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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第二百零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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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二并不知道自家的小狗已经看破了他这番话的真实目的。

    他只顾着把两个卧底的马甲踩严实, 然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如何拿到病菌这件事上,想了想,主动开口挑衅道“这样对峙下去就没完没了了,大哥, 不如我们来单挑怎么样”

    青年的语气十足闲适, 像是随口发出了一个游戏邀请还是笃定自己绝对会赢的游戏邀请“生死决斗, 死了的人自然不必说, 赢的人则可以自由决定败者的下场, 还可以对败者随心所欲。”

    他慢悠悠的、口齿清晰的咬出“随心所欲”几个字,如同轻佻谈笑着便对人心了如指掌的恶魔, 用无形的巨手把玩着琴酒的渴望,拨动着他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如何, 要玩吗”恶魔朝他意味深长的伸出了手。

    琴酒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咧开嘴角露出嗜血到不像人类的笑, 用冰冷的上膛声回应了恶魔的邀请。

    “啊。”男人嘶哑的低笑着,眼底掠过无人知晓的疯狂, “求之不得。”

    “疯子。”

    这是贝尔摩德看着实验室的外墙上擦出的弹痕, 对那两个游走在枪林弹雨中的男人的评价。

    事实上,第六感敏锐的女人从看到波本肩膀上被琴酒打出的伤开始, 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说因为科涅克被曝出是公安卧底的事,身为他前男友的波本确实有考察的必要, 但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朗姆的心腹, 还没彻底恢复地位的琴酒无论如何都不该直接对波本动手的。

    这种不计后果的做法完全不符合琴酒谨慎又缜密的本性, 让贝尔摩德直觉有些不对。

    事实上, 她这种感觉从琴酒再次醒来后就有了, 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样这么强烈过。

    退一步讲, 三年前那一晚还不够让琴酒吃足教训吗高傲如他, 到底为什么要接受这场必输的挑战呢

    除非琴酒想要的, 从一开始就不是胜利。

    贝尔摩德一步一步缓缓退到后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在对战中陷入下风却愈加癫狂的琴酒,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和琴酒是同样的人,所以没人比她更清楚,他们这样的人最看重什么。

    如果在地狱的淤泥里拴住他的最后一根蛛丝也断了,那即便是从没想过得到救赎的魔鬼,也会发疯的吧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她在琴酒身上感受到的,那种宁可毁掉也不放手的偏执,和奔向末日般的疯狂。

    她才不要继续待在这里等死。

    贝尔摩德想到的东西,夏目瑛二也或多或少有所察觉。

    他自认自己很了解琴酒,完全能推断出对方现在的想法经历过刻骨铭心的背叛,还是两次背叛之后,这个睚眦必报的狠毒男人必定拼了命也要报复自己,他绝不会让自己离开这里,更不会让自己称心如意。

    换句话说,他绝对会毁了自己最在意的东西,用这种以牙还牙的方式来让自己感到痛苦,欣赏自己绝望的表情。

    那么,自己在这里最在意的东西是什么呢

    瑛二如此扪心自问着,并在下一秒就得出了答案。

    那还用问吗必然是又能为他立一大功的生化武器啊他夏目瑛二潜入组织就是为了功勋

    上次江之岛搜刮来的毒品,全部被他上缴了警视厅的组织犯罪对策课,他也因此在个人履历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仅领到了一大笔奖金,职位上也蠢蠢欲动的要有所变动。

    只不过因为他年仅二十四岁就已经是警视,所以升职的事被暂且按下了。

    但是不出意外的话,算上这次毁掉生化武器的功劳,再加上长达六年的潜伏任务宣告结束,他是绝对能再往上爬一爬的。

    哎呀,这么一想就觉得很高兴啊哈哈哈哈。

    所以,琴酒到底打算怎么阻止他拿到那管病菌呢

    夏目瑛二这样想着,看着遍体鳞伤却依旧守在外层实验室门口的琴酒,唇边不由得挑起了一抹玩味的弧度。

    “大哥好像陷入苦战了。”

    十几米远处的拐角,一直揪心观战的伏特加眼看着琴酒和科涅克“砰砰砰”的拿枪对射,科涅克依旧闲庭阔步轻松无比,琴酒身上的伤却越来越多,终于忍不住这样说着。

    话音刚落,他又忍不住低声骂道“该死的科涅克,我从来不知道他居然这么强,以前那副弱鸡样儿竟然全是他装出来的他这是把我们所有人都骗的团团转啊”

    被弱鸡一手培养出来的降谷零“”

    被骗的团团转的赤井秀一“”

    “不行,我得出手帮帮大哥,就算之后被大哥教训我也认了”忠心的小弟没有留意他俩的沉默,阴着脸打算放冷枪。

    在他身后,两个高大的男人齐齐冷下眸光,不约而同地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身后,又在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后默默的对视一眼。

    一秒之后,他俩的脸同时黑了,仿佛在为读懂了对方的意思而感到恶心。但事有轻重缓急,即便觉得恶心,他们也很快达成了共识,左右对称的悄悄站到了伏特加后方。

    这或许是波本和莱伊,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唯一一次在不用担心对方耍阴招的前提下合作。

    因为他们都清楚彼此对夏目瑛二有多在意。

    为了守护自己的珍宝,他们知道无论自己还是对方都必定会出手解决伏特加,并让这件事成为烂在两人肚子里的秘密,而且理所当然的

    他们默认即将目睹自己两人“反水”的琴酒,要么死在这里,要么被瑛二逮捕。

    伏特加已经暗暗举起了枪,背靠墙壁谨慎的露出小半个头,被墨镜遮挡的眼睛看不分明,但降谷零和赤井秀一估计他应该在认真挑选放冷枪的时机。

    呵,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两个男人在此刻露出极为相似的冷笑,同时抬脚打算将人踢出去。

    他们相信以心上人的头脑和反应力,绝对能在看到伏特加的瞬间明白他们的暗示,率先把“没站稳”的伏特加解决掉。

    接下来只要再解决掉琴酒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

    外面走廊上的琴酒突然射出刁钻一枪,趁瑛二躲闪的瞬间抓住时机,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眨眼就来到了外层实验室门边,目光狠毒的直奔最里面的病菌。

    瑛二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神色巍然不动,抬手冷酷的一枪射穿他的小腿、让他狼狈的栽倒,同时大步流星的追上去,期间一直举枪对准他。

    琴酒厌恶极了他那副一切不出所料的样子,即便摔倒也紧紧攥着枪的手转瞬间便要抬起。

    下一刻,苍白骨感的手被狠狠踩住。

    夏目瑛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着他的脑袋,脚下旋转着将他的手背碾破皮肉,沙砾混进血水中,脏污一片的顺着指缝流下,染红了掌心的枪柄。

    “放手。”他简短的命令着。

    琴酒咧嘴露出森森的笑容,自下而上阴毒的盯着他,眼白里爬满红血丝“你做梦。”

    “啊啦,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瑛二弯眼露出相当愉快的笑容,动作却截然相反的残忍,直接一脚踩断了他的指骨。

    “咔啦”

    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男人极力压抑的闷哼响起,夏目瑛二踢开他的枪,心情显然变得不错。

    “这是你第二次输给我了,大哥。”他笑眯眯的奚落着,悠闲到单手插兜,“感觉如何”

    “呵呵呵”

    琴酒的指尖不受控制的因剧痛而颤抖着,掩映在银白长发下的脸看不清神色,喉咙里却溢出嘶哑的笑音。

    “我输了”他斜眼看着瑛二,墨绿色的眼睛阴鸷得可怕,里面是扭曲到无法辨识的情绪,嘴角的笑扩大到病态,“未必吧”

    夏目瑛二眼眸微眯。

    下一秒,看似受制于人的男人如猎豹般暴起,炮弹一样撞上瑛二的腹部,同时嘴中大喊“伏特加”

    那一瞬间,被撞的倒退几步的瑛二表情如雕塑般冷淡,他犹如未卜先知般不多不避的站稳,精准地躲过了擦着他的面颊飞过的子弹。

    撞击的闷响传来,拐角处,伏特加被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按着手臂压倒在地,右手的枪脱手而出,脸上是不加掩饰的错愕“波本,莱伊你们干什么”

    “说好了单挑,背后偷袭太卑鄙了吧”降谷零虚伪的笑着,放开他射击的右手,毫不客气的去拿他的枪。

    压在伏特加身上的赤井秀一眼疾手快的把枪捞走,对降谷零的怒目而视报以讽刺一笑“只是偏移了一下弹道的人,好意思拿这把枪吗”

    “你的意思是只靠蛮力把人撞倒就是大功一件了”降谷零反唇相讥,心里却估量着肩膀有伤的自己对上这家伙能不能赢。

    “你、你们两个叛徒”被无视个彻底的伏特加气的说不出话,但现场仍然没有人在意他,连琴酒都只是在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同时出手时惊怒的收缩了瞳孔,然后便直接忽略了小弟,反手一肘狠狠撞向瑛二,趁他格挡时闷头又往实验室里冲。

    瑛二下意识想追上去,但抬步的瞬间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前方的琴酒一副死也不让他得到病菌的样子,没受伤的右手却探入怀中,似乎是想往外掏什么

    他要做什么难不成想毁掉那管病菌吗

    瑛二眉头微皱,视线迅速掠过实验室里那些研究员,脚下又快了几分。

    绝不能让琴酒进实验室那个生化武器传染性极强,万一产生一丁点泄露

    违和感。

    一阵诡谲的厌恶感忽然传来。

    夏目瑛二瞳孔收缩,周身的气势陡然改变,黑洞洞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的看向琴酒,仿佛从一个常识范畴的人类变成了一个从不属于这世界的修罗。

    那是从战场上活下来,与和平的现代格格不入,经历过真正的血与死的修罗。

    那是忍者千手瑛二的本质。

    哪里不对。

    到这一刻总算有些认真了的瑛二这样想着,深渊般的视线幽幽倒映着琴酒嘴角一闪而过的快意。

    复仇得逞的快意。

    一个念头电光火石间闪过脑海,夏目瑛二猛地刹住脚步,缩小如针鼻的双目倒映出某个人毫无所觉的侧脸。

    “砰”

    震耳欲聋的枪响在空中久久回荡。

    几根暗金色的发丝如羽毛般飘散,发丝的主人迟钝的眨了眨眼,过了几秒,才抬手迟疑的摸了摸面颊上的血痕。

    一只手从对面伸出来,拇指轻轻抹去那一线鲜血。

    “瑛二”

    降谷零微愣的唤着这个名字,有些反应不得的注视着仿佛一眨眼便来到了他眼前的人。

    正巧目睹了全过程的赤井秀一此时才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

    因为,太快了。

    所有变故都像是在眨眼间完成,他刚刚看到琴酒掏枪冲着波本,下一刻便听到两声几乎重叠的枪响,一枪由琴酒射出,另一枪则显然来自刹那间掌控了局面的瑛二。

    琴酒鲜血四溅的倒下,他射出的子弹却仅仅刮伤了波本的脸颊。

    那么小的一道口子,放着不管的话怕不是再过一分钟就长好了。

    但如果不是夏目瑛二射出的那颗子弹,此刻波本的脑袋大概就要不好了。

    至于现在

    “都叫你不要来了。”

    替降谷零抹去了那一丝血的青年收回手,像是叹息一样的说着。

    那分明是降谷零很熟悉的、亲昵的抱怨语气,但金发青年却莫名愣在了当场,有些怔怔的看着他。

    他总觉得现在的瑛二似乎和平时有点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或许是因为刚才在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一切太过惊人的原因吧,他总觉得现在的瑛二,似乎强大到离他格外遥远。

    像是隔着整个世界。

    还没等他再多想什么,夏目瑛二的视线便转移到了他的肩伤上,停顿了一秒,扭头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抹微笑总算让人感觉平时的瑛二又回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和赤井秀一却突然觉得有点冷。

    果不其然,在他们的注视下,夏目瑛二一步一步的走到琴酒旁边,背着手笑容满面的弯腰看他,在他恶鬼般的瞪视中一字一顿、轻快温柔的说

    “你很好,琴酒。利用了瑛二大人我无情理智的思维盲区,选择了毁掉透而不是病菌报复我。差点被你骗到了呢,真是好险呀,不然我现在可能只能抱着透的尸体痛哭了吧”

    “什”降谷零一怔,一下子竟控制不住的耳根发烫什、什么痛哭意思是这个人会为他的死伤心吗不不不,降谷零你清醒一点,那可是害死了hiro的凶手

    小金毛的眼神转瞬间便重新凶狠起来,背对着他的瑛二恍若未觉,只是笑吟吟的将枪对准琴酒,嘴角的笑无比亲切。

    “但即便他没事,现在的我也依旧很生气。”

    说着“很生气”的青年笑不见眼珠的勾唇,轻描淡写的扣下了扳机。

    “因为除了我,谁都不能让他受伤。”

    他的零。

    他在这个世界里,最心爱的小狗。

    “嗤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男人发出了气若游丝却恶意依旧的讥笑。

    他的银发被鲜血濡湿,整个人浑身浴血,神色却不见丝毫狼狈。

    相反的,他此刻如老鹰般毒辣的目光依旧紧紧的攫住瑛二,像是要用眼神把他杀死,又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刻进自己漆黑的反骨,满目都是森然可怖。

    “有什么好笑的”

    降谷零率先发难,凶狠冰冷的丢过来一句质问。

    赤井秀一斜了他一眼,冷漠的在心里点评

    脸还红的像猴屁股一样呢,波本。

    呵。

    琴酒没有搭理降谷零。他在为数不多的、生命的最后时刻,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瑛二身上,嘶哑的笑声疯狂而阴毒。

    “科涅克啊,科涅克没想到,我居然也看走了眼当年你十八岁呵,我那时就该杀了你那时就该”

    “过去的事,现在再说已经没意义了啊,大哥哈哈,最后再叫你几声大哥吧,我也懒得改了。”

    将弹夹射空的瑛二神清气爽的掏出手帕擦手,闻言轻巧的笑着说。

    “你拿我当玩意儿,我也拿你当工具,更别提我们身份还天然对立,所以斗个你死我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最后就别说什么废话啦”

    玩意儿工具

    理所当然吗。

    琴酒一动不动的盯着他,蓦地扯出一抹连瑛二都看不透的笑。

    “是啊。”这个骨子里便刻着高傲的男人到现在也不曾暴露丝毫软弱,只是在这一瞬间,他眼里的疯狂独占欲却仿佛消散了些,墨绿的眸底飞快的闪过了一丝别的什么。

    “到这一步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像是即将入梦之人一般呢喃着,语气里却含带着一股异样的诡笑,嘴角在众人不妙的预感中缓缓咧开。

    “跟我一起死吧,科涅克。”

    他再度说出了与三年前一样的话,诅咒般阴森的话语仿佛一个无法摆脱的轮回,牙齿微微用力咬碎了什么东西。

    “噼啪”

    在那一瞬,玻璃的细小破碎声远远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夏目瑛二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难掩错愕的扭头看向实验室。

    不详的绿云在培养箱和内层实验室中扩散开来,此刻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涌入了外层实验室,距离最近的研究员不过几米之遥。

    生化武器,沾上就会百分之百发病的感染率,闪电般的发作速度,极强的传染性,内脏破碎、毛孔渗血而死的强烈痛苦

    如此可怕的生化病菌,此刻正如同缥缈的绿云一般在小腿高的空气中弥漫着,如同死神的袍角,在死寂中降临人间。

    看到这一幕,夏目瑛二在一瞬间的沉默后,反而轻轻笑了起来。

    “说不定这个世界的旅途,到这里就可以停止了呢。”

    他这样自言自语的说着,说完又自顾自笑了一声,带着一种与周围凝固了的所有人都与众不同的乐观和闲适,扭头看了琴酒一眼。

    “有句话,我其实想说很久了,大哥。”

    他这样笑眯眯的说着,脚边和琴酒周身逐渐亮起不可思议的金色光带,而后在所有人呆滞的注视下,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你好狗啊」。”

    刺目的光芒照亮了一切。

    光芒之中,就在夏目瑛二丢下那句话,转身准备冲进实验室时,一只手忽然死死地抓住了他,让他不由得诧异的回望过去。

    “你要去哪”降谷零惊惧的瞳孔倒映着他的面容,自诸伏景光假死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搭话。

    夏目瑛二眨了眨眼,忍不住笑了一下,答非所问的指了指实验室“来不及关内层的门了。”

    “那现在就把外层的门关上”

    降谷零丝毫没有迟疑的说着,表情难看的越过他就要去关门。

    此时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也发现了病菌的飘散,此起彼伏的尖叫开始接连响起,让降谷零的脸色隐隐发白。

    他握住了门把手,用整个身体将瑛二和入口隔开,开始用力拉上那扇门。

    还没从慌乱中回过神的研究员察觉到他的举动,一个个全都惊恐的冲了过来,却只能绝望的看着门缝越来越小。

    然而,在门扉即将彻底关闭之前,夏目瑛二却突然按住降谷零的肩膀,把他往旁边用力一推,自己挤进了绿云蔓延的隔离室中,猛地把门在身后反锁了。

    “瑛二”降谷零满脸错愕,紧接着迅速转为愤怒。

    夏目瑛二回头朝惊怒交加的他露出一个得意又无奈的笑,被厚玻璃阻隔的声音有些失真的传来“真是的,这种时候就不要这么敏锐了啊,害我差点没能进来。”

    “你进去干什么白痴”

    降谷零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趴到玻璃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捶门,“你给我打开听见没有给我打开”

    “才不要呢,这个时候打开不就没法耍帅了吗。”

    夏目瑛二无赖一样耸了耸肩,在降谷零急得破口大骂的时候忍不住喷笑,然后倚着门安静的望进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朝他缓缓露出了一个温柔到让他想哭的微笑。

    “你还有大好的未来,透。”

    你还有大好的未来。

    降谷零呆住了,紧随其后的是无法遏制的巨大恐慌“等、等等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种像最后一样的话瑛二”

    他的话还没说完,夏目瑛二就转身自顾自的走向了扎堆待在未污染区的研究员,让他只能砸着门目眦欲裂的看着他走远“黑泽瑛二你给我回来你出来你别走”

    “闪开。”

    赤井秀一苍白着脸走过来,手里拿着从伏特加那里弄来的枪,对准门锁毫不犹豫的开始射击。

    砰砰砰几声很快结束,外部比内部多一层防护罩的门锁只是防护罩微微变形,连一丝一毫开门的迹象都没有。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的神色忍不住仓惶起来,后者甚至失去了一贯的沉稳,失态的用枪托狠狠砸了一下门扉“瑛二你为什么非要进去里面”

    “因为杀伤力这么巨大的生化病菌绝对不能泄露到外界,而这里只有我有能力对它进行回收。况且,虽然这些研究员能答应参与这个项目,就证明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好歹也是好多条人命,我咳咳”

    背对着他们的人忽然咳嗽起来,让两个人立刻提起了心。

    赤井秀一很想问一句,但一只通体银白的狼犬却在此时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逮住他就往一边扯。

    这只狼犬的力量出奇的大,就算赤井秀一再着急,也只能先应付这只狼犬。

    况且他其实知道这只狼犬应该是奉它的“主人”之命,特意来将自己带走的。

    即便到了最后,也不愿意接纳自己吗

    赤井秀一被狼犬拽着越走越远,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切。

    当他看到蓝发青年冲进实验室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组织,没有任务,甚至没有fbi,没有怎么伪装自己。

    他只是焦急的,甚至恐慌的,一味向那里奔去。

    可是最终,也不过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而已。

    “瑛二瑛二你现在怎么样”

    降谷零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此刻正趴在玻璃壁上随着瑛二的走动不停的转,着急的想看到他的正脸。

    “我没事。”

    有意背对他的人随意擦了把嘴角,在绿云彻底蔓延开来之前,伸手将所有研究员装进了自己的影子中,然后背朝灯光来到墙壁边,将他们一个个全放了出去。

    生物从影子里出来后会自动陷入昏迷,因此降谷零很快就站在了一堆昏迷者中间,几近声嘶力竭的对瑛二大吼“人都已经救出来了你差不多也该”

    话音未落,神秘的绿云已然充斥房间,在夏目瑛二周身形成一层阴郁的雾霭。

    降谷零呆怔片刻,再反应过来时已经怕得浑身发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只能徒劳的不断砸着玻璃“瑛二瑛二”

    “别敲了,我还没死呢。”

    夏目瑛二斜靠着玻璃缓缓滑下,声音已经变得嘶哑。

    降谷零也跟着滑到地上跪下,紫灰色的眼睛在此时终于肯不躲不避的直视他,只是他的眼底满是茫然,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似乎想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瑛二一点一点的将那些绿色云雾装进自己的影子中,无意中将目光投向外面,看见降谷零的表情,禁不住微微一愣。

    “你哭什么”他很快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捂住了嘴,从咳得撕心裂肺的指缝里喷出大滩大滩的血。

    血。

    那么多,那么红的血。

    降谷零泪眼朦胧的视野里看到那些血全连成了一片,让他想到景光死去那天的尸体,紧接着又变成瑛二自己的尸体。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颤抖的指尖隔着玻璃开始一遍遍描摹爱人的脸,声音里混着哽咽的哭腔“你这个混蛋在从我这里夺走hiro之后,你连你自己也要夺走了吗”

    夏目瑛二听了,头靠着玻璃转过来,朝他露出了像是在说“强词夺理”的头疼的笑。

    此时此刻,偌大的实验室外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除降谷零以外的清醒的人类,他们得以坦然的说出最后想说的话。

    “景光的事,我很抱歉。”

    瑛二这样温声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一个号码,将它发给降谷零。

    “从今往后,你就打这个号码联络他吧放心,在十津川管理官那里报备过的。”

    什么

    降谷零的嘴巴张了张,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一瞬间的心灵震动不亚于一场风暴,他完全反应不得的呆在原地,直到巨大的恐慌将他笼罩。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恐慌。

    “你在说什么”

    金发青年语气十足茫然的问着,他不知道,在听到那句甚至还没求证的话的瞬间,自己的眼泪就已经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

    “hiro没死是吗hiro没死对不对你救了他,对不对”

    降谷零望着与自己咫尺之遥的、总是能牵动自己全部情绪的人,眼中的意识正在翻滚着撕裂,他看着那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青白,急得死死按住光滑的玻璃,只觉得世界的空气正逐渐稀薄。

    “你、你到底你到底是”他的牙关发着抖,只觉得眼泪越流越多,甚至不争气的想要嚎啕大哭,往日里套情报的话术连一句都想不起来,费尽全力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回答我。

    不要再骗我了,不要再瞒着我了,不要在这种时候在这种时候还要把我推远了。

    夏目瑛二将头靠在玻璃上,宽容又好笑的注视着这样的他,像是想安抚他一样将手搭在了玻璃上。

    降谷零急切的将自己的五指印上他的,甚至也学他将头抵在了玻璃上,仿佛这样就可以触碰到他的体温。

    夏目瑛二看着他的眼泪如星辰般一滴滴坠落,眼中闪过温柔的叹息。

    “透明且澄澈的人,那就是零。”

    他在降谷零紧缩的瞳孔中这样轻笑着说道,声音一点一点的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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