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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招财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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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李瑜有史以来第一次受到了人格上的侮辱,宁樱留下的那一枚铜板着实把他气得够呛,连早食都没怎么吃。

    罪魁祸首却丝毫未把他放到心上,该干嘛干嘛,一点都没受李瑜影响。

    庖厨里弥漫着汤锅的浓郁香气,宁樱跟往常一样筹备今日要用的锅底,早已把昨晚的事抛之脑后。

    接近正午时分,李瑜才板着棺材脸过来。

    他一身做工考究的鸦青织锦衣袍,背着手,板着脸,一副被挖了祖坟的模样,叫人不敢窥视。

    翠翠在前头擦桌椅,一看到主仆二人就怂了,忙躲进了后厨,跟宁樱说“娘子娘子,昨天那个很凶很凶的人又来了。”

    宁樱“”

    她琢磨了会儿,那厮忒爱面子,又骄傲自大,若因一枚铜板就要踢她的场子,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

    “你别着急,我出去看看,兴许是来用锅子的。”

    于是宁樱取了帕子擦手,出去探情形。

    当时李瑜主仆刚进食肆,见她出来,李瑜冷哼一声。

    宁樱无视他的脸黑,笑眯眯道“哟,二公子这是吃了炮仗”

    李瑜阴阳怪气地盯着她看了阵儿,才压下不痛快丢出一枚碎银,说道“给我备乌鳢锅子,若是做得不够好,勿要怪我砸你的店。”

    宁樱见钱眼开,忙收下了,高兴道“必不会让二公子败兴而归。”

    李瑜受不了她那副市侩的样子,皱着眉头寻了靠墙的桌子坐下。

    梁璜则守在门口,跟门神一样,叫人不敢靠近。

    后厨里的宁樱麻利地备乌鳢,她的手艺毕竟是李瑜出来的,做出来的东西自然能得他欣赏。

    稍后小火炉和陶锅由翠翠送了出来,她很怕李瑜,只觉得那男人虽生得俊,却好凶,让人不敢直视。

    翠翠传完菜蔬就躲到后厨去了,宁樱则亲自替李瑜布菜,按照以往惯例给他盛汤。

    外头原本有食客想进门,结果被梁璜做了个手势阻拦。

    那几位食客见梁璜穿着讲究,又很有气势,心想不知是哪家的仆人这般蛮横。

    他们好奇往食肆里窥探,瞥见坐在里头的李瑜仪态端方,一身清贵不凡,便知道来头不小,遂乖乖离开了。

    宁樱瞧得干着急,忙道“梁璜,你不能断我生意”

    梁璜无比淡定回答“姜娘子今日能卖出多少锅子,全都记到郎君账上。”

    宁樱“”

    这包场简直比踢馆还让人无语。

    李瑜不理会她的不满,自顾尝了尝鱼汤,入口鲜甜,滋味醇厚,跟在秦王府里吃到的一模一样。

    他心里头不爽,酸溜溜道“姜娘子这双巧手很有一番功夫,你说我是该乐呢还是该佩服”

    宁樱回怼道“妾身要多谢二公子的悉心栽培,没有你的挑剔,妾身哪能成就出今天的本事来呢”

    李瑜偏过头看她,宁樱主动替他涮烫鱼片,那厮冷不丁说了一句,“你这般委屈,这锅子我可吃得不放心。”

    宁樱把熟了的鱼片搁进他碗里,挑衅道“鱼汤里添了砒霜,保管二公子用了快活似神仙。”

    门口的梁璜听到这话没忍住笑了起来,李瑜也抿嘴笑,动筷道“我若是做了鬼,怎么都得把你拉下去伺候。”

    宁樱哼了一声,又动手替他涮烫鱼片。

    李瑜蘸清酱尝了一口,鱼肉嫩滑,鱼皮韧劲,只不过清酱的口味不大喜欢,没有朱记合意,他不太满意道“到底跟京里的差了些。”

    宁樱“啧”了一声,没有反驳。

    又一块鱼片落到了有醋的蘸料碗里,李瑜毫无防备地尝了一口,结果酸得掉牙。他皱眉咧嘴,嫌弃道“酸。”

    宁樱冷哼道“二公子不就爱这口酸么”

    李瑜抬头看她,宁樱丝毫不回避,就那么与他对视。

    隔了好半晌,李瑜才搁下筷子,问道“你一天卖这锅子,能赚多少铜板”

    宁樱回道“一锅好的时候毛利十文往上,一天普遍十多锅。”

    李瑜默算了一番,说道“你跟我回去,我给你涨月例,无需像现在这般操劳,如何”

    听到这话,宁樱失笑,满脸嘲弄道“二公子抬举妾身了,恐怕连府里的崔妈妈每月的月例也不过二三两,妾身一个婢子,可受不起这般大的恩惠。”

    李瑜没有说话。

    宁樱继续道“昨晚妾身就已经说过,妾身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奴婢,命贱惯了,就爱在这市井里扎堆,不想回那金笼,还请二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妾身一马,勿要降了自己的身段儿。”

    这话令李瑜懊恼,宁樱无视他的不快,问道“二公子还要用吗”

    李瑜“气饱了。”

    宁樱撇了撇嘴,“二公子气性可真大。”顿了顿,“也怪妾身不好,出来与市井街坊厮混熟了,比往日粗俗许多,说的话没有以前在府里那般周到好听,还请二公子勿要见怪。”

    这话把李瑜气笑了,指了指她道“故意惹我不痛快你很快活,是吧”

    宁樱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二公子言重了,妾身在私底下就是这样的人。”又道,“二公子真的考虑清楚了,把这样的妾身找回去养着,当真合你心意”

    李瑜“”

    一时竟被她问愣住了。

    是啊,把这样的宁樱找回去,还能合他心意吗

    既然他都知道了以前在秦王府的那个宁樱是伪装的,现下把她找回去,如果她又恢复成以往那般温柔小意,他还会像以前那般受用吗

    答案必然是不会的,毕竟谁都受不了虚伪。

    可是现在这个宁樱,或者说是真实的宁樱,还能像以前那样讨他欢心吗他能接受得了她的真实,接受得了她的本性吗

    李瑜一时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见他沉思不语,宁樱好奇戳了戳他,“二公子在想什么呢,这般入神儿”

    李瑜回过神,看她的表情有几分复杂。

    宁樱知道他在想什么,又好整以暇地问了一句,“二公子还想妾身像以往那般伺候你吗,不瘆得慌”

    李瑜“”

    再次被噎住了。

    宁樱骨碌碌地盯着他,眼里闪动着腹黑的狡猾,“妾身知道二公子喜欢温柔小意,更喜欢淑雅娴静,你喜欢什么,妾身就能变成什么,只是妾身不明白,把这样的一个女郎讨回去放到身边,二公子睡得着觉吗”

    李瑜“”

    不知道为什么,被她那样盯着看,他浑身都毛毛的。

    仔细想想以前过的日子,他身上长了几根毛,连穿了什么裤衩她都知道。

    然而他却对她一无所知。

    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怪怪的,令他心里头很不舒服,可同时又作死地想扒开她的皮囊看看,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你休要吓唬我。”

    宁樱笑眯眯道“妾身不敢,妾身的命还握在二公子手里呢,你若是不快了,一根小指头就能摁死妾身,哪敢吓唬你”

    李瑜才不信她的鬼话,又重新拿起筷子道“你不愿回去,那咱们就这样耗着吧,我看谁先耗死谁。”

    宁樱“”

    还真是固执

    她一下子就变脸了,不高兴地去了后厨,懒得再出来。

    李瑜瞥了她一眼,啧啧两声,那点小聪明,当他看不透么,简直天真

    虽然他嫌弃蘸料不合意,还是勉强用了些,把肚子填了个半饱。

    后厨里的宁樱满脸不痛快,那尊大佛蹲在食肆里,谁还敢上门来啊,这样搞下去,她迟早被他玩儿完。

    真该给他的汤锅里添点砒霜药死他丫的

    翠翠见她满脸不快,担忧问“娘子,外头的客人什么时候走啊”

    宁樱瞥了她一眼,“我估摸着,他是打算在这儿住下了。”

    翠翠“”

    宁樱知道她心中憋了不少疑问,解释道“那个很凶的男人是我以前的死鬼前夫,还没死透的那种。”

    翠翠“”

    她虽然脑子不好使,但也不至于没有点常识,那般俊的郎君,怎么可能是姜娘子的前夫呢

    不是她埋汰姜娘子的样貌,而是两人的差距委实太大。

    宁樱也没心思跟她说太多关于李瑜的事,只恨恨地搓洗盆里的帕子。

    外头的李瑜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后厨来,倚在门口,双手抱胸看主仆二人窃窃私语。他身量高挑,跟竹竿似的杵在门口,把宁樱吓了好大一跳。

    李瑜居高临下斜睨她们,问“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死鬼前夫,且还是没死透的那种”

    宁樱“”

    翠翠像见鬼似的跑进屋躲着去了。

    李瑜一副大爷模样,淡淡道“渴了。”

    宁樱收起心里头的不痛快,回道“妾身这儿的水可不是白送的。”

    李瑜已经不会被她气着了,而是笑问“讨口水喝还得给银子”

    宁樱伸手去讨,厚颜无耻道“二公子财大气粗,不会连这点小钱都没有”

    李瑜斜睨她,伸手从袖袋里掏出一枚金锞子,“晚上住你这儿了,你昨晚一个铜板就把我打发了,我可没你这般小气。”

    宁樱抽了抽嘴角,一时竟忘了说话。

    那厮脸皮贼厚,把金锞子塞进她手里,自顾朝她的厢房走去,“我犯困,想躺会儿,勿要来打扰我。”

    宁樱忙道“妾身的屋里有老鼠”

    李瑜“你都不怕我怕甚”

    宁樱“妾身盖的被子许久都不曾洗过了,脏”

    李瑜“你人我都不嫌脏,还嫌你被子不成”

    宁樱“”

    这无赖

    她忙追了上前,哪晓得李瑜已经熟门熟路进屋了,宁樱赶紧伸手阻拦道“二公子这般矜贵的主儿,岂能屈尊降贵到这腌臜地儿里受委屈”

    李瑜垂眸睇她,往前走了一步。

    宁樱拦着不让他过,他似笑非笑道“姜娘子这是想来投怀送抱么,嗯”

    宁樱忙后退两步,李瑜自顾往前,大言不惭道“大白天的,矜持一点,你那小婢还在隔壁屋呢。”

    宁樱“”

    那厮当真不要脸,脱了靴,大咧咧往她床上一躺。

    那床小了些,他个头高,几乎都快把床给占满了。

    他无比嫌弃,就当着她的面拉被子盖上,把手枕到脑后,见宁樱还不走,无耻道“姜娘子这是打算跟前夫重修旧好么,我可不能让你白嫖,是要收铜板的。”

    宁樱“”

    她忍无可忍啐道“臭不要脸”

    李瑜啧了一声,懒得理会她,当真闭目小憩。

    宁樱在床前站了许久,拿他没法,只得恨恨关门出去了。那门被她重重带过,“砰”的一声把李瑜吓了一跳,他笑盈盈道“脾气还不小。”

    说罢嗅了嗅被褥,是他熟悉的脂粉香,他把头埋入进去,心情愉悦至极。

    跟他耍流氓,当他李瑜不会似的。

    这么一尊大佛在食肆里,几乎没有客人敢进门。

    不过街坊邻里总是好奇的,毕竟李瑜实在招眼。

    这不,萧三娘的八卦心蠢蠢欲动,探头探脑过来打探。

    宁樱正懊恼着,瞧见她的身影,立马变脸笑着打招呼。

    萧三娘一个劲儿往后厨瞧,暗搓搓问“听说食肆里来了大人物,可是当真”

    宁樱干笑道“我们这种小地方,哪来什么大人物。”

    萧三娘不信,上下打量她道“我还听说是从京里来的,姜娘子你也是从京畿来的,多半是熟人。”

    宁樱皱眉。

    萧三娘戳了戳她,“都是街坊邻里,有什么困难大家都可以帮一把。”

    宁樱应声好。

    二人正寒暄着,正在厢房里小憩的李瑜忽然被一阵嗡嗡声吵得心烦。

    这会儿临近初夏,蚊虫自然也飞了出来,那恼人的小家伙嗅到了床上的美味儿,嗡嗡嗡围着李瑜最珍惜的脸转。

    他平日里是非常爱惜那张脸的,毕竟像他那么臭屁又自恋的小公主怎么能容忍一点瑕疵呢

    结果那该死的蚊虫不知好歹,盯准了他的脸猛地撮了一口,很快就遭到了李瑜的无情审判,一巴掌打到脸上,只听“啪”的一声,手心一滩蚊子血。

    李瑜受不了地坐起身,半边脸还粘着蚊虫尸体的印子。

    他毛躁地打量屋里寒酸的摆设,憋了一肚子邪火,他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为一个女人这般折腾自己

    大概是疯了吧。

    李瑜恨恨地下床到外面处理手心上的蚊子血,那蚊子是花蚊,毒性大,被叮咬过的脸顿时发痒。

    他用清水擦了擦,忍不住挠了一下,结果更痒了。

    那傲娇的小公主一手叉腰一手挠脸,不高兴地往前头走去。

    一打起门帘,萧三娘就扭过头,只见那郎君通身的贵气,身量挺拔,眉眼生得委实俊俏,让她一时瞧直了眼。

    猝不及防见他出来,宁樱变脸道“你出来作甚”

    李瑜没好气道“姜娘子委实刻薄,连养的蚊虫都刁钻得很。”

    宁樱“”

    萧三娘两眼放光,好奇问“这位是”

    李瑜瞥了她一眼,毫不吝啬回答“姜娘子的死鬼前夫,还是没死透的那种。”

    萧三娘“”

    宁樱尴尬地把她拉了出去,压低声音说这会儿不方便。

    萧三娘识相地走了,还忍不住扭头往回看。

    把她打发走后,宁樱愠恼地质问李瑜,“二公子好端端的跑出来作甚”

    李瑜挠脸,回怼道“谁让你养的蚊虫这般厉害,一叮就是一个包,奇痒无比。”

    见他半边脸红了一片,果真起了好大一个包,宁樱心道叮得好

    李瑜不高兴道“赶紧拿药膏给我用用,痒得我钻心。”

    宁樱被他娇气的模样逗笑了,当即去厢房拿驱蚊药膏。

    李瑜跟在她身后,东张西望,哪哪都嫌弃。

    取来药膏,李瑜坐到床沿,宁樱用食指沾上少许涂抹到他的脸上,凉津津的,是要舒服许多。

    那时二人的举止亲密,犹如闹别扭的小夫妻。

    李瑜得寸进尺地环住她的腰身,难得的软下身段,说道“阿樱跟我回去。”

    宁樱冷哼一声,丝毫不给他颜面,态度非常强势,“你想得美,谁乐意伺候你这大爷谁伺候去,阿樱没兴致。”

    李瑜憋了憋,“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喜欢。”

    宁樱歪着头看他,“阿樱就仗着你喜欢跟你作对,你能怎样”

    李瑜“”

    一时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宁樱继续戳他的肺管子,“你若有本事就放阿樱一马,让阿樱痛痛快快地过这市井日子。”

    李瑜用她方才的话回绝她,“你想得到挺美”又道,“你让我不痛快了,我岂能让你痛快”

    宁樱破罐子破摔,“那就相互折腾吧。”顿了顿,“这里的蚊虫可多着了,二公子身上流着皇族的血,可矜贵了,相信二公子定能满足它们的胃口。”

    李瑜“”

    宁樱继续道“你看这腌臜地儿,岂是你这种天之骄子该来的地方那福临客栈不好吗,干嘛非得来这儿跟自己较劲儿呢,不是瞎折腾吗”

    李瑜“”

    宁樱语重心长,“二公子打小就娇生惯养,哪受过这样的罪,若让京中的老王妃知道了,不知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听阿樱一句劝,回去吧,勿要瞎折腾了,京城秦王府才是你的归宿。

    “好好的一个世家子弟,何苦跟一个婢子较劲儿,要这般放低身段作践自己呢,何苦来哉”

    她一番劝说下来当真跟长辈似的苦口婆心,有理有据的,差点把李瑜都说懵了。他愣了半晌,才道“我干什么与你何干”

    宁樱露出老妈子劝说迷途羔羊的表情,“二公子怎么就糊涂了呢,你千里迢迢追到江南来,依阿樱之见,府里定然是不知情的,若是知道了,必不会放你出府离京。

    “你此番之举,与你的身份大不相符,为了一个已经送出去的婢子折腾成这般,恐叫京中贵女们看了笑话。”

    李瑜不满道“你既然知道我会让人看了笑话,为何还不同我回京”

    宁樱“可是阿樱回去了就成了那个笑话,当初好不容易拼死挣来的前程,岂能就此砸到手里”

    李瑜看着她沉默不语。

    宁樱继续说道“二公子真想清楚了要带我这样的女郎回去妾身已经不再是以前在秦王府里的那个阿樱了,也不是处处都讨你喜欢的那个阿樱,你把妾身带回去,又有何意义”

    听到这话就,李瑜再次陷入了沉思。

    宁樱知道他固执,懒得再费口舌,欲出去时,他忽然拽住她的衣袖,一字一句道“我李瑜,非你不可。”

    宁樱翻了个小白眼儿,“那便继续耗着吧。”

    令她没料到的是当天晚上李瑜那小公主真在这破落地方宿了一夜。

    那个打小就含着金汤匙的娇贵公子,处处讲究的男人,当真不要脸的跟她挤了一晚上的被窝。

    他个头大,床又小,两人几乎是紧贴在一起。

    原本宁樱是要去隔壁翠翠那挤一晚的,结果那厮不让她走,表示不会碰她,宁樱这才忍下了。

    整个晚上李瑜都很君子,当真没有不轨举动。

    他说话向来作数,这点宁樱深信不疑,虽然那厮自大轻狂,但重诺倒是真的,只要说出来的事情,必然会做到,从未食言过。

    她也从未怀疑过,这是她愿意相信他的根本原因。

    李瑜把她搂在怀里,虽然环境很差,睡得却踏实,因为怀里有人,不像以往那样空落落的。

    背脊抵在他温暖的胸膛上,宁樱彻夜难眠,她觉得这个男人大概是疯了吧,为了一个婢子这般折腾。

    宁樱觉得心里头有点烦乱,冷不防掐了他一把。

    李瑜迷迷糊糊“唔”了一声,宁樱不高兴问“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跑到这儿来受罪”

    李瑜颇有些委屈地把头埋入她的颈项,没有说话。

    宁樱不耐烦道“问你话呢”

    李瑜隔了许久才回道“我悔死了,当初把你按我喜欢的模样栽培,结果你跑了,让我丢了心,好不容易找回来了,却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你说我冤不冤”

    宁樱“”

    李瑜也稀里糊涂,“我总是在问自己,我到底喜欢的是哪个宁樱,却一直找不到答案。”

    宁樱没有说话。

    李瑜“阿樱,你同我回去,要什么都应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宁樱毫不留情拒绝,“你想得美,我可怜了你,谁又来可怜我”

    李瑜“”

    宁樱一针见血道“李瑜你这人真贪心,想要我守在你身边伺候你,既想要人,又想要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李瑜默了默,“我以后不会再将你弄丢。”

    宁樱不屑道“大可不必,离开秦王府原是我的本意,你也无需自责。”

    这话李瑜听着扎心,试探问“你从十岁进府,与我相处了这么些年,难道对我就没有分毫情意”

    宁樱嗤笑,“你是不是傻,你是主,我是仆,你让仆人对主子生情,连人带心都砸进去,你可莫要忘了当初我故意拿玉钗刺你的情形,你那时候不是斩钉截铁告诉我守规矩,不要僭越吗”

    李瑜又被扎了一下,情不自禁收拢她的腰。

    宁樱淡淡道“你说你贪不贪心,我人给你还嫌不够,还想要我的心,要我为你要死要活,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你是情圣”

    李瑜闭目不语,似乎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到底喜欢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比他更冷静自持,比他更没有心,也更现实冷酷。

    这或许就是真实的宁樱,随时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不曾动过心动过情,也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

    这样的人是他喜欢的吗

    他一时回答不出来。

    宁樱似乎也知道他的困扰,问了一句“二公子会为了爱一个人放下你的自尊,你的骄傲,你的身段去俯首称臣吗”

    李瑜平静道“不会。”

    宁樱颇有几分欣赏,“我也不会。”又道,“诚然我是个奴婢,没有资格在你跟前谈尊严,谈骄傲,但阿樱也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骨气。你若折断阿樱的脊梁,让阿樱顺从你,那也无妨,毕竟民不与官斗。”

    这话李瑜不爱听,“我若这般,当初早就报官了,哪来你今天”

    宁樱沉默。

    李瑜“我要让你心甘情愿跟我。”

    宁樱无奈,“你还真是固执。”

    李瑜“你不愿勉强,我偏要勉强。”

    宁樱打了个哈欠,“那便继续耗着吧。”

    李瑜赌气地把她搂得更紧了些,好似她是他心爱的玩偶,舍不得丢。

    无法沟通说服对方,两人都很有默契地作罢。

    翌日宁樱腰酸背痛地起床,那床实在太狭小了,她睡得极不舒服。

    李瑜还在酣睡,裸露在外的手背上被蚊虫叮了好些个小红点。

    宁樱盯着他看了会儿,觉得他大概是疯了,跑到这儿来作践自己。

    穿衣洗漱,外头的翠翠正在烧火煮早食。

    宁樱出去看她,伸懒腰道“这些日都卖不了锅子了,你也歇着吧。”

    翠翠困惑问“为什么呀”

    宁樱指了指自己的厢房,“没看见吗,我前夫,贼有钱。”

    翠翠“”

    待她们用完早食,李瑜才困倦地起床,宁樱没有理会他,自顾做食肆里的卫生。

    那厮让梁璜从外头买来早食,翠翠很没出息,瞧着眼馋,李瑜便分了一半给她。

    翠翠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凶了。

    在李瑜在前头用早食时,时不时有街坊邻里偷偷过来围观。

    其中一人悄悄朝翠翠招手,她屁颠屁颠跑上来,街坊问“翠翠,那人是谁呀”

    翠翠一本正经道“娘子说是她的前夫,没死透的那种。”

    听到这话,正在用粥的李瑜冷不防被呛了一下。

    门口的梁璜把围观的街坊赶走,结果过了一会儿又围了几个妇人前来观望,全都兴致勃勃偷看里头的李瑜进食。

    他拿着筷子,看着偷窥他的妇人,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翠翠脑子不够用,似从中得到了启发,居然耿直道“郎君生得真俊,你往后若坐在这儿,保证生意好,比那招财的貔貅都管用”

    李瑜的视线默默地落到她憨厚的脸上,合着是想把他搞成招财的家伙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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