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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刺头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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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之前, 问尺还跟惊梦在天河珠里吐槽。

    “我就说那两个姓容的不对劲,还先天五行不合呢,怎么不说自己天煞孤星出门就会冲死人, 必须找个院子买口棺材埋起来,给自己镇镇邪”

    这嘴忒损了,但惊梦深有同感地点头。

    “现在想来他们的态度一开始就很奇怪,莫名其妙的恶意,和有病一样,我当时以为是世家子通病,轻视普通出身的人修, 现在看来, 可能本身就是怀抱敌意和偏见而来。”

    “但是为什么啊,觉得傅长宁要害姬危年”

    问尺想不通。

    惊梦也不明白, 一尺一花低头, 冥思苦想许久,突然,惊梦一拍花瓣“我知道了”

    问尺“知道什么”

    惊梦脑洞大开“两个人中有一个暗恋那个人修”

    问尺“”

    惊梦振振有词“话本里就是这么演的, 知道心悦之人身边有了别的姑娘,于是疯狂针对陷害打压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问尺面无表情拍开它。

    “你这都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是角落堆里那堆话本啊。”惊梦道,“你不是也看过吗,你不觉得很像吗那种一上来就针对、贬低、觉得你不配的态度。”

    问尺当然看过,那些话本还是当初傅长宁为它搜罗来解闷的, 可惊梦这也太能脑补了。

    “修士哪来那么多情情爱爱你也太能想了。何况傅长宁才多大,用人族年纪算, 还是个兔,啊不人崽子。”

    “可那些人也是这个年纪啊,少年人, 知好色而慕少艾怎么了”惊梦不服气。

    傅长宁没想到话题能歪到这上边来,一时扶额。

    对姬危年的身份她有些粗略的猜测他话中对容家兄妹的管束训诫意味太浓了,不像是对等的同龄人,更像是上对下。

    另外,上回的事,现在想来也有些微妙,一个寻常弟子,凭什么让身为事务峰长老的苗星亲自护送呢除非他身份并不普通。

    可他明明从寒水峡来,寒水峡人士,又姓姬,不出意外就是那客城姬家子弟,同为寒水峡两大家族出身,白少群白少烨都没有的优待,怎么偏偏就他有

    这些事不能细思。

    让他搬出去是最简单粗暴的远离麻烦的办法。

    这般思绪游离的时候,傅长宁顺手就接过了课上分发下来的手环,戴在了手腕上。

    手环是玄蓝色,冰冰凉凉的,和弟子令牌一样的颜色,上边刻有繁复精致的云纹,并三颗红色的宝石,戴上后大小自动回缩,变作了合适的尺寸。

    傅长宁刚一抬手,身形忽而滞住。

    灵力,动用不了了。

    像是有一座无形的禁制,牢牢锁住了她周身所有气机,她想动,可以,但想携着灵气一起动,就好比扛着一座大山,连弯一下手指、动一下嘴巴都变得无比艰难。

    四周响起阵阵骚动,显然不止她一个人如此,有人意识到问题,想要将手环摘下,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撼动它半分。它就像从血肉中长出来的那样,与手腕彻底融为了一体,密不可分。

    短暂的不适应后,傅长宁深呼吸,冷静下来,盘膝坐下。

    瞧见她如此动作,四周也陆陆续续有人坐下。

    百人一堂课,随机分配,这里少有相互认识的人,大家紧紧注视着四周,彼此都处于紧绷状态。

    好在,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浓雾中,一道身影逐渐出现。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人,穿着褐色短打,肤色黝黑,看起来生人勿近,手里拿着一双短棍。

    “我姓常,是这堂课的授课长老。”

    “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没有我们开始上课。”

    见他不准备说手环的事,有人连忙站起来,指着身旁人手上的东西提问。

    “常长老,我能问一下,这个手环是怎么回事吗”

    常长老“这是抑灵环,抑制灵气所用。”

    那人还等着他往下介绍,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常长老继续往下说,只好接着问。

    “那我们上课必须戴着这东西吗”

    常长老“是。”

    另一人也绷不住了,站起来问“长老,是所有课都要吗”

    常长老摇头“不。”正当大家松口气时,他补充,“只是基础课程。”

    大家伙儿眼前一黑。

    这跟全部有什么差别要知道,必修的基础课程多达三十六门,足足占据了全部课程的四分之三。

    有人忍不住开口追问“长老,可我记得,往届的师兄师姐训练时没说要戴这个。”

    他们来之前,也是会打听一下课程内容的,之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什么抑灵环。

    常长老撩起眼皮,看向他。

    “那你是往届的弟子吗”

    “可是”

    砰

    一截短棍深深插进地面。

    土地开裂,直裂三尺。

    四周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常长老抬手,肌肉遒劲的手臂上,玄蓝色的抑灵环清晰可见。

    “没什么可是的,我和你们一样戴着。”

    “不想戴也可以,打赢我,随意。”

    他语气并不重,咬字也称不上清晰,反而带着点沙哑含混的味道,可这话落下,却没有一个人敢反驳。

    有抑灵环的收束,新弟子们看不出这位长老的修为,可光从那种言语和肢体动作间毫不掩饰的压迫感来看,就知道他修为不会低。

    这种情形下,没人敢轻举妄动。

    “还有人有问题吗”

    常长老问。

    没人再说话。

    “那我们开始上课。”

    常长老弯腰,拣起短棍。

    “第一课,扎马步。”

    他示范了一个马步的标准姿势。

    众人心里有疑问,但一时间也没人敢吭声,俱都乖乖蹲了下去。

    扎马步是武术基本功,在场众人不说都练过,但或多或少都有了解,只是修仙者更以法术见长,讲究仙气淡逸,又有灵气滋养身体,体质不说强悍,起码不差,平日里用不上这些功夫。

    见常长老起身,朝底下走来,众人身体都紧绷起来,移动步子和高度,力求让自己动作看起来更扎实标准。

    常长老在行列中走动,一声未吭,只短棍不时敲击人的肩、腰、背、还有大腿。

    “收直。”

    “膝盖再往前。”

    “双腿平行开立。”

    走到傅长宁身边时,他扫了一眼点头,看下一个。

    他走后,傅长宁依旧正视前方,结实扎着马步,视线未偏移半分。

    她是没学过扎马步的,问尺也没教过她这些,但她修习过体术,扎马步对体修而言是入门功夫,属于十岁以下小孩常做的训练,是以,她对这些并不陌生。

    除了纠正动作,这位常长老之后再未出过声。

    百人的队伍里,他在其中来回穿行,行走时迈步极大,昂首挺胸,虎背熊腰,短棍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臂膀,压迫性极大。许多人被他盯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个个宛如木头竖在那,笔直僵硬。

    时间一息息过去,最开始的半个时辰,所有人都接受良好,一个时辰过去后,有人额头开始浮现淡淡的汗渍,两个时辰后,肌肉变得轻微酸麻。

    日头爬上树梢,又划过微蓝的天穹。

    求学峰极高,云间学堂更是位于峰顶,正午时八月的炽热日光迎头照来,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丝躁意。

    那躁意并不止来自暴晒,更来源于心底。

    眼见时间来到未时,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长老,请问我们要站到什么时候”

    这门课的要求是从早上辰时上到下午酉时,五个时辰,中间没有休息时间,来之前大家都接受良好,毕竟以修士的体力,五个时辰确实算不了什么,一餐不吃也饿不死事实上,很多人都是数日一食、十数日一食,力求让凡俗烟火对身体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对这一切接受良好的前提是,上的课确实有用。

    不少弟子都是怀揣期待来的,因为据他们打听,云间学堂的课确实让人进步飞快,受益匪浅。

    可眼下这一切,和受益匪浅有什么关系吗

    进步呢惊为天人的技巧呢

    即便被抑灵环压制,动用不了灵力,以他们的体质,也不至于连一天的马步都扎不起啊。

    这不徒徒浪费时间吗

    “酉时即可。”

    常长老的回答依旧不多半个字。

    “那请问长老,这种训练的意义何在”那人语气里忍不住带上了些许诘问。

    泥人还有三分火性呢,真让他们在这站一天,还不如回去修炼呢。

    不只是他,全场起码有三分之二的人抬起了头,目光炯炯地看向常长老。

    他们敬畏常长老,是因为他是归元宗的长老,而归元宗是道门第一,说白了,他们尊敬的是道门圣地这个名头,而非具体某个人。

    真单独论修为天赋,他们自认未来不会比这位长老差。

    常长老语气不喜不怒。

    “你想如何。”

    那人语气缓和了些“抱歉,弟子并非有意和长老您作对,只是心中实在困惑。弟子之前观察过,在场的师兄弟姐妹,修为基本在练气五层和六层之间,以我们的体质,扎马步哪怕扎上一天,也顶多是肌肉有些酸胀,而不会抵达体力极限哪怕带上抑灵环同样如此。您真的不觉得,这样的训练太过简单了吗”

    “弟子没有恶意,只是想得到合理的、切中我们当前要害的训练方式,而非白白地浪费光阴。”

    “所以,你想加练”常长老确定道。

    那人憋气。

    他说了这么多,这位长老就听进去了这一句是吗

    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格,宗门到底是怎么看中他来教人的

    最终,他闷着声音道“是弟子想加练。”

    “好。”常长老什么也没问,只是来到他面前,手上的抑灵环对准他的抑灵环,点了一下。

    一道蓝光闪过,下一瞬,这人周身一沉,身体一瞬间像是重了几十斤。

    他一时不防,一个趔趄,好在很快稳住,咬牙重新沉下身体。

    常长老的身影立在面前,铁塔一般,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神情。

    “还要继续加吗”

    弟子心里火辣辣的,像是被看不起了似的,为了证明自己方才并不是大放厥词、虚有其表,他闷声道。

    “加。”

    常长老什么也没问,只是又点了一下。

    弟子深吸口气,气沉丹田,本已经做好再来同样重量的准备,谁知,这回却远不如第一次那么重。

    他诧异抬头,却见常长老已经走远,问其他人。

    “还有人想要加练吗”

    “我”

    “还有我”

    在场起码有四分之三的人举手或出声。

    剩下的人要么是本身体质就比较虚,要么是心里有其他想法,再就是不想自讨苦吃,只想安稳混完时长的。

    傅长宁也举了手。

    常长老来到她面前,第一个加的是五十斤。

    傅长宁只略沉了身体,很快恢复如常。

    常长老看了她一眼。

    傅长宁语气乖顺。

    “长老,麻烦您再加一点。”

    蓝光再次闪过,重力袭来。

    傅长宁腿微微一晃,顿了顿“麻烦长老,再加。”

    常长老却已经不理她,走向下一个了。

    傅长宁摸了摸鼻子。

    第二次加的明显比第一次重,她估计应该在八十斤左右,合计起来应该是一百三十斤。

    傅长宁就这么带着这一百三十斤,扎了一个下午的马步。

    下午的日光明显比正午要弱,但在场所有人出的汗都比中午要多,时间走到申正的时候,起码有一半人后背湿透,双腿发抖,眼前发花。

    都才十几岁的少男少女,有些人体重加起来可能也就不到百斤,凭空多负担了一个自己,连身体重心都变了,能适应才怪。能撑到现在还不倒下的,已经算是体质比较好的了。

    可常长老并没有要为他们减轻的意思。

    众人也拉不下脸主动说要减轻,只好这么强撑着。

    待到酉时来临时,常长老道了声下课,人就消失在原地,一句话也未多说。

    撑着的一口气终于消散,全场起码一半的人瘫软在地上,再难顾及形象。

    傅长宁下半身同样僵硬得发麻,双腿沉如灌铅,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蹲下,而后手向后一松,彻底坐在地上。

    她旁边的是个圆脸的姑娘,正取出手帕疯狂擦汗。

    “这位师妹,我看你也加了两次,你第二次多少斤啊我也是欠,直接要那四十斤不好吗,非得嘴欠让他再来一次,他第二次给我来了五十斤,加上去后我人都傻了,差点当场跪下,要不是看其他人没一个服软的,我真想当场不干了。”

    说是这么说,可傅长宁观她方才表现并不差,相反,还留有余力。

    她正准备开口,旁边一个弟子插嘴。

    “四十斤你第一次是四十斤吗我也加了两次,可我第一次只有三十斤,第二次才是四十。”

    “你们都这么高吗,我第二次只有二十。”

    “我是一个四十,一个三十。”

    众人七嘴八舌。

    说完后,方才面面相觑。

    “所以大家都不一样吗”

    一人喃喃道“我还以为他存心想整治我们,胡乱加的呢,这么看来不像啊”

    有人猜测“或许,是根据大家的体质调整的”

    旁边的人反驳“可他怎么知道我们的体质如何。”

    “要我说,今天这一整天的课,都很莫名其妙。”

    旁边一人双手背于脑后,躺在地上,道。

    众人默然。

    这话倒是真的。

    后边的话,傅长宁没再插话,只在一旁若有所思地听着,等到体力稍微恢复了些,方才起身离开。

    不少人已经取下了抑灵环,下课之后,这东西仿佛自动就失效了,取下变成了轻而易举的事。

    她想了想,没拿掉,就这么戴着回了院子。

    说修士精力旺盛是实话,刚下山的时候她还有些累,等回到院子,基本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

    应星儿、黄遗芳等人不出意料赶了过来,大家伙儿互相一对,果不其然,上的都是相同的内容。

    就连练气后期的隋鸣远,也扎了一天的马步。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们发现,她们的带课长老,都是那位常长老。

    “所以,这位常长老是会分身术吗”

    “可分身术也没有分成这么多瓣的吧,我倒觉得,更像是什么影子阵法。”应星儿摩挲着下巴。

    隋鸣远耸肩“老实说我不关心他是分身术还是阵法,我只想知道,归元宗这到底是在搞什么。这堂课的名字就叫做基础武术,上之前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我没想到它能基础到这份上,扎马步,这确定是归元宗教弟子,还是教练气中期弟子的东西”

    应星儿脑洞大开“会不会是弄错了这个本来应该是那些还没修炼的弟子的课程”

    程双遥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弄错”

    “那目的呢”应星儿道。

    “往下看下去就知道了。”

    第二天的课是基础剑术,场地和人都换了,不过依旧是百人为一班,来的长老自称姓姚,给每个人发了一把木剑。

    抑灵环重新回到手上,所有人都百般不适应。

    姚长老比之前那位常长老要好些,最起码,笑容很多,话也不少,有问必答。

    被问及为什么要戴抑灵环时,他苦口婆心道“放心,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还有分身的事,新弟子之间消息灵通,这会儿已经传遍了。

    姚长老点头,肯定了大家的猜测“确实都是同一个人,不过不是分身,而是阵法的缘故。包括常长老增加在你们身上的重力,都来源于阵法。”

    他笑呵呵道“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们加上。”

    “不了不了。”

    搭话的弟子笑容骤变,转身就跑。

    闲聊了一会儿,姚长老开始讲今日上课的要求。

    “今天只练三招,劈、刺,和点。”

    底下霎时安静下来。

    不过大概出于昨天的教训,没人吭声。

    “来来。”姚长老恍若看不见他们瞬间垮下来的表情,随手从前排抓了个弟子,招手,“你过来,练练这三招,我看看。”

    被他点中的是个看着十四五岁大的少年,瞧着有些腼腆,愣了下,方才紧张地上前。

    “直接开始吗”

    “嗯,直接开始就行。”

    少年点头,提剑,翻手耍了个剑花。找到手感后,提气腾空,向上一劈

    砰

    力道未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噗嗤”,底下有人没忍住笑出声。

    少年一个翻身站起来,伤倒是没受,就是脸色涨得通红,语无伦次地解释“长老,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姚长老含笑看着他。

    少年声音慢慢低了下去。

    “没事。”姚长老拍了拍他的背,“继续,第二招。”

    第二招是刺,同样是孩童启蒙级别的基础剑式。少年抿唇,没再为了耍帅而腾空,转而找了最保险最熟练的招式,一招家传剑法过后,一个转身左云剑,直直向前刺去。

    这一招没出什么问题,可也没什么亮点。

    姚长老依旧什么也没点评。

    “继续,第三招。”

    压力排山倒海般袭来,少年深吸一口气,腰臂用力改成腕部用力,剑刃前击,急急如风,由上而下,随后定于虚空一点。

    点剑式

    这一招,总算用出了一点剑的精髓,底下响起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少年松了口气,拱手退回原位。

    姚长老等掌声停止后,方才开口“谁来告诉我,刚才这位弟子,示范得怎么样”

    没人吭气。

    良久,才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

    “我觉得不怎么样。”

    “哦这位小同学,那你来试试怎么样”

    声音在耳旁骤然放大,那人惊吓抬头,才发现,姚长老不知何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跨越几十人之距,来到他面前,正笑眯眯看着他。

    那人吓得腿一软,好不容易才稳住身体,见周围人都看来,面部涌上一层热意“试就试。”

    他拿着木剑上前。

    要说这人敢出声,还是有一定底气的。

    从傅长宁的角度来看,这弟子的剑招明显比之前那个要稳,也更标准。

    嗯,都比她强。

    只是,这人自己显然很不满意,三招下来,一招比一招急躁,可越是急,越是容易出错,最后一个点剑式,直接被他歪成了刺剑,发力位置明显偏了。

    姚长老面上笑容淡了些,等他结束后,问他“现在还觉得你比之前那个弟子强吗”

    弟子面色沉如水,一声不吭地退了回去。

    紧接着,姚长老又一口气点了五六七八个人,每个人三招,按顺序都是劈、刺、点。

    完整完成下来的没几个,尤其是那些越想耍帅、用繁复剑招带的,跌得越惨。反而是简简单单就用劈剑、刺剑、点剑三招的,大多完整地做了下来,只是也处于平平无奇水准,并无甚出彩之处。

    一个两个这样,还能当作是个人水平不足,可当每个上去的人都如此时,显然就不再是概率事件。

    在场所有人面色都凝重了起来,他们不由得开始思考,如果换成是自己上去,会比这些人好多少

    姚长老笑看着这些新入门的弟子,等他们思考了有一会儿后,方才开口。

    “有人想明白原因了吗”

    这时候,已经没人再去想授课内容太简单的问题,他们的心情都被巨大的凝重、和自己上去演示成功的可能性所取代。

    面对姚长老的问题,有人不确定道。

    “是抑灵环的缘故吗”

    人没变,经验没变,变的当然只可能是突然多出来的抑灵环。

    “可是,”他们想不通,“剑招和灵力并无关系。我能理解,像是五行剑法那些,没有了灵气很难使用,可现在只是基础剑招而已,它们并不受修为的限制。”

    所以他们在得知今日的上课内容是刺、劈、点时,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基础剑招而已,学过的人,哪怕是没有修为也会练啊,只是没有了修为,又不是没有了记忆和手。

    可现在事实告诉他们,一切似乎并非如此。

    他们以为自己会的、单独脱离修为而存在的东西,其实似乎并不存在。

    面对弟子们的疑问,姚长老淡淡道“对没修炼过的人来说,确实不受限制。”

    “但对修炼过的人而言,处处都是限制。”

    他问“你们确定自己每次挥剑的时候,都没有借用灵气的便利吗”

    “又能肯定,剑招劈出去时的力度和角度,真的是精准无误的吗,到底是你们真的剑招准到那个地步,还是灵气太过强大,外溢的那一瞬间弥补和掩盖了所有不足”

    “你们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刚第一个弟子,他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腾空”

    “因为他下意识觉得自己有灵气可以倚仗。”

    “对修士来说,提气,横空一劈,再正常不过的一招。但你们也看到了,对普通人而言,同样的招数,只会摔一个狗啃泥。”

    “第二个人同理,他的招数为什么老是偏因为他从前不准的地方,都有灵气外溢,扩大攻击范围,不准也强行准了,现在没有灵气的遮羞布,毛病就都暴露出来了。”

    “还有第三个”

    “第四个”

    他把每个人的毛病都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一句句,振聋发聩。

    很多看的时候,一头雾水没明白的地方,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挑明,众人心头都不由得焕然一新。

    全部说完后,姚长老点了点剑。

    “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部分人都心悦诚服地摇头。

    安静片刻,底下有人提问。

    “长老,我还有问题。”

    姚长老“说。”

    “弟子承认,您说的这些都对,也许我们确实存在很多问题,只是被修为给掩盖了,可您也说了,这些问题都是建立在没有修为的基础上的,不是吗也许未来的确会有极少数的弟子遭遇那样的困境,但我相信,大部分人是到不了那种境地的。”

    “为了极小概率的可能性事件,而耗费大量时间,真的是合理的吗”

    “如果这门课只是作为课外补充的内容,个人根据时间和自身需要去上,我没有疑问,但作为主课,请恕弟子无法苟同。”

    一时间,所有人都扭头,想看看这位头铁的勇士是谁。

    目之尽头,一个锃亮的光头露了出来。

    “”

    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怪不得如此头铁。

    面对众人的视线,小光头不卑不吭地拱手。

    “弟子的想法就是这些,请长老指点。”

    姚长老点头,啪啪啪鼓起掌来。

    “你说得很对。”

    所有人咦

    姚长老收了笑。

    “但,那只是理论上。”

    小光头锲而不舍“弟子不明白,请长老明示。”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生怕场面僵持住时,姚长老道“这个简单。”

    他拍拍手,一百个木偶机关从地下升起。

    “这是木偶阵,里边每个木偶修为都只有练气四层,远远低于你们在场每个人的修为,唯一的优势就是剑术。现在,松开抑灵环,自己挑一个,打一场,记住,只准用手里的木剑。”

    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方才试探性地上前。

    姚长老目光扫过一圈,满意地发现,在场弟子里没有一个怂货,全都站起来挑对手去了。

    傅长宁信手挑了手边的一个。

    她今天的课,实在安分得有些离奇,幸而在场也没人认识她,让她得以安静地观察和思考。

    小光头就在她后边两个人的位置,挑完对手后,两人直接变成了邻居。

    他看了眼前边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有点发愁。

    “这位师妹你要不要再往前一点,我怕我打架波及到你。”

    傅长宁迟疑地回头,才发现,他说的是自己。

    “好。”

    她点头,往前挪了一点。

    木偶都是纯木头制作的,看起来只有半个人高,呆呆笨笨的,手里拿着和他们一样的木剑,不少人都忧心忡忡,怕力道太过把木偶给打坏了,要赔灵石。

    可很快,他们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该被担心打坏的,分明是他们自己

    这哪是什么木偶,分明是暴力狂魔。

    明明它们修为确实只有练气四层,能攻击的也只有手头上那把剑,可他们就是应接不暇。

    同样的时间,他们能挥出一剑,木偶能挥出三四剑;同一个招数,木偶使用的灵力和他们相同,造成的杀伤力却是数倍不止;以及木偶很多招式,明明乍一看过去像是漏洞,结果攻敌之必胜时,漏洞明显的反而变成了自己。

    打到最后,全场人都被木偶撵着跑。

    只有零星几个例外。

    姚长老在旁边的哈哈声大得全场人都听得到。

    小光头被追得绕着全场跑了一圈,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解决完暴力木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结果就见前头那个走神的姑娘,这么久过去了,似乎还在原地发呆。

    他看了眼她身旁毫无动静的木偶,没忍住戳了下。

    “坏了”

    下一瞬,木偶从中迸裂,化为齑粉。

    他眼中安安静静的姑娘听见动静,回头,看了他一眼,客气道。

    “是要我再往前一点吗”

    小光头“”

    没有没有。

    不敢有。

    最终,一百人里,打赢木偶的只有十七个,勉强称得上平手的五个,剩下的通通输了。

    还有一半被追得跟狗撵过似的,满身狼藉。

    姚长老将破损的木偶收回去。

    “现在,还有人有疑问吗”

    鸦雀无声。

    “那,开始练剑”

    新一批木偶出现,补足了缺失的位置。

    “这些木偶会时刻盯着你们的动作,动作不标准的地方,它们会用自己的方式,替我纠正你们。”

    “现在,课程正式开始。”

    “今日目标,刺、劈、点,每招标准动作一千次,木偶计数。”

    “低于一千次者,不准下课。”

    底下传来哀嚎。

    “可是长老,这堂课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了。”

    姚长老笑呵呵问“是吗”

    下一瞬,面色骤然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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