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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辞故意与谢黎明争吵,引来祁臧的训斥,再装乖对谢黎明道歉,以此提升他对祁臧的好感
这招确实非常有效。
但事情的后续走向并不是那么让他愉快。
比如这天清早,被迫戒烟戒酒的许辞正在看书,祁臧在他身边接了个电话。尽管没开免提,谢黎明的声音还是能清晰有力地传进许辞耳朵里
“昨天我给小忆发消息,他居然不回太没礼貌了这孩子”
祁臧立刻严厉道“我马上就批评他”
“害,这孩子,我还记得,有回晚上我好像答应和他一起吃晚饭,但回家晚了,被他好一顿批评。那会儿他才几岁啊,就这么嚣张了”
“是,他怎么能这样呢尊老爱幼,本该是中华传统美德。”
“可不是哦对了,你还得注意一下。他酗酒抽烟,小时候就有征兆的。那会儿他对糖上瘾,有阵子一天要吃好几十颗,幸好我及时发现并阻止了。不然他牙全要烂掉。这孩子自控力怎么就这么差呢”
“是,这自控力也太差了我现在不得不每天从早到晚盯着他”
“害,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
“还有啊”
忽听“啪”得一声响,是许辞把一本厚厚的书合起来的声音。
祁臧目光从手机上移开,抬眸朝许辞看去,只见他静静靠着窗边,阳光在他身上打出和煦温暖的光芒。端着一本书,他正在朝自己微微笑着,整个像是都在发着光。
但祁臧总觉得他下一刻就会操起那本书砸向自己,以及电话那头的谢黎明。
“伯父,我这儿进个工作电话,稍后给您拨回去。不会不会,没有打扰。随时给我打电话。”
祁臧放下手机,走到许辞身边,看见他给了自己一记眼梢,然后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把手里的书翻开了。
祁臧伸手揽过他的腰,在他耳边问“你真名到底叫什么”
许辞淡淡地“你问谢黎明去。”
祁臧摸摸鼻子。“生气了可不能这么小气。”
见许辞用力一翻书页,祁臧立刻闭嘴,好半天才又问“为什么不告诉我名字”
“其实也不是有意瞒着你。”许辞打了个呵欠,还是说了实话,“我叫谢忆岭。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岭。你应该能猜到这个名字的含义。”
这个“岭”,难道是取自算是同音不同字的“苓”
“叶苓”的“苓”
祁臧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听见许辞道“在知道我父亲干的糊涂事儿后,我就不太喜欢这个名字。我很喜欢我另一个父亲我后来是跟着望云喊井安康和叶苓爸爸妈妈的。你说,顶着这个名字,我怎么好意思面对他们、面对望云这不是给人添堵呢么。
“所以,我不是故意隐瞒你之类的。我是真的想与那个名字告别。”
如果站在井望云的角度换位思考,谢黎明在他心中的形象恐怕一度会是觊觎自己母亲的老变态,给自己儿子取名忆岭,还让他天天在自己面前晃那可真是膈应透了。
祁臧立刻懂得许辞不用这个名字的原因,伸手把他拥得更紧,是一个宽慰的姿态。
想到什么后,他又道“井望云这脾气,我看也够呛。那你们小时候是不是发生过很多摩擦”
“一开始他当然看我不顺眼。后来有回他班上有人欺负他。我把那些人都收拾了一顿。他就对我很服帖了。”
许辞淡淡道,“谢黎明呢,年轻时候是真的混球,那会儿望云当然看不惯他。后来谢黎明也算是成熟了,在望云治疗期间,对他劳心劳力,后来还一直出钱供他上学生活把他当义子。”
说完这段话,许辞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把书合上,头往后一倒,靠在祁臧肩膀上,干脆就这么在他怀里睡了。
“小辞”
怎么早上10点就困了
祁臧正想问许辞,伸出手帮他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手指经过眼睑时,却发现抹了一手指的粉。
皱起眉来,祁臧伸手擦了他眼睛好几下,把那些遮瑕用的玩意儿抹去,忽然发现了许辞的黑眼圈居然非常非常重。
怎么回事
他用这种遮瑕,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吗
最近许辞的状态确实太不对劲了。
祁臧皱紧眉头,伸出一手轻轻拍着许辞的背脊,另一手则小心翼翼从沙发一角扯过来一条小薄毯,披在了他身上。
这一晚,祁臧多留了个心眼。
他装作睡着,过了一会儿,果然听见了许辞起床的声音。
在许辞离开主卧后,祁臧几乎立刻就坐了起来。但为了避免许辞察觉,他在床上坐了很久,这才在没穿鞋的情况下,慢慢离开主卧,朝客厅走去。
然后祁臧看到了让他怔住的一幕
许辞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抱着腿,睁着眼,就那么盯着窗外。他没有发现祁臧的靠近,单只是盯着窗外,双目似是放空,里面一丝神采也没有,好半天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难道他每晚都这样无法安眠
祁臧心脏狠狠一缩,走上前从许辞身后揽过他,声音非常沙哑地开口“小辞”
许辞像是被他这么一声喊回了魂,双目慢慢聚焦,头再缓缓转过来,在看向祁臧的时候淡淡一笑。“你怎么起来了”
“你这是睡不着”祁臧问他。
“嗯。以前的安定吃完了。不想再吃这种药。”许辞摇摇头,“我没事儿,坐一会儿就去睡了。是不是吵到你你先回去睡,一会儿我去次卧”
祁臧一听这话,却是赶紧捂住他的嘴。“没有分房睡的道理啊”
许辞仍由他捂着自己的嘴,盯着他的眼睛弯了弯,没说话。
祁臧松开手,皱眉看他许久,到底倒了小半杯红酒过来。“喝一点,看能不能借助这个睡觉我明天陪你去看医生”
“没事。”许辞看他一眼,接过他手里的酒,“谢谢理解。其实我的问题我知道。还不到吃药的地步。我需要自己调整一下。我只是”
祁臧没再说话,只是在许辞喝完酒后,把杯子拿去洗了,擦干,放好,再回到客厅抱起许辞,带着他往主卧去。
把许辞放在床上,祁臧在他耳边道“尝试着睡一下。如果睡不着,就把我叫起来陪你聊天。不要一个人熬着,也不要不告诉我。”
许辞钻进被子里,顺势握住祁臧的手,然后点点头。此时的他去掉了所有凌厉,眉眼看上去非常温顺。
就那么看着祁臧,他说“你也太好了吧。”
祁臧吻着他的额头。“好好睡觉。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许辞闭上眼,又笑了。“好。祁队长给我讲睡前故事。我要认真听。”
许辞笑得眉眼温柔,祁臧却是看得很心疼。他一边随口讲着自己办过的案子,一边拍着许辞的背。他这一晚几乎没睡,就只是在观察许辞。
祁臧发现许辞只能偶尔陷入浅眠,外面风声大一点他都会被惊醒。而即便是在浅眠,他也紧皱着眉头,就好像有没被开解的心事。
思考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祁臧给井望云发微信,让他帮忙照看一下许辞,自己则跑到了市局,提前结束休假状态,进入了加班模式,再主动找到文钰怡,说是要催促他们办案。
“那件事儿到底办的怎么样了,现在什么进展干不了就让我去帮忙”
这话一上午祁臧对文钰怡说了不下五遍。
“你是我领导吗催命吗”
文钰怡忍无可忍,在声称有了很大进展后,把他赶去了技术队。“在修复一个关键视频。你催他们去催成功算你赢”
又三日后。
憋了三天,每晚只能喝一丁点助眠红酒的许辞准备了一顿非常丰盛的晚餐,还特意穿了非常正式的服装,并给自己做了个一个发型。
祁臧回来的时候立刻被惊艳到,但与此同时也有些诧异。
今天是什么重要节日吗
好像不是啊。
是什么纪念日认识纪念日恋爱纪念日都不是吧
我错过了什么吗
祁臧带着一点丈夫忘记纪念日面对妻子时的忐忑,被许辞请进屋,再由他帮自己拉开椅子坐下。
之后许辞关掉电灯,点燃了蜡烛。
烛光昏黄,照得许辞眉眼温柔。
祁臧看着看着晃了神,最后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感敲了一记他的脑袋,让他从许辞的笑意中清醒过来的
他总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果然,不多时他就听见许辞开口“臧哥,今天是我的生日。”
祁臧“”
许辞端起祁臧面前餐盘上的盖子。“我刚煎好的牛排,六成熟。试试。另外”
坐到祁臧对面,许辞托着腮望着他,眼里的温柔与神情望得他又是一晃神。
然后祁臧听见许辞指着旁边锁起来的酒柜开了口“那我们要不要喝点酒,庆祝一下”
祁臧“”
许辞伸出手,握住祁臧的。“你看,我也没有撬锁什么的。要是真的酒瘾犯了,要是我真的控制不止自己,那柜子哪儿拦得住我今天真的是我的生日,单纯地喝酒而已。”
在许辞的温柔攻势下,祁臧勉强维持冷静,强迫自己板起脸,一本正经道“谁知道你到底哪天生日我看你天天都在过生日”
许辞一怔“我”
祁臧继续严肃“过生日也可以。喝酒免谈你只能每晚在我的监督下喝一小杯”
许辞继续抓住他的手,然后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后缓缓眨了一下。
眼睁睁看着他那一双睫毛在烛火旁一扇,祁臧的心一下子跳得快急了。他狠狠一捏许辞的手。“耍赖啊。玩美人计呢什么计也没用。不能喝就是不能喝。”
许辞“”
片刻后。祁臧切着牛排,对面的许辞也在切牛排,但整个人都蔫了下来,看起来失望极了。
祁臧心脏一紧,然后说“先好好吃饭,一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哦。”
许辞提不起劲,祁臧也不强求他打起精神。
等两人吃完饭,祁臧把碗洗了,也就带着许辞去到地下车库坐上了车。
许辞坐到副驾驶座上,看着祁臧帮他把安全带系好,再问“还买了吃的喝的,要开长途”
“嗯。有点远,估计有四个小时车程。你路上睡一觉。”
“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到时候我有事和你讲。你先睡觉。”
许辞好奇地看他一眼,倒也依他所言,靠在副驾驶上闭上了眼睛。
要说也是奇怪,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如今他在车上倒是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中途到服务站的时候,两人去吃了点东西。许辞问祁臧“你累不累换我开”
“没事儿。你好好睡。”祁臧道。
“我睡得已经很不错了。倒是你,工作累一天了,晚上还得熬夜开车。所以我们到底”
许辞刚问到这里,抬头看见服务区的指示牌,反应过来了,“你带我去张局老家”
祁臧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水,喉结快速上下滑动着。合上瓶盖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些严肃。“张局葬在这边。我打算带你去他的墓地。有些话,我想对他说,也要对你说。”
许辞微微一挑眉。“大半夜去墓地你也真想得出来。”
祁臧捏一把他的手。“本来是想白天来的。但结果出来后,想到你最近颓废的样子,我一天都等不了。”
许辞沉默了片刻。“你”
“是。我猜到了。你现在的毛病肯定跟张局有关。他为了你、为了刘副厅的计划而死。可你误会了他八年。你过不去这个坎。”
祁臧道,“现在这一切总算水落石出,我想第一时间把真相讲给他听,也讲给你听。然后你要把心上这块石头放下。”
“我”许辞面露些许惭愧,“抱歉。我其实是想自己调节好的。”
祁臧揉揉他的头,带着他重新坐上车。“不用跟我说这些。”
半晌,许辞终究点点头。“嗯。”
祁臧又道“我们两个是要一起走一辈子的。以后遇到困难,本来就要互相扶持。还是说你完全没做好这样的准备”
上了车,猝不及防听见这么一句表白的话,许辞眨了几下眼睛,想到井望云说的祁臧在准备求婚什么的,他耳朵不由微微泛了红,紧接着坐得很直,正儿八经答了句。“嗯,做好准备了。”
祁臧带笑看他一眼。“那就好。我们先去看张局。”
凌晨。祁臧与许辞到达紫云公墓。
值班工作人员对于这个时候有人来表示了极度的诧异,直怀疑两个人有不良目的,祁臧出示了警察证,又解释了一番缘由,倒也和许辞被顺利放了进去。
寒冬未过,山间湿冷。
两人打着手电筒走过一排墓碑又一排墓碑,最后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许辞抬起手电筒,光束照亮墓碑上的黑白照,心脏微微一缩。
照片选的是张云富年轻时的样子,他笑得很有少年肝胆的侠气。后来他所作的一切也确实担得起这个侠字。
祁臧先朝张云富的墓碑鞠了一躬,把准备好的白菊放在碑前,再看向许辞道“专案组前段时间重启了对八年前情报泄露一事的调查。你、张局都是嫌疑人。现在你们的嫌疑可以洗清了,时隔八年,他们总算发现了新的证据。”
“什么证据”许辞问。
八年前,情报泄露一事发生后,当时上面很重视这件事,当即组织了专案组进行调查。
参与了远程指挥的包括三个高层,市局的张云富,以及省厅的庄强、李楠这一正一副两个厅长。
专案组并没有调查出这三个高层有问题,只得把嫌疑放到许辞身上。
那段时间,张云富、庄强、李楠三个人的所有行踪、电脑、手机都被详细调查了一遍。经查,那阵子他们三人吃住都在一个办公室里,大楼都没出,为的就是为许辞他们的行动小组充分的后方支持,万一前线有个什么问题,他们能及时处理,并安排支援。
中途只有张云富请假过一天。因为他想回家见儿子一面。
这件事属于张云富不愿让其他人知道的隐秘,包括庄强和李楠在内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请假的原因。
实际上这也是后来许辞一直不知道他有儿子,没能把嫌疑转移到他儿子身上的原因。
只有八年前处理这件事的专案组的几个人,从张云富口里知道了他请假的原因。
张云富表示,那日轮到他值夜班,他熬了一宿,于早上8点回到家中,之后吃了点东西就睡觉了。
他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儿子是下午两点来的,陪着他喝茶、下棋、再吃了个晚饭,也就走了。之后张云富于晚上8点就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专案组查了相关路段的监控,也楼上楼下打听了一圈,所有人的口供都表示,确实在下午两点左右,看见过一个瘦高的男人进入单元楼,他也确实在7点左右就离开了,而在这个时间段以外的时间,没有人曾见过那个男人。
此时此刻,祁臧道“在张局的视角里,他的儿子是因为母亲的死亡而伤心失意,这才去山上当了道士,他根本不知道他的儿子做了什么,还以为他平时一直在山上待着。”
许辞皱眉“所以当年山樱去找过他。那些情报,是山樱从他手机上看到的”
祁臧点头。“张局当年没发现问题,首先是完全没想到儿子会加入四色花,其次,在他眼里,山樱是下午才到的,两个人吃饭、下棋,他一直盯着山樱,山樱不可能看过他的手机。他也是这样向专案组反馈的。专案组的人没查到他手机电脑有泄露机密的问题,加上那会儿大家确实都怀疑你,也就少想了一层。但其实主要也是没找到证据。”
许辞道“张局上午回家之后睡了一觉。山樱应该是上午就去了张局家,趁他睡觉的时候看了他的手机。只是他避开了监控。”
祁臧点点头“是。山樱很难混进市局窃取机密。所以他得引张局从市局出来。一个常年在山上修道、不肯原谅父亲的儿子,他难得下一回山,这种时候,父亲一定会去见他。于是山樱装作才下山的样子给张局打了个电话,张局果然为他请了一天假。山樱就是趁这个机会下的手。
“他早就潜入了张局家中,往他可能会吃的食物和水里下了安定类药物,继而等张局入睡,通过他的手机进入公安系统内部管理系统等a,窃取了情报。
“其实他的本意,是想从侧面打听当时的那场缉毒行动的。他想跟毒贩做交易,把情报卖给他们,继而从他们那里获得支持,为以后杀死老k打下基础。
“他也不料,他拿到的情报跟缉毒行动无关,倒是阴差阳错知道了你们要对付四色花的消息,于是就将计就计,对你们行动小组设下了埋伏。”
略作停顿,祁臧再道“这回专案组重启调查,很快想到了山樱盗取情报的手法。这个手法非常简单,无非是打了个时间差。猜到这个手法也不难,难的是找到关键性证据。专案组重新调取了当时的所有监控,一点点、日夜不休地排查,这才总算发现一点异样。”
许辞问“什么异样”
祁臧道“张局单元楼后面有条小巷,那会儿小巷正在拆迁,那里没有监控。山樱就是走的那条路。并且他做了变装,影响了目击者的口供。于是监控、目击者证词里都没有他的身影。
“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巷子没有监控,但旁边有条水沟,映出了一道非常模糊的人影。八年前的技术完全无法分辨那影子到底是什么,但经过现在的技术复原,可以将那人锁定在山樱身上。专案组拿到证据找了山樱。他对此供认不讳。”
话到这里,祁臧紧紧握住许辞的手,再道“你的柜子里为什么会出现所谓的情报泄露证据,大家也查清楚了。你们当时每个人都有个储物柜。只有你们自己,和大楼管理人员有钥匙。山樱的手法很简单,他找人寄了个快递过去,查收人是你,特别备注了非常贵重。
“门卫找到大楼管理人员,说是既然物品贵重,你又在出任务,那就把这东西放进你的储物柜,免得万一丢失,他要承担责任。但是那储物柜的大小,不够那快递箱整个放进去,于是大楼管理就拆了箱子,打开储物柜,帮你把里面的东西放了进去。
“这嫁祸的手法太过简单粗暴,反而不容易让人想到,当时他们漏了储物柜这一环,也没找门卫和大楼管理问询。再者,就算当时门卫和大楼管理没按山樱的想法去做,也不要紧。那些证据的收件人是你,横竖都会引发大家对你的怀疑。
“再说,山樱的目的,其实不是让大家怀疑你,而主要是想让你觉得你被怀疑了,继而自己不愿回到警队。他搞的是你的心态。”
听到最后,许辞转过身看向墓碑,祁臧站在他靠后一些的位置,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祁臧只是在许辞身后道“张局作为父亲,确实缺少了对妻儿的陪伴。可这不是山樱犯罪的理由。张局是救人的英雄。山樱却是害得无数家庭家破人亡的刽子手。这一系列事情,这不是张局的错,也不是你的错。现在所有人也都会知道,他是清白的,你也是清白的。
“我在这里把真相告诉你们,一则,希望张局九泉之下得以瞑目,二则,我希望你能向前看,不要再回头。你可以不再是谢桥,不再是任何人。以后你只是你自己。你可以选一个你想要的名字,然后带着新的经历、新的记忆走下去。而这条属于未来的路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走下去。”
半个小时后,祁臧拿来了一壶白酒,摆了三个酒杯。
许辞倒满一杯酒,将它倾洒在墓碑上,帮祁臧倒上一杯,再为自己倒一杯。
之后他端起酒,面向墓碑的方向,以无比郑重的语气说道“张局,这一杯酒,敬英雄,敬故人。”
祁臧离许辞很近,能看见他说这话时微红的眼眶,以及握着酒杯时微微颤抖的手。
紧紧握住许辞的另一只手,祁臧也端着酒杯朝墓碑的方向举起来,用沉而有力的声音说“这一杯酒,敬英雄,敬故人”
这一晚到了后来,祁臧和许辞干脆在墓碑前席地而坐,他们敞开心扉聊了很久很久。
许辞总算把憋了很久的,所有有关歉意、感谢、愧疚的话语,对祁臧、也对张云富说了。
天亮时分,祁臧拉起许辞的手站起来,顺便递了一枚戒指在他手上。一线天光垂下来,照亮祁臧一双明亮的眼睛,以及高挺的鼻梁。
他问许辞“愿不愿意”
许辞望着他一笑。“在墓地求婚你可真有创意。”
“本来后面有别的计划的,我还找了好几个策划师呢但戒指早就准备好带在身上了,刚才一时冲动就”
祁臧清了清嗓子,豁出去不管了,迎着稀薄的晨光问许辞,“所以,愿不愿意”
许辞看祁臧半晌,拿起他手里的戒指,下意识将它举起来,然后抬起头,透过戒指的那个圈看向天际。
天光正冲破层层叠叠的阴云洒向人间,黑暗正在一点一点被驱散。
这期间,祁臧难得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对了,有件事还忘了告诉你。你的嫌疑已经洗清,马上就能回警队了。也就是对你的具体安排,还有职位职级,他们还得再讨论一下。目前还不确定你是我下属还是能当上我领导。
“总之你有警服可以穿了。我们一起把假休完,然后可以一起去上班。所以许辞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苍穹之上,最后一丝阴云已被驱散。
霞光铺满天际,整座山都沐浴在了一片光明之中。
收回视线,许辞将戒指戴上无名指,再握住祁臧的手,轻声说出一句“我愿意。”
祁臧,你是我在绝境中挣扎时唯一想要追逐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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