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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芠最受不了霍经年迷惑人心的水平,段位高自己十倍不止。
她定了定心神,一把合上了笔记本。
“你来做什么”
霍经年看到了屏幕上一闪即过的游艇。
“上次推荐的那个团队怎么样,他们的技术和设计都是当前最好的”
苏芠可不想再跟前男友谈论新家的装修,打断道“经年,这个点来我房间不合适吧”
“为什么”
霍经年含笑看着房间的女主人。
苏芠坐起来匆忙,浴袍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长发凌乱地披在胸前,没有任何妆点的痕迹,却被橙色的灯照出一轮光晕,玲珑妙曼的身体此时更加的耀眼。
她有种危险的直觉,不动声色地拉开与前男友的距离,“因为我们分手了,而你是个绅士。”
霍经年莞尔,如同听到无伤大雅的玩笑。
他像是在自己家似的,随手拿开椅子上的杂物,从容地解开外套的扣子,衬衣内紧绷的线条显现,明明是纯商务的装束,却因他过分出众的外形,产生了一股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魅力。
苏芠睡了两年,也控制不住视线。
男人姿态斯文地坐下,很自然地发问“芠芠,可以给客人一杯茶吗”
苏芠板起脸,“我没有要留你喝茶的意思。”
“水也可以。”
“没水。”
“好吧。”
霍经年很好说话地表示“那请佣人送上来”
眼看他要按铃,苏芠立时改了口“我去倒给你。”
霍经年颔首道谢。
苏芠瞪着他,连鞋也顾不上穿,即刻倒水。
如果让爷爷知道这个前男友大晚上还在她房间里,哪里还能相信她之前分手的说辞
苏芠心不在焉,一不留神,踩到乱丢乱放的三脚架。
她平衡力好,杯子却顾不上,直接跌落瓷砖,哗啦啦碎了一地。
“”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
苏芠光着脚站在桌子边,小心地挪动了一下,手刚要碰碰到碎片,却就人一把按住。
“干嘛”
苏芠看向忽然走过来的霍经年,下意识要挣脱。
男人另一只手却穿到她的膝盖弯处,轻轻松松,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
“让佣人来收拾。”
苏芠双腿悬空,手攀上对方的脖子,本能地怕掉下去。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鼻息却落在了她的耳根处。
“芠芠,别这么用力。”
“放松些。”
一吸一呼,酥酥麻麻。
苏芠那里很敏感,痒得有些恼羞成怒。
“你放开我”
“好的。”
霍经年回应得彬彬有礼,然而怀里的人不停动弹,也抱得稳稳当当,直至将人放到了床上。
前男友高大的身躯俯下,苏芠眼睁睁地看着那张好看的脸越来越近,近到只相距半掌。
长长的睫毛,缓缓在眼脸上打下一片扇形的阴影,幽暗又暧昧。
两人的视线萦绕得密不可分,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块。
“芠芠。”
密闭狭小的空间里,床帏私密的香气中,男人唤她的嗓音,瞬间催熟了某种熟悉的躁动。
成年人的感官最不禁撩拨。
尤其是最后一次睡这个男人还没超过七天。
短短几秒,苏芠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令人欲罢不能的画面,惯性地想靠近他,索求更多。
明明对这些兴趣不大,却在两年的时间里食髓知味,稍有刺激,就蠢蠢欲动。
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快乐应该来自星辰大海啊。
“这几天睡得好吗”
男人低沉的问句落在苏芠的耳边,灼热的呼吸从她耳尖拂过去,太近了,几乎没有距离。
独属于他的香氛与香薰混合,格外有种迷幻人心的味道,令感官世界更加强烈。
苏芠只觉得耳尖很痒,很疼,那是刻进记忆的烙印。
如猛兽撕咬猎物,永远是利齿最先落下的地方。
不仅是他,也是她夜晚开始的按钮。
“好”
苏芠无意识地轻颤,却极力抵御着不听指挥的欲念,伸手在床头轻碰,敲击两下。
嘀嘀的声音。
卧室的自动窗帘瞬间启动,从窗帘到窗户,全部次第打开。
外边清新的空气涌入,外边昼白的庭院灯亦扰乱了室内的暧昧暖光。
意乱情迷的氛围消散了大半。
“好极了。”
苏芠终于松了口气,手却不由自主地用力,白皙细长的五指,深深陷入柔软的雪白毛毯。
霍经年将她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听着她微不可闻的,引人作恶的喘息声,食指和中指摩挲着嘴唇,齿间痒得作疼,还有一处更疼,却只是调整了身姿,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我会在港城多待两天,周末我们再回家。”
“回哪纽约”
苏芠的愤懑瞬间盖过了全部,当即反驳“那又不是我家。”
“别着急,马上就是了。”
“我没有在催你”
苏芠被噎得拿脚踹他,却连男人的衣角都没沾到。
霍经年稍一侧退,轻松避开她攻击,气定神闲地坐回了椅子。
“经年,我们已经分手了。”
苏芠深吸了口气,决意帮前男友恢复记忆“你忘了吗,一周前,我去你公司找过你。”
“我没有见到你。”
霍经年稍微打量了下四周,还是第一次来她的卧室。
没想到这么有童心,装了满墙宝可梦海报,出镜最多的是可达鸭,角落还有一只毛绒鸭玩具。
他自然地欣赏着,顺带点评“房间很可爱,是你小时候住的地方”
苏芠小时候还真住这里,她父母很早就分开生活,都不喜欢孩子,她宁愿待老宅里凑合。后来他们离婚各组了新家庭,她也长大了一点,才有了另外两个打卡地点。
她没兴趣和人谈童年,立即回到了正题“你没看见我,难道没看见我留下的照片”
“那些不雅照片”
苏芠帮他补上几个字“是你和你秘书的不雅照片。”
霍经年靠在椅背,点头赞道“照片做得很不错,确实很像我,你的后期处理越来越好了。”
苏芠目中光色一闪,抬高了音调“你的意思是我栽赃你,我有什么好处”
霍经年不由微微笑了一下,注视着她那双漂亮的,心虚和兴奋时都会闪闪发光的眼睛。
“是啊,芠芠,你有什么好处呢”
声音可以说相当温柔。
然而压迫感十足。
苏芠暗暗调整呼吸,耸了耸肩说“anyay,随你怎么想,总之照片是真的,比真金还真。不过我不会和我爷爷,或是你爷爷说这些的,我们又不是小孩,这些事自己解决就好。”
霍经年深深看了她一眼,“那我该谢谢你。”
“不用这么客气。”
苏芠松了口气,很是大度“毕竟我们在一起两年,感情淡了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霍经年双眸如墨海,唇边泛起微妙的弧度,“我猜也是这样。”
成年人,凡事不用说得那么直白。
苏芠的恋爱经验丰富,自然不是钻牛角尖的人。
她最是务实,分手能解决的问题,想办法分手即可,无需复杂化。
即使霍经年的操纵欲强到病态,也不是没有优点,至少他是个非常好的情人。
当然不能结婚,更不适合继续在一起,却未必不会怀念他。
尤其是在每个午夜梦回。
似乎觉得麻烦彻底解决,苏芠说话坦然了许多,“我爷爷还想让我们结婚,经年,你会帮忙解释的吧分手的事,我应该当面和你清楚说的,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朋友。”
霍经年一边听,一边看着她。
苏芠的唇瓣粉红软嫩,说话时一张一合,边缘水润得像一圈透明晶莹的玉。连同那纤细脆弱的脖颈,如天鹅一样优美灵巧,看着就很容易掰断的样子。
她说到一半,忽觉脖子有点凉,不禁看了过去,正对上霍经年玩味的视线。
男人慢悠悠开口,“恐怕做不成朋友。”
苏芠一愣,“为什么”
霍经年拉开外套,白玉一般通透修长的手指,缓缓伸进口袋。
黯淡的光线下,某个黑幽幽的东西露出手柄似的一角。
苏芠没由来地心颤了一下,瞬间联想到掏枪。
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巴西的某个街区,她带着保镖去拍摄当地的“特色人文”。结果高薪保镖相当不给力,最后还是突然冒出来的霍经年英雄救美,扣住扳机,那枪法简直任性。
下手更是非一般的狠。
霍经年抓住其中一个壮汉的脏辫,直接将他脑袋砸车窗上,一砸之后,人就这么软倒了下去。
那些人无不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即使刀子过去,也从自己身上戳出来。
鲜血四溅,连她的脸都湿哒哒的。
苏芠对此印象极为深刻,男人那双白皙并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看来都不是手,是杀器。
“你”
苏芠也说不清在紧张什么,或许是见过他绅士皮相底下的真面孔。
热恋时被刺激冲昏头脑,越危险越沉迷,分手后理智回笼,只觉脊背发凉。
幸好,她想多了,只是录音笔。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录音笔里竟传出一道熟悉的女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苏芠双眼骤然睁大,这是那个女秘书的声音
听到录音里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哭声,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霍经年轻轻发出一声“嘘”。
抬起的长指微微下压,示意她安静。
很快,录音里传来哭声以外的内容“我不该离职后在酒吧吹嘘说爬了霍总的床”
苏芠目光闪烁起来,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个女秘书什么都说了“我认,我都认,是拍了照片,是个男模,有些和霍总相像,我本来也不敢的,可是苏小姐给的实在太多了,我需要钱,是她找我拍的”
苏芠心一沉。
完蛋了。
录音在电流声中结束。
四周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
霍经年缓缓地拍了拍手,就像在给一出好戏谢幕。
“看来,误会解除了。”
苏芠看到了对面男人眼中的戏谑,心虚顿变怒气,有种立马掀桌子的冲动。
可是下一秒,霍经年站起身,她却飞快地往后一退,哪怕她坐在床头,根本退无可退。
苏芠脸上平静,手却不自觉地拢了拢浴袍。
霍经年将一床薄毯裹在她的肩上,掌心感受到她不安地轻颤,眼睛弯成两条好看的弧度。
“这么冷”
苏芠快被这个男人吓死,下巴却高傲地抬起“冬天当然冷了。”
“港城今天22度。”
苏芠死鸭子嘴硬,“晚上会降温,这是常识。”
霍经年轻轻点头,“是挺晚了,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
苏芠惊诧地看向他,脸上写满了“有没搞错”“我这么认真的栽赃你”“你不会就这么算了吧”“别啊,快痛骂我,跟我分手”
霍经年笑意加深,长臂贴着她的肩滑下去。
苏芠下意识想躲,却发现他的手落在床头的触摸屏上,轻敲两下,窗户窗帘徐徐合拢。
卧室里再度回归了更舒适暗橙色的光。
香薰的气味也渐渐浓郁,安宁的效果又好起来。
苏芠乱跳的心平复了许多。
霍经年俯身过去,修长而线条优美的手温柔地捧起了她的脸。
苏芠亮到闪烁的眼睛里,映出了男人俊美到让人屏息的面孔。
馥郁复古的老式西普调男香弥漫在鼻尖。
额间落下一个冰凉的触碰。
“晚安,芠芠。”
作者有话要说苏小九没事,我有十万种方法分手。
霍大公子好的,扫榻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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