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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遭遇压迫奴隶只会逆来顺受,就和那群咩咩叫的绵羊一样。”耳边似乎有一道尖锐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跨越了十五年的时间。
人向来只会逆来顺受,本堂瑛彦冷漠地想,内心带着一点愤懑,为整车毫无反抗只会乖乖听从劫匪的话的人们。
车厢处只有一个劫匪慢慢地从前走到最后,像极了平时在街上巡逻的,和站台上那些同一品种的人。
本堂瑛彦一眼扫过,基本可以确认,这群劫匪是半吊子,连一把枪都没有,顶多带了把管制刀具而已。
如果他带了枪,他一人杀三个毫无问题,用不着这样磨磨唧唧等着警察来救他。
“人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命,永远不要把命交到其他人手上。”那声音尖锐地刺入脑海,刺得本堂瑛彦太阳穴突突的疼。
他又一次把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警察,知道他真实身份后只会举枪对准他的警察。
没有人站起来反抗这些看起来仅仅只是四肢发达的劫匪。当广播里传来一个劫匪沙哑的声音“乖乖坐在座位上,不然就杀了你们”时,所有人都被震慑地跌倒在柔软的椅子里。
有一些胆小的人在低声地哭,又怕引来劫匪的关注,使劲压着抽泣声。
还有一部分“理智”的人抓紧时间给自己亲人朋友留言,交代后事。
众生百态莫如是。
可悲又可笑。
本堂瑛彦知道,这些劫匪不专业,从那句威胁的话就可以看出来,只有街上那些勒索钱财的混混才会说这种话。
他近乎是冷笑了一声,看着那个黑色头套的男人从他那节车厢走过,对上劫匪视线的人都吓得哆嗦了一下。
本堂瑛彦厌倦这种无聊的剧本。勒索的混混和把全身财物交出去的人,电视剧这么演绝对无人问津。
他闭上眼睛,懒得看这场闹剧该如何收场,然而,目光掠过前面车厢时,那个标签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快来人啊,这里有个炸弹
本堂瑛彦的心情糟糕透了。
警视厅得到的消息说这辆车上被安放了炸弹,所以搜查一课和机动组爆炸物处理班一齐出动。
只是劫匪们似乎铁了心要和全车人一起上西天,怎么交涉都没有用。
车厢里无人敢离开座位,有人握着手机在屏幕键盘上敲击,有人双手捂脸,还有人在奋笔疾书。
可能是要留下什么遗言吧,所有面对死亡的人可能都是这种反应。可炸弹一爆炸,什么都没法留下。
松田阵平已经换好了防爆服,看到车内所有人脸上的焦急恐惧悲伤混合扭曲在一起,心里不由得升起烦躁。
为什么不能直接开枪呢直接让劫匪失去行动能力就行了,怎么这么多事
防爆服不透气,在这温度还没真正降下来的初秋,他被闷出一身汗,皱紧了眉头。
烦躁不仅是因为花大量时间和劫匪们交涉的警察,还有车里的那颗炸弹。
如果来不及拆除,车上的绝大部分人将会和某个人一样,被炸得灰飞烟灭,连遗体都无法留下。
十五分钟过去了,坐在窗边的人猛打手势,焦急地告诉警察,距离炸弹爆炸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有一组警察从铁道上接近这趟列车,为攻破列车做准备。
十五分钟,警察终于失去了耐心,对劫匪们动手,瞬间车头的门被击破,几个警察一马当先冲进去,把车头的两个劫匪的武器收缴。
还有最后一个劫匪,但与松田阵平无关。
车门被打开,他不管那些劫匪,冲进车厢准备拆弹,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心急火燎地大步走过一节一节车厢,一处一处的搜寻过去。
等到他来到中部的车厢连接处,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的人曲着腿坐在饮水机前,右手拿着一把扳手。
而他一心寻找的炸弹已经露出了零件。
在黑衣人身边,躺了一个蒙着黑色头套的男人,地上还有一点点可疑的血迹。
坐在地上的人回过头,仰起脸看着他的时候,帽子滑到头顶,露出的灰绿色的眼睛里带着浓浓的不耐烦,眉头都是皱着的,嘴唇抿成一条微微向下的弧线。
简直在脸上写了两个大字“滚蛋”。
本堂瑛彦眨了眨眼,仔细看那个被面罩罩模糊了五官的人,似乎想透过面罩看看那警察是否戴着墨镜。
墨镜。他只见过一个警察戴着墨镜的,就是那个男同事的头号死敌,女孩子的梦中情人。
很年轻,甚至还是一个小孩子。
松田阵平沉默片刻,在“你把人打得头破血流”和“你会拆弹”之间犹豫了一下,找了个话题,先开口道“小朋友,拆弹这种事就交给专家来吧。”
本堂瑛彦平生最讨厌别人叫他小朋友,不要看他长得像国中生,其实他可以负完全刑事责任了。
毫无新意的把戏,以及非到极致的生日,彻底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本堂瑛彦瞬间怒火中烧,面无表情进化成怒气冲天。他原本还想帮一帮这个警察,一个“小朋友”直接浇灭了他偶尔生出的一些善心。
他干脆利落地站起身,把拆到一半的炸弹丢在原地,擦着警察的身边走过,毫不留恋,还顺手把那晕倒的劫匪留给松田阵平去处理。
松田阵平完全没能体会到他喊“小朋友”时本堂瑛彦爆炸的心情,也懒得管小朋友为什么变得更不高兴,低头检查炸弹。
然后给小朋友打了个六十分。
小朋友拆弹技术还行,所有步骤都是对的,没有胡乱拆一通,就是太过繁琐了。
看来结束以后要找人问一下那小朋友的来历,松田阵平心道。
他以前拆过这种炸弹,也找过更加简洁的拆弹方法,把本堂瑛彦预计至少还要花十分钟的拆弹时间缩短了一半。
所以,当他准备下车找人把晕倒的蒙面男处理一下的时候,就看见了小小年纪就会拆弹的小朋友站在站台上,正和几个警察对峙。
他们身后,受伤的劫匪已经被抬上救护车,准备送往医院进行进一步治疗。
场面就好像站台经历一场惨烈的战斗,最后正义的少年终于战胜了邪恶的歹徒。
松田阵平有些懵,他将防爆服面罩拉上头顶,发梢都是湿的,每次拆完弹就跟洗了次澡似的。
小朋友此时已经重新戴上了帽子,灰绿色的眼睛被完全遮盖住。松田阵平有点好奇他平时是如何看路的,真的不会摔吗
警察同事走到他身边,低声告诉他“这个人很可能是劫匪的同伙。”
松田阵平回想起陪着他拆了一个弹的跟个尸体似的蒙面男,表情有些诡异。
所以说,劫匪集团是内讧了吗
本堂瑛彦的听力足以将那个警察的解释听得一清二楚。况且他已经被问过了诸如“为什么戴着帽子遮住脸”和“你在警察来了以后躲在哪里”之类的不好解释的问题。
“他见到警察来了就戴着帽子遮住脸碰到劫匪还能在车上睡觉看见警察就一直躲在死角”
松田阵平听得想叹气,如果不是和那小朋友面对面过,听他同事这么一描述,一准觉得这人有很大的嫌疑。
他看着小朋友露出的下额线绷紧,知道小朋友已经非常不耐烦了,和饮水机前他转过头来时的表情一样。
或者,不耐烦更甚。
小朋友的脾气大得很。
松田阵平不得不开口解释“他应该不是和劫车的那几个是一伙的,他是去拆弹了。”
本堂瑛彦一直压着火气听那个警察逼逼赖赖,只是不想真的戴上银镯子来个监狱一轮游才没有动手。
这么一对比,墨镜精兼男同事的头号死敌就顺眼多了,还懂得知恩图报,为他开口,洗脱他嫌疑。
听一听,什么戴帽子遮住脸,那是灯光太刺眼了他要睡觉,也不想满眼标签才遮住眼睛的。
有劫匪还能睡觉那不是看到警察来了他才闭目养神的吗,这充分体现了他对警视厅的信任,难不成他还要一直尖叫
躲到死角,死角个头,炸弹就在那里,他不去那里谁去等警察上来吗
怕不是被炸的渣都不剩。
这警察上学的时候成绩是不是不太行啊,这种阅读理解能力是怎么考到警校的。
本堂瑛彦气得肺都要炸了,他难得日行一善,却被污蔑成劫匪同伙,他像是有这么蠢的同伙的样子吗警视厅的人是瞎了吗
活该那货追不到警花,这智商只配和旁边那只母警犬相厮相守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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