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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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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脚才迈进屋内, 供在最中间的灵牌毫无遮挡的闯进眼里,崔季渊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呼吸窒在胸腔里, 闷的他难受。

    “这里”说出来的声音嘶哑的可怕,但崔季渊已经不在乎了。

    谷福垂下脑袋, 道“公子,这就是供奉夫人灵位之处。”

    崔季渊一步步走过去, 不过一小段路,这会儿走起来却好像格外的漫长,仅剩最后一步时,脚步站定, 崔季渊双眸泛着血丝, 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牌位。

    亡妻崔沈氏之灵位。

    八个字,分明是他的字迹, 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你出去。”

    谷福踟蹰, 心里天人交战, 公子看着好像不对劲, 他不太放心。

    内心挣扎不定,在主子又厉喝一声出去时, 终究还是遵从主子的吩咐,上前一步关上门,静静守在门外。

    青山过来, 恰巧看到这一幕, 张嘴无声问主子呢

    谷福比个手势,朝里面指一指在里面。

    唉,两人都叹上一声。

    屋里只剩他一个人,崔季渊低下脑袋, 脑海里全是刚刚看见的那八个字。

    他曾经做过一个梦,噩梦,很令人厌恶的噩梦。

    他是被吓醒的,以致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去回想。

    哪怕一次,也不想再记起。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在那个梦里看见的全部,但刚刚一看见这个牌位,曾经的那个梦就清晰的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拳头闷声狠狠砸在供桌上,手背是鼓起的青筋,崔季渊紧紧闭上眼,手上传来的清晰痛感告诉他,这里不是一个梦,受伤了,会痛。

    身子微微摇晃,崔季渊睁开眼,双眼无神的看着她的牌位,有些僵硬的抬起手,将牌位拿下来。

    因为用力过度,抓着牌位的手指隐隐泛着白,崔季渊毫无所觉,枯站良久,蹲下身子把东西紧紧抱在怀里,囔囔“你没有走。”

    “没有走,是不是”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一室的寂静,连屋外也是安安静静的。

    有水珠滑落下来,滴在牌位上,浸的漆黑的颜色犹如浓墨一般,深沉的让人窒息。

    眼眶已经完全浸湿,他就这么抱着怀里的东西,越嵌越深,牌位尖锐的边角咯在怀里,他却好像失去痛觉一般,依旧紧抱着不放。

    屋里没有了任何声音,谷福和青山越加担心,对视一眼,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他们宁愿公子发泄出来,打砸也好,训人也罢,但这样无声无息的安静,让人发慌。

    两人心里打鼓,在按捺不住想冒险问一句的时候,里面终于传出了动静,青山正了脸色,道“公子,您吩咐。”

    “岳父在哪”

    “沈老爷来京城探望沈老爷子,如今还在沈家。”

    “那去一趟沈家。”

    青山“属下这就让人去备马车。”

    崔季渊哑声吩咐“尽快。”

    “是。”

    青山叫人去备马,谷福就守在主子身边,垂着脑袋,一眼看见主子右手背凌乱斑驳的血迹,忧心道“公子,要不先让大夫给您看一看手。”

    “无事。”崔季渊蜷一蜷手指,手背的刺痛感分明,漠然的眼神毫无波动,“叫人将大夫请回去,我用不着大夫。”

    “可是”

    “我说,我不用。”

    “好。”谷福顶不住主子的威压,只好让人好生将大夫送回去。

    “公子,马车已经好了。”青山很快再次回来,低头道。

    “嗯。”

    崔季渊突然过来,沈家人只有一瞬的诧异,很快反应过来,将人好生请进来,又派人去请沈正。

    崔季渊不愿意等,让人带路,亲自过去找沈父。

    沈父看到他,很有些莫名“有事”

    崔季渊眼神暗一暗,声音发紧“爹爹可知沅宝”

    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握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时眼里有着期冀。

    沈父疑惑,觉得他怪怪的,问道“元宝”

    “金元宝还是银元宝,你缺钱了”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崔季渊感觉肺腑仿佛有人在生生挤压着,紧紧的泛疼。

    扯一扯嘴角,崔季渊哑声“不是金银,是我和阿姒的沅宝。”

    是他们两的女儿。

    沈父

    “女儿留了元宝不见了”不然怎么会找他问起这事,从前从未听崔季渊提起过。

    崔季渊垂着眼,是啊,她们走丢了。

    可他要怎么才能找回来。

    没有人告诉他,也没人能告诉他。

    漠然起身,怎么回到相府的,崔季渊已经不知道了,他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

    “公子,该吃晚膳了。”青山拍一拍门,在外面喊。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喊了,从沈府回来后公子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今日朝食和午膳都没有吃,若是晚膳还不吃,如何能撑得住。

    没有人回他,青山发愁,愁的头发都快要掉了。

    仔细想一想,大着胆子冒充夫人的名义,“公子,您吃一些吧,不吃身子如何会受的住,夫人也不会安心的。”

    还要再说,里面传来一句“进来。”

    青山一喜,有用

    立马端着东西进去,没一会儿又被赶出来。

    不过青山依然高兴,只要公子肯吃,打他一顿都成。

    崔季渊盯着眼前的饭菜,脑海里响起她曾经说的每一句。

    “今天怎么这么晚,你有没有吃饭”

    “今晚做烤鱼吃,好不好”

    “我知道你忙,但再忙也要顾惜身子,你若有事,我与沅宝怎么办。”

    心里钝痛,这些如此鲜活,怎么会一夕之间就消失了。

    “你看,我有好好吃饭。”生硬的吞下一口白饭,崔季渊近乎呢喃,“你和沅宝什么时候回来”

    “我去接你,好不好”

    一室冷清,崔季渊凤眸闭一闭,木然的想着,一定是因为他没有吃完。

    端起瓷碗,白饭一口口吞下肚里,直至见了底,也依旧没有人回他。

    “阿姒,我吃完了。”

    没有人回,他就等,枯坐在床沿边等。

    等的累极了,眼睛不知何时闭上,他看到她来了,她来看了他很多次,最初以为他看不见她,一个人絮絮叨叨说话,后来因为有人要勾引他,又生闷气的要走,因为听到有人说想做他继室,她好像不高兴了,说要他找合心意的人过以后的日子。

    可是她不知道,除了她,他心里再也放不下任何人了。

    好在之后她不再提这事。

    他知道,她是在乎他的,会因为他不好好吃饭说他,会看到他猎的皮子后给他细致安排,会因为怕其他人觉得他行为异样,在人群中时刻提醒他不要和她说话。

    那次秋猎,他以为过了不久她会再来的,几个月,或者一年,他都能等。

    但是这次时间好像更长了,三个月,她没有来;一年,她没有来;三年,她也没有来。

    他就这么等着,到了而立之年,他已经三十了,但那次秋猎之后,她再没有出现过。

    还要多久

    “还要多久。”弥留之际,他在问。

    他已经不奢求能再见到她了,但是黄泉路上,她还在不在。

    他想跟她一起,这一世他们没能在一起太久,那么来世,可不可以有一点恩赐,让她与他在一起,久一些。

    他想和她一起变老。

    崔季渊被梦里这股绝望的感觉包裹,仿佛亲身经历了这几十年的等待,手指动一动,他挣扎着想醒。

    不会,他不信,她明明还好好活着的,没有死,不会变成这样。她舍不得他,也舍不得沅宝,不会丢下他们父女两走的。

    “您说的沅宝,属下不曾听过这个人。”

    “金元宝还是银元宝你缺钱了”

    挣扎要醒的意识停止,崔季渊所有念头湮灭为灰烬,任由无尽的黑暗涌来,麻木的坠入深渊。

    他们说没有沅宝这个人,她会不会不想留了。

    “醒醒做噩梦了”腰上的力道加重,沈姒醒过来,本来还要说一说他的,这人平白扰她醒过来,她要有起床气了。

    但看他眉心皱着,好像睡的很不安稳,沈姒心软,罢了,他明儿还要上早朝,就不扰他了。

    她不想弄醒他,但他好像做了很不好的梦,不仅梦里喊出了她的名字,脸上连冷汗都冒了出来,都滑到眼睛那了。

    沈姒不敢再由着他睡,这么吓人的梦,醒过来也比梦里担惊受怕的好。

    撑起身子推一推他,“醒醒,别睡了。”

    崔季渊总算被她的声音唤醒,睁眼时还有些失神。

    “做什么噩梦了”

    凤眸动一动,崔季渊看向声源处,真的是她,她秀眉微微蹙着,在为他担心。

    喉头滚动,崔季渊声音哑的不成样子,“阿姒”

    “嗯作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脸色有些差,沈姒摸一摸他额头,怕他是身体不舒服,却忍着不说。

    脸上碰上来的触感很真实,崔季渊无声笑起来,他知道,那个梦一定是假的。

    紧紧搂住还要再问的人,崔季渊颤着吻上她的唇,他有些急,吻的也很重,似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要将她刻在骨子里。

    良久,他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笑起来,“阿姒。”

    “嗯”沈姒脊背微微颤栗,软软应着,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我们去看看沅宝,好不好。”

    “好。”知道他是做噩梦了,沈姒没有多问,一口答应下来。

    旁边屋里的沅宝睡得正香呢,脸蛋睡得红扑扑的,浑身都裹在小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

    崔季渊摸摸小孩的脸蛋,这是她和他的女儿啊。没有做更多的动作吵醒孩子,又看一会儿,崔季渊搂着沈姒回房。

    怀里是真真实实的她,崔季渊不敢睡,就这么静静躺在床上搂着她,似是看不够一般,一双眸子一直看着她,直等到了要去上早朝的时间,才松了一松。

    沈姒迷糊醒来,看他正要下床,揪住他一点衣摆,声音还泛着困劲,“怎的就起了”

    “要去上早朝。”崔季渊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俯身亲一亲还没完全睡醒的她,轻轻笑着,“阿姒再睡一睡,等我回来。”

    沈姒软乎乎点头,“好。”

    “睡吧。”

    他起身往外,踏出门时,不禁又转头看一眼屋里。

    青山在一边候着,准备等主子要行动了就马上跟上,但一盏茶时间都快过了,主子仍是站着,好像没有要往外走的动作,忍不住喊一句“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劲

    崔季渊脸上浮起极浅的情绪,“沅宝还在睡”

    “是,小姐这会儿还没醒呢。”

    悬着的心稍稍落地,崔季渊脚步动一动,“走吧。”

    她一直都是在的。

    心里念着她,崔季渊归心似箭,顾不得要上来恭贺的人,一下值就往相府赶。等见到迎上来的她,绷着的脸柔下来,几大步上前,凤眸里浸润着暖意,“我回来了。”

    沈姒笑着挽住他的胳膊“今儿回来的早。”

    “朝中无甚大事。”崔季渊面不改色的说着。

    事实上朝中虽无事,但今儿想要与他搭话的人却有很多,奈何这人因着昨夜的梦一心只想着家里这个,一下值就着急忙慌的赶了回来。

    沈姒当了真,弯眼笑,“到是正好,才吩咐了元湘今儿做你爱吃的那道鱼,鱼冷了味道不好,原还想着等你回来再弄,这会儿到是能早些下锅了。”

    崔季渊脸上浮起笑意,眉宇间是分明不作掩饰的愉悦,顾不得有旁人,低头亲上她侧脸,“阿姒,我们老了,就回江陵府,好不好。”

    沈姒下巴点一点“好呀。”

    崔季渊眸光深幽,她答应了。

    她与他,生同衾,死同穴,是要一直在一处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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