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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白霂私闯刘斐闺楼国子监学士改行做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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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是的,这花被爹爹栽培成功,打破了宫殿内那些徒有虚名的园艺师,还什么非他们不可成此花叶,非他们不可有此白牡丹。”

    稚气里显示着不满的情绪,撅起那小嘴的样子,简直就像恹恹欲睡的白牡丹。

    “好了,别说这些晦气话,咱们做咱们的,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又不碍什么的。”

    陈平搂了搂陈茜的一些头发,这两边鬟发还长长的象一瀑布,上面用钗子给固定了起来,头顶的头发定型起来象开了二扇小门。

    “爹,这花真好看,这么好看的花,皇上见了肯定会奖赏爹你的,不然这呕心沥血,白煞了一番苦心。”

    “回去吧天色也晚了,看过了就可以啦”

    娇嗔的一甩小脚,原来已经迈开了好几米,陈茜很听太尉的话,看过就立刻回闺房睡觉休息去了。

    后花园的夜也寂静了下来,如同一面镜子般,平整又干净。

    刘斐照着曲谱弹到这里,遂偃指从垫着的裀褥上站了起来,邅囘不前,心若绐丝,走过柁桁下的桡木拱门时,突然听见门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

    原来刘斐忘了关门,这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不过可以看出灯光的白色,在红色的旃罽上闪耀。

    这二楼的闺阁,翚檐翘角,雕桁镂椽,帷幄内银瓶金绠,琉盏玉檠,从轩窗窗櫺往外张望,就是闶阆的后花园,有菡萏湝流,亹隘石磯,还有通衢的蜿蜒宇廊,两边木栈精琢,上面镂漆雕榱。

    “谁啊”

    刘斐有点害怕,刚走到门口要掩闭门闩时,发现竟然有一黑影罣在木壁上。

    丫鬟颖颖刚好在隔壁睡着了,提前跟刘斐打了招呼,说身子不舒服。

    “是我,白霂,连我

    的声音都陌生了吗”

    声音较轻,带着鬼鬼祟祟的语调,不过刘斐还真的一听就知道是白霂。

    脚步也很轻,如落在花中,在云中轻趟。

    “你这样我不客气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闯入女子的闺房,你这样我可要告诉白叔叔的,距离三步之外,否则我就要叫了”

    陈茜被吓了一跳,因为她今日原本就非常难过,刚才一见曲谱书籍,就想起父亲陈平,睹物思人,意境伤心。

    还慊慊不快的弹奏瑶筝,虽然就拨弄几弦,但音色凄怆,轻唱词曲间,倾愬泪痕。

    “刘斐妹妹,我是因为谛听到刚才你的怆恻瑶筝歌曲,此音如杌陧不安,忧郁凄婉,所以才硬着头皮也要来看问一下妹妹为什么如此的不快乐”

    “这不用你管,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妹妹,你还是让我进去坐一会吧”

    白霂见刘斐很不耐烦,白皙的脸上尚有泫浞,但身上香气四溢,纨裙綝纚之间,姝丽慑人。

    “快回去吧我要休息了,你一个大男人,不用功读书,瑯笈云阁,真是白煞了白叔叔的一片苦心”

    “妹妹,哥是,是”

    边说边硬是推门想进入,并且想趁机去挹挼刘斐的柔腰。

    刘斐不禁脸色一变,怒眦呵斥道“滚出去,快立刻给我滚出去”

    这一怒斥诮诃,让白霂还真的战战兢兢,惭怍难当的后退了几步。

    刘斐伤心的咬了咬外面的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她今天满脑子里只有遥远边疆的陈平,更何况几年时间,都杳无音讯,或许安然无恙,或许风烛残年,耄耋须白,与戈壁一样的颜色,即苍老又萧飒。

    “滚开啊还愣在门口干嘛再不走,我可要喊了”

    没趣的白霂最怕的就是刘斐的那尖刻般的话语,她的大黑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光更让他涩涩发抖,他最后灰溜溜的闪出了房间。

    “这刘斐,你也太坏了,我又不是什么有坏意,只是来看看你怎么弹瑶筝的真凶,简直就是嫠妇,我都怕的抖了几抖”

    出了房间的白霂在木质的楼梯里,丧气的坐了下来,嘴里满是怨言。

    可这也没有办法,谁叫白霂是在刘斐情绪低落的时候来找她,那不是自找苦吃,怨不得谁,只能是时间上给撞飞了自己的诚意。

    “这什么人,尽然夜闯我的闺房,就凭是白府的大少爷,就可目无法纪,就可恣意妄为,我一定要言明此举,不然以后怎么办,或者我自己回母亲老家,或者姨妈,那些他们都在哪里”

    被白霂这么一搅扰,刘斐分心了许多,她觉的这几年在白府一下子感觉很恶心,其实自己也只是为了有个照顾,或者也是为了躲避官府的继续追查,才暂时在白寇府上居住,如今自己已从白寇叔叔那里,收到了父亲陈平留下来的曲谱书籍,自己的守候也算完成了结果,应该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她决定就此离开,先去母亲的家乡姨妈那里,然后安置好后,再伺机到西北大漠寻找父亲陈平。

    那白庸在担任尚膳监的庖长后,这宫殿的御用膳食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后宫佳丽依然恢复了容颜,宪宗帝也按部就班,一朝一夕的井然有序,精神也如喷薄而出的骄阳,不是以前那灰沉沉的日子,萎靡而食之无味。

    付德高增加了亲信,尚膳监的下厨基本都是他安排的,并且都是些监学院出来的学子,做了改行的差事,本来念的都是些四书五经,现在倒好,都读学些的是油烟腥味。

    笔换成了刀,在砧板上磨磨嚯嚯的响声,有时都会觉的自己在写字

    ,不过付德高严厉训斥,“以后如果不学出点名堂,至少得有白庸那庖长的几分技艺,即使学出几点,只要能保管皇上的胃满意,就可以啦不但可以,还声明你们这些监学院的,那些国子监学院的,继续让你们做官,不用殿试,直接做官,侍郎职位给你们莫属。”

    一听这振奋人心的励志语言,那些国子监学生都没了怨言,改几年行也值得也对的起父母大人,再说了这京城里谁知道他们会当厨子,而不是在求学做官,何况这大总管是拍了胸脯的,信誓旦旦,说了几年后给他们的都是侍郎,甚者直接进入内阁。

    这些何其令人振奋,所以他们都天天盯着白庸看,白庸哪怕上个茅厕,都紧盯着屁股,一个个都跟在后面往那地方拥挤。

    白庸实在没有办法,就从自己庖长府上带了一瓶酒,在御膳房里的一木门槛上,坐着独自喝酒。

    热闹也就像苍蝇蚊子一般涌了过来,大头的象最大的苍蝇,是国子监学子里最气宇轩昂的那位,叫梁烨,鼻子高高,头圆圆的,戴着一顶灰白色的大厨帽,两边是褶边模样的裹着一圈。

    “白庖长,怎么坐在这尚膳司的大门槛这里喝起闷酒来,学生特地过来陪陪你”

    一阵婉转之后,酒也酱紫了脸,心也晕沉了下去,白茫茫只觉的这是高耸的崖壁或者雪山。

    深渊在这里被一碗硕大的瓷器碗给填满。

    以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脸,执剑拦住去路相问“你怎么回事,敢当道,这木头桩子你当屁股垫了,给我让开,不然我就从你身上踏过去”

    马一嘶吼,还真的给吓出一身冷汗。

    “白庖长,今日的鸡丁怎么做,糖醋酸溜鱼,还有白龙过江,其中一道睡意朦胧给王玠做坏了,庖长你快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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