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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门,只有一盏的小夜灯, 发出昏暗不明的微光。夜雨绵绵不绝, 细微毫针般落在莱昂内尔发间, 好似洒满了白糖。被灯光一照, 好似有无数钻石在他发间闪耀。
莱昂内尔, 竟然在发光。就像是温莎第一次看见他那样, 散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若是之前他发光的原因, 是因为他体内有“圣光之力”。而现在, 已经失去了圣光之力的莱昂内尔,竟然还在发光, 温莎只能归咎于自己喝得烂醉。
一定是喝多了,才会出现错觉。不然, 在细雨的莱昂内尔怎么会如此诱、人温莎踮起脚尖, 慢慢地凑近对方刚毅的下巴。唇、瓣、柔、嫩,与刚刚长出来短短硬硬胡茬下巴相互磨蹭。
“艾德里安, 想要一个吻。”紧贴下巴的嘴唇,被蹭得有些微发红。温莎将脚尖踮得更高,慢慢凑了过去,羽毛般的轻啄, 落在因受到惊吓而肢体僵硬、手足无措的男人唇间,“你在发抖, 先生。”
他迷离的淡紫色眸子, 蒙上一层水雾, 软软的吐、息, 轻柔的呢喃,直叫人整个颅腔都发麻。
莱昂内尔只感觉心脏狂烈的跳动,唯有目眩神迷。
等莱昂内尔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紧紧托住温莎后脑勺。温莎在他怀中发抖,后脑勺柔软的短发在他指缝之间,触感良好。他的内心一片柔软怜惜,心湖荡起阵阵波纹。
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从莱昂内尔的胸腔中传来。温莎可以感受到他逐渐身高的体温,还有逐渐加快的鼻息。温暖的热流扑面而来,使彼此的呼吸相互交融。温莎头皮一阵阵发麻,连带他的心跳也开始加快。
他的心,狂烈地撞击胸腔,好似在回应抱着他的那个男人的心跳般,与之共鸣。他们的心跳声似乎都开始同步,变成疯狂的鼓声,迈着共同的步调,纠缠在一起,陶醉地共舞。
脑袋被清空,身体在颤抖,肺部的空气一点点被挤压,被清空,失去了呼吸的功能。温莎的身体、思想与灵魂,都被击碎,堕入虚空之中。他不复存在,又无处不在。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那个缠绵悱恻的吻,长到几乎耗尽他一生。
“唔放”温莎低低地呜咽着,抗拒地推着莱昂内尔。他脸红得更加厉害,头晕目眩喘不过气。浑身的力气都好像被这个吻给抽空,过去所有的骄傲与矜持,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而推拒对方的手,是那样的绵软无力,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好在抱着他的那个男人,及时发觉了他的不适。
充满抱歉地放开温莎,莱昂内尔低头看见的是一双水汪汪雾蒙蒙的淡紫色眸子。他带着几分控诉,却没什么威力的软软一眼,看得莱昂内尔心中大动,恨不得将他抱得更紧,就这样融入自己的怀中,永远都不要分开。
可理智告诉莱昂内尔放开他。在他对你的厌恶变得更深之前。
好久没有尝过他味道的肉食动物,不甘心不情愿地放开了怀中小兔子。双手轻轻搭着他的肩膀,扶住他的身体帮他站好。
“就这样而已吗”温莎轻声说,撩起眼皮挑衅地盯着莱昂内尔,“你不打算说点什么”
莱昂内尔踌躇片刻,在他耳边低语。听见莱昂内尔说的什么之后,温莎的耳尖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
他气得甩给莱昂内尔一个侧脸。他很漂亮,漂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微微湿润的眸子,绯红的脸颊,因为难为情而皱着的鼻子,还有轻轻咬住手指的可爱模样。所有的一切,都无法不叫人心痒难、耐。
内心很难为情,表面上温莎依旧嘴硬。“那还能怎么办”
他忠诚的爱慕者微微一笑,笑得他心跳都慢了半拍。一时间,温莎有些恍神。他忠诚的爱慕者和他拉开一些距离,缓缓地蹲了下来,用行动告诉他应该怎么办。
圣光术
莱昂内尔深呼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抬头凝视温莎。
汗水和着泪水,将温莎精致漂亮的脸蛋弄得一塌糊涂。他张着被咬红嘴唇,轻轻、喘、息,亮晶晶的水光布满嘴角和下巴。
“艾德里安”莱昂内尔看着温莎的眼神,无比深情,“你真迷人”
听着他的喃喃低语,温莎感觉心口一阵发烫。
用力磨了磨后槽牙,温莎推开了莱昂内尔。“你给我走”他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哭腔吓了一跳,心里更加委屈,忍不住控诉起来,“现在,马上,立刻给我离开这里”
“艾德里安”突然被推开的莱昂内尔一屁股坐在地上,带着几分委屈望向他,“你能不能不拒绝我”
他获得的回答,是摔在脸上的门。温莎关门的力气用得很大,震得窗户玻璃都嗡嗡作响。“够了你走吧”他说,“我累了,想休息。”他刚刚关上门,就乏力地滑落在地,将通红的脸埋进胳膊里。
屋外,莱昂内尔不死心地站在门口,冰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他轻轻地敲击大门,柔声问道“艾德里安,你能开门吗我外套还挂在衣架上呢”
无人应答。
莱昂内尔又问了三次,门内的人连哼都没哼一声。他轻抚上自己的嘴唇,感觉有点没吃够。可温莎已经不愿意搭理他,再死缠烂打下去,只能惹得温莎讨厌。莱昂内尔只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紧了紧领口,冒着冰雨离去。
冷冷的雨无情地濡湿了莱昂内尔的头发,温莎租的马车早已离开。莱昂内尔自己的马车,现在可能已经回到了金狮公爵的公馆。
夜已经很深,温莎住的地方又偏僻。莱昂内尔仰头迎接冰雨,低声哀叹。
“艾德里安,我好想你。”
道路潮湿而又泥泞,金狮公爵像和晚归的平民一样,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凛冽的冰雨令只穿着单衣的他浑身湿透,他身处空无一人的大街,面对无尽的黑暗。
天太黑,夜太安静。
当黑夜统治了凯拉尔城,驱散所有的繁华和热闹,世界就陷入一片凄冷与死寂之中。街道如同一片黑色汪洋,令人天旋地转,找不清方向。它扭曲了空间与时间,将在这黑暗冰雨里迷路的人,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牙齿互相碰撞,冰晶在高空凝结,一样发出磕磕碰碰的声响。莱昂内尔眨了眨眼,听见雨落在泥土里的声音。闷闷响雷滚滚而来,低沉的咆哮震动这座城市的脊梁。
城市在他脚下颤动,他伸出手,在黑暗和冰冷的世界里,试图抓住人生仅有的一点温暖。他似乎看见了奇特的幻象,充满和平的光明城市展现在他眼前,美妙的音乐缭绕在他身边。希望之泉圣光粼粼,坐在图书馆里的男人,向他投以青睐。那淡紫色的眸子中,有他毕生寻求的爱情与恩宠。
他们牵着手,走到开满鲜花山坡,悬崖上的树果实累累。身姿优雅的男人亲手为他摘下,递到他的唇边。
“艾德里安”他伸出手,幻境消失在他手中。
泉水、山坡、果树与图书馆里的男人,都从他指缝溜走。
他什么都没得到。
只有无尽的黑暗,笼罩在他周围。
尽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不可控制的事情,第二天温莎还是去了情报部。他从部长的助手莱昂内尔唯一存活的侄子那里拿来需要他做的工作夹在腋下,一整天都泡在斯刚第王国皇家图书馆里。
莱昂内尔没有为难温莎,也没有对昨天事情表现出任何动怒、不甘、欣喜或者是想要进一步走进温莎的意愿。部长大人很忙,一大早就被格瑞斯女王叫去,中午饭点之后才回到情报部。
温莎不想承认,自己是避开莱昂内尔,才将午饭时间延后。可这恰恰让他们在情报部附近的小酒馆撞见。
因为昨夜的事情,温莎不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虽然他很努力地在这样做。“下午好,部长大人。”恢复了那种既礼貌又疏离的态度,温莎才感觉能够让尴尬缓解些许。
时间已经已经快到两点,午饭太晚,下午茶太早。这个时间能遇见莱昂内尔,完全出乎温莎意料之外。
“艾德里安,今天晚上咳咳”莱昂内尔尴尬地咳嗽两声,移开目光去数窗户玻璃上的水珠,“情报部有个晚宴,我们内部的。咳你能来吗”
“当然。”温莎尽量自然地回答,如果现在说不去,才显得自己心虚可疑,好像还很在乎昨天晚上的事情似的,“我会赴约的,几点”
“咳五点半开始,九点结束。”莱昂内尔说,“地点就在情报部大楼的宴会厅,你知道地方。我还有事情”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什么的往回走,“艾德里安,你要是觉得疲劳,交给你的工作,你可以不用马上完成。在周三之前给我,好好休息。记住,欲速则不达。”
温莎认为自己的身体还没有那样脆弱,虽说昨天晚上他在地上坐了好久,才能站起身来。今天早上起床时,也感觉腿脚发软。但他认为,自己要完成情报部的委托,完全没有问题。
他还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
“知道了。”温莎冷漠地回答,低下头对付自己盘子里的食物,不再搭理莱昂内尔。
情报部长这次是真的离去了,温莎认为他的面色看上去比昨天晚上苍白很多。可能是因为熬夜造成,毕竟昨天晚上温莎送走他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
甩开那些无关紧要的念头,温莎把精力转移到情报部送来的古语翻译上。寄情于工作,时间就过得飞快。他都没有注意到离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艾德里安,已经六点了。”情报部长大人如此说道,“这些先放一下吧,我们得去宴会,很多人都还等着你呢”
既然已经答应,温莎就不会爽约。他没有想到时间竟然过得这样快,让等久他不见的情报部长大人亲自来找他。温莎的脸因尴尬而略微有些发烫,但他还是保持着贵族应有的骄矜。
“当然,我们这就去。”快速地收拾好东西,温莎从包里掏出一把闪着淡淡蓝光的魔粉,往空中抛洒。魔粉开始发光,捻成一道绳子,温莎揪住光芒,把它变成一朵泛光的小小睡莲,捏在指尖。
魔法阵在温莎脚下散开,精妙的几何图案在他脚下旋转,温柔的光芒照耀此间区域,包括温莎那张俊美的脸蛋。莱昂内尔看得有些恍惚,他第一次发现,在温莎施法的时候,有一种独特的没干。
“进来。”温莎抬起头,淡紫色眸子光辉闪烁。他这时候讲话的语调,如同在吟诵诗句一般优美动听,抑扬顿挫,“不要踩到线,贴近一些。”
很快,莱昂内尔的味道笼罩住温莎。有力的胳膊甚至虚虚拢住他的身体,下垂的目光里蕴含了无数不必说明的含义。
温莎快速眨眼,打了个响指。空间在他们周围旋转扭曲,很快就变换了地点。精妙的魔法阵很快将他们传送到情报部大厅,温莎将那些文件随手放在大厅的储物柜中,顺手整理衣衫。
“我们还是不要一起进去,”他说,“你先去,我两分钟之后到。”
莱昂内尔心领神会颔首微笑,温莎这是害羞的表现。他礼貌地向着温莎道别,快步穿过大厅与庭院,来到情报部的宴会厅里。
法师们向来守时,而温莎又是法师的表率。所以,当他迟到的时候,大厅内不少人都惊呼出声。
“是长庚星来了”他们喊着,“来得可真够晚的啊”
“还故意和部长错开哦。”
“他们晚上一定会一起走,我赌一枚二十分银”
因为是内部宴会,所以气氛格外轻松。对于那些没大没小开玩笑的家伙们,温莎的表现也十分宽容。
在宴会上,莱昂内尔的工作重点是与情报部的官员碰头其中很多人常年在外,要一年才能回来一次。温莎作为情报部要员之一,也必须参加这样的非正式会谈。在喝酒的时间,他们就交换了不少情报。
自从提摩西失踪之后,军情处就土崩瓦解。没有了领导者,格瑞斯女王陛下值得解散了一盘散沙的军情处。所有的活儿都落到了情报部,军情处一些在本部之外的密探和机构,也落入情报部的管辖范围。
无数杂事让他们这些人呢忙的要命,在外地的官员和情报人员们带来的消息,没几样算得上是“好消息”。
趁着莱昂内尔与情报部官员们谈论边境蛮族部落判断的时间,温莎从会议厅溜出来,想要透一口气。参加会议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人类还是半巨人还是兽人统统都在抽烟小小的会议厅里被熏得乌烟瘴气,但温莎无法抱怨,因为那里就是吸烟室。
烟雾刺激得温莎喉咙痒得要命,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他说要出去透透气,把他的助手红狼公爵瑞文留在了那里。
一个人步行到情报部大楼的庭院,把繁华和热闹的人声甩在身后。吸入一口清凛的空气,温莎略微醒了醒心神。想起来,莱昂内尔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或许是他戒烟了,或许是没有,至少温莎没有看见。而且也没有在他身上或者他呆过的房间里,闻到过任何烟味。
要知道,莱昂内尔以前在熬夜的时候,那可是烟不离嘴,食指都给烟熏得微微有些发黄的家伙啊
温莎轻轻咬住下唇,皱着眉头,双手托腮。这都几年了他竟然现在才发现莱昂内尔是什么时候开始戒烟的呢从古德斯城回来之后,还是更早些时间
他正想得入神,突然,带着体温的宽大斗篷轻轻他的肩膀。温莎心神震颤,转过身对上一双熟悉的湖蓝色双眸。
“这里冷。”莱昂内尔背着光,苍白的面孔显得年轻而又平和。他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刚刚相遇时候的样子,极尽绅士,温柔体贴,“你的头发都结霜了,艾德里安。去壁炉那边暖一暖身体吧。”
温莎没有理由拒绝,他当时急着要离开那个乌烟瘴气的会议厅。只披了自己的外套,没有披斗篷就来到了庭院里。现在被莱昂内尔这样一说,他也发现自己的手脚都僵了。
小兔子般柔顺乖巧地低下头,温莎和莱昂内尔一起到了宴会厅的偏厅里。
偏厅很安静,其他人都在跳舞,只有壁炉中木材的噼啪声。
莱昂内尔牵着温莎的手,带他来带火边。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享受片刻难得的闲适。
“会议结束了”在莱昂内尔为自己暖手之前,温莎先伸出手去烤火,说着话,还来回揉搓双手,不让他有揉自己手的机会,“比我预想的要快很多。”
“你都在外面呆了两个小时了,艾德里安。”莱昂内尔无奈地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想得如此出神。”
“是你。”温莎不假思索地说了实话,他尽量维持表面的淡然随便,心脏却砰砰直跳,“我在想,你是什么时候戒的烟哦,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可以回去问过去之灵。”
莱昂内尔脸上浮现出不自然的红晕,他低头用拳头捣住嘴,轻轻咳嗽几下缓解尴尬。“在你把我的烟斗送给提摩西之后,我就不怎么抽烟了。”莱昂内尔说,“而且,后来的一系列事情,让你的礼物不知所踪。我不想用别的烟斗来替代它。”
“你可以的。”温莎心中有些触动,他没想到,莱昂内尔竟然把那根烟斗看得如此重要。而当初,他把这烟斗送给了莱昂内尔的仇人兼敌人,实在是不够明智。“只是个烟斗而已,就算你找不到了,还会有更多更好的烟斗,等着你去”
“你给我的,就是最好的。”莱昂内尔急切地打断温莎,飞快转身跪在他的身前,“艾德里安,我说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替代你,你给我的东西也是一样。你不会有任何代替品,你送给我的礼物也是独一无二,不会有代替品。”
舞会的音乐似乎静止了,那些热闹的交谈声,好像是从远古时期传来回响,那么模糊,不真实。世界似乎被浸泡在了水中,只有温莎膝下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
印在膝盖上的吻,虔诚而又炙、热,隔着长袍都几乎烫伤温莎的骨头。莱昂内尔低柔的声音,好像火焰在他耳边呼呼作响。
“更何况,医生建议你不要吸入烟雾。”他忠诚的爱慕者说,“那样对你的病情不利。如果我能够早点知道,我应该早一些戒烟的。”
温莎抖了抖膝盖,好像被烫到一样把腿缩了回来。
“叔父格瑞斯女王陛下她有信”就在那一瞬间,推门进来的情报部长助手慌手忙脚地关上门,“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他背抵在门上,大声嚷嚷道,“女王特使来了,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抽出一点时间去见他”
温莎难为情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看着莱昂内尔充满歉意的脸说“去吧,我在这里烤火。”
“我马上回来。”莱昂内尔飞快起身,“你不要再出去了,外面很冷。等结束之后,我送你回家。”
温莎点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
情报部长的助手再次打开门,两只眼睛鬼鬼祟祟地往温莎身上瞟。温莎张开双臂,坦然地向他展示看,我们什么都没做
在温莎的记忆当中,莱昂内尔的侄子还应该是一名孩子。而现在这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看上去和莱昂内尔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他的发色比莱昂内尔要浅一些,是纯正的金色。除此以外,他继承了金狮家族的一切优点。
他容貌英俊迷人,身材健壮挺拔,笑起来脸上还有酒窝。
温莎在内心暗暗感叹,这样的风流俊俏的模样,不知道将来会祸害多少男男女女。虽说现在温莎还没听过关于他的绯闻,但是这位助手可是顶着伯爵的身份进的情报部。而且传闻中,格瑞斯女王陛下对他十分满意,很有可能是下一任情报部长的人选。
他们离开之后,温莎无聊地闭上眼,呼唤现在之灵。他将灵体释放出身体,随着现在之灵的视线,跟着莱昂内尔与部长助手。
两名男人步伐匆忙地赶路,在一间密室里会见了女王特使。他们在秘密交谈一些什么,莱昂内尔的眉头自从看见特使之后,就没有再舒展开过。温莎命令现在之灵凑近一些,但是却被一道奇怪的魔法能量给挡了回来。
在那一瞬间,现在之灵的灵体竟然开始抖动起来。如果硬闯,很可能闹出什么大动静,让其他人也发现他在偷窥。更严重的是会损害现在之灵的灵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该死的阿尔瓦。”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温莎很快收回灵体。他不满地张开眼睛,气哼哼地往壁炉里投掷了一个闪电箭小法术,“什么时候在那里做了墙,也告诉我一声啊”
温莎没有再试图去偷看莱昂内尔在做些什么。他说服了自己他只是好奇,好奇莱昂内尔会不会背着他偷跑去抽烟。他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破坏阿尔瓦布下的阻拦墙。
原本只剩下余烬的柴火,在闪电箭的威力下旺盛燃烧。温莎扭动手指,控制魔法闪电在火焰当中窜来窜去,和一条小蛇似的。徒手施法并不是符文法师的风格,温莎以前一直贯彻此信条。因为他在对莱昂内尔的时候,吃过不少亏。
成为长庚星荣光之后,温莎的法力之强大,几近半神。勉强学习了一些依靠手势和咒语发动的基础法术。这样的小法术对他来说,自然不在话下。可温莎还是喜欢仔细在魔法物品上描摹的感觉。
那样才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名真正的符文法师。
莱昂内尔没有和特使呆太久,他回来时,温莎觉得他的身体有些摇晃。“艾德里安,要我送你回家吗”他说,手上已经拿了温莎的斗篷,看上去根本容不得反对。
“宴会结束了”温莎歪头望向莱昂内尔,觉得他过去一趟又回来,有些奇怪。
“不,还没有。”莱昂内尔大步走来,将斗篷递到温莎手中,“天已经很晚了,再晚回去应该会很冷。艾德里安,这样冷的天气,我怕你会冻病,还是早些回家比较好。”
温莎眨眨眼睛,沉默而又顺从地跟着莱昂内尔离开。路过大厅时,温莎全当没听见身后那些人对他们的评价。
“真是心急难、耐啊,”那些好事又八卦的家伙说,“宴会还没结束就要走。嘻嘻嘻”
“因为明天是假期嘿嘿嘿”
“后天也是假期”
“迎春花节快要到啦,到时候又是一周的假期”
“假期最棒了不是吗可以整晚不睡,白天不起床。”
每当这个时候,温莎就觉得自己听力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把那些无关的八卦议论甩在身后,温莎上了莱昂内尔的马车。
与温莎租的破马车不同,莱昂内尔的马车要豪华很多。毕竟,事关金狮公爵与斯刚第王国的荣耀问题若是一个国家连公爵都坐不起双套马车,那得穷成什么样子啊
车厢的垫子又厚又软,都是鲜艳的大红色。温莎将有些酸痛的背靠在上面,调整姿势,让自己坐的舒服一些。
“看来是很棘手的事情,”温莎说,“能够让你突然离开宴会。”
“你最重要。”莱昂内尔声音听起来有些哑,他靠在车厢里,半闭着眼睛,脑袋随着马车辚辚而来回摇晃。他看上去很累,在温莎的记忆当中,永远坚毅刚强的莱昂内尔,极少会暴露出如此疲态。
“你又在说谎,”温莎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凑到他身边问,“特使说了些什么”
“抱歉,艾德里安。”莱昂内尔抬起眼皮,严肃地看着他,“国家机密,恕不奉告。”
“我不是斯刚第王国的人吗”温莎不满地说,“我不是枢密院的成员吗”
“如果到了她认为你应该知道的时候,”莱昂内尔说,“你会知道的。”
温莎讨了个没趣,讪讪地缩在斗篷里。他知道莱昂内尔在关于斯刚第王国的事情上面,向来都是这样认真严肃。
既然莱昂内尔说了不行,那么任何人都别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莱昂内尔瞒着温莎要去赎那个诺多精灵,就在朱诺斯城被上古军团进攻之前。当时害得温莎吃了好大一通飞醋,还让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僵。
温莎自认为是个吸取教训的男人,没有再开口询问。
车厢里安静的出奇,也温馨静谧得很。他们都在享受这一刻的安心远离了那些凡尘俗事,远离了工作和其他杂事。在小小车厢内,狭小又密闭的空间,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间。车轮碾压大路的声音,单调而又催人入眠。温莎开始昏昏欲睡,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多时,莱昂内尔的马车在温莎家门口停下。体贴的金狮公爵大人低头捏了捏眉心,振作精神,轻轻摇晃温莎的身体。
“艾德里安,醒醒。”他轻声在温莎耳边低语,温柔得简直犯规,“你不能在这里睡着,你会生病的醒醒,到屋里去睡到有壁炉的卧室里去”
温莎睡眼稀松地揉揉眼皮,看见能够惑人心智的脸近在眼前。“怎么了”他有些迷糊,双手攀上了莱昂内尔的脖子,“你这是要袭击我吗”
“不是。”莱昂内尔拿开温莎的胳膊,“我们到家了。”
“谁家啊”温莎歪着脑袋问,一副睡迷糊了的样子。
“你家。”莱昂内尔无奈地叹了口气,绅士地为他打开车门,跳了下车,“早点休息。”
温莎无所谓地撇了撇嘴唇,打着哈欠往屋里走。白天本来天气还算晴朗,入夜之后,竟然又下起冰雨来。这雨比起来昨天的,还要更加大一些。莱昂内尔取下自己的斗篷顶在他头上,一直将他送到温莎宅邸的大门前。
在门口,莱昂内尔抖落了一斗篷的雨水。小夜灯照耀之下的水珠,好似珍珠般滚滚落地。
“晚安,部长大人。”拂去微微湿润的刘海,温莎乖巧地冲莱昂内尔挥手,转身开了门。他还没有来得及关上,就被一只胳膊给死死抵住。
是莱昂内尔的胳膊,这里不会有其他人。
温莎愠怒地看着他,看得莱昂内尔一阵阵心虚。“我的外套,还在你家衣架上。”他说,“能够让进去,把外套取回来吗”
“我帮你取。”温莎冷漠地拒绝了他,用力推开莱昂内尔的身体,“在这里等我。”
温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而莱昂内尔则比他最乖巧的学生,都还要听话。
从衣架上取下昨天挂在这里的外套,温莎把那华贵的织物放在鼻子下轻轻嗅闻。除了衣物的熏香,上面还有莱昂内尔的气味。这气味今天在车厢里,一直都缭绕在他鼻子下,时刻提醒着在那狭小空间当中,另一名男人的存在。
没有烟味,应该戒烟很久了吧
意蕴香气让温莎忍不住多吸了几口,直到他意识到自己行为不当。这衣服不是他的,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嗅闻,怎么看都有些不,是非常,变态
不想做变态的温莎耽搁的时间有些长,在外面站着的衣服主人就一直等着。温莎开门时,他已经在冰雨里站了好大一会儿,即使是穿得足够多,也让他冷得发抖。
然而,他一句怨言都没有。他低垂眼睫,口鼻间呼出的白雾,模糊了他的面部轮廓。礼貌地向着温莎道谢后,他立即转身离去。只是,步伐有些蹒跚。
“等等,莱昂内尔”温莎鬼使神差地叫住他,打开一扇大门,“你看上去冻坏了,要不要来屋里暖暖身子我这里有杜松子酒。”
刚刚说出邀请,温莎就感觉有些后悔。他现在困得要命,昨天一点都没睡好,所以才会在马车上睡着。如果莱昂内尔进了屋,他不知道要几点才能休息。
可是当莱昂内尔走近时,温莎的心有腾地柔软了一下。莱昂内尔睫毛上的白霜,打动了他。他侧过身,为他的客人让开一条道。
“进来吧。”
几分钟之后,喝了一整杯杜松子酒的莱昂内尔,窝在温莎家的沙发里不肯走。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话题,两个人都昏昏欲睡。
“所以,你把你侄子送到情报部,就是让他继承部长位置”温莎手指在杯口一圈圈磨,这杯杜松子酒,他只喝了一口,“我以前只知道长辈爵位可以继承,没想到,现在连王国职位也可以继承。”
“他是个大男人了,艾德里安。”莱昂内尔柔声回答,“而且,这是她的意思。我只是送他到情报部,历练历练。不能老让他闲着,二十多岁的男人闲着,是很危险的。”
莱昂内尔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不一会儿,他脑袋歪斜,垂在肩膀上。双眼紧闭,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你应该回家了,部长大人。”温莎不自在地站起身体,上前推了推莱昂内尔。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上去就像是在装睡,在耍赖,就是不想走。
温莎没好气地又推了他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本想把莱昂内尔给抱起来,扔出去,可他的体重可不是温莎可以轻易对付得了的。
“部长大人”温莎冲着他大声吼叫,用力摇晃他的身体,但都无济于事。这是杜松酒的酒劲太好了,还是莱昂内尔的酒量变差了
温莎本想要给他一巴掌,没想到手掌刚刚触碰他的脸,就被烫得缩了回去。太烫手了怪不得在马车上,搂住他脖子的时候,感觉他脖子有些热呢
试探性地抚摸过莱昂内尔的额头,温莎可以很肯定地说不是假装,而是他真的生病了。
怪不得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黑夜、单衣、冰雨温莎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莱昂内尔肯定是步行回家,淋了雨,着了凉。
说实话,从莱昂内尔的体温看来,温莎认为他还病得挺重的。但就莱昂内尔喜欢强撑的个性过去就算是他负了伤,依旧在战场上拼杀。那么,今天他带病工作的事情,也就不难理解。
温莎将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抓住莱昂内尔的胳膊,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开口对虚空中的小恶魔说“告诉在门外等的马车,情报部长大人今天要在这里过夜。让他们别等了。”
一阵雷电卷过天空,轰隆隆宛如龙鸣。在他过去之后,万千条巨龙践踏大地,把凯拉尔城的每一扇窗户都震得嗡嗡作响。
莱昂内尔被这响声吵醒,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搭在额头上的湿布,随着他的动作掉了下来。他有些疑惑地拿着布条,努力回忆昨天晚上的事情。
头有一些痛,大概是因为昨天喝了一些酒的缘故。如果没记错的话,是一杯杜松子酒,温莎亲自给他斟满,递到他手中。他不记得自己有喝醉的迹象,只是觉得当时困倦难当。
不,不,一定是喝醉了若不是喝醉,怎么会有在温莎家里过夜的美梦
莱昂内尔摇了摇头,环视一圈周围。方格窗户、壁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以及温暖的床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一个事实这里温莎家的客房。
他揉了揉发疼的额头,自言自语地低声呢喃“圣光啊,我大概还是在做梦吧”,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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