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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月高大的身影这一挡,不止扶光看不到别枝了,别枝更是连扶光的衣角也看不到了。
别枝表情狰狞了一瞬,逐月这个狗东西,总让人在对他有好感和恨不得打死他之间徘徊。
注意到别枝这神色的承影吓了一跳,心中更加放不下师父。
若他回了神剑宗,师父还要留在此处巡逻海兽,日日与别枝相对,谁知何时会枉送了性命。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师父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单纯,轻易就信了别人呢。
没听过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吗?
他才不要离开,他实在放心不下师父羊入虎口啊。
承影小小的年纪操着当爹的心。
扶光假装没有注意到逐月的小动作,光明正大对别枝视而不见,认真想了想后,在承影焦急的神色下,说:“先不回神剑宗,师兄这些日子若无事,便帮我看顾承影一二,教教他神剑宗的功法吧。”
逐月嘴角止不住上扬,他笑着耸了耸肩,笑容里露出了一丝痞气:“放心,我绝对会将师侄教导成才,让他成为像我一样完美的人。”
承影表情稍稍僵硬了些,是错觉吗,总觉得三师伯有点儿不靠谱啊。
他连忙看向师父,却见师父赞同的点头,对师伯所说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承影:?
承影又急急去看孙师伯,待见到孙师伯额上跳动的青筋时,竟松了口气。
这才是正常表现啊,看来三师伯确实不怎么靠谱。
不过——师父也太单纯了吧。
竟然还觉得师伯说什么都对!
一时间,承影愁眉苦脸,又没忍住操了当爹的心。
扶光也不见外道:“好,那就有劳三师兄了。”
他周身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漠孤高,恍若超脱了这片尘世:“别枝,我需要闭关疗伤。这些时日,若你有何需要,可与师兄联系,师兄会帮你的。”
逐月托着脑袋,笑嘻嘻地说:“交给我啦,我一定会照顾好弟妹,不会让弟妹有太多时间思念你,以至于积郁成疾的。”
至于怎么照顾,按照宗门的传统,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架。
若能将别枝打怕了,让她知难而退,那就是喜大普奔了。
清楚知道他在打算着什么的别枝:拳头硬了。
她一定得拒绝了,不能让扶光将自己推进火坑里,反正她强烈拒绝的话,扶光也不会一意孤行。
正当她准备开口时,扶光靠前一步,轻轻在她眉心一吻,充满了珍惜和爱护,以及淡淡的不舍:“等我出来,你保护好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吻她,是那种干净的、明澈的、让人心碎的温柔。
别枝嘴边的话消失,直直盯着扶光泛红的脸颊和耳尖,大脑一片空白。
她想说什么来着,不,不重要,一切都没有眼前的美色重要。
她伸手想要抱扶光,可扶光已经转身离开,前往闭关之所,背影优雅中透出几分矜贵。
别枝:……!!
扶光回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闭关之处在哪里啊。
然而眨眼间,扶光已消失在眼前。
紧接着逐月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眼前,别枝当即更住了。
她冷哼一声,伸出去的手转了个弯儿,想去拽承影,带承影回房间,却不防对上承影戒备和讨厌的眼神。
她愣了下,意识到了什么,嗤笑一声,直接将手收了回来。
看来承影已经知道扶光的伤是她做得了。
这孩子不愧是剑修的料子,恩怨分明,连是非对错都要有一条明确的线,非黑即白,没有灰色地带。
她叹了口气,隐隐有些失落,到底是宠了一段时间的,她无法狠下心对这孩子说出过分的话来。
“承影,既然你师父将你托付给了逐月师兄,那这些日子你便跟着你三师伯吧,等你师父回来再联系你。”别枝扶了扶发髻上的步摇,语调轻缓,带着敷衍的漫不经心。
承影咬了咬嘴唇,朝逐月挪动了几步后,觉得有几分安全感了,这才说道:“师伯会照顾我的。”
别枝斜眼看他,承影当即噤声,心惊胆战的厉害。
以前只觉得师娘漂亮温柔,可自从得知她能将无所不能的师父暗算受伤后,别枝在他心中就妖魔化了,甚至到了会吃小孩儿的地步。
逐月抬手将承影拎起来晃了晃,哈哈一笑说:“瑾瑜快看,他小小的像只猫崽子一样。”
一直紧盯着别枝的孙瑾瑜配合的上前一步,二人的身影隐隐将承影保护在内,说不是故意的也没人信。
别枝看了会儿后,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承影完全没注意到师娘走了,他正生无可恋地被逐月提在手上晃来晃去:“……头晕,晕……”
果然一切都不是错觉。
师伯他是真的不靠谱哇!!
“逐月,快将承影放下来,他都喊晕了。”
呜呜,只有孙师伯是个大好人。
“等他不晕了,你再拎着他转吧。”
承影:……快把我的感动还回来!
九月二十日,是个难得的晴日。
距离大捷已过去了十二日,燕尾京的人也渐渐从悲痛中缓过来。
这几日别枝不知去了何处,承影倒是与逐月玩儿到了一起,隐隐被逐月带的有些歪,和事佬孙瑾瑜总会在二人即将打起来时上前安抚,黑眼圈都严重了许多。
养一个大龄孩子和一个真小孩真的太累人了。
妙舞与杨若英借助传送阵几番转移也回到了燕尾京,如今正在城主府闭关。
域西那一战让二人心情都跌落到最低点,实力太差的后果就是,仇人就在眼前却完全无能为力。
妙舞坐在密室中,从怀中拿出准时准点震动的玉简。
打开后,与前几日格式一致的报告声入耳。
“暮商九月,二十日,雨过初晴。已徒步至域西凤阳山,黄沙漫天,荒无人烟,安好勿念。”
背景音是呼啸而过的沙尘。
妙舞面无表情的将玉简收进怀里,这才安心地修炼。
每隔几日她都要收到少主的安全报信,不然她无法放心。
玲珑阁三味居洞天,弟子居住处。
一处华贵的院落里,涓涓药泉流淌,四下各种奇花争妍,有清脆鸟鸣声在花树枝头响起。
薄薄的云起在周围浮动,有仙鹤展翅飞过。
美轮美奂的亭台楼阁上,穿着华服拖曳着裙尾的别枝靠坐在窗框边逗弄着小鸟,娇笑间,发间的步摇叮当作响。
在他身后,气势雄浑凶悍的江自流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怎么,想那个小白脸了?”
别枝指尖一弹,一粒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在江自流鼻子上,直砸得他血都淌下来了。
别枝头也不回,嗓音娇娇软软,魅惑天成:“不要再说让我讨厌的话了,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
江自流毫不在意的用手抹去鼻尖的血,怀疑的问道:“你别是真对那剑修上心了。”
别枝嗓音调侃道:“阿流是醋了吗?”
江自流将酒碗搁在桌上,站起身走到别枝身后,伸手想要去揽人,别枝忽地伸出一根白玉般的手指按在他眉心,将他朝后推去。
她笑颜如花道:“我现在是有丈夫的人,可不能随便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江自流咒骂一声,差点忘了别枝这条规矩了。
“不过是暂时罢了。”江自流嘴硬道。
别枝见他认怂,哼了一声,收回手重新逗弄那只小鸟:“哪怕是暂时的,也是我的男人,你可不要随便挑衅我。我会在这里暂住一段时日,你莫要犯了我的规矩,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哩。”
江自流举起手,无奈道:“放心吧,我懂你的规矩。”
顿了顿,他试探道:“要我帮你找几个服侍的人吗?”
“哦?”别枝被吸引了注意力,笑吟吟问道,“是楼下那几个俊俏的少年郎吗?”
不用问,这都是准备给她侍寝用的。
江自流点点头,带着酸味的说:“是啊,为了找到这几个符合你口味儿的少年,我费了老大的功夫。”
别枝垂头看去,正巧看到楼下那几位少年郎舞剑的舞剑,弹琴的弹琴……
虽然都是花架子,但架不住人长得好看,气息也干净,一时间有些心痒痒。
她眼前忽然出现扶光那张如远山月、天边雪的孤高模样,便将所有绮思斩断。
她叹了口气,还不是时候呢,只能在与扶光断了干净后,她才能与这些少年郎快活。
她没有给每一任丈夫戴绿帽子的习惯。
但将人送走她又舍不得——“将人先养在这里吧。”
江自流明白她的意思,这是以后会来带走这几人。
他好说话道:“明白了,我会照顾好他们。”
斗魁山深处,巨大的地下洞府内,一颗颗夜明珠将洞府里照得恍如白昼。
洞府十分干净,夜明珠都镶嵌在墙上,没有半点烟火气息。一张极冰削成的冰床靠在墙角处散发着幽冷寒气,让整个洞府的气温都降了下来。
扶光盘膝坐在冰床上,发丝蔓延上了丝丝缕缕白色的冰霜。
沉浸在意识海中,他化为本体端坐在皇坐上。
女子身穿黑红相间的帝王袍服,头戴十二琉冕冠坐着,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小的、散发着红光的同心结。
同心结乖巧躺着,看上去普普通通,却能让她的分身重创,甚至连生死都被它掌控着。
容娴哼笑一声,别枝真是一个很有想法,也很敢干的一个人。
她任由别枝在分身上做小动作,不过是为了后面的计划更顺利,可不代表她会像包子一样,任由别枝那女人欺负。
没有人可以在伤了她之后,完好无损地退去。
她沉下脸,看起来冰冷如极北之地终年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山峰,那仅属于高高在上掌控权柄的人才有的风采,只一眼看去,你便清楚她属于那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政客,连头发丝都带着令人胆寒的意味。
“该我反击了。”
报仇从来都无比积极,堪称雷厉风行的容娴心神一动,平静无波的意识海翻起惊涛骇浪,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同心结上狠狠一划,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了一瞬又消失了。
同心结差点被这一道剑气斩成两半,那薄薄的一层红光维系这两方,以缓慢地速度修复着双方愈合。
容娴抬起手准备再划时,恍然响起扶光身受重伤,并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能找到同心结并重创它已耗尽了力气。
她眉角眼梢带着浅浅的忧愁,唱念做打道:“我可怜的三哥啊,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被人算计了呢。”
容娴收敛了大部分剑气,仅残余符合扶光修为的剑气围绕着同心结,是不是的指挥剑气上去刺一剑。
她看起来悠闲自在,身处三味居洞天的别枝却不好过了。
别枝警告完江自流后,又从善如流的接受了他的礼物,施施然走到留下,靠在躺椅上欣赏着少年郎们的表现,享受着他们的取悦。
可好景不长,她猛地心口一疼,好似又一个大锤狠狠在心脏锤了一下,将心脏锤个稀巴烂,疼得她大吐了一口血出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紧接着密密麻麻好似被针扎一样痛苦从意识中传来,让她无力躺倒在软塌上,连喊都没力气喊出来。
绵延不绝的痛楚让她浑身冷汗淋漓,像是被水淹了一样。
她勉强分出心神去想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突然会受到如此强硬的攻击时,残存的剑气从神魂中传出。
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怔愣了下,心神一松,剧烈的痛楚又一次袭上心头。
好在一位少年郎第一时间喊来了江自流,江自流一听别枝出事了,神色一凛,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别枝身边。
他伸手按住别枝的手腕,细细探查了下,神色凝重道:“竟然被反噬了。”
他拿出一粒疗伤丹和止痛的丹药塞进别枝口中,见别枝咽下去后,剧烈的喘息渐渐平稳,这才脸色肃然道:“怎么回事,你怎会突然被反噬了,你做了什么?”
别枝失神的躺在软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刚才的痛苦中回过神。
她艰难地坐起身,嗓音沙哑道:“同心结,被发现了。”
是扶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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