晕倒一样。
外面的人急急忙地掀开外套,“苏尔你怎么样了”
“我我不太好,感觉快不能呼吸了。我好难受我想在临死前吃一只炸鸡,如果能有一杯冰镇可乐就更好了,这冰冷的人世只有炸鸡可乐能给我带来一丝温暖,这样我才不会死不瞑目。”边说边虚弱地捂着胸口。
安米尔只是最开始被吓到了,等反应过来这拙劣的演技,直接气的捏住她的猪鼻子,“演,臭苏尔,你接着演。”
“哎哎哎,放开放开,我最亲爱的安米尔。我知道错了嘛”苏尔讨好地笑着撒娇,一边伸着脖子被揪着鼻子一边艰难地把抱在怀里的提篮放下去。
等安米尔终于心软放开后再反手张开双臂一整个抱住她,然后伸手将之前藏在口袋里的蔷薇花拿出来放到安米尔面前,眼睛里都溢满得意的笑,“看花花”
安米尔惊喜的拿过已经没那么娇艳的蔷薇,没有女孩子收到花是不开心的,哪怕只有一朵。
看着她脸上狡黠的笑意,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恃宠而骄而又狡猾的小狐狸。明明根本看不见,可是那片清澈澄净的紫色从未被阴霾遮盖,比她偶然在玛西夫人那里见到的紫宝石还要美丽。
“笨蛋苏尔,这次原谅你了。”说着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瓜子,比阳光还要灿烂的金色发丝也随之如流水般晃动,终于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拉起苏尔的手,正准备帮她提起编篮,苏尔感觉到她的动作,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自己提起,“我自己来吧。”
心情正好的小姑娘没有放在心上,自己的好朋友虽然看不见但总是喜欢自己的事自己做。轻轻哼着歌领着苏尔走到一个隐蔽的杂物间,开心的像朵热烈盛放的太阳花。
反锁好杂物间的门,安米尔就开始掏她藏在旧木桌抽屉里的的包包。
“当当当”一个温热的玻璃瓶被塞到苏尔的手里,“今天帮玛西夫人打扫完小礼堂,她给了我两瓶牛奶开心吗你不是总担心自己长不高嘛,我听别人说喝牛奶对身体好”
安米尔一边说着又拿出一包小饼干,打开包好的小手绢,刚准备拿一块小兔子形状的饼干塞到苏尔的嘴里。
苏尔却抿了下嘴,嘴角的笑意更是直接消失,冰凉的指尖摩挲着手里温热的玻璃瓶,猝不及防开口,“玛西夫人很喜欢你,但讨厌我,她只会给你一瓶。”
安米尔沮丧地低着头灿烂的金发都要失去光泽了,收回拿着小饼干的手就一言不发,“不愧是苏尔,就知道骗不过你。”
苏尔突然张大嘴,“啊我想吃一口饼干,饿了。”
正在晴转阴的小太阳瞬间恢复了笑脸,开开心心地把饼干塞进苏尔嘴里。
眼巴巴地问“怎么样好吃吗,我跟玛西夫人一起做饼干时她说我可以带一份走,特意这份少加糖,我知道你不喜欢吃太甜的”
吃着甜度刚好的饼干,又喝了一口香浓醇厚的牛奶,安抚了饥肠辘辘的肚子,将牛奶递到安米尔的面前,“分着喝。”
安米尔眨了眨眼睛,知道如果不分着喝苏尔也不会再喝了。
“好嘛”。然后拉起苏尔的手走到有阳光的窗户那,用旁边的抹布把窗台上的灰擦干净。
“我们坐这上面晒下太阳,你的手好冰啊。”
于是两个人肩并着肩你一口我一口牛奶,吃着小饼干,眯着眼睛亲亲蜜蜜地晒着太阳,喝完那瓶牛奶,小饼干也吃完了。
苏尔估计着时间该走了,拍掉手上的饼干屑,跳下窗台。
安米尔拉住她的袖子,拿起放在桌上的外套,一边把外套给她套上,一边絮絮叨叨,“你看我知道院长让你出去买东西我给你带来了外套和帽子还有一个口罩,我是不是很贴心不过我真的不懂院长为什么要让你出去啊真的很奇怪。”
苏尔一把捂住她叭叭不停的嘴,凑到她耳边很小声但却语气严肃地说,“不要问任何跟院长有关的事,你答应过我的,安米尔。我说的话还记得吗”
安米尔被捂住嘴只能乖巧地点点头,她就势将头蹭到苏尔的肩膀上。
一黑一金依偎在一起,看起来像两只小动物报团取暖,然后安米尔也学着苏尔小声说,“我知道,我只是很担心你,上一个总是帮院长出去买东西的兰迪这次回来就生病了,玛西夫人说他病得很严重,我很害怕”
“没关系,我不会有事的。”摸了摸金色毛茸茸的小脑袋,突然想起,“你怎么没去排练”
“呃我马上去”安米尔将手里的东西都给苏尔戴好,就急匆匆地跑出杂物室。
感觉安米尔已经跑远了,苏尔只能摁下担忧的情绪提起编篮关上杂物间的门准备出门。
在街道边,难得的阳光被灰色的建筑群遮挡,苏尔手持一根木质盲杖行走在阴影之下。黑色的衣裙外套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牛仔外套,戴了一顶旧帽子,低着头帽檐压的遮住灰蒙蒙的盲眼。
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光与影共生。
伦敦,毫无疑问她美丽,富裕,辉煌,但她那华美摇曳的裙摆之下的影子里也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就像波光粼粼的泰晤士河一般,底下躺着污浊的淤泥。
那栋红色的孤儿院也是如此,披着光鲜亮丽的皮,演着怪诞恐怖的话剧。
敲着没什么用的盲杖,她的能力经过长时间的使用,逐渐扩大了范围。也“看”到远远跟着她孤儿院的两个人。
事实上,就目前所知的这一任院长包括几个管理员把孩子当商品一样圈养用来交易,相貌好的留下来放在明面等待某些人的“收养”。
收养人都是暗地指定的,如果有普通人上门,院长会提出极其苛刻的条件来让他们打退堂鼓。次一点的商品会通过别的低级贩子转卖给任何人或者关在地下室里进行人体实验,只有一些幸运的批次会被当做挡箭牌正常长大送出孤儿院,用来掩人耳目。
她们用森严的规则禁锢了稚嫩的躯体,企图用这种牢笼磨灭原本应该明媚成长的灵魂。
玛西夫人她们给孩子们编织了一个华美的梦终有一天会有人带他们离开孤儿院,领养他们,给他们来自父母的爱。甚至媒体也被资本的力量把持,将那栋房子描述成孤儿的天堂。
每一个离开的孩子将在那天穿上最好看的衣服,看上去像被精心包装的娃娃。即使最捣蛋脾气不好的孩子在那天也会在孤儿院门口乖巧地扬起可爱的笑脸对其他人挥手再见。
然后转身,开开心心地踏入地狱。
都是谎言。
终于踏出那个孤儿院,这只是第一步,苏尔的内心并不如她的表面平静。紧紧攥紧手里提篮的把手,这个篮子里可能就有院长和那些人贩子的犯罪证据,只是还不够。
长期被圈禁对外面的世界并不熟悉,更何况有人跟踪,很显然,她们非常谨慎,这次只是试探这个瞎孩子是否听话。
她已经等了太久了,那些因为她视而不见没有作为死去的灵魂终日折磨她的内心,让她丝毫不敢忘记最初的想法,也不敢轻举妄动。
越走越偏僻,行人渐少,也没有什么车辆。
到目的地时苏尔感觉这具身体十分疲惫了,呼吸变得沉重。她的身体还是太差,即使平时偷偷地锻炼,但底子在那,再加上孤儿院根本没有足够营养的食物,没办法让身体状态更好。
按照上一次的路线来到一个都是斑驳铁锈的小铁门面前,喘着粗气缓了一下,先取下口罩,敲了敲门。苏尔手里的提篮突然响起手机铃声,里面有人伏在门上在听。大概过了1分钟,铃声也响了1分钟,然后停止,门嘎吱一声开了。
苏尔将提篮送进门内,里面一个体格健壮的白人接过去,还扫了一眼她干净白皙的脸,关门那下好像说了句,“这么好的货”
苏尔面不改色仿佛没有听到。
等了一会,门又开了,这次直接从门缝里粗鲁地丢下提篮就把门关上。
此时苏尔已经开始觉得有点头晕了,帽子口罩重新戴好,她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很显然这里不是什么好选择。
走出那片街道后她松了一口气,这是也是一片破旧荒芜的街区,根本没什么人。跟踪者似乎已经离开,并不担心她这个瞎子会趁机逃跑。行走已经靠盲杖拄着身体,感觉全身冒冷汗,四肢发麻,呼吸困难,越来越无力。
恍惚中好像听到有人在争吵,两个名字像闪电一样劈开苏尔快失去意识的脑海,“夏洛克福尔摩斯”,“约翰华生”。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她看过的一本侦探小说中的两个人物。
不对,时间不对,那本书写的是19世纪末,现在都21世纪了,巧合吗苏尔艰难的思考,但是抵不过神经开始休眠,慢慢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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