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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霁眨眨长睫,望着他,很是无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代表了什么。
荆恨月睨了她一眼,抽出丝帕胡乱擦了一下,态度无比敷衍。
初霁甚至都没感觉水被擦去,荆恨月就丢下丝帕起身道“既然醒来了,那我就去叫其他人来。”
说完他走出门,连回话的时间都不给初霁留。
初霁“”
她拿着丝帕自己擦了水渍。神识沉入身体内观,她的丹田竟然在一点点愈合。
而她浑身上下瘦如干柴。
昏迷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初霁翻身下床,脚步虚浮,几乎没站稳,扶着床栏,这张床是琉璃打成,底下燃着火,火中隐隐包裹一颗金色紫纹种子。
琉璃业火杀不死元清上尊,但能燃烧风云雷种。这五个月来,元清上尊无时无刻不被燃烧。蒸腾出的灵气,全都用来滋养初霁的伤势。
现在初霁头上也有一团小小的雷云。她摸了摸,手直接从里面穿过。
听说初霁醒来,所有人都想见她,还是荆恨月拦着,让众人一个个来,初霁才不至于累晕过去。
虽然她已经感到身体没有太大问题,但丹田破碎尚未修复,一时之间,就像回到练气期。
保险起见,荆恨月拿着水魂,独自回极北赤日山,去取日精,没有带初霁。
虽然初霁很想去就是了。但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现在甚至不能御剑飞行。
不过元清上尊的仙宫里有个仙泉,是他的风水宝地,在泉水中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正适合初霁休养生息,巩固经脉。
水面雾气笼罩,岸边桃花盛开,还修筑了一个小小的木台,从岸边伸出,正好供她摆灵食饮品,修改文书卷章。
由此见得,元清上尊也太会享受了。
不过现在,全是她的了。
东洲尽头,海波拍击礁石。
历经五个月艰难跋涉,常正贤终于循着上尊传承,来到了南海。
一道光芒隐隐指向更南处。可前方已经没了路。
只能乘船了。
常正贤问了好几家撑船的渔民,得到的答复都是“不出海。”
前段时间南海波涛翻滚,黑沉地吓人,一直到现在,都时不时有古怪的声音传出来。每隔几天,天空中总有巨大的阴影飞过。
渔民们不清楚那是能飞的雷鲸,它们刚学会飞行,每天都要拍拍鱼鳍,飞上天玩耍,乐此不疲。
常正贤蹙起眉头,难道他要飞过去不成
临走前,元和上尊嘱咐过他,一定要找到元清上尊。
他问元和上尊要画像,可元和上尊拒绝了。如今元清下落不明,音讯全无,说不定会易容改貌,身为元清的弟弟,他曾经见过兄长易容成一个平凡男子,与他的情人一同游街。
“老祖不一定就是你看到的模样。”元和道,“但有一个方法,你绝不会认错。”
“是什么”常正贤全神贯注倾听。
“风云雷种。”元和叹了声,“老祖宗的元神和风云雷种绑在一起,风云雷种不毁,他元神不死。”
常正贤不清楚风云雷种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这名字听上去就很厉害。
“风云雷种该如何辨认”他问。
元和“你拿好传承,传承能让你观天地之气。风云雷种就算不发作,也能引动一点天地之力,在上尊头顶上形成一团雷云。”
所以,知道找到头顶上有雷云的人,就等于找到上尊。
常正贤暗暗给自己鼓气。
他御器飞向苍茫的大海。
极北赤日山,火山口忽然喷出一一股火焰。
金光在石洞中若隐若现。
“恭喜魔尊收服日精”绛衣人们纷纷道贺。
荆恨月掌心,一块金色残片悬浮,微光投落在众人脸上,所有绛衣人都大松一口气,尤其是荆辞雪,面露期待,掰着手指数日子。
收服后是炼化,炼化日精后,他们的修为至少能到渡劫期。
更别提魔尊了。
不过修为高低已经没有意义,他们就要离开东洲了。万年的努力,无数代赤日先民死去,就为了能回归故乡。
“待初掌院身体好转,我们就走吧。”荆辞雪心中忐忑。
太阳上到底是什么样会不会有其他赤日先民迎接亲人归来
在她遥远的梦境中,太阳上有一座金子与琉璃打造的广阔城池,所有赤日先民都居住在这座城中。每当清晨,他们随太阳升起,俯瞰东洲大陆。
荆辞雪抬起头。
魔尊垂着眼,羽睫在眼底打落淡淡阴影。
他好似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荆辞雪“尊者”
荆恨月抬起眼,方才那股疏离荡然无存。
荆辞雪只以为他在思考。
身为一族之长,需要思考的事情很多。
荆恨月收起日精,起身道“你们开始准备,很快我们就会去建木。”
他走出火山口,来到旁边的山洞前。
初霁曾偷偷摸摸来过这里,当时被他抓了个正着。
荆恨月望着鞋前那片被翻过的土。
初霁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这里,非要瞒着他不可。
他扬起手,赤沙缓缓飞起,露出坑中一只长盒。
荆恨月双眉微蹙。
南海诸岛。
听说初霁身体情况好转,李伯来看望她。
“以后少和魔尊混在一起,明白吗”李伯杵着拐杖教育道,“真是熊孩子长大了不由人。你仔细想想,你和那魔尊在一起,有什么好处他作恶多端,为东洲正道修士所不容你少被她蛊惑了”
初霁摆手“没那么严重。”
见她还不放在心上,李伯气得脑袋冒烟“真是红颜祸水早知道我就该阻止你不要去见沈七”
初霁被说得耳朵起茧子了“李伯你就放心吧,我又不是什么被美色冲昏脑袋的男人。荆恨月是我好姐妹,我们两纯正的真挚姐妹情,怎么会影响我发展悟德院”
李伯想了想也是,若初霁是个男人,倒有可能沉迷美色,被那魔尊蛊惑,但既然只是姐妹情谊,希望初霁心里有个底线。
李伯又叮嘱了几句才走。
初霁打算去泡泡仙泉,可半路却碰见北境祝祭赶来。
他听说初霁好转,特地带了北境的旱蒲花,一簇簇淡紫色开得极明艳,一大捧送给初霁。
他戴着严肃可怖的祝祭面具,笑意却从面具后传出“还好你醒来了。”
初霁接过花,轻轻耸了耸肩“若我醒不过来,你要怎么办”
北境祝祭想了想“我也没有办法。只好每个月来看你一次。向万象之灵祈福。希望下一次见你就能醒。”
初霁笑了,还真是傻得很。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冷不丁从背后响起“每个月来看一次哪够,日日来看岂不是更好”
初霁一扭头,只见荆恨月抱臂站在她身后,一双眼不看她也不看北境祝祭,仿佛他们碍了他的眼。
“”这大小姐脾气真是与众不同。
北境祝祭沉默一瞬,扯住脖子上挂的一圈狼牙,微微移了移“魔尊。”
这动作在北境的习俗中,象征着摒弃前嫌与和平。
显然北境祝祭也不懂哪里惹到荆恨月了。
初霁盯着手中鲜亮的旱蒲,又看看魔尊与北境祝祭,顿时恍然大悟
姐姐和北境祝祭是好友,经常在一起喝酒。
北境祝祭送她花,还说要一个月来看她一次。
不会是姐姐以为北境祝祭和她有一腿吧
初霁仿佛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难道魔尊和北境祝祭两人是某种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
初霁可不想当小三,更何况正主还是她最好的姐妹。
她隐隐后退一步“那个,我有事,我先走了。”
哧溜一下,她钻进狭窄的仙宫小道中。
荆恨月瞥了北境祝祭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看都没看他一眼。
北境祝祭摩挲着下颌,眼神忽然一亮“魔尊,你莫不是气我送她花吧”
荆恨月回眸冷嗤“无聊。”
北境祝祭哈哈大笑。看着荆恨月离开。
初霁来到仙泉后,先试了试水温。
依然冰冷刺骨。
每一次她下水泡,都和受刑一样,但经脉和丹田的确稳固不少。
这几日,初霁发展出一套方法,至少能让她好受一点。
她解下外衣,抽出火折子随便点了一团香球系在脖颈上,双手抱臂慢慢走进水中。
冰冷刺骨蔓延全身,初霁浮在水中,静静等待身体适应。
脚步声忽然响起。
初霁抬起头,一眼看见红衣的荆恨月。
他站在岸边,长发垂落肩头,俯视着她,眼底透出的寒气,比泉水还冷。
初霁笑道“你怎么来了”
荆恨月侧目“花在哪里。”
果然姐姐跟来就是为了花。
初霁“我和北境祝祭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我们之间没有超越友情,你”
荆恨月“北境男子只有在请求姑娘给他一个机会时,才会送旱蒲。”
初霁“”北境祝祭实坑她
这让她怎么解释得清。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她姐妹和她暧昧的人在一起了,
她不至于发怒,但绝对像吃了苍蝇难受。
初霁“放我房间了。”
荆恨月瞥她一眼,正要转身离去,初霁忽然问“姐姐,你要来仙泉泡一泡吗”
初霁急需,好好给荆恨月解释,她和北境祝祭真没什么。毕竟,她很珍视她的姐妹。
误会不能拖,一拖就容易出问题。
“姐妹一起进来泡泡呗,反正你现在也没事。”
荆恨月“不泡。”
他转身就要走,初霁猛地伸手,拉住他衣角,往回拽。箭头左对齐轮番上阵。
荆恨月一时不察,竟然被她拉入水中。
泉水漫过他的双腿,直到腰间停下。
初霁嬉皮笑脸,半身湿漉漉往下滴水,但那股子寒冷劲终于缓过来了。
她看向荆恨月,张口就胡诌“姐妹,你怎么还穿着外衫,有句话说得好,衣服像男人,脱了就脱了,下一个更乖。你不能焊死在一件上”
荆恨月今日所着,是赤日先民首领传统的衣衫。
脖颈上有三道金项圈,红衣轻薄宽松,细细的流苏垂下来。被泉水染湿。
荆恨月撇开流苏,冷嗤“不是你爱看这身衣裳,说有异域风情”
初霁的确说过这话,她喜欢看些不一样的。
起初她看到荆恨月穿,那真是美不胜收,天仙下凡。
初霁“但我已经不知看了多少次,你那身衣裳我早就没有新鲜感了。”
荆恨月“”
他气得手背青筋直跳,差点没忍住要打初霁一顿。他总算看清了,好一个喜新厌旧,翻脸不认人。
“那我脱了,岂不是连最后一点鸡肋都不剩。”荆恨月语气刁钻。落在初霁耳朵里,有种此人在阴阳怪气的感觉。
初霁更加恨铁不成钢“咱们都是这种感情了,我喜欢你的衣服还是喜欢你的人,你难道分不清吗”
荆恨月嘲讽的笑容凝固在唇角。他张张嘴,还有更多讥讽的言语,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中横着的那根刺,也莫名其妙消失。他尖锐的出击像落在一团鲜花里,一时不知该进攻还是后撤。
初霁拉住荆恨月,叹道“我们谈谈。说清楚。作为好姐妹,我发誓,绝对不会和你抢什么男人。”
“不用。”荆恨月盯着她,“我知道。”
初霁挑眉,什么时候大小姐这么好哄了
她不信。
“你不生气了”初霁试探道。
“我生气干什么。”他慢慢道。
初霁总觉得哪里奇怪,大小姐不可能这么好哄。
她一定还在气头上
初霁“不生气就留下来陪我一起泡仙泉。”
她心里小算盘打得可好了。
荆恨月是琉璃业火,正好能当暖手炉。她等会儿就和姐姐贴贴取暖。以后每次来泡仙泉,都要带着姐姐。
荆恨月睨着她,完全读懂她在想什么。他笑了一声,长指勾住衣衫系带,缓缓扯开。
火红衣摆悠悠浮动,荆恨月仿佛站在红莲中。
初霁扭头望过去,起初还愣了愣,没想到荆恨月一点也不避嫌,面对着她解衣。
不过也没什么的,毕竟都是姐妹
紧接着,初霁就有点发愣。
只见红衣完全落入水中,如纱如轻幔。天光暗淡下来,周遭安静的夜明珠,散发着朦胧的光辉,映在荆恨月冷白的肌肤,蒙上淡淡幽光。
荆恨月以前总穿宽松飘逸的衣衫,浑然看不出他筋骨线条利落,肩比寻常女子宽很多。
初霁揉揉眼睛,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脑中一片空白。
她看着荆恨月彻底解去外衫,解开上衣。
初霁脖颈僵直,不能扭动,眉头越拧越紧,瞳孔骤缩。
她感觉仿佛有人卡着她的脖子,让她不能呼吸。
她逐渐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好像、好像她的姐姐,和正常姑娘有点不一样。
她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确定不是光线昏暗导致的错看。
初霁声音发颤“你的胸呢”
“告诉我你的胸呢你别逗我。”
“谁逗你了。”荆恨月唇角一点点扬起,眼底带着戏谑的笑意,似乎很享受初霁震惊懵圈的模样。
初霁倒抽一口凉气
胸呢
正常姑娘就算是平胸也不会长成这样吧
这是一副男人的身体啊
“还要看得再仔细一点”
荆恨月向前一步,靠得初霁极近,两人几乎要触碰彼此。
初霁被他的气息完全笼罩,她看清了,没有一点点糊弄自己出现幻觉的余地。
她双唇微颤,要说什么,视线不由自主往下一瞥。
“”
初霁彻底失去语言能力,脑子糊成一团,人都傻了。
荆恨月却嗤了一声,但唇角的笑意就是下不去。
他不仅不体谅初霁尚未走出震惊,还步步紧逼,更近一步,微微扬着下颌,声线冷淡道“足够异域风情么足够新鲜么还敢不敢说喜欢了”
他每问一句,就向前走一步,初霁僵硬紧急后退,却手脚不协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胡乱扒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结果整个人扒在他向下收拢,触感紧实的腰腹上。
“”
皮肤温度微凉,却会烫手似的,初霁猛地弹开,双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以前她也搂过荆恨月的腰,还故意说他腰细。
脑中闪过那些片段,初霁脸上嘭的炸了一般,迅速红了起来。
她以前到底都做了什么啊啊啊
荆恨月比初霁高出一个头多,淡淡俯视着她,像一只矜持高贵的凤凰“怎么不说话了,这张嘴不是很厉害么还敢不敢乱说喜欢了。”
初霁内心一万个崩溃,什么口嗨,什么嬉皮笑脸,要是知道有今日,她真想穿越回去把自己的手从荆恨月的腰上扒下来。
“不不不敢了”
荆恨月挑眉。
初霁心中警铃大作,不好,美人想乘胜追击。
“敢敢敢”初霁深吸一口气,望着荆恨月,终于缓过神来,质问道,“不是,你怎么变成男人了你性转了你不是个姐姐吗”
荆恨月轻轻撩起一缕鬓发,捋在耳后,语气风轻云淡“我一直都是男人。也从没说过自己是女人。”
初霁脑子彻底炸没了。
一股悲痛涌上心头。
她的姐妹呢
她那么大一个姐妹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晚了qaq没想到没写完感谢在2022030221:39:012022030414:0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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