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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朝,帝都。
整个帝都如今陷入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按理说,接连发生的大事足以令帝都的民众们陷入疯狂。
不论是出兵征讨云夜国,还是关闭天葬秘境,亦或是御林六军“围困”皇宫。
这三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够引起整个帝都的震动及恐慌。
但,玄妙就玄妙在这三件事同时发生。
本应“关心”参赛选手安危的外地宗门势力都去关心唐皇朝征讨云夜国的战局了;更应“关心”战局结果的帝都民众都在等着朝廷给个说法;最该“关心”皇宫安危的文武百官反倒在等天葬秘境内的决赛结果。
正是因为这般“驴唇不对马嘴”的关心循环导致了帝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之中。
但这样的宁静又是短暂的。
如今的帝都就像是正在储蓄能量的火山,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就等那打破平衡的因素出现。
……
耀宗五十六年,十月十日,这一天将因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被天下铭记。
不过这都是三天后的事了,如今的帝都各方依旧在紧张关注着几件大事的走向。
而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却是静水深流的暗涌。
自从新纪元杯开始之后,刘君便再也没有离开过统筹部的顶楼。
但今日不同,坐镇中枢的刘君在将一切事务的决定权交给李蓉后便消失在了黄昏的暮色中。
半个时辰后,刘君的身影出现在舜丰区的文苑街上。
尽管半个时辰前的他还内心焦急,但看着文苑街上自己被落日拉长的身影,他依旧选择压下心中的急躁,留给自己片刻的空白来回忆那治愈自己一生的场景。
对于刘君这位横空出世的天才、读书种子,不仅是李蓉对他的来历过往一无所知,就连帝都府高层也只有模糊的认知。
他们只知刘君的背后似乎有一位宫内权力巨大的宦官撑腰,其他一无所知。
刘君也从未有过一言一行暴露过他的来历生事。
直至今日,他的举动才透露他来自文苑街!
这条街他熟悉又陌生。
熟悉是因为十岁之前他都在这里生活,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曾凝望过,沉思过。
陌生是因为如今已将至而立的他已有十数年未踏足此处。
“我年少飘零,刘父收我作养子……”
“刘父沉思寡言,常迟凝深思,我亦喜好发呆凝神,如这般夕阳下驻足便是我最温暖之回忆……”
乍寒的秋风吹落枯叶,也吹出了那缕藏在刘君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刘君之所以这般焦急,正是因为他收到了刘父的传召,那抹心底最深处的思念因此便再难抑制。
走到刘府的后门,刘君庄重地整理着装,同时也整理心情。
叩门,伫立。
刘君如今不论是从行为举止,还是从气质神态,都配得上当年刘父对他的期望。
“君子如珩,嘉言懿行。”
这便是刘君中“君”字的由来。
不一会儿,一名老仆前来开门。
“李伯。”
尽管刘君脸上依旧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但眼神中的情感已然浓烈。
而老仆在看到门外的刘君时,早已忍不住老泪纵横。
“公子受苦了……”
在刘府这些老人们眼中,尚书令大人没有子嗣,如刘君这样的养子便是府上的公子。
李伯将刘君迎入府内。
尽管刘君已经离开刘府很多年了,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化,不论是景还是它在刘君心中的地位。
这里便是他的家。
李伯一面将刘君引向尚书令大人的书房,一面嘘寒问暖。
对于李伯来说,刘君就是那个远归的游子,不论容貌如何变化,在他心中还是那个需要长辈关怀的孩子。
刘君在久违的温情中,来到刘新彦的书房门前。
不等刘君叩门请示,房内便传来声音。
“是君儿吗?快进来。”
尽管刘新彦并未出门相迎,但此时急切的语气也透露了他对刘君的思念。
熟悉刘新彦的李伯,听到这句后,悄悄退去的同时,又一次忍不住用衣袖擦拭眼角。
这么多年,他已经很少能感受到刘新彦如这般流露真情实感了。
仿佛随着他走得越高,内心也被埋得更深。
李伯明白,这并非他所愿。
刘君也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甚至忘记抚平胸襟的皱褶,便推门而入。
书房内,刘新彦和刘君两相对视,沉默无言。
十数年的分别,对于刘君而言有委屈、有不舍、也有淡淡的怨;对于刘新彦来说有无奈、有期许、也有强抑的担忧。
这一切都在一个简单而又庄重的君子行礼中随风而散。
君子有情,止乎于礼。
刘新彦召刘君回来当然不是寒暄叙旧。
于是二人在短暂的失神后,便整理好了情绪,回到了自己的身份当中。
“太子殿下远征的步伐即将停止。”
刘新彦一上来便扔出王炸的消息。
而进入角色身份的二人眼神中都再无刚才的情感,取而代之是睿智和冷静。
因此,即使是听到这样爆炸的消息,刘君也没有表露出任何震惊的情绪。
此时他的大脑正在飞速转动,思考这一消息会产生何种连锁反应以及应对措施。
虽然刘君并没有质疑这一消息的真实性,但刘新彦还是给出了解释。
“边境七军起兵隐秘,甚至帝都也没有提前收到任何消息。不得不说,我之前小看了太子,他的这一布局险些打乱我的计划……”
就看唐世平多年前便安插暗子的这份隐忍以及启动“拨云见日”计划的果决,便知唐世平是具雄才大略的。
“不过,太子还是年轻了。他安插暗子、采用雷霆手段破了瓦伦要塞。他算尽对手,但唯独没算到,变故可能出现在后方……”
刘新彦这般说,刘君来了兴趣,停下思考插了一句。
“哦?他的阵营出现了叛徒?”
刘新彦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说是叛徒也不准确,只不过是延误了战机,让云夜国有了喘息的机会,周边的几个小国也得以反应了过来。于是他们迅速结成了同盟……”
这便是在云夜国后来史书中记载的“临渊之盟”,若无此次结盟,便不会有后来苟延残喘的云夜国。
仅是这几句话,刘君便明白了其中的过程,看向刘新彦的眼神中再次浮现出佩服。
虽然这个过程说起来很简单,但其中蕴藏的智慧和惊险只有善谋之人才能知晓。
刘新彦摆摆手,说道:“这和我没关系,是写的一封信。”
“一封信?”
刘君诧异片刻,便有了推测。
“写给远伯侯的?”
刘新彦点点头。
在没被耀宗帝幽禁之前,民间对于这位风华绝代的大龄公主那可是谣言不断。
其中有一条便是说远伯侯对爱慕之情的。
就此事来看,这些谣言也并非全部空穴来风。
“信中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结果便是远伯侯看完后立刻收缩了边境七军的阵型,这直接导致前锋部队得不到支援,最后也不得不停下攻掠的脚步,这才有了云夜国喘息的机会。”
刘君暗暗咋舌,远伯侯这一举动哪怕不算叛徒,也足够毁了太子殿下的全部计划。
“等明日边境七军远征受阻的消息传回帝都,一场暴风雨就来了……”
刘君点点头,他能够想象明日帝都将会是什么场景。
“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们怕是早就等这一刻了吧……”
刘君戏谑的说道。
对于朝廷的大臣们来说,这些天是煎熬的。
并非太子擅自动兵,也并非御林六军围困皇宫。
而是他们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事态的发展方向。
起初他们以为是太子谋逆,软禁了耀宗帝。
但当作为百官的代表刘新彦和周密进入皇宫后,给出了“一切待新纪元杯结束后再行定夺”这样模棱两可的答复后,大臣们疑惑了。
到底是太子谋逆还是耀宗帝的授意,倒是给句痛快话啊,现在的情况,大臣们都不知该如何站队了。
然而,若是边境七军征讨受阻,那就不一样了。
起码这给了大臣们一个试探的机会。
不论如何,先让言官们参一本。
反正众人皆知言官就是“疯子”,狗路过都要挨两巴掌,更何况是没有朝廷授意的军队远征受阻。
如此一来,既能摆明他们“忧国忧民”的责任心,又能从侧面打探耀宗帝对于太子这一系列行为的态度。
而这将会产生一系列连锁反应。
包括太子刚在民众中建立起的声望会立即夭折,宗门势力也会趁此机会向帝都府施压,要求立刻解除秘境的封禁。
“如此一来,太子危矣。”
但刘君刚得出这样的结论,刘新彦便摇头否定。
“仅是如此还不足以威胁到太子……”
“无论如何,边境七军还是打了胜仗的,云夜国已然失去了大半疆土,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至于天葬秘境……”
“遗族在大陆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但留给大陆的恐惧不减反增。也是时候让大陆的百姓们亲历当年那段岁月的混乱了……”
对于刘新彦近乎冷酷的说法,哪怕是刘君也感觉有些残忍了。
“遗族的事……如今趁秘境封禁,隐蔽的解决会不会更稳妥点……”
刘君并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但情感上他还是倾向于隐藏混乱,粉饰太平。
然而刘新彦就像是没了感情的机器,直截了当地粉碎了刘君心中最后一点侥幸。
“且不提秘境内的遗族我们是否能够悄悄解决。这么多年的粉饰太平除了让大陆失去感知危险的能力外,可有一丝益处?”
刘君默然,作为刘新彦的养子,同时也是刘新彦最得意的门生,刘君显然对某些隐秘有更多的了解。
“不要将大陆想得太脆弱,也不用为前途过分忧虑,我们远比我们认为的更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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