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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我累了。”
顾景曜将头靠在秋叶梨的肩膀上,满眼疲倦的开口,他的前半辈子,被迫卷进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后半辈子,还要在无休无止的朝廷的尔虞我诈中度过么。
“那便走。”秋叶梨定定开口。
“去哪”顾景曜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
“天下之大,自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以天为盖地为炉如何”秋叶梨看着他挑眉轻笑。
“好,等年儿和璃儿再长大一些,我便带你离开,快意江湖,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何”
顾景曜定声说着,满目向往。
“自然是好,只要有你在,去哪里都好。”秋叶梨懒洋洋的笑着。
在顾景曜的治理下,京都城恢复的比往常更为繁华,朝中大臣也由原来的观望转为彻底服从,顾景曜就是天生的帝王之才,只是他们发现,皇上似乎有意将权柄向大将军秦逸手中倾斜,早已有懂得看风向之人站队秦逸,只是这秦逸却像是无所察觉一般,只坐着自己该做之事,从无任何越矩,平日里也从不与同僚觥筹交错,一有时间便回去陪自家夫人和两个宝贝儿子。
众人皆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在顾氏王朝被破了例,顾家,个个都是情种,就连夫婿都是。
骊朝六十八年,秋叶梨与顾景曜已过而立,小公主及笄之年已过,求婚之人简直踏破了王宫的门槛,京都中的王孙公子心悦之,却无一人敢有轻薄之意,不仅是因为小公主身份尊贵,更是因为她有个极其护短的哥哥,偏偏这哥哥身份更加尊贵,皇上皇后的唯一嫡子。
同年,朝中传出消息,皇上欲退位。
众人一时间猜测纷纷,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皇上才刚刚而立之年,正是壮年,为何要早早退位。
若是真的,这新王是他的嫡子顾琉年还是处处提点的驸马秦逸。
但多数人还是觉得若顾景曜退位,定是顾琉年即位,顾家的江山怎么能送到外人手中。
身处舆论风口浪尖的两人却浑然不觉,练兵场上,顾琉年一身劲装,少年刚刚弱冠,正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白玉束冠,面容精致,手持一杆红缨长枪,对着对面的男人笑着开口,“秦姐夫,这次我可不让着你了”
秦逸轻笑,看着张狂的少年眸色间也皆是笑意,扎稳马步,开口道,“尽管放马过来”
骊朝六十九年,景帝正式宣布退位,禅让王位于大将军,秦逸。
众人哗然,百姓倒也没有太过慌乱,最初的惊讶过后便也坦然接受了,对于百姓来说,皇上是谁并不重要,能够让他们安居乐业,不收战火纷扰才重要。
同年,皇子顾琉年携其妹琉璃公主前往南诏。
与此同时,民间盛传,南诏皇帝万俟司尘乃是前皇后秋叶梨的亲舅舅,且这皇帝膝下无子无女。将来,这王位多半是顾琉年继承。
顾景曜终于兑现了当初的承诺,放下一切陪着秋叶梨游山玩水,见云起云落,赏万千风景。
两人行囊简单,秋叶梨随身携带着空间超市,实在不行,还可一用。
两人打算沿着鲜卑南下。
鲜卑与骊朝本就不是特别远,没几日,两人便已经到了,成钰见到两人吓了一跳,得知顾景曜禅让了王位,只为了与秋叶梨游山玩水更是佩服不已,鲜卑在他的治理下,百废俱兴,隐隐有了游牧民族的昌盛,却也因着先前签过的条约,鲜卑可与南诏,倪伽,骊朝互市,因而来来往往各色服侍,各种相貌的人,更显热闹。
“景曜,这次来了,可要多待上些时日,我们可是许久未见”成钰坐在诸位,端起手中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对着顾景曜开口说道。
男人没有开口,只笑眯眯的看着看着秋叶梨,成钰立刻会意,笑眯眯的开口,“梨儿啊,宫中最近出了一种叫做珠珠奶茶的饮品,倒是很得女娃的喜欢,本王让人弄来给你尝尝”
秋叶梨微微挑眉,倒有些好奇这个珠珠奶茶的味道如何了。
“多谢王上。”秋叶梨并未拒绝,拱手行礼,举止端庄得体。
“客气什么”成钰爽朗笑笑。
侍女端来奶茶,秋叶梨喝了一口,微微挑眉,这里面的到真是有面团做的小珍珠,只是不太劲道,不过味道还是不错的。
两人最终还是待了三日,便启程莫寒国了。
经过七天七夜的路程,两人抵达莫寒国边界。
两人看着高大结实的城墙和潇洒飘逸的莫寒国三个大字,颇有些感慨,这一切仿佛像做梦一般。
“你们是何人,从哪来,到哪去”
城门外,负责盘查的士兵看着两人,事无巨细的问道。
顾景曜耐心的回道,“自骊朝来,往莫寒国而来,探望故友。”
“故友”士兵皱眉看着他,神色警惕,见两人气度不凡,难免多看了几眼,却又找不出问题,只得把人放了。
“我怎么觉得这两人有点眼熟”
士兵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紧了眉头。
“我也觉得”另一人也小声开口。
顾景曜与秋叶梨轻车熟路的找到王宫的入口,看守的侍卫见到顾景曜和秋叶梨神色愣住了,回过神来立刻跪了下来,“卑职参见莫寒王,王后娘娘”
顾景曜挑眉,“起来吧,如今的莫寒王是韩修谨,不必如此拘束。”
“是”侍卫有些惴惴不安,话虽如此,但这整个国家皆是顾景曜所建。
很快,韩修谨得到了消息与洛玄儿一同出来迎接。
“景曜梨儿”韩修谨一袭华服,身旁的洛玄儿亦是头上点满珠翠,俨然一副贵夫人的模样。
韩修谨神色激动,上次前去南诏,也仅仅是临行前的匆匆一面,他们已经许久不曾好好聊过。
“景曜,我们今天早上不醉不归”
洛玄儿亦是激动,拉着秋叶梨不肯松手。
“梨姐姐,顾大哥待您还是一如既往得让人艳羡啊,放屁王位只为陪您游上玩水”
秋叶梨轻笑,“你也过的不错,面色红润,瞧你这面向已经有身孕了吧。”
“梨姐姐乃是医科圣手,自然瞒不过你”洛玄儿也并未觉得难为情,只笑眯眯的回到。
秋叶梨坦然一笑,自怀中掏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一株百年的血灵芝,轻声开口,“你与修瑾大婚之时不曾前来,这只当是补给你们都贺礼,益气补血,对胎儿甚好。”
“多谢梨姐姐”洛玄儿笑着接过。
“方才我与梨儿一路过来,你将莫寒国治理的很好,安居乐业,这是你的功劳。”顾景曜看着韩修谨,定声开口。
“哪里是我的功劳,都是你开放了互市才能够让一切都更加快速的好起来。”
两人在莫寒国停留了四日,见了曾经的下属,众人皆是对顾景曜仰望思念不已。
第五日清晨,两人前往倪伽国,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小小,当初之事,亦有倪伽王的鼎力相助,她早就想要亲自感谢,却一直不曾得空,如今正是有了机会。
说着官道一路而行,到倪伽国倒是不费时间,两人在门口秉明身份,看守的侍卫只瞥了两人一眼,神情亦是懒洋洋的,似乎根本没有将两人放在眼里。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倪伽王,王后亲自前来迎接,倪伽王后更是激动的哭着保住眼前的女子。
“师傅”小小宛如一个孩子般哭着拉住她,秋叶梨轻笑,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挑眉轻笑,“怎么,见到师傅这般开心”
小小拼命点头,上次她没有见到秋叶梨还为此伤心许久,路途遥远,她还以为很难有机会再见到秋叶梨了,没想到她就出现自己的眼前,
她无父无母,若不是秋叶梨,她恐怕已经饿死在某个街头,更不会有如今这样贴心的爱人,可爱的孩子。
“好啦,别哭了,再哭我可以为你受欺负了”秋叶梨像是安慰女儿一般安抚着小小。
“夫人可莫再哭了,仔细肿了眼睛,若是惹得误会,为夫怕是要承受无妄之灾了。”倪伽王亦跟着打趣,终于,小小破涕而笑。
拉着秋叶梨走在前面,倒是全然不顾及身后两个男人的感受,倪伽王轻叹一声,对着顾景曜开口说道,“令夫人魅力很大。”
顾景曜挑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毫不客气的接了句,“她向来如此。”
“”
众人好奇两人的身份,毕竟倪伽王也是神态恭敬,要知道倪伽王最是宠王后,王后敬着的人他自然也是敬重,更何况,面前这两人值得他如此。
只是跟快他便有些无言,原本想着他们也就在这待上几日,小小没有父母家人,把秋叶梨当成家人亲近也很正常,可若不是他与倪伽王强烈要求,他们恨不得晚上都在一块睡。
在倪伽国待了两日,小小除了睡觉时间,其他时候与秋叶梨寸步不离两日,惹得顾景曜有些不满自家夫人被霸占,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凑近秋叶梨身边小声问,“梨儿,我们何时启程”还是趁着小小不在的空隙,莫名有些可怜。
“怎么了”秋叶梨浑然不觉,她此前并未好好逛过倪伽国,眼下倒是觉得同别处大有不同,风土人情更为有趣,他很喜欢。
“其实吧,我已经命人建好了一座木屋,按照你喜欢的模样,眼下大约已经完工了,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
顾景曜一步步哄着,心中却是一阵长叹,本来想着给她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却为了将她带回去不得不提前暴露,以后他决定离倪伽国越远越好。
巧合的是,倪伽王也是这般想的。
秋叶梨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们大后天就回去吧”
“明日”顾景曜定声开口。
“后日,不能再早了”
“好”
顾景曜立刻应下,后天就后天,他且忍耐两日,等回去了,秋叶梨还是可以日日陪在自己的身边的。
好不容易熬过漫长的一日,启程分别在即,小小抱着秋叶梨的胳膊,神色不舍,秋叶梨揉了揉她的发顶,轻声安慰,以后还会经常来看她的。
马匹渐行渐远,人影也越来越小,两人共乘一骑,不知是不是秋叶梨的错觉,她总觉得,这马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快上许多。
秋叶梨反应过来,无奈的摇摇头,她的夫君可真是天下第一小气乱吃醋之人呢。
从倪伽国返回京都,顾景曜选了山间一块清幽的山谷间盖了座方子,周围种满了秋叶梨喜欢药材,两人过着男耕女织,神仙眷侣的生活,只是山脚下的百姓发现,不时有衣着华丽的贵人不远万里,不畏艰险进山,皆以为山林中有活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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