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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朝堂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现在身处于一场绝对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之中,那么他们应该如何呢
号称韩国以来百年以来最厉害大将军的姬无夜在吃了两场败仗之后,就已经自称自己身受重伤,没办法再打了,他的死对头,历代在韩国担任相国的张家现任家主也是韩国相国张开地,也和他奇妙的在此刻结成了同盟,那就是打是打不赢的,他们还是投降吧。
真要打起来,若是惹火了秦国,说不定韩国的王公贵族一个都跑不了,但是如果投降就不一样了,虽然地位可能没有现在高了,但起码他们还能保住命,而且秦国要管理现在韩国的土地的话,还是需要一些地头蛇的所以投降吧。
韩王也觉得投降之后自己不会死,至于其他的祖宗传下来的偌大基业就这样没在了自己手里,韩王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呢他左思右想就想到了一个鬼主意,那就是他不去面对。第二天上朝时,他先自己陈述了一番自己当韩王的事实,又说自己老了支配不了这个韩国了,一定要把这个位置传给他的太子。
韩国太子虽然为人不行,但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亡国之君谁爱当谁当,他是想拒绝的,奈何他的老父亲硬逼着他,他要是敢拒绝,别说太子了,这条命能不能保下来就另说吧。
于是韩王就这样成了太上王,不用背负亡国之君的骂名,还依旧把现在韩国一点点的权利抓在自己手心里,然后他就又开始思考着如何投降。
这投降也是要有讲究的,如何给自己争取更好的条件呢他找来他的臣子商讨,整个朝堂就又恢复了之前争权夺利时的热闹,一个说要让韩王给秦王嬴政写信,另一个就反对说秦王高傲,现在估计也不会看韩王的信
旁观着的韩非想笑,可是他又笑不出来,某一刻他甚至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他无能为力,他无可奈何,他只能静静的看着,看着心中所爱一点点腐朽,一点点灰飞烟灭。
李斯问他“为何不走”既然拯救不了,既然无能为力,何不离开呢
孟子曰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对禽兽况且如此,何况母国。
韩非想了想,突然就笑了,笑容是那么的苦涩,他回答“我总得陪它走到最后。”
无论如何支离破碎,无论如何灰飞烟灭,韩非就是会站在这里,默默的,认真的,看着沧海变成桑田,国度的灭亡,他会站在这里。
就这样,他看着新郑的城门被打开,他看着文武百官在道路两旁相迎,他看着韩王一身白衣,低眉俯首,一旁侍从端着王玺,他看着秦国的黑甲士兵训练有素的如黑云一般涌入城中,他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国将领,将军居高临下的望着在他面前的韩国百官,眼中透露着轻蔑。
他看着在连绵的军队中央,一辆低调的马车缓缓行驶着,车帘被掀起,一位白衣少女,青丝绾起,小巧的脸上戴着雪白的面纱,她只露出一双似水的眼眸,淡淡的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一路上的人,然后她看到了他。
然后她微微低头,好像是叹息了一声,他看着,一时居然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似乎幻听起来,他竟然好像能够听到那个姑娘叹息着的话语。
“多么可悲。”
韩非想笑着回答“韩非从不可悲,韩国也不可悲,可悲的是”
想了想,他又不用回答。
那位应该就是名满天下的应侯吧,真可惜,怎么没有早点遇见这般的佳人呢纵使未曾对过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一声叹息,却已觉得相识多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会佳人了。
成蛟从马上下来,高傲又带点不屑的扫了一眼这位才上位一两天的韩国新任国君,然后又看了看韩国军身后跪着的那群韩国的臣子,等到吕歌下了马车,缓缓走到他身边来,他才漫不经心的要拿起一旁的玉玺,这一国的象征。
这或许是有些不合礼的,要观赏这种等级的战利品的话,最好应该是让秦王来,可是成蛟觉得,这东西不比其他国家的玉玺值钱,这在他大哥心中的意义可能就和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的一把宝剑差不多,最后会送到他大哥手上的,不过在这之前他把玩一番也没什么。
吕歌看着成蛟的动作也没说什么,她对坐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个脸上带着笑,眼睛却在流泪的男人有些在意,那个男人好像马上就要去殉国一样,真是可惜了。
洁白的玉玺,象征着一个国家至高无上的权力,它的雕刻也极尽华美,成蛟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抚过了温润的玉身,当摸到后座右侧的时候,突然玉玺雕刻的异兽的兽口喷出了一只是细如牛毛的飞针。
“长安君小心”
“成蛟”
一缕寒光闪过,成蛟躲闪不及,而别人还听着吕歌的呼喊,人却在刹那间便被飞针刺住肩膀,闷哼一声,头脑一阵眩晕,顷刻便就要栽倒在地,吕歌一个上前扶住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的身躯,露出来的一双如秋水的眼睛也再没有了淡然,她厉声呼喊着叫医官上前,赵高暗中警惕,周围的秦军也纷纷拔出利刃。
一身铠甲,气势凌人的将军王翦呸了一声,一脚踹倒新上任的韩王,拔出腰间长剑抵着对方脖子,一想到之后要是长安君真的出了什么大事,秦王嬴政的反应,不由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韩王,打仗打不赢你就玩阴的呀老子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暴秦。”
周围的秦军个个如狼似虎的盯着这群韩人看,只待将军一声令下,便将这群人的脑袋全部砍做下来,韩王及文武百官不由的汗如雨下,瑟缩的解释与自己无关,可谁信呢连新上任的韩王都不得不怀疑自己父王是不是真有那么几分骨气在玉玺上动手脚来个玉石俱焚,这可就真的坑惨了所有人了。
秦王震怒,到时候谁能有个好果子吃啊。
王翦不欲多做纠缠,此刻能平息怒火的只有仇敌的鲜血与人头,眼瞅着持剑欲砍。
“慢着”缩在角落里的韩非突然站起了身,一声清喝倒真让王翦的剑停了下来。
在一众跪下,害怕的瑟缩的韩国权贵之中,唯有他一个站了起来,他不止站了起来,他还昂首挺胸,步履坚定的朝韩国故事中有如恶鬼的秦军将领走了过来,这种勇气让王翦有些欣赏,他看着这位长相俊美,身着紫衣,气度不凡的公子,又瞥了一眼跪在他身下瑟瑟发抖的面容猥琐的新韩王。
韩国不被灭真就没天理了。
“在下韩国九公子韩非。”他不卑不亢,先起手施礼,“我韩国虽为败国,但确确实实并无暗害之心,望将军明察,莫成了歹人之意。”
王翦想发笑,但此刻若是笑了,便可能会被应侯记仇,于是他继续保持着怒发冲冠的样子,“歹人我看你们歹人就是你们。”
“王将军,韩非知将军心中心中恼恨,但此事关重大,其中处置应当先禀告秦王”
一国之君虽然是败国之君,但是也不是你一个将军说杀就杀的,而且其中还有些玄机,你万一把线索给断了怎么办
这一招对于性子比较直的人八成是没什么用的,他们心中只会坚信着有人要害他们大王的弟弟,那大王不用说了,直接砍就对了,还听这个韩非说什么,但韩非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王将军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他很谨慎,他可以活得很长,他可以拖到时间。
只要有时间,一切皆有可能。
王翦脸上依旧带着愤怒,可是已经收了剑,他说“长安君遇袭,自然该禀报大王”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面前一只纤细如玉的小手给阻止。
那是秦国应侯的手,那是一只纤细但却代表着无上权力的手。
韩非从来没有忽略过一直紧紧握着昏迷过去成蛟的手,在一旁低着头仿佛悲伤过度而无法反应过来的吕歌,他知道他真的要说服的人是谁。
长安君的呼吸虽然微弱,但的确还存在着,医官也迅速过来诊治,忙做一团,得出了毒药这个答案吕歌已经抬起了头,她的眼神很冷,却没有愤怒,愤怒对于要死的人是没什么用的。
“你想说什么”她看向韩非问。
在那样冷漠的眼睛里,在这之前不久还带着叹服怜悯的眼睛里,韩非此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些无所适从,但是他还是说“现在当务之急应当是尽快找到解药,应侯”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吕歌低下身子,视线转到了新韩王身上,在那恐惧的表情之中,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拔下头上的玉簪,一击刺穿了对方的咽喉。
韩非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声音和反应,好像他也被刺穿了,所有人都安静了。
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溅到了她雪白的面纱上,洁白的裙摆之上,散落的乌发随着微风微微扬起,她的眼神依旧冷漠,一滴血珠沾染上她的睫羽,然后轻轻滑落,坠落在地。伴随着痛苦的呜咽声,她又站直了身,看着失去了所有反应能力的韩非。
“九公子说的都对,你现在可以继续了。”
她竟然想目睹着自己兄长惨剧的韩非继续说他的话。
韩非哑口无言。
“为什么不说了”她的眼神不再冷漠,反倒和之前一样变得有些淡漠。“刚才长安君一直紧握我手,他很痛苦,我从来没见到他那么痛苦过,他的脸色那么苍白,嘴唇泛出青色我知道之后他会被治好,我知道之后你们会证明自己没有暗害长安君的心思,然后就皆大欢喜了吗”
“你想说服我,你觉得愤怒会影响理智,你觉得我足够聪明的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但是太不应该了,如果愚蠢并不是罪过,人要怎么学聪明的。”
“我们秦国不会想让人认为投降的国君因为愚蠢不用受到任何惩罚,而且我们还要好好对待那些投降之人多让他难过呀,长安君要是再见到韩王的话,估计就又会想到今日痛苦。”
如果一个国君因为蠢,有人借他的手干什么都是无罪的,那么这个国君对有利于自己的事情方面,大可以变蠢一点。
长安君这件事,简直是在秦国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吕歌只是把这一巴掌扇了回来,并且再踹上一脚而已。
“继续吧,不要把这一切停下来。”
在呆愣的如同木头桩子一样的韩非面前,吕歌淡淡的吩咐这一句,受降仪式继续,一切都不要改变,她那么冷静,就好像她确定长安君一定会被救回来,她一定会抓住幕后凶手,或者她只是从不把自己的慌张表现在他人面前。
这是件坏事也是件好事,坏事在于她会活得很累,好事在于她总可以给身边的人以无穷的信心,王翦脸上又露出了笑,他很想踹一脚韩王的尸体,但那样似乎太嚣张了,于是只好随手指了一个也穿着铠甲的韩国将领道“把碍事的东西都挪走。”
碍事的东西是指什么大家都知道。
沉默而又无言的搬运工作快速的进行,接下来的一切又什么都没改变
韩非沉默的低着头,他的手上满是鲜血,紧紧攥着那只从他王兄咽喉的玉簪,他对自己的王兄毫无留恋,但此刻这位王兄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超过了他以往所有兄弟给他留下的印象。他应该十分恐惧憎恨面前这个秦国女子的,对方下手太过无情,且这种无情随时会变为利刃刺向他的家人,可是当鲜血印在雪白之上,那种几乎残忍的美丽,令他不知所措。
比起对自己好的人,人似乎更容易爱上伤害自己的人。
韩非跪在地上,低着头,她慢慢的走过他的身边,他只能看见她雪白的裙摆和裙摆上一两点鲜红的血色,她停了下来。
她轻轻的说“现在你应该不会死了吧。”
“如果你不活着看着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把你的兄弟姐妹都杀了。”
韩非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想到了房间中他摆好的用来抹脖子的利剑,她还真是知己呀。
他问“为什么”
她没有回答,径直的走了过去
在暗处的卫庄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一旁的紫女叹了口气,“庄,何必如此呢”
韩国投降了,韩王这个举动简直是给所有想要为韩国坚持的人扇了一巴掌,包括现在变得都不像自己的卫庄,而卫庄这个人,若是有人扇了他一巴掌,他是一定要扇回来的,顺便把对方的脑袋砍下来。
紫女很理解卫庄的心情,韩国是卫庄的恨,同时也是卫庄的爱,那是一种只能有自己毁灭的存在,如果无法得到,如果被他人毁灭他这辈子,心口都会留下一个不愈合的伤疤。
他不会让秦王好过,还要韩王死,可惜长安君手贱。
紫女以为卫庄此刻心里不会好受,但是卫庄只是呢喃了一句“原来她也会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说真的,女主角是超级生气的,差不多就是女主角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突然就被人给暗害了,这谁受得了啊,之所以对韩非说后面的话,是因为觉得韩非很有勇气有点欣赏,但并不是因为对韩非有多少好感,韩非是单方面把女主角当知己了,却不知道女主角可以是所有人的知己。
盖聂也在暗中观察,等他发现成蛟中的什么毒,他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李斯现在就准备着通过韩非勾搭上女主角。
卫庄现在就是又恨又怅然若失,大脑生理性的希望他转移注意力,让自己不要那么痛苦,然后他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女主角身上
女主角基本是处于她觉得自己是在做自己该干的事,然后莫名其妙就被人偷窥,然后暗恋,就很烦,觉得这个男人不正常。
这一章的最大罪魁祸首就是防备十分松懈的韩王宫,想想天行九歌里面韩王宫一共被入侵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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