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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暖度, 从此君王不想早朝。
楚扬君沉迷新婚燕尔,但没忘记自己是一国皇帝,依旧勤恳起床上朝, 不敢耽误政事。
对比之下, 陆珠珠松快多了, 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来。
小圆和掌事宫女伺候梳洗,脸上的笑容没下去过。
帝后恩爱缠绵,她们这些宫人见了也高兴。
陆珠珠把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霞飞双颊。
用过早膳,陆珠珠去书房继续看账本。
一连几日,陆珠珠全神贯注, 终于把账本看完, 对皇宫开支有了大概了解。
“小圆,把凤仪宫库房的账本给本宫。”
小圆依言照做。
“娘娘,您这是”
陆珠珠坐在书案前,边低头边看账本边道“本宫想把这些银子拿出去做些有用的事。”
小圆惊讶“娘娘是想”
陆珠珠轻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日, 楚扬君去凤仪宫陪陆珠珠用午膳,陆珠珠直接道“陛下, 下午可有空闲”
楚扬君眉头一动“珠珠找我有事”
陆珠珠点头, 笑道“确实有一事想与陛下商议。”
“但说无妨。”楚扬君道。
“臣妾想用完午膳单独和陛下说。”
楚扬君见她一脸认真,想来有什么重要事情“好,那便先用午膳。”
“陛下尝尝这道糟鹅,味道不错。”陆珠珠亲自帮楚扬君夹了一块放碗里。
楚扬君道了声好, 夹起糟鹅吃起来。
帝后二人用完午膳,两人前往书房。
“珠珠有话可说”楚扬君坐在书房小榻上。
“陛下稍等。”陆珠珠走到书案前,拿了两个账本过来,递到楚扬君手里“陛下请看, 这些是臣妾整理出来的皇宫开支,有绝大部分在臣妾看来,很是浪费。”
“我看看。”楚扬君翻开账本。
陆珠珠在一旁解释“如今三宫六院大多闲置,陛下没有妃嫔,那些宫殿没有主子,便不需要宫女太监伺候,多出的宫女太监无处安置,便多出了不少闲差,后宫每月支出甚多,养的都是闲人,实在浪费。”
楚扬君翻看着手里的账本,字体娟秀漂亮,记录的很是详细,没想到陆珠珠竟然如此有才。
“依珠珠的意思,该作何处理”
陆珠珠实话实说“臣妾以为应该遣回一批宫女太监,宫内只留足够人手便可,这样也能节省开支,用这笔开支做些别的有意义的事情,岂不更好”
楚扬君点头“珠珠此话有理,准了。”
陆珠珠大喜“多谢陛下。”
楚扬君又翻开另一个账本。
陆珠珠继续解释“陛下,臣妾以为宫中膳食亦可适当缩减用度,每顿膳食几十个菜,实在太过奢侈,若是能用完也便罢了,但臣妾从未全部用完。臣妾觉得此番实在浪费。”
楚扬君继续看下去,账本上还写了很多所见用度的地方,非常详尽。
“珠珠刚才说想用节约下来的银子,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可有什么想做的事情”
陆珠珠确实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目光投在楚扬君身上,带着一丝伤感“陛下应该知道臣妾之前身份,臣妾在七八岁时便被爹娘卖了,其实爹娘卖臣妾也是迫不得己,那年闹饥荒,若是不卖了臣妾,一大家子都活不下去。”
楚扬君搂过陆珠珠,细语安慰“这些都是过去了,以后我会待珠珠好。”
陆珠珠眼眶微红,依偎在楚扬君怀里“珠珠命好,承蒙陛下看重,成为一国之母,站在最高处,无人敢欺。
可天底下还有千千万万和臣妾一样被卖的姑娘,她们何其可怜。
臣妾能力微薄,不奢求能救她们出水火,只求能尽绵薄之力,用这些银子帮助那些困难百姓,让他们不至于被逼到卖儿卖女的地步,臣妾知道被卖的滋味,不想让更多的姑娘落掉入火坑,毁了一辈子。”
陆珠珠如今已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尊贵无双,可她心里一直知道,自己是瘦马出身,哪怕自己有国公小姐这层身份在,她瘦马身份依然无法改变。陆珠珠并不为这样的身份耻辱,她勇敢正面面对,她希望能解救更多和她一样凄惨的姑娘。
楚扬君听到她说这些,想到她之前受的苦,心疼不已。
“珠珠想帮,那便帮。”楚扬君把她搂的更紧“只是珠珠想要如何帮,可有具体章程”
陆珠珠点头“臣妾心里有一想法。”她早已想好,不然今日也不敢让楚扬君留下,他是一国之君,国事繁多,她如何敢轻易占用他的时间。
“说来听听。”楚扬君道。
“臣妾想着用这些银子在民间各处置办一个善堂,专为平民百姓而设,有困难的百姓都能在善堂借银子,具体能借多少银子,需要善堂内的具体人员核实百姓家中困难再定。这银子也不是简单借了便可,还有归还时间限制,在具体时间内,必须还清,且会收取一部分利钱,还的越早,利钱越少,还的越慢,利钱越高。”
楚扬君觉得此法不错,只是还有些疑惑“若是碰上,逃亡到别处,岂不是又可以继续借这样来来回回,如何分的清楚且还有一些外出做工的,若是有心在别的州县借,岂不是乱了套”
“臣妾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此事简单,借款时变更户籍便是,从原先的户籍纸变成户籍簿,借款便写在户籍簿上,不管走到哪里,只要善堂认户籍簿便不会出错。”
楚扬君赞赏点头“珠珠果真冰雪聪明。”
陆珠珠一脸紧张的看着他“陛下是同意了吗”
楚扬君笑“准奏。”这是善事,陆珠珠有一颗好心,很好。
“谢陛下。”陆珠珠笑颜如花。
楚扬君当即吻了上去。
“陛下,这是在书房。”陆珠珠羞涩欲滴。
“最近这段时日你忙活这些事情,难道不该补偿我”楚扬君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前段日子她一直在忙,他心疼她,也没有过多要她。
“该。”陆珠珠粉颊生晕“臣妾伺候陛下宽衣。”
伺候这个男人,她甘之如饴,且她也快乐。
陆珠珠的主动简直要人性命,楚扬君再也忍不住,在小榻上狠狠要了她一个时辰,不管外面天光大亮,发了疯似的只想和她沉沦。
当天下午,陆珠珠再也没有出过书房,直到晚上,楚扬君把她抱回寝殿,实在太累,连晚膳都没用便睡着了。
翌日,陆珠珠红光满面去慈荣宫给皇太后请安,顺便把建善堂的事情说了。皇太后一心礼佛,这是善事,她毫不犹豫答应了,对陆珠珠赞赏有加,还特意拿了两万两银子出来,尽一份心。
陆珠珠感激不已。
皇太后笑道“哀家见你和皇帝夫妻恩爱,心里高兴,若是明年再能生个皇孙,那就更好了。左右哀家在宫里无事,有个皇孙陪着哀家,那就好了。”
陆珠珠小脸灿若朝霞,她和皇上成亲才不过月余,太后娘娘就开始催孩子了,也太快了。
“这种事情顺其自然,珠珠别有压力,哀家只是随口一说。”皇太后见陆珠珠不好意思,给她找了个台阶下。
“是。”
晚间,楚扬君去凤仪宫歇息,听闻皇太后想要皇孙的事情,又狠狠折腾到半夜。
陆珠珠痛苦并快乐着。
以前是为了伺候别人而委身,如今和心悦的男子一起,只觉得极乐也。
陆珠珠这段时间很忙,一批批的宫女太监被送出宫去,每个宫人离宫都有十两银子赏赐,也算厚待。
宫内少了许多人,宫人的衣食住行节省下来,每个月至少省了几千两银子。
转眼又过了两月,善堂在民间各处建立起来,陆珠珠把节省下来的钱全部投了进去,还有皇太后的两万两,以及她自己这几年存下来的三万两银子全部投了进去。
其实三万两不是整数,这些年各种赏赐不少,她贴补了一些金银玉器进去凑足的。
这件事情在京城掀起了惊涛骇浪,皇太后和皇后带头出银子了,各个世家官家夫人多多少少也拿出一些银子,捐进善堂,京城夫人一捐,地方夫人为了名声也必须跟着捐。
一时间,整个大楚有身份地位的人多多少少都捐了一些银子,各个地方善堂很快建立起来。
善堂里的从事人员,全部由楚扬君下令安排,条件是必须知书识字,身家清白的人才可从事,且派了官员监督,每隔几月还有专门巡察人员轮流到地方核查,以免出现假公济私。
时光匆匆,转眼便过了一年,肖王大败,楚扬君的最后一丝威胁解除,他的皇位彻底坐稳了。
普天同庆之时,群臣又把目光盯在楚扬君的后宫。帝后成婚一年有余,至今没有喜信传出,皇帝无子,国本不立,群臣请奏让皇帝纳妃。
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自然也穿进凤仪宫陆珠珠的耳朵里。
她坐在小榻上,摸着平坦小腹出神。
已经一年了,为何还未怀上
皇上要的频繁,只有她月事在时,他才规规矩矩,不曾碰她,其余时候,只要两人有空,皇上绝对忍不住不碰她。
小圆知晓陆珠珠的担忧,安慰道“娘娘,您不必忧思,许是时机尚未成熟,这一年内您一直忙着善堂的事情,想来压力过大,没有怀上也是情理之中。”
陆珠珠无奈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晚间楚扬君过来,陆珠珠心事重重,楚扬君拉着她的手“珠珠,该来的总会来的,不用放在心上。”
陆珠珠还是忍不住说了“可是已经一年了,别的女子成亲,一两月便有信了,臣妾”之前她想让御医看看,只是楚扬君说随缘,她又一直忙着善堂的事,便没有宣。
“臣妾想宣御医看看。”陆珠珠道。
楚扬君见她特别想要一个孩子“好,那便传御医过来。”
陆珠珠进宫以来,还是第一次宣御医把脉,她的身子不错,特别是成亲之后,更无病无灾,太医院的御医都快闲疯了。
御医跪在地上给陆珠珠把脉,神情越来越严肃。
陆珠珠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楚扬君察觉到什么,对御医使眼色,让他等下出去说。
陆珠珠把楚扬君的表情看在眼里,直勾勾的看着他。
楚扬君颇为尴尬“珠珠,你别多想,肯定会没事的。”
陆珠珠问御医“大人,本宫的身子如何,你但说无妨。”
御医看了一眼楚扬君。
陆珠珠也看着楚扬君,好似他要敢暗中阻拦御医说实话,她不饶他。
“陛下,臣妾需要知道实情,你今日就算不让御医如实道来,他日臣妾还是会知道。”
楚扬君叹了口气,对御医道“你如实道来。”
“是。”御医一脸郑重,较为委婉“回禀陛下娘娘,娘娘的身体应该不适合有孕。”
这话一出,陆珠珠脸色大变,整个人瘫软,楚扬君连忙扶住了她,让她依偎在他身上。
“你仔细说来。”楚扬君拍了拍陆珠珠,以示安慰“咱们且听御医说完。”
“娘娘从小应该服用过一些药物,以至于损伤太大,让娘娘难以成孕。”
陆珠珠脸色更白,眼圈红红,晶莹泪珠一颗颗滴落下去。她被卖之后,被人灌入改变身子的秘药,那药能让身子敏感,伺候人时能让男子沉沦满意,没想到这药竟然影响了她的一生。
她做梦都想给陛下生个孩子啊。
陆珠珠眼泪就像是珍珠掉了线,楚扬君被她吓的六神无主,连忙安慰“珠珠别哭,御医只是说难以成孕,没说不能怀孕,咱们还可以想办法的,就算不能生又如何,大不了咱们不要孩子。”
“御医,你可有解决之法”
“回禀陛下,只能用汤药慢慢调养,循序渐进。”
“那便开方子。”
“是。”
御医开完方子离开,楚扬君在殿内一直安慰陆珠珠。
“陛下,臣妾对不住你。”
“何谈对不住,咱们先喝药试试,届时几服药下去,就有好消息了呢”
陆珠珠点头“好。”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之后的日子,陆珠珠一直吃药,不管药多苦多难喝,她从未停过。
转眼又过了半年,群臣让皇帝纳妃的事情愈演愈烈,楚扬君依旧冷冰冰拒绝。
陆珠珠感动不已。
光阴似箭,又是半年过去,陆珠珠已经喝了一年的汤药,但还是一点效果没有。
前朝众臣步步紧逼,陆珠珠心疼楚扬君,终于绷不住去御书房找楚扬君,请求他选秀纳妃。
楚扬君亲自把陆珠珠从地上扶起来“珠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这辈子我谁也不要,只要你。就算你生不出来孩子又如何,大不了咱们去宗室里选个最好的抱养过来继承大统。”
楚扬君为了陆珠珠而来,他的眼里只有他,哪里能因为生不了孩子便另行纳妃。
他从始至终都没想过。
陆珠珠感动的哭“陛下,您正值壮年,没有必要为了妾身去抱养宗室孩子。”帝王之位何等尊贵,陛下不该为了她,竟然连皇位拱手让人。
“我有你足矣。”没有孩子也好,这样离去之时,也不会有太多念想。
陆珠珠哭着撞进楚扬君怀里。这辈子有一个这样的男子倾心相待,真的够了,哪怕让她减寿二十年她也毫无怨言。
群臣的逼迫越来越厉害,但楚扬君如今稳坐皇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他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初登大宝的皇帝,群臣纵然反对,他亦有了抗衡资本。
时间转眼又到了第三年,楚扬君和陆珠珠成婚的第三个年头,就在两人都已经对孩子不抱希望时,陆珠珠有孕了。
这则消息惊动京城。
陆珠珠自己也没想到成亲第三年竟然有了孩子。
皇太后紧张的亲自去凤仪宫看望陆珠珠。
楚扬君更是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守在凤仪宫。
御医给陆珠珠把脉之后,直呼神奇,胎儿在腹中十分健康,陆珠珠的身子状态极好,根本不似两年前把脉时那样。
只有楚扬君知道,他的那道神识一直在这具身子里面,不仅能滋养这具病秧子身子,陆珠珠常年躺在他身边,和他同塌而眠,时日一长,她也会被慢慢滋养,故而成婚三年后,她能再次怀孕。
怀孕后的陆珠珠一扫往日阴霾,能吃能睡,红光满面,别的妇人怀孕时的症状,她通通没有,就和常人无异。
皇太后时常陪她,也觉得神奇。
“珠珠,你真是大富大贵之人,怀孕竟然连孕吐都没有。”
陆珠珠摸着凸起肚子笑,她如今已有四个月了“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一切很好。”
“好就行,证明哀家孙儿健康。”
十月以后,陆珠珠平平安安生下一位公主,取名顺和公主。
陆珠珠坐了两个月月子,出月子之时又像是个花季少女。当晚,时隔一年的楚扬君终于开荤,两人折腾到天光大亮还舍不得歇息。
陆珠珠心疼楚扬君为她忍了如此之久。
楚扬君是有大把的力气,有的是劲儿,根本不知道累。
两人缠缠绵绵一个月后,陆珠珠又有喜了。
朝野震惊,皇太后乐的找不着北。
十月后,陆珠珠平平安安生下皇长子,取名楚麟。
之后又过了两年,陆珠珠又生下一子,取名楚广。
帝后有了两子一女,朝臣再也没提过纳妃之事。
陆珠珠一生都过的平安顺遂,幸福喜乐。
楚扬君六十岁那年去世的,离去前,儿子孙子外孙跪了一地,陆珠珠趴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哭的梨花带雨。
陆珠珠此时已经五十多了,保养的很好,就像刚满四十的样子,比之前更见风韵。
楚扬君虚弱的捧着陆珠珠的脸,轻柔为她拭去泪水“珠珠,别哭,别难受。”
陆珠珠哭的更厉害。
楚扬君抚摸着陆珠珠的脸“舍不得啊。”可惜这具身子天命已到,他必须离去。
陆珠珠紧紧握着楚扬君的手“陛下,下辈子臣妾还要和你在一起。”这个男人贵为帝王,却一生从未对她以朕称呼,他对她极尽宠爱,让她如何能割舍的下。
“好,约定了,下辈子还要在一起。生生世世也要在一起。”楚扬君笑的温和。
陆珠珠点头如捣蒜“咱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眼前为他哭泣,对他一片深情的女人,楚扬君心里复杂至极,他是贪心的,他想保持住这一份美好,他想让她永远爱他。
可当她回归仙界,想起这辈子他趁虚而入的事情,对他只有恨吧。
不,他不愿意。
“珠珠,说好了下辈子也要心悦我。”
陆珠珠点头。
楚扬君笑了,施展法力在她面前挥了一下,那法力被楚扬君透明了,谁也没看到这个动作。
楚扬君笑着离去,陆珠珠痛哭,紫乾宫内传出一阵阵大小不一的哭声。
皇帝驾崩,举国哀悼,新帝继位,陆珠珠被尊为皇太后。
陆珠珠成了皇太后,每日都在慈荣宫内待着,不问世事,她的记忆越来越差,半年以后,竟然把先帝忘的干干净净。
御医一波一波诊治,但没有一点效果。大家都说皇太后是因为先帝驾崩,太过伤心所致,没有人觉得她的记忆已经被抽走。
陆珠珠在楚扬君去世的第三年,身子每况愈下,最终没有熬过第三年的冬天,也去世了。
陆珠珠的葬礼办的非常盛大,和先帝同葬陵寝,皇帝还亲手为她写了一篇颂词,主要歌颂陆珠珠生平功绩。她建立善堂,这辈子不知道救了多少平民百姓,乃百姓口中的贤后,美名传颂万年。
仙界,苏然大梦方醒,她看着眼前俊美不凡的男人,流下晶莹泪水,想也没想扑进男人怀里。
“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她终于明白当年上仙之礼,他送的礼物那般贵重,乃天界众神之最。她也终于明白,她在魔界快要陨落之时,他不顾一切救她,甚至不惜为她犯下天条,受将近二十世轮回之苦。
她当时还想不通,她和他没有多少关系,甚至只相处百年,他对她虽有喜欢,但不会到以命相搏那么深刻,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一世的牵扯。
“好,永不分离。”洛尘笑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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