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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钱公公跟温池雨编了那套书生备考的说辞以后,真的安排人把那间小院收拾出来了,每日都有修缮的屋子杂工进进出出。
即使周砚景说他对温池雨无情,钱公公也没有叫停。
徐昂去景王府接他的时候,钱公公一张老脸笑得开了花。
他就知道,小主子是嘴硬。
院子虽小,但在钱公公的操持下甚为精致。
钱公公来时,周砚景正在庭院中烹茶,数九寒天,热气缭绕。
“哎呦,小主子,怎地不进去,外边这样冷,这徐立也太不知道疼人了。”说着瞪了旁边站着的徐立一眼。
周砚景巍然不动,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带着茶香的雾气,升腾后飘到院墙上,与隔壁带着饭菜香气的烟雾纠缠,然后一起消散。
“公公可用过晚膳”
钱公公顺着周砚景的视线望过去,是温池雨的小院子那边,顿时心领神会,带着笑快步出去了。
忙了一日,回来时已经晚了,珍珠学着胭脂教她们的法子煮了一锅鸡汤,烧成后将鸡汤盛在新买来的瓦罐中,放在小炭炉上继续炖着。
今夜月色明朗,映在莹白的雪上,明亮光洁,颇有意境。
白日里那么多人因她而高兴,温池雨心里也满足得紧,知道珍珠她们准备了涮锅,便提议到院中去吃,涮锅暖人,在外面吃既不会觉着冷也不会吃出汗,岂不快哉。
珍珠还在准备蘸料,温池雨和白玉一起将饭桌搬到小院的柳树下,再将小炭炉放在桌上,边上放满了收拾好的肉食蔬菜,等着珍珠出来一起吃。
结果还没等到珍珠,等来了敲门的钱公公。
温池雨惊讶道“钱伯这么晚您怎么来啦”
她看这几日隔壁一直在动工,且岁旦就要到了,猜想钱伯他们许是准备年后再搬进来,所以这时看到钱伯有些讶异。
想起什么似的转头看院墙那边,隔壁屋檐上挂着的红灯笼都亮起来了,恐怕是她一直忙着择菜,才没有注意到。
“这般香,我是不是来得不巧,打搅你们了”
温池雨连忙摇头,请钱伯进来“没有没有,还未开始吃呢,钱伯是一个人来的吗,可要进来一起用”
钱公公听着话眼睛一亮,省得他找借口了“那行,我去叫小主子来一起吃。”
不等温池雨反应,直接转身回去了。
“姑娘,谁来了”珍珠端着三盘蘸料碟出来,看温池雨扶着门框在发愣。
温池雨这才回神,如玉的脸颊泛起潮红。
她、她不是这个意思呀
咬着唇,眼神闪烁地说“钱伯来一起吃,再去准备两碟蘸料吧。”
涮锅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白玉把炭火拨旺,听温池雨这话里矛盾,过来说“怎么还要两碟,除了钱伯还有谁来”
不敢看珍珠的眼睛,温池雨局促地盯着自己的绣花鞋面,嗫嚅地哼出声“先生。”
白玉只是随便问问,压根没听清楚温池雨说的什么,就去厨房里弄蘸料碟了。
珍珠则忧心地看着温池雨,叹了口气说“那位先生来的话,姑娘没事吗”
那日姑娘从三楼下来,眼角分明挂着没抹干净的泪,眼圈都是红的。那楼上只有姑娘和那位先生,想想也知道是谁伤了姑娘的心。
今儿个本来高高兴兴的,若惹得姑娘不开心,她便是拼了命也要把门堵住。
知道什么都瞒不过珍珠,温池雨满脸认真地看着她“前几日是有些难过,现在想通便好了。先生到底帮了我们良多,哪能因为我一时的儿女情长连来往都断了。”使劲吸了吸鼻子,坦然地说,“先生心中无我,便罢了,世间好男儿这般多,我也不会傻傻痴等这一个,往后是街坊是友人,吃顿饭当谢谢他们这些日子的帮助了。”
这是温池雨第一次坦诚地跟珍珠谈起先生,她重回一世已是难得,这一世她定且行且乐,潇洒自在,不会再将自己困住。
对先生动心不假,但及时抽身,为时未晚。
珍珠听了这话就放心了,姑娘这段时间很有主见,似乎是成长了不少,姑娘既说出这话,她信她是真能放下。
钱公公带着周砚景过来。
温池雨眼帘垂着,只稍稍对周砚景节制一笑,表示欢迎,然后抬眼看着钱伯,引他们坐下,然后叫珍珠和白玉赶紧来一起吃。
四方的桌子,周砚景独占一边,温池雨不想靠他太近,选了他对面的位置。
珍珠和白玉坐在一条长凳上,也不算太挤。
掀开瓦罐上的盖子,鸡汤的香气顺着热气钻入每个人的鼻子里。
“胭脂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了,涮的东西多了,这汤就没那么鲜美了,咱们趁热,先喝碗汤,也好暖暖身子。”白玉站起来,帮每个人都盛了一碗。
钱公公从未与周砚景同席吃过饭,过来开始的兴奋劲儿后,发现自己竟然和尊贵的小主子同吃一口涮锅,浑身不自在,别扭起来。
周砚景一直未说话,却在白玉把汤碗递过来的时候,替钱公公接下那碗热汤,再送到钱公公面前。
钱公公心头一暖,知道小主子是想让他安心。
温池雨一直低垂着眸子,试图不去看对面的人。
可是她千挑万选,寻了个最不好的位置。她不想看他,不想再被他那张清冷面容勾住魂魄,可是偏偏又坐到了他的面前,总会不经意地看见他的薄唇和暗藏锋利的下巴,动作稍大些,就能看见那双勾魂摄魄的含情眼在看着自己。
温池雨不愿自作多情,只当是因为自己坐在他的面前,他也如自己一般,躲闪不开。
既然如此,温池雨也不躲闪了,索性大方地看着前方,往后成了街坊,碰面的机会多着呢,不能再如此畏畏缩缩。
周砚景一直在看温池雨,看她皎白的脸被涮锅的热气蒸得红润,看她从一开始的闪躲到后来的坦然,再镇定自若地同钱公公谈天,实在是有趣极了。
吃涮锅就是这样,身子热起来,气氛也就活络起来。
温池雨问钱公公是不是以后都住这边了,怎么不在家中过完节再过来。
钱公公看了一眼周砚景的表情,信口胡诌道“要在家中过节的,不然家里的老夫人也不乐意呀,估计下次再来是正月十五过后了。”
“池雨你们可回家过节”钱公公佯装不知道她的身世。
迟早会知道的事情,没什么好遮掩的,温池雨耸耸肩,一派轻松地说“钱伯没听外面的传言吗我就是那个温府鸠占鹊巢的假小姐。”
怕钱伯担心,又笑着说,“何处不是家,我心安处皆是家,这个小院往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虽然温池雨满脸的不在乎,甚至脸上笑意更浓,钱伯还是在她的话里听处失落,不免有些后悔,不该将这个话题提出来。
“今日在城东看到你们。”冷冽的声音传来。
温池雨看他,依旧是一身玄衣,只用一根玉簪将墨发束起,面上带着一贯的疏离。
明明做足了准备,却还是在看他的时候,乱了呼吸。
装作不经意地轻舔嘴唇,抬手压住不安分的胸口“这般巧,先生今日也去了城东”
“为何”
“嗯”温池雨不解地看过去,以为他问她为何在城东,“岁旦到了,去那边送些对联。”
“为何要送”
周砚景带着徐昂徐立去城东查办事务,了结后在茶楼中小坐了片刻,刚巧就见到温池雨她们过来,看着她从开始的羞涩不敢言,到后来的自如。
被她脸上真诚的笑晃了眼,一坐便是一下午。
皇城里不少勋贵喜欢行善施粥,盼着能博一个好名声,却少有亲去的,且她把对联发完后,当街写了不少,看得出来,她手腕都写得脱了力气。
“家里恰巧多了许多红纸,摆着也是浪费,城东百姓过得辛苦,一副对联值不得什么钱,却能让他们开心许久。岁旦之际,人人都盼着有个好彩头,借着对联给他们送些祝福,看着他们开心,自己心里也爽快。”
忽地天上飘起雪花,一阵风吹来,落在温池雨的发顶与额角。
额角温热,雪花转瞬即逝,眨眼间化作雪水,温池雨没反应过来,觉得额头上一片湿意,摸上去却什么都没有。
娇憨可爱。
周砚景倏地收回看她的目光,略微皱眉。
他近日似乎不太正常,每每遇见这位温小姐,心跳都有些不可控,行事也随意了许多。
不容许有这样的失控,周砚景起身。
温池雨灵动卷翘的睫毛随着眼睛眨动,如同蝴蝶上下翻飞,沾上雪花后,更如仙子,不可方物。
原来是落雪了,怪不得先生要走。
钱公公看见周砚景的动作,也跟着起身,向温池雨告辞。
“池雨,过两天岁旦,钱伯怕见不着你,特给你准备了压岁钱,三十晚上可要记得将这钱压枕头下。”
温池雨眼眶一热,看着手里用红纸包着的压岁钱,咬着唇不敢吱声。
她怕她一出声,眼泪要落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的意见我都有看哦,好像是不能随便改名字,谢谢你们帮我想得这么周到,爱你们哦
争取明天早点,么么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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