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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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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鹭宫的花园中养了不少巨大的金花鸟, 优雅、美丽的鸟儿花园的湖水中清洗身体, 舒展它们巨大的白色翅膀。甩动长颈仰天高歌,它们清亮的叫声, 似乎可以驱散苦夏烈日般润人心脾。喷泉里的水流哗哗作响,空气中散发着馥郁香气。

    格瑞斯女王陛下深深吸入一口空气,眼角的余光一直在观察莱昂内尔。她看出来莱昂内尔的为难, 却没有透露出半点帮莱昂内尔解决难题的意思。

    莱昂内尔当然明白她心中所想, 她在等他自己说出来。

    “我会说服他。”莱昂内尔说,“艾德里安的情操十分高尚,他会理解并且支持女王陛下的一切决定。明天枢密院例行会议上,艾德里安会出席, 并且他会投赞成票。”

    “不, 我不赞成。”温莎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莱昂内尔, “为什么非得你去不可你若是走了,情报部非得停摆不可”

    “这是你的预言吗”莱昂内尔为他倒了一杯酒,试图压下他的火气。

    “我就算是不做预言,我也可以知道。”冰块在杯中当啷作响,冰凉的苹果酒顺着食道一路向下, 清润了温莎的心扉。他一口气喝完, 才继续说, “所有人都知道, 莱昂内尔是情报部关键当中的关键如果没有你, 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决断。”

    “那是情报部结构的原因, ”莱昂内尔摇晃着杯子里和温莎同款的酒液,“情报部的高度集权比军情处效率更高,但也容易出现离不开部长的缺点。我现在正在想办法解决这个缺点这就是我把我侄子塞进情报部里的原因。”

    “所以你还真的要他继承情报部长职位啊”苹果酒刚刚入口时清爽甘甜,后劲却大得很,温莎有点醉,摇晃身体走到莱昂内尔身边,贴在他的胸口呢喃,“你为什么不在我俩之间的事情上面,有一点私心呢”

    “以后或许会有副部长,两人或者三人。”莱昂内尔轻轻地爱抚温莎柔软的发顶,“现在只能让助手先顶一阵子。国家这么大,事情这么多,可再多的事情也需要一件件解决。我们不能太过于心急。我相信他可以做得很好,你也可以做得很好。你能乖乖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吗”

    “莱昂内尔,不要走好不好”温莎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淡紫色的眸子里的情绪,几乎都可以算得上是哀求了,“别走,你想要对我怎么样都可以。”

    “别这样,艾德里安,我会难过。”莱昂内尔低下头,在他鼻尖上轻柔啄吻,“我不仅是要保卫我的国家,也是要保卫你的国家。是的,我们的国家。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也是在保护你不是吗先要有斯刚第王国,才有金狮公爵和牛顿勋爵,才有我们的家。”

    “说得真好听,无可辩驳。”温莎评价道,“我真庆幸你不用在我和斯刚第王国里面,选择留下哪一个。是的,它也是我的国家,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会支持你。明天枢密院会有例行会议,我们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谢谢你,艾德里安。”莱昂内尔开心地捧住他的脸,“尊贵的大人,我的未婚夫。我应该如何报答你的慷慨和爱国情谊呢”

    温莎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本来去找过阿尔瓦,让阿尔瓦动用强大的法力,来解决这件小事。他认为这本是双全的办法,却遭到了阿尔瓦的拒绝。

    全视者每年八月的聚会结束之后,温莎难得地要阿尔瓦“单独俩聊”。他们在浮空塔的金合欢树下见了面。

    阿尔瓦还是那样优雅而又从容,对于任何问题,都可以游刃有余地解决。他们一起坐在长椅上面这里是阿尔瓦最喜欢的地方。金合欢树影婆娑,吹动阿尔瓦的红发,弄得乱糟糟。他撩开自己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耐心地听温莎近乎于抱怨的提议。

    “我们不应该滥用魔力,”阿尔瓦说,“这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是的,我们是有能力,去削平山峰,击沉陆地,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这样做。”

    “那你为什么要主张战争”温莎目光灼灼地盯着阿尔瓦,“阿尔瓦,你变了,我几乎都不认识你你变成了另一名布洛姆菲尔德主教。”

    对于温莎的责难,阿尔瓦显得十分平静。“我确实变了,变得更倾向于让这个世界可以稳定地运行。”阿尔瓦说,“你有些担心过度,长庚星。凡人可以解决他们遇见的困难。并不是每一次都需要全视者出手。”

    “你对瑞文可不这样。”温莎冷冷地回敬道,“你为他做的一切,远远超过你刚刚的话,以及你们的关系。你把他放在身边,当儿子一样抚养。为他管理领地,操心他的学业,为他打开仕途,你把他保护得太好了,阿尔瓦。”

    “瑞文不同,他还是个孩子呢。”阿尔瓦笑得有几分甜,“我得替大人照顾他。在他长大成人,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之前”

    “如果你对我不放心,为什么不亲自教他”温莎尖刻地指出,“我必须得承认,瑞文和他的叔叔确实长得很像,可他不应成为提摩西崔德威大人的代替品。”

    “瑞文就是瑞文,不会任何人的代替品。”阿尔瓦说,“大人是无可替代的,而且,他终将归来。”他的神色黯然下来,下垂的眼角和睫毛,都显得那样疲惫,“或许大人需要一些时间,从迷失大陆脱身,但他会回来的,我也会等他。我们约定好了,大人不会骗我。”

    等待的结果,一定会实现吗温莎想,若是未来时间线,再一次发生改变,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那应该怎么办

    温莎不想承认,可他很担心。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要莱昂内尔出现什么意外,任何有危险的事情都想要避免。阿尔瓦说他担心过度,一点都不假。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够有云开日出之时,怎么能够让乌云再度遮蔽阳光

    “艾德里安,你怎么了”

    发觉到温莎的出神,莱昂内尔捏住他的鼻子,让他无法呼吸,才把他从恍惚当中拉回来。

    温莎捂住酸痛的鼻子,用挂着生理性泪水的眼睛瞪了莱昂内尔一眼,语气凶巴巴地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那你想要如何报答你呢”莱昂内尔满眼宠爱地看着他,“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你可不许说不要走。”

    “你既然知道我在想什么,又何必多问呢”温莎双手攀上莱昂内尔的脖子,笑得极具暗示意味,“既然你无法不达成不要走的愿望,不如用身体来报答我如何”

    这是最棒的报答方法莱昂内尔立即点头同意,并且在整间屋子里,各个地方,尽心尽力地报答了温莎一整晚。

    并且,从这天之后,每天都报答温莎数次。

    时间就在莱昂内尔的各种“报答”之间,飞快流逝。大部队出发之前,温莎又接受了一整晚的报答。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晨曦刺破黑暗,莱昂内尔才放开已然昏昏沉沉的温莎。

    “艾德里安,你不要去送行。”莱昂内尔低头亲吻温莎汗湿的额发,用充满爱怜的暗哑嗓音,在他耳边低语,“我会尽快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温莎闭着闭着眼睛,红唇微张,他艰难地喘息了好大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莱昂内尔。“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这种话很不吉利吗”双手攀上莱昂内尔的脖子,温莎笑得十分惑人,“我等你回来。”

    “我会的。”莱昂内尔和他换了一个与情、欲无关的吻,安抚性地抚摸他后脑勺的头发,“艾德里安,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也会的。”温莎笑着回答,“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记住你是我的,全部都是。所以你要完整地回来,不要受伤,不要生病,头发丝都不许少一根。”

    “不掉头发可有点难以办到,”莱昂内尔亦对他报以微笑,“不过我尽力。”

    “给我写信。一天一封,不要太多。”

    “遵命,我的丈夫。”

    “要想我,每天都想。但只允许你每天想我一次。”

    “遵命,我的大人。”

    入冬之后,温莎再次生了病。

    战锤牧师团所有成员都跟随莱昂内尔出征,包括熟悉温莎病情的德里文牧师。巨兽大德鲁伊伊库勒照例去了圣山。缺乏照顾的温莎,每天早上起来都咳嗽得厉害,有时候还会咳血。不知道是因为思念一个人太过于狠,还是因为工作忙碌而疏于对自己的照料,温莎的病情一直难以稳定下来。

    漫漫长夜,一个人躺在床上,点一盏孤灯,反复读莱昂内尔的信件,温莎经常彻夜难眠。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莱昂内尔猜到温莎生了病,字里行间里都是担心。

    北方的冰天雪地,令战况陷入了焦灼。不光是莱昂内尔的部队,他们的敌人也一样要面对凛冽寒风的呼号。可莱昂内尔从来不谈在那里生活有多么艰苦,战况有多么糟糕。关于战况的报告,都是直接交给格瑞斯女王陛下。即使是对温莎,莱昂内尔也会对应该保密的事情保密。

    温莎只能通过现在之灵的展示,看莱昂内尔那边的情况。事实上,他知道的比莱昂内尔以为的还要多得多。

    虽说温莎在信里给莱昂内尔说他身体健康,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可莱昂内尔从信件中透露出许许多多的担心。

    他不相信温莎的谎言,不仅仅是因为温莎不擅长说谎。

    就这样,莱昂内尔一方面要对付敌人,整肃军队另一方面,还要担心温莎。他在北方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转眼之间,凯拉尔城迎接新年的氛围越来越浓。温莎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有点力气强撑身体起床。他拄着法杖,来到了凯拉尔城自然教派的德鲁伊居所。

    在这里,存放这伊库勒给他的药物只能是紧急情况,才能使用的药物。

    “它会让你回到身体巅峰状态,但之后,你会为此还债。”伊库勒在给温莎药物时,曾经如此警告过,“当药物失效,你会病得比以往更加厉害。所有依靠药物强压的病情,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或许,有可能会搭上性命也说不定。”

    温莎垂下眼,在看护药物的德鲁伊教徒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当中,仰头吞下整瓶药物。

    北地的寒风在枯藤断蔓之中呼啸,上次大战留下的幽灵们在这篇荒芜之地徘徊。莱昂内尔视察完军队,回到自己的帐篷。

    大雪已经下了整整十天,没有片刻停息。所有东西在寒风肆虐当中,都把自己紧紧缩成了小小一团。岩石被冻得开裂,寒风贯穿裂缝,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悲鸣。

    自从北地长夜降临以来,战争就开始断断续续。不光是莱昂内尔的军队,他们的对手那些被称作“反叛军”的贼寇,也同样要要面临这糟糕的天气状况。人类终归是渺小而又脆弱的,能力些微,屈服于自然的伟大力量。

    莱昂内尔脱下厚厚毛皮斗篷,随手将它扔在一边。接着豆粒大小的灯光,他开始重新读过温莎那一封封信件。紧皱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来,而后,又陷入了担心之中。

    即使是温莎在信里说自己很好,但莱昂内尔从他的字迹抖动痕迹看出来,他还是生了病。温莎向来不愿意向自己示弱,就像是他今天在视察部队时,在雪地里发现的那朵花儿。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竟然还有鲜花怒放。实在是令人无法想象。

    顽强而又惹人怜爱的花朵,好像一朵睡莲般恬静。令莱昂内尔不禁想起了温莎安静阅读书籍的样子。

    他一时间有些出神,想给正在看书的温莎一个惊喜,从背后抱住那朵花儿。那那朵花儿却受到了惊吓,兔子地蹦起来,跑得无影无踪。

    这个情景让莱昂内尔哑然失笑,也把他从自己的想象当中拉回来。他熄灭防风灯,让帐篷重归于黑暗,自己脱掉外套,钻进行军睡囊当中。

    帐篷之外,不毛之地的寒风还在呼啸不止,帐篷内,已经响起来莱昂内尔均匀的呼吸声。

    有什么动物打开了帐篷的拉索,悉悉索索地钻了进去。莱昂内尔警觉地皱了皱眉头,从并不深沉的梦境当中惊醒倒并不是因为灌入帐篷里的寒风。

    那动物只是打开了帐篷的拉索,花了不过几秒钟时间,又将绳子缠了回去。应该不是什么野兽之类,它在莱昂内尔面前蹲着,好像一只蹲在他面前的大猫。

    莱昂内尔猛地坐了起来,伸手扭亮防风灯。借助灯光,他看见的是令他喜出望外的情景。

    “圣光啊,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莱昂内尔低声喟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一番蹲在他面前的动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蹲在莱昂内尔面前的,正是温莎本人。是他日思夜想的男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放心不下的那个男人。

    温莎乖巧地蹲在那里,两只小爪子搭在膝盖上,下巴则抵在手背。他穿着厚厚的衣物,深蓝色斗篷拖拽在地,瘦削的肩头上积了一层雪。

    “我想你了,不行吗”温莎眉眼之间,有着说不出来的风情万种,“我过来看看你”

    温莎的嗓音是温柔而又令人心痒的,让莱昂内尔根本忍不住想要抱住他。“艾德里安”莱昂内尔快速地把他的斗篷除去,将小兔子拖拽进睡囊里面来,“天寒地冻的,你跑这么远过来,生病了怎么办”

    温莎的身体很冷,当莱昂内尔将他拥入怀抱中时,还以为拥入的是一块坚冰。冷热相差巨大的温度,让莱昂内尔打了个哆嗦。他没有推开那冰冷的躯体,而是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来。就像是,以往在丹古堡时,他一直做的那样。

    只是这次,温莎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

    “我没生病呢”温莎贴着莱昂内尔温暖的身体,舒服地叹了口气,“你看,我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

    寒气透过温莎冰冷的长袍,不断地传来。莱昂内尔只穿着相对比较单薄的衣物,没几下就冻得直发抖。可他还是不愿意放开温莎,放开那个能够温暖他内心的南宁人。

    温莎看他这样,冰凉的头发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尊敬的金狮公爵大人,抱歉让你感觉到寒意”他轻柔的声音,在北地的天寒地冻之中,如同一汪冒着泡的温暖般令人惬意,“不如我们来做一些,可以让身体温暖起来的事情。”

    “真的吗艾德里安。”莱昂内尔低下头,看着温莎认真的眸子,“不,这样不好。如果你现在同意让我为所欲为,我很可能就收不住手。”

    温莎哑然失笑,伸出手指逗蜻似地在莱昂内尔眼前画圈,这动作,无疑是在挑衅那头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到肉的狮子。“嗯你可以的。”他说,“我没有问题,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而且,我也相信你的自制力。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呢亲爱的金狮公爵大人。”

    “这是你惹我的”莱昂内尔坐了起来,抓住温莎的头发,恶狠狠地咬着后槽牙说,“过后你可不要因此而是生气报复”

    温莎不甘示弱地梗着脖子,抬头望向莱昂内尔。他坚定而又缓慢地,一字一顿地说“谁报复谁是狗、娘、养、的”

    圣光术

    “不要了”温莎闭着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夜赶过来,我好累。”

    “抱歉,艾德里安。”莱昂内尔停下动作,轻轻吻了吻温莎汗湿的额头。这下两个人终究不再怕寒风。趁着他们的身体还未褪却热度,莱昂内尔将温莎给抱紧,一起钻进睡囊里。

    温莎乖巧地把脑袋靠在莱昂内尔健壮宽阔的肩膀,两只雾气朦胧的淡紫色眼睛,有些他失去焦距。看着他失神的样子,身为男人的自尊心获得极大满足的莱昂内尔,也在某些方面感到深深的自责。

    “艾德里安,”莱昂内尔拨开温莎的额发,轻柔的吻,落在他眼角的泪痣,“我们约定一个暗语好不好”

    “嗯”带着浓浓的鼻音,温莎拿脱力的眸子盯着莱昂内尔。“什么暗语”

    “因为你总是口是心非,有时候我又缺乏判断力。”莱昂内尔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而且,有时候我确实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自控力。”他顿了顿,继续说,“那么,你以后如果你是真的受不住,你可以对我说这个暗语。”

    “是什么暗语呢”温莎明显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也恢复了一点精神。

    “我们一起想。”莱昂内尔吻了吻他发顶,双眼盯着帐篷顶开始认真地思考,“嗯,必须是你不经常说的话。不管是在生活当中,还是在床上你平常难以开口说出来的。”

    “我在床上不怎么爱说话吧”温莎没好气地看着莱昂内尔,“倒是你,话多得要命。你平日里也没有那么多话,怎么一到那时候,就有那么多讲不完的废话”

    “那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莱昂内尔不假思索地回答得飞快,“我连表白自己爱意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好,有有有,你当然有”温莎无奈地耸耸肩膀,更加贴近了一些,“金狮公爵大人,当然有此资格我怎么敢剥夺你示爱的资格呢我说,你想到好点子了吗”

    “想到了”莱昂内尔笑得有点坏,又有点狡黠,“艾德里安真的不愿意的时候,你可以说莱昂内尔,我爱你。”

    温莎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看着白眼都快要翻到后脑勺的温莎,莱昂内尔知道肯定没戏。

    果然,温莎缓过来之后,立即表示了反对。“这叫什么不同意分明就是鼓励你这样你还可能停得下来我不相信”他说,“你就不能想一个别的点子吗”

    “那好吧,你可以说嗯”莱昂内尔抓了抓头皮,“莱昂内尔最棒了”

    “请你立即原地升天”温莎没好低地喊道,沙哑倦怠的小嗓子,却没有什么杀伤力,“你这是给我挖了一个坑,等着我跳进去吗换一个”

    莱昂内尔立即换了一句“我好喜欢莱昂内尔。”

    温莎扬手就是一拳头“信不信我宰了你”

    莱昂内尔委屈地捂住胸口,可怜巴巴地看着温莎。“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一边揉被温莎锤痛的胸口,一边说,“那你为什么不想一个呢”

    “谁提出的主意,就应该谁想。”温莎理所当然地说,“给我想一句能够让你感到害怕的,立即可以停止下来的话。”

    莱昂内尔转动眼珠,拉着温莎靠近他。“那好,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你可以告诉我”他凑到温莎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告诉怀中小兔子,“再不停下,我就抛弃你。”

    过了好大一会儿,温莎才从莱昂内尔的话语当中回过味儿来。最让莱昂内尔害怕的话,竟然是这样的话吗温莎本以为,莱昂内尔会说,诸如是“普鲁士人入侵啦”、“格瑞斯女王驾崩啦”、“贵族们又打起来啦”、“南境的农民们起、义啦”之类的话。

    再不济也是普通人害怕的东西,什么着火啦,敌人来啦,杀人啦这条可能不会之类的喊话。

    可莱昂内尔最害怕的,竟然是温莎不要他。这家伙是三岁小孩吗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说“再不停下,妈妈不要你了”,就和母亲威胁调皮小孩子的话一样。

    温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笑了好大一会儿才停下。莱昂内尔抱着他,耐心地等他笑完,才问他说“艾德里安,你很开心吗”

    “是的,我开心得很。”温莎少有地爽快承认说,“既然你这么害怕我不要你,那么我也不能辜负你的期望。我们就用这句话吧,你可要记住了,别忘记。”

    “关于你的事情,我从来都不曾忘记。”莱昂内尔认真地凝视温莎,满眼都是深情,“艾德里安,我好想你。”

    “嗯”温莎垂下脑袋,把头靠在莱昂内尔肩膀上,“我也是。真是想不到啊,金狮公爵竟然也有这样幼稚的一面,我今天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你会看我不起吗”莱昂内尔紧张地问,身体都猛地颤抖了一下。

    “不会,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温莎轻笑着,蹭了蹭他的肩膀,这一下差点没把莱昂内尔蹭的一口老血哽在喉头,就差把温莎抱在这里,就地再来一回。

    “我很意外呢,莱昂内尔。”温莎没有发觉莱昂内尔的身体僵硬,自顾自地说着,“我还以为斯刚第王国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你最重要。”莱昂内尔放松身体,抱住温莎的肩膀,“没有任何事情比你更加重要。当然,斯刚第王国也很重要。我不必在你和斯刚第王国之间做选择,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幸运。我爱自己的国家,可是我更加爱你。”

    “希望你也能够被你的国家所爱。”温莎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还有,我也爱你。不让你为难,让你在我和斯刚第王国之间选择一个,真是太好了。我们都很幸运,不是吗”

    “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莱昂内尔紧了紧怀抱,“我还以为我把上辈子的运气都给用光了。好在还没有,我还能够和你在一起,与你结合。圣光啊,感谢你的恩赐。苏珊娜啊,感谢你的赠予。所有神明,我都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听着莱昂内尔的呢喃低语,一阵阵困意在温莎的身体里荡漾。他现在感觉舒适而又安心,靠在莱昂内尔怀中,鼻子里满是莱昂内尔的气味。

    “你不感激我吗莱昂内尔。”他睡意愈加浓烈,含糊不清地嘟嘟哝哝,“我可是走了好几嗯来找哈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艾德里安。”莱昂内尔低声说,“睡吧,艾德里安。”

    帐篷外面,寒风还在呼啸肆虐。而在莱昂内尔心里,已然是一片春暖花开。他们在荒野之中的军中营地,睡着简陋的睡囊,身下是被冻得坚硬的土地。却好像回到了秋叶湖,回到了丹古堡的城主卧室。

    气氛温馨而又美好,莱昂内尔心满意足地抱着同样心满意足的温莎,两人相拥而眠。

    自从温莎从北地前线阵地回来,已经过了两个月。他没有在那里呆得太久。在莱昂内尔怀中度过一夜之后,第二天温莎就起身告别。

    因为药效,只能够持续一天。若是被莱昂内尔发现,那么他走不掉,还会让莱昂内尔担心。

    回到凯拉尔城之后,温莎立即收到了疾病的热烈欢迎。死神在他窗口徘徊,等着他一命呜呼之时,收割他的灵魂。小恶魔迷烟难得地表现出悲伤来,它说“只要主人能够好起来,迷烟可以晚点时间,再拿走主人的灵魂。迷烟现在还不想和死神争斗呢,这是主人的战场。”

    迷迷糊糊之间,温莎只看见那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无处不在。

    死神在他的病房内来回走动,死亡的阴影笼罩了他的冬日。不得已,温莎只得让迷烟去请照顾自己的医生来但他没有邀请牧师,这样莱昂内尔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病情。

    温莎病得很厉害,可他依旧还是坚持每天给莱昂内尔回信。因为莱昂内尔曾经说过,收不到温莎的回信时,内心是多么的倍感煎熬。

    不管温莎写什么内容,归根结底不过是三个字我很好。

    就算是温莎病得人事不省,他也会在清醒的时候,躺在床上给莱昂内尔回信。前来探病阿尔瓦看见他这幅模样,都忍不住深深叹气。

    “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并不是每个细节都清楚。”阿尔瓦说,“但能够到这种程度,也是少有。若是可以的话,苏珊娜的祭司们,肯定会把这些事件作为情人之间的范本,用在传教当中去告诫信徒们。”

    “爱情可以令人疯狂,对吗”温莎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他现在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不想和阿尔瓦争辩,“希望不会吓到那些对爱情还抱有憧憬的人。如此多的糟粕日常,如此多的鲜血淋漓,才能换来情人之间的敞开心扉。这也太难了。”

    “确实很难。”阿尔瓦将一瓶药放上他床上的小桌子,“喝了这个,对你的病情有好处。”

    “维克多又要那我当实验品啊。”温莎虚弱地支撑起身体,打趣地说道,“嗯,要我给他写一份使用体验报告吗”

    “只是普通的止咳药。”阿尔瓦说,“不是维克多做出来的,是我给你买的。有一些镇静功能,喝过之后你可能会想要睡。你太缺乏休息,看看那黑眼圈,你就只是身上没有那么多毛发而已,不然肯定会被人认为是熊猫人。”

    “能够成为熊猫人也不错。”温莎自嘲地说,“好在我不是。谢谢你,阿尔瓦。你帮了我这么多,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感激你。”

    打开阿尔瓦送来的药物,一阵浓烈的腥臭从瓶子里散发出来。一瞬间,温莎觉得自己的鼻子要给熏坏了,不,是已经被熏坏了他只能分辨出里面的蜗牛和罂、粟成分,其他的都伴随着刺鼻的浓烈气味,把他的脑子搅、弄得一塌糊涂。

    “要感激我,就快点好起来。”阿尔瓦帮他倒了一杯杜松子酒,“我听说金狮公爵的部队已经拔营,他们凯旋得胜,即将归来。时间不会超过这几天,你不会想让金狮公爵大人看见虚弱的你,那么就快点好起来。”

    温莎听完,毫不犹豫一仰头,将散发着腥臭气味的药物一饮而尽。

    站在温莎身边的阿尔瓦惊讶地张开嘴,僵在原地,手里还端着那杯准备给温莎漱口的杜松子酒。“那那是”他磕磕巴巴地说,“一周的分量啊该死的你怎么不问问我,就一口气全部喝光”

    阿尔瓦把温莎给说懵了,他无辜地看着温莎,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不早说”和“那还能怎么办”。

    无奈之下,温莎只得进行人工催吐。三名医生过来轮流为他治疗,折腾了好久,才让温莎得以片刻休息。

    “说实话,艾德里安。”阿尔瓦拍着温莎的背部,递给他他杜松子酒漱口,以缓解口中令人难受的异味,“有时候,我真的不太明白你们。”

    “那就不要了解了。”温莎抬起头,虚弱地喘、息了好大一会儿,才有力气继续说,“我也希望能够保留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别人不知道的那一点点的隐秘。小小的秘密,只属于我和莱昂内尔的。”

    “这我能够理解。”阿尔瓦说,“好了,快点好起来。”

    “我会的。”温莎坚定地回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起来。”他看着窗外,冬雷隆隆,震撼大地,“我还要去迎接莱昂内尔得胜归来呢欢迎他们归来的队伍里,一定少不了我。”

    金狮公爵大胜归来的消息,在凯拉尔城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话题,并且打算在二月二十二日这一天这是金狮公爵带领英雄部队们进城的日子到英雄之路上,夹道欢迎他们。

    虽说很快就要到迎春花节,斯刚第王国的国庆节日。可凯拉尔城喜欢热烈的庆祝活动,每一个节日都会乐此不疲。能够多一些庆祝节日,对他们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事情了谁还会嫌弃节日太多呢

    而且,今年解决了北方的那些强盗和叛贼,肯定会有好多好多的节目。他们或许可以观看史上最大的行刑现场也说不定。今年的迎春花节,必定比以往年更加盛大和隆重。

    两位女王前任罗兰德女王与现任格瑞斯女王继位时,斯刚第王国正处于战争当中,内忧外患从未停止。就连她们的登基庆典,都显得比历届摄政王来得还要草率,更加比不上真正的斯刚第国王了。

    而现在,接住金狮公爵大人得胜归来,整个王国肯定得好好地庆祝一番毕竟他们铲除了王国最大的毒瘤,让国家领土再次得以统一说这话的人,肯定没有想过,在遥远的东边,古德斯城还在普鲁士人手里。

    这是天大的喜事不是吗

    说不定斯刚第王国还有余力,去收复古德斯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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