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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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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做游戏吧是东京电视台长盛不衰的一档节目。节目内容是邀请演艺界的嘉宾来做各种各样的游戏, 和他们一边玩一边聊天,以显露出嘉宾和平常大荧幕中迥异亲和的一面,让观众和粉丝更加了解嘉宾和演艺界的一些趣事异闻而广受欢迎。

    因为无限级受众广, 又是黄金档,很多演艺界的演员明星都希望能来这个节目,接收到节目邀请的人,鲜少有拒绝的。毕竟有作品的时候可以宣传自己和作品, 没作品的时候也可以加深自己在观众心中的印象, 不至于被淡忘。

    手持咖啡的助理小心翼翼避开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 走到后台的待机室,敲响了门。

    “请进。”

    男人声音传出来,助理这才开门走进去。

    待机室内, 黄发的男子正揉着太阳穴, 像是刚刚小憩醒来,脸上困意犹在,看到助理, 他站起来从她手中接过咖啡, 并且礼貌道谢“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助理这么说着, 脸上的笑容却充分显示了被尊重劳动成果的开心。

    名取周一容貌精致俊美, 为人又温和有礼,在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演艺界算是一股清流,助理自从工作以来没少见过助理被欺负的事情, 也就更加庆幸自己能为名取周一工作。

    名取周一笑了笑,喝了一大口咖啡, 努力将疲倦压下。作为一个明星, 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不能一直是精神焕发, 但最好也不要显露出疲惫困顿的样子。

    可熬夜背台词背台本的工作无可避免, 因此咖啡就成了救命的良药。

    看名取周一似乎缓过来了一些,助理开始谈工作上的事情,快速过了一边台本之后,又说起了这次要同台的其他嘉宾。

    “对了,这次节目还邀请了凶宅大冒险的主持人江优小姐。”

    “是她。”名取周一挑眉。

    “名取先生认识江优小姐”助理突然戒备。

    自她跟在名取周一身边工作以来,对方一直都很洁身自好,除了一些必要合作之外鲜少传绯闻,私下里也鲜少和女明星女演员往来,要是冷不丁冒出个女性朋友甚至是女朋友,公司那边还是提前有准备更好。

    尤其是名取周一新剧即将上映,现在正是和女主角卖c宣传的时候。要是突然爆出圈外女友什么的,那可就下头了。

    她该庆幸今天新剧的女主角因为身体原因没能来吗要不然场面恐怕会更乱。

    短短一会儿,助理脑子里就被各种思绪充斥,而名取周一也从她复杂的表情中看出她想歪了。

    他莞尔解释“你误会了,我并不认识江优小姐,只是看过她的节目,还去线下的密室里玩过,印象很深刻。”

    助理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印象深刻很正常,她也看过江优的节目,的确很有趣。

    事实上名取周一觉得有趣的地方和她觉得有趣的地方并不一样。

    作为一个除妖人,虽然主业是处理妖怪那方的事情,但不代表他看不到鬼,虽然只能见到有实力的厉鬼,不如一些专职的灵媒敏锐、看得清晰,但鬼怪所在的地方的不详之气他还是能看到的。

    尤其近些年鬼物越来越多,遍大街都是,妖怪都被对比成了稀罕物。

    在人拥挤鬼也拥挤的城市里,就是再干净的屋子都无可避免的会有一些脏东西在,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有一定实力的妖怪镇宅。

    但江优节目中的凶宅实在是太干净了。不仅没有鬼物,也没有妖怪的踪迹。

    名取周一之前还特地去那里逛了一圈,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封印之类的东西。

    这么反常的事情自然让名取周一印象深刻。

    “真是厉害呢。”名取周一感叹。

    他去的时候距离节目播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别墅那里依旧干净地不像话。如果说一开始名取周一怀疑是有什么除妖师或者灵媒出手清理过,那亲自去过一趟后他就改变了想法。

    一时的清理不算什么,他也可以做到,难的是一直维持这么干净的状态。

    以他所知的情报,霓虹有这实力的人很少,大多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但如果是老前辈的话,也不太可能放下身段为了一个综艺节目去打扫凶宅。

    直到想到节目主持人江优出身花国,花国玄学一向厉害,名取周一觉得说不定是江优认识的玄学大师帮的忙。

    “的确很厉害。”助理也跟着感叹“江优小姐年纪轻轻,就有了现在的成就,真是令人钦佩。”

    名取周一闻言附和“是啊,我也想和她认识,不知道能不能借今天的节目成为朋友呢。”

    顺便也认识一下背后那个玄学高手就更好了。

    虽然早已习惯了会在身上游走的蜥蜴黑痣,也音乐隐约觉得这东西或许不会危害到自己的安全,但如果能有办法解决,他当然更想成为一个正常人。

    “我能理解名取先生的心情,但是等会做节目的时候请您务必注意分寸。”助理小姐严肃提醒,交朋友可以,但绝对不能影响自身的形象。

    “嘶”助理小姐说着,突然开始揉肩膀。

    “怎么了,不舒服吗”名取周一嘴上说着关切的话,但视线却落在助理小姐斜上方。

    有一缕黑气正压在她肩膀上。

    “没关系,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有点酸痛。”助理小姐不以为意地笑笑,“我一会儿去找点热帖贴一下就好了,趁现在离录制还有一段时间,名取先生不如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等一下。”名取周一叫住准备离开的助理小姐,“你肩上落了东西。”

    “什么”助理小姐连忙打量自己。名取周一正要示意待在房间角落的式神柊出生将那黑气解决的时候,那黑气却突然淡化消失在了空气里,蜥蜴的黑痣迅速在手背游走,从袖子躲进了名取周一的衣服里。

    柊的身影也不知何时消失在房间里。

    要不是契约反馈告诉名取周一,自己的式神柊没事,只是远离了这附近,他还以为柊也跟着无了。

    “名取先生”助理小姐疑惑。

    名取周一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没事,是我看错了。”

    助理小姐闻言点了点头,确认名取周一没有别的事情后走出了待机室。

    “又出现了。”名取周一按住心脏,神色紧绷。

    之前在大街上也是遇到了相同的情况,整条街都被看不到的东西净化,连他身上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的黑痣都发出了畏惧的信号。

    更奇妙的是黑痣和式神都在恐惧,而他却觉得很轻松舒服,他当然想知道造成这种反差的原因是什么,可他探查了半天,以至于被粉丝发现身份,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而这一次也是,突然就出现这种情况,发生时既没有什么预兆,结束后也没有什么痕迹。

    像是想到了什么,名取周一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

    或许是刚刚说起了江优的节目,让他想到了凶宅的异常,他现在突然有所预感,觉得这几件事或许是有联系的。

    而事情的关键或许就在那位江优小姐的身上。

    是不是,或许在见过对方之后就会自然分晓。

    想到这里名取周一也不急了,毕竟见面的机会不就在眼前吗

    在距离真正见面的三十分钟前,名取周一还趁机手机又刷了一些有关江优的视频,想要了解更多对方的信息。

    但他没有想到即使看再多的视频,也无法预料真正见面时的震撼。

    在录影棚后台,昏暗环境中有一轮明月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光,明明是辉夜般的少女,对方一颦一笑都让人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心,但藏在名取周一心脏位置的黑痣却在不断发出危险的令他心悸的警告。

    这种矛盾的感觉让名取周一体会到了精神分裂是什么感觉。

    “您好,名取先生。”

    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下,江优同一起待场的他打招呼。

    “久仰了,江优小姐。”名取周一拼命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百分之一百二,这才勉强维持了表面上的平静。

    但即使这样,他看向江优的眼神也时不时会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之前的异常其实就源自眼前的少女,只不过工作当前,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没什么机会试探。

    “欢迎本期节目的嘉宾,名取先生和江优小姐。”

    随着台上主持人的介绍,江优和名取周一一起出场,收获了在场观众的掌声。

    再经过简单介绍与寒暄后,主持人就开始介绍接下来他们要玩的游戏。

    “绯句接龙。”

    一说这次要玩绯句接龙,台下的观众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当然提前已经看过台本的他们实际上并不惊讶。

    而主持人也借观众的表现,开玩笑地说“之前总有观众说我们节目的游戏太过幼稚,今天咱们就玩点高雅的。”

    相比故意表现出惊讶的观众,台上两位嘉宾的反应就显得有些淡定了。

    说起来节目之所以玩这个游戏,其实也和名取周一的新剧有关系,谁让他这一次扮演的角色是古代一位特别有才华的贵族公子呢,而为了不崩人设背了一夜绯句的名取周一用隐晦的眼神看了看江优。

    少女那双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不出一丝熬夜的痕迹。明明是外国人,要玩这种游戏本来就不太占优势,还这么淡定,难道是准备直接摆烂

    名取周一忍不住猜测。

    当然,作为外国人,输了这个游戏大家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江优是个女孩子,还是个漂亮的女孩子,稍微撒撒娇耍耍赖反而会显得更加可爱,能吸引更多粉丝也说不定。

    主持人先问名取周一“名取先生觉得怎么样毕竟是能随口作出优美绯句的大才子,不会不敢玩吧”

    “大才子是我演的角色又不是我自己,我可写不出什么优美的绯句。”名取周一笑着反驳,然后又话锋一转,“但是为了演角色,还是了解了一些相关的知识,虽然写不出来,但还是能背不少,赢了主持人你应该不成问题。”

    “哈哈”主持人哈哈一笑,“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水平,所以我请来了几个外援。”

    “外援”名取周一似乎有点疑惑,但主持人并没有直接揭晓,而是转头看向江优。

    “江优小姐是外国人,我给你详细讲解一下规则和玩法。”

    所谓的绯句接龙就和词语接龙的差不多,下一句开头的第一个读音要接上一句最后一个读音,只不过要把词语换成霓虹传统的绯句。

    “江优小姐是外国人,我们会给你放松规则,不限定绯句,词语也可以。”主持人给出选择,“当然,不参加也行,可以选择和名取先生组队,给他加油,不过要是名取先生输了,就必须和他一起接受惩罚。”

    这个节目除了游戏,还有意思的就是惩罚环节了。

    一旦游戏玩输了,嘉宾就会面对千奇百怪的惩罚,无论是频频出错让人大笑不止,还是过五关斩六将大发神威,都是对个人形象与魅力的发散。

    偶尔也会有真心话大冒险,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消息更会让观众期待兴奋。

    “来都来了,当然要参加啦。”江优笑眯眯地回答“在旁边看着别人玩有什么意思呢。”

    “好,那就把我的外援都请出来。”主持人话音刚落,就有一队人从后台走出来,坐到了舞台对面的一排椅子上。

    “让我介绍一下,这是东大文学系的樱木教授和他的学生们。”主持人介绍起了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大约五六十岁、气质儒雅的男人。

    一个绯句接龙,请一个专门研究这些的人过来当外援,不可以不说是作弊行为了。

    但主持人不仅不觉得心虚反而一脸坏笑地问“名取先生现在还有信心吗”

    名取周一表情不变,依旧笑着“有啊。”

    “这么自信”主持人惊讶。

    “玩几个回合的信心还是有的。”

    刚刚还说能赢,现在却成了玩几个回合,这又怂又带着点自信的话逗笑了主持人,而主持人又问江优“江优小姐要反悔吗我给你一次机会哦。”

    “不用,玩几个回合的信心还是有的。”江优也用名取周一的话回答主持人,再次把他逗笑了。

    他转过头对名取周一说“那名取先生可要加油了,最起码要坚持地比江优小姐久一点才行,不然就太丢脸了。”

    游戏开始

    加上江优和名取周一,参与者一共有九个人,按照顺序依次接龙,谁接不上谁淘汰,一旦有人淘汰就由下一个顺序的人负责继续接上句。

    等到最后一个人接完,顺序就翻转过来,由最后一个人开始,再到第一个人结束,如同钟表垂摆一样循环往复。

    对于樱木教授带领的外援队来说,只要将两位嘉宾都淘汰,这轮游戏就算他们赢,而对于两位嘉宾来说,他们除了要淘汰掉外援队,还要淘汰掉对方才能获得节目组准备的游戏奖牌,成为赢家。

    外援淘汰没有惩罚,而嘉宾被淘汰的话,在本轮接龙结束后就要接受惩罚,完成惩罚后可以重启游戏,一共有三次机会。

    两位嘉宾这边负责顺序里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人。而谁先谁后,主持人就让他们自己商量。

    “江优小姐想做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

    同为游戏竞争者,江优和名取周一分站舞台两边,名取周一让江优选,江优毫不扭捏,直接说“我不太会玩这个游戏,还是你第一吧。”

    看江优确实不想开头,名取周一就大大方方说了一句自己所饰演的角色的一句很有代表性的绯句。

    外援队的顺序是按照座位来的,顺着名取周一的方向,坐在最边上的学生略一思考就接上了下一句。

    之后的几位同学也都接的很顺畅,到了樱木教授更是不假思索就说出了下一句,眼看着到了江优的时候也没一个人淘汰。

    如果说之前几个人的接龙让观众看得很激动,纷纷挖空心思想着如果是自己该怎么接,那等到了江优的时候,这腔激动就瞬间冷却。

    毕竟是个外国人,随便说个词就过去了吧。

    只希望她别故意说特别难的词,毕竟绯句结句都是有规定的那几个音,但词语的尾音可是什么样的都有,她如果有心说一个特别不好接的音,说不定会淘汰很多人。

    虽然作为外国人不会玩没什么,主动放宽游戏规则也是主持人提的,观众不会说什么,但她要是恶意踢别人出局让游戏玩不下去,那她还不如一开始老老实实待在旁边做啦啦队呢。

    观众席上窃窃私语,台上所有人都盯着江优看。

    名取周一也后知后觉的发现了江优此时的困境,只是眼下着实想不出来办法,只能看着。

    而江优稍作思考“大家沉醉对芳筵,愿新年,胜旧年。”

    此句一出,众人惊讶,没想到江优并没有随便寻一个词语敷衍,反而用了绯句。

    “她接的是绯句吧”

    观众们惊讶地同身边人讨论。

    “是吧,不过这一句之前没见过,是谁写的。”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樱木教授的学生们互相看了看。

    且不说江优这句绯句无论是五七五的十七音,还是季语乃至切结都符合了绯句的格式。只是他们之前也没见过这句,不知道出自谁。于是只能纷纷望向坐在中间的老师。

    而原本漫不经心的樱木教授终于坐直,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这是你自己写的”

    虽然绯句并不难写,但是想要写的优美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一开始没人觉得这是江优临场发挥的成品,因此樱木教授一问,引起了观众席上的轩然大波。

    好家伙,原本以为是个重在参与的外国人,没想到竟然是个懂行的才女。

    “不是。”江优嫣然一笑“此句是花国的古诗,出自诗人杨无咎的双雁儿除夕,我只不过是用霓虹语翻译成了绯句的格式罢了。”

    这个解释让期待翻转的观众们有些失落。

    “嗨,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她自己想的呢。”

    不过也有人提出疑问。

    “把花国古诗翻译成绯句很简单吗”

    当然不简单。

    樱木教授心想,首先要熟读原诗,领会其中含义,再转化为恰当的霓虹词语以绯句格式转述出来,并让人领会到其中的美,看似简单,却极其考验译者的语言文字功底。

    而且从知道需要接的音,再到寻找到合适的花国古诗,最后斟酌词句翻译成绯句,这一切江优都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完成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对方知道游戏的内容,提前完成了的翻译,但是教授知道节目的台本是提前一天才发的,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又能完成多少翻译呢

    樱木教授看着江优的眼神带着探究,他点了点头对江优说“那就继续吧。”

    游戏继续,这次是由江优开头,她依旧是翻译花国的古诗,但因为尾音符合切结,并没什么生僻的音,所以非常顺畅地融入了接龙之中。

    而观众们也逐渐被江优口中极其优美的诗句所吸引了。

    若上一句是悲伤的,江优所接的下句必定是积极明朗的桃李和暖阳,若上一句是闲适的,江优也有清风与明月相配,若上句是开心的,江优也能找出哀伤的秋雨和梧桐。

    不管其他人的情绪如何变化,她就站在那里笑语盈盈,语调不紧不慢吟诵着他们没有听过的美丽句子。

    名取周一在坚持了二十多轮后终被淘汰,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因此感到可惜,反而兴致勃勃地和其他被淘汰的一起坐在了一起,看着场上江优游刃有余地淘汰了一个又一个对手。

    最后场上只剩下了江优和樱木教授。

    所有人就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十几个回合后,最终还是江优开口“樱木教授才华广博,要是再再对下去,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呢。”

    过于兴奋乃至有些上头的樱木教授这才理智回归,有些不好意思。

    而这时候主持人也站了出来,毕竟这轮游戏出乎意料地持续了太长时间,的确有些影响了节目原本的节奏。

    “那本轮游戏就算是平局。”

    虽然说不定观众还挺喜欢看的。

    主持人悄悄瞟了一眼观众席,发现大部分人的眼睛都在看着台上的江优,眼中折射的光芒,像是有星星落了进去。

    游戏是江优打断的,有了一种她知道自己在这样下去会输,才会喊停的弱势,但是看着台上从头到尾都怡然自若的女孩,没有人觉得她是弱者。

    尤其她的对手还是比她大了好几轮的老教授的时候。

    更有部分观众经此一遭,对花国的古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话说虽然是翻译过的,但依旧能感觉出花国古诗之美,好像看看原文是什么样的啊。”

    而面对这样的结果,樱木教授却摇了摇头说“能和我这般年纪的人打成平局,江优小姐已然胜了。”

    不过教授是个聪明人,刚刚已经从江优从未改变的语速以及镇定的姿态中确定了江优并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而是真的现场整理翻译诗句,以这样的实力,再加上花国浩如烟海的诗词,他清楚其实刚刚如果再继续,接不下去人会是他。

    江优的打断其实是给他留了面子,无论她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让教授松了一口气。

    而主持人听罢,自然不会反驳教授的意思,乐呵地给江优颁发了他们节目的奖牌。

    没想到这教授人还不错,挺有自知之明的。系统悄悄出声。

    严格意义来说,欺负人的是我才对。江优回复。

    对哦。系统惊觉,若是算上江优执行任务时度过的时光,说不定欺负小朋友的是江优才对。

    那你会因此感到羞愧吗系统问。

    为什么要感到羞愧江优挑眉,我不过是让他们深入了解一下社会的复杂和人外有人的事实罢了。

    以前都是欺负自家小朋友,现在难得欺负别人家小朋友,开心还来不及呢,羞愧什么

    江优和系统的加密通话没有人知道,他们只知道在一轮游戏就决出冠军之后,被淘汰了的名取周一就要接受惩罚了。

    而这次的惩罚并不需要考验人的体力和智力,而是考验人的运气。

    名取周一会站在装满水的水桶下,旁边有十根绳子,其中有两根是连着水桶的,他必须用剪刀剪断其中五根,如果剪到了连着水桶的绳子,水就会泼下来,虽然被水泼的概率并不是特别大,但是人的运气又很奇妙,谁都说不准。

    本来名取周一可以利用式神帮忙作弊,查看到底是哪两根绳子连着水桶,但现在式神都不在身边,在摄影机下用纸人的话又怕会被眼尖的观众发觉不对劲,因此还真的只能看运气了。

    而事实证明,名取周一的运气并不太好,或者说这两天的运气不好。

    刚刚选好第一根要剪的绳子,即将要下手的时候一不小心和江优对上了眼神,就看江优正在用非常专注的眼神看着他手边的另一条绳子。

    鬼使神差般,名取周一调转了剪刀的方向,剪断了江优盯着的那条绳子。

    只听哗地一声,信错了人的他顿时成了落汤鸡。

    他无奈地捋开贴在脸颊处黄发,将饱满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完全显露在灯光之下,再加上因为湿水导致贴在皮肤上的衬衫勾勒出男人紧窄的腰身,如果名取周一是个靠妆造堆出的帅哥,此时恐怕就会原形毕露了,但偏偏他自身条件过硬,这一桶水泼到他身上,倒显得他跟出水芙蓉似得鲜艳起来。

    台下几乎立刻哄闹起来,有笑他太倒霉,运气太差的,还有欣赏身材吹口哨的,连连绵不绝的拍照声时不时伴随着女性赞叹的惊呼。

    场面一度失控。

    本来来这个节目是来宣传新剧的,没看节目组连游戏都是为他量身定制的,江优本来是横滨那边的人用人情塞进来陪跑,蹭热度刷存在感的,结果却因为江优本人过于出彩而导致名取周一这个主角存在感减弱,才子人设完全没立起来。

    不过倒是此刻因为湿身诱惑,成功成为了节目的焦点。

    名取周一并没有因为刚刚江优的光彩压过自己而生气,现在也没有因为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开心,他只是很无奈地看了江优一眼。

    没想到对方此时眉目如同新月,正笑得灿烂异常。

    看着这样的笑脸,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唉,是他自己要换绳子剪的,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大佬,你是故意的,他得罪你了系统自然注意到了江优不经意间的小动作。

    他没得罪我啊。江优回答。

    系统不解那你还骗他

    江优偷笑我坏嘛,就喜欢欺负小朋友。

    这理不直气也壮的回答让系统一时语塞。

    好吧,你是大佬,你想干嘛干嘛,开心就好。

    节目结束前,最后一个环节是观众提问环节,也是因为刚刚湿身那一幕,即使名取周一以及换了衣服回来,被选中的观众都愿意追着他问问题,不是问身材为什么这么好,就是问他为什么运气这么差。

    一时间,大家对江优关注反而降了下来。

    直到选出最后一个观众,那位男士站起来,并没有看名取周一,而是盯着江优问“都知道凶宅大冒险里的所有机关都是江优小姐布置的,设置那些机关的时候江优小姐有参考什么资料吗”

    这一个问题与节目中欢乐气氛有些不太适配,让本来还沉浸在调戏名取周一观众们冷静了一些。

    “当然有啊。”江优回答。

    所有人都以男人会接着问下去,但谁知道他只问了这一个问题,得到答案后就坐了下去,这令人迷惑的行为让大部分人都摸不着头脑。

    而江优似乎并没有受影响,依旧笑容不改,倒是旁边的名取周一敏锐地发现了一些不对劲,有些担心。

    节目结束录制后,名取周一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拒绝了准备送他的助理,让人先回公司去。

    他戴上帽子和墨镜,本想去地下车库等江优,看能不能找她聊一聊,弄清楚自己的式神和身上的黑痣异常的原因是什么,没想到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的场”名取周一看着的场静司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的场静司作为的场家的当代家主,的确经常来东京出差没错,但是没道理会突然来电视台这里,而他也没感觉到这边有什么值得的场家主出手的存在,总不会是打听到了他的行程,特意过来见他的吧

    “节目录制得怎么样”的场静司像是没有注意到名取周一的审视,自顾自问,脸上带着笑,搭配着古典的穿着和秀雅的样貌,看上去像是温柔矜贵的大家公子。

    难道真是来找他的

    名取周一有些怀疑,但还是回答了的场静司的问题。

    “拍摄很顺利。”

    如果抛开江优身上未解开的谜题以及被清水兜头浇了个透这件事的话。

    “听说和你一起拍摄的有一个叫江优的女孩”

    听到这句话,名取周一恍然大悟。

    果然,这家伙不是来找他的,刚刚的问题不过是想利用自己套取情报。

    两人虽然现在关系一般,但小的时候倒是常在一起,互相都对对方有一定了解,名取周一可不觉得的场静司会随随便便关注一个演艺界的女孩。

    想起江优身上的异常,名取周一对于的场静司的目的隐约有了猜测。

    “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我都劝你不要把主意打在她身上。”名取周一好心提醒。

    虽然并不清楚真实情况,但江优特殊的体制再加上花国人的身份,都注定了他们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弄不好,那就是两国之间以及两国玄学届之间的矛盾了。

    “你发现了什么”的场静司追问。

    如果不是发现了不对劲,名取周一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起来你的式神呢怎么没跟在你身边”的场静司敏锐地发现了名取周一身边的异常。

    名取周一深吸了一口气,犹豫再三还是准备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的场静司。

    反正他知道自己拦不住的场静司,与其让他不明所以得罪人,还不如他直接说。

    但名取周一并不知道,的场静司就是奔着得罪人来的。

    而恰巧的是就在此时,电梯门打开了。

    “小葵,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少女的音色好听且特色鲜明,因此只要听过她说话的人都能凭借声音确认对方的身份。

    名取周一可以,看过江优视频的的场静司也可以。

    眼看着目标出现,的场静司手指微动,一张符纸悄无声息地出现。

    不等名取周一反应过来阻拦,符纸便犹如离弦的利箭一般飞射而出。

    因为没看清到底是什么符,名取周一压抑着怒气,连忙扔出纸人去追符咒,然后才质问“的场,你在做什么”

    的场静司没说话,只看着那道符咒即将撞上还在和同伴开心聊天的少女,而名取周一的纸人也紧随其后,差一点就要追上了。

    他当然不会做出伤害江优的事情,毕竟她身边很大可能有花国的玄学高手暗中保护,他还不想把人得罪死,因此那张符咒不过是一张不仅没有攻击性的定身符咒罢了。

    就算之后要追究他的责任,他也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他不过是一个因为凶宅大冒险这个节目发现了江优身上异常的除妖人罢了,因为好奇所以想要试探一下,并没有歹意。

    如果能以此引出背后的人,确定对方的存在和实力,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不过事情到底没有顺着他的计划发展。

    那张符咒的确是赶在被纸人抓住之前到了江优身边,但问题是符咒在即将贴到江优身上的那一刻突然失去了灵力,如同一张普通的纸,飘然落在了少女脚边,而紧随其后的纸人也步上了符咒的后尘。

    “这是什么”少女发现了突然出现在脚边的东西,疑惑地想要捡起来,但被跟在她身边的女孩阻止了。

    就看那个扎着高马尾英姿飒爽的女孩看向东西飞来的方向,几乎是瞬间发现了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所在的位置,只见她气息陡然一变,变得凌厉起来。

    被用眼神锁定的名取周一和的场静司感到了危险。但他们谁都没有跑,而是主动现身,顶着女孩的眼刀走到了江优面前来。

    “江优小姐。”名取周一率先开口打招呼。

    “名取先生,这位是”江优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这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的场静司,是来接我下班的。”名取周一如此介绍,的场静司瞥了眼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的场先生好。”江优笑着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又对名取周一说“既然有朋友来接你,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有机会再见。”

    说完,就拉着身边的女孩坐上车离开了,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掉落在脚边的符咒和纸人,以及两个男人的异常。

    “是神经太过大条了吗”名取周一疑惑地目送车辆离开。

    而的场静司正蹲下来查看自己的符咒,就看在的场静司手中,原本已经失去灵力变成普通纸张的符咒再次漂浮起来。

    因为的场静司的捣乱,名取周一到底是没达成自己的目的,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想着事情,直到车停在名取周一的公寓楼下。

    “事情就是这样,江优小姐体质特殊,我也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下车之前,名取周一还是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了的场静司,不过略过了身上黑痣的异常。

    “我知道了。”的场静司点头。

    两人分开之后,名取周一回到公寓,而他的式神柊已经在家里等他了。

    “告诉我当时具体的情况。”

    相比无法说话,意识也很模糊的蜥蜴黑痣,人形的柊反馈更加详细一些。

    “一开始我只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靠近,但是很快这股温暖就变得炽烈起来,让我只能避让。”

    柊回忆起当时自己的感受,如实相告。

    “温暖吗”名取周一想到自己面对江优时那几乎精分的感受。

    他本以为江优的特殊体质是排斥所有鬼怪,对人类亲和的,但柊的话推翻了这个猜想。

    “对,很温暖,甚至让我有点想要靠近。”柊想了一会儿,找出了一个参照物,“和夏目给我的感觉有点像。”

    “和夏目有点像”这句话引起了名取周一的重视。

    “不一样的是夏目给我的感觉像是黑夜中的烛火,而这次遇到的像是高悬天空的太阳。”柊说。

    他们就像是飞蛾,会在夜晚不顾一切扑向烛火,却只能在太阳出现时死死藏匿在阴影之中。

    另一边,在名取周一下车后,的场静司并没有让司机返程,而是来到一处规模不大的灵媒摊子前。

    他在来东京之前就已经根据江优的情况查过家里的所有资料了,但是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的场家的资料大多是关于妖怪的,而江优的体质似乎更针对鬼灵,所以的场静司就想到了要找相识的灵媒。

    摊位后面的武田三枝刚刚送走两个女高中生,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珠子,看到的场静司下车,表情有些诧异。

    “堂堂除妖世家的的场家主怎么会忽然来找我这个老婆子”

    “您可是下町神母,我来自然是有问题想要请教您。”的场静司表现得很谦逊,态度好的让武田三枝也不好直接赶人,只能干巴巴地说“有话快问,我赶着收摊。”

    “您有没有见过所到之处鬼怪全消的人”

    这个问题让武田三枝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她刚刚送走的两个女孩里,有个女孩倒是生命力极强,强到一些小的鬼怪不敢靠近,这就已经足够罕见的了,所到之处鬼怪全消,这得天上下来的神仙才有这样的威力吧。

    但武田三枝也不想直说自己也不太清楚,这会在小辈面前掉面子,于是只能强行分析。

    “说到令鬼怪消失,应该和个人体质有关系,一般个人生命气场越强,低级的鬼怪会越不敢靠近,但这样的人也会成为大妖鬼眼中的猎物。”

    不过一旦这样的人也很适合做一些特殊职业,一旦有潜质成为除妖师或者灵媒,修炼的速度就会极快。

    “那个人的生命气场又和什么相关呢”的场静司追问。

    或许是玄学高手的存在令他深信不疑,于是他怀疑江优的体质是认为制造的。

    “个人的生命气场绝大部分在出生的时候就定型了。”武田三枝回答。

    的场静司问“完全不受后天因素的影响吗”

    武田三枝自以为看穿了的场静司的打算,毕竟拥有强大的生命气场,在很多方面都受益。

    “受啊,”她咧开嘴笑“无论是经常锻炼身体,让自己保持健康,还是经常做好事,得到生灵的感谢,都会影响到生命气场。”

    的场静司点头,正要接着问,就听到武田三枝说“但是”

    这猛地转折让的场静司下意识想要皱眉。

    而看到对方终于变了脸的武田三枝开心地说了下去“锻炼身体最多能让你衰减的生命气场补满,却不会突破上限,而做好事虽然能突破一些上限,但增加的部分比头发丝还细微,想要达到你说的所到之处鬼怪全消的程度,怕不是要拯救世界几十上百次才行咯。”

    “多谢您的解惑,这是给您的咨询费。”

    知道问不出更多的的场静司恢复了笑容,拿出一只白色信封放在了摊子上。

    “告辞。”

    拿着信封捏了捏,武田三枝满意地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回到车上,的场静司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个刚刚满二十岁的少女,可能拯救世界几十上百次吗

    怕不是花国那边有大师研究出了什么手段。

    今天他对江优的试探,并不是表面的那么简单,背地里其实做了很多布置,连家里可以探索到神明踪迹的密术都拿了出来,但可惜的是依旧没有捕捉到隐藏在背后之人的信息。

    这只能说明两个可能,要么那个所谓的高手并不存在,要么说明那个高手已经强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江优的特殊体质都足以说明一件事。

    那就是尽量不要得罪卧虎藏龙的花国。

    的场静司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皱着眉挂了电话,男人走进会议室对其他与会人员说“除妖师那边有消息了。”

    “找出躲在背后的玄学高手了”有人激动地问。

    “没有。”男人摇头。“他说那个人实力可能非常强大,以他们的手段无法探查到对方。”

    闻言,一众人全都脸色难看。

    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个人走进了会议室,和其他人阴沉的脸色不同,这个人满脸都写着开心。

    “你们还在为那个所谓的玄学高手担心”

    其他人都被对方不合时宜的喜悦而弄得十分烦躁“你难道就不担心”

    “我当然不会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担心。”

    他人惊讶道“不存在你是什么意思”

    那人拿出照片来给别人看。

    这是用特殊相机拍摄的可以见到鬼怪的照片。而照片里除了江优,这次花国交流团的其他教授身边都存在着鬼怪。

    而灵媒派出试探的鬼怪也并没有被什么特殊的力量消灭,甚至还有个鬼怪成功推倒了一位年轻教授,让他摔了一跤。

    “花国如果真的暗地里派了人护卫,那就不可能只保护江优一个人,于是我就派人分别试探了留在东京的几个教授,事实证明,除了江优,其他人身边都不存在鬼怪不侵的现象,而是和普通人一样,看不见鬼怪的存在,无知无觉地与其共存。”

    那人的话终于驱散了这些天笼罩在上方的阴云。

    没了花国的玄学高手威胁他们的安全,他们便开始为这几天的提心吊胆而感到羞恼,并且下意识迁怒到事情的来源江优的身上。

    不过江优的特殊体质让他们不得不放弃一些方便快捷的常规手段。可没了特殊手段,他们总会有别的办法。

    而在开会之前就已经有人想出了点子,并得到了一致通过。

    “鬼怪奈何不了她,就让人类来对付她,不过是年轻女孩,就是再有才华又怎么样阅历还是浅薄。”

    而有一个人在所有人为接下来即将实施的报复计划而开心时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们说江优的那个特殊体质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能不能复刻在别人身上”

    这个问题成功引起了所有人的思考。

    江优的体质对他们来说是个难缠的问题,但不得不说如果他们也能鬼怪不侵,那就可以摆脱繁琐累赘的各种除妖驱鬼的摆件饰品了。

    在和小葵一起吃过饭之后,江优就从花店里买了鲜花,带了水果,去前两天不小心摔跤,如今请假修养的教授那里拜访。

    说来这次花国来交流的教授们大多是四五十岁上下的,而这位教授最年轻,姓齐,只有三十多岁,平常活泼地跟个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样,再加上本来就脸嫩,看着也就二十多岁。

    她们两个到的时候,这个受伤的齐教授正闲不住地在房间里深蹲呢。

    “你们来了”齐教授停下运动,特别热情地拿出他从家带过来的零食和江优小葵分享。

    “说起来这两天天天待在房间里,不能去学校,也不能出门,没病我都要憋出病了。”齐教授可怜巴巴地看着江优说。

    所以他什么时候痊愈呢

    江优听懂了对方的暗示“今天再坚持一天,明天你就可以恢复了。”

    齐教授本来就年轻,再加上摔得不重,其实本来不影响正常活动的,但奈何对方太活泼,江优怕他露馅,就让他请假养病几天。

    “好诶。”得到准信的齐教授非常开心。

    “说起来当时真是神奇,我明明摔倒了,但是落地的时候就像是落在了床垫上,一点都不疼,你告诉我是不是就是你之前给我点的痣的功劳。”

    关于那颗痣江优笑了笑,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而齐教授通过江优的态度也看出了答案。

    这颗痣是江优在上飞机前,在候机室给大家点上的,说是可以保平安。

    当时还以为是图个心里安慰,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次交流并不会太顺利,但他们都相信国家和同胞们都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他们的安全,至于如何保护的,倒也没必要非得知道。

    临走前,江优对齐教授说“不用担心,以后这样的意外应该不会发生了。”

    “辛苦你了。”齐教授叹了一口气,给了江优一个临别拥抱。“注意安全。”

    看着江优这个交流团里年纪最小的姑娘,齐教授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他们还好,待在东京,到底是霓虹中央政府所在地,背地里的人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他们使绊子,但江优和小葵在横滨那样一个治安堪忧、势力混杂的地方,一边要应付各种刁难,一边还要保障自己的安全,实在是辛苦。

    而前不久江优更是提前过来提醒他们,最近可能会有人遭遇意外,让大家万一碰到了,没事也要装出事来。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离开齐教授的住处,小葵和江优坐上了翻回横滨的车。

    小葵看着车窗外繁华的都市,忍不住感叹“希望大家这次也都能够平安回家。”

    江优的回答非常笃定“一定会的。”

    无论要经历怎样的风雨,他们都一定可以平安回家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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