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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颗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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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月亮高高挂在天上。

    山脚下的几间小木屋里,众人聚集在一起,一个两个纷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不远处那间砖瓦房里的动静。

    可听了半天,依旧是静悄悄的,只有蛙声虫鸣,还有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脾气有点火爆的赵三豹先忍不住了,质问一边的赵虎,“虎子,你不是说今晚是老大的新婚之夜吗?”

    他嘟囔了一声,“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赵虎也是奇了怪了,“不应该啊。”

    这都回来半个小时了,老大还没搞定桑音音?还是说,老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实际上有点那什么问题?

    不止赵虎一只虎这么想,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升起了这么个缺德的念头。

    毕竟他们认识老大很多年了,从来没见他像其他‘人’那样会因为根脚特点偶尔被发情期困扰,也没见过他对哪个雌性产生过什么特别的兴趣。

    在桑音音出现之前,他就像那个冷冰冰的石头一样,没有任何作为雄性的需求和欲.望。

    一想到平时凶神恶煞的老大可能不行,整间屋子里的非人类都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白犬最缺德,第一个憋不住了,“噗,哈哈老大不行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出了声,其他人瞬间齐刷刷地朝他望来,用意味深长地眼神望着他。

    钱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句,“谢了兄弟。”

    谢谢你第一个笑出声,谢谢你主动背上这一口锅。

    钱蜥说完,接着狂笑出声,“草!!白犬,你居然说老大不行,你真过分!我还以为老大很行,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犬:“……”

    他瞬间反应要是现在不澄清,等明天老大醒了他八成又要被打残,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

    白犬连忙找补,“谁说的老大不行的,老大那么硬,肯定行,说不定他就是比较有雄德,不知道怎么和人类做呢?”

    “不能吧,这不是本能吗?”

    角落里,一个样貌清秀的年轻少年下意识反驳。

    但很快,黄狮又意识到一个新的问题,疑惑地开口,“前辈们,你们知道老大的根脚是什么吗?”

    他化形比较晚,去年才化形成功,在周边几个城市的特殊黑市流浪了好几周,差点没被打死抽干灵气,毕竟他属于非法成精,最后还是在老大的接引下才成功注册了合法的身份证,成了特殊部门的一员。

    但黄狮见到聂根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老大了,这一年多来,也没见过他化形。

    黄狮的问题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众人开始悄悄讨论——

    白犬说,“我和钱蜥是三年前化形成功的。”

    赵三豹说,“我和虎子隔了两年,是七年前跟着老大的。”

    “我是五年前。”

    “……”

    资格最老的陈牛想了想,“我是十五年前,当时老大人形只有十二岁,但……已经是人形了。”

    换言之,他也不知道聂根的根脚到底是什么。

    陈牛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入队的时候,老大还不是老大,好像上头还有一个队长,听说活了好几千年,道行贼高。”

    白犬好奇了,“这得是龙才能活这么久吧?”

    末法时代持续几千年了,天地之间灵气少的很,正常动物如果在建国之前合法成精,那可能会得到一些天地的眷顾,体内一开始蕴含的天地灵气会多一些,能活的久一点,但也就百来年。

    建国之后,非法成精的,如果没被接引到特殊部门,那就惨了,得不到天地承认,体内的灵气很快会流逝,寿命通常都很短。

    能活几千年,上一任队长得是龙吧。

    “我也不确定,没见过啊。”陈牛说,“我跟老大没一个月,上任队长就自杀了,听说死之前把灵气全都给了老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上任队长确实也姓聂。”

    钱蜥突然灵机一动,“老大是他儿子啊?那也是龙咯?”

    陈牛:“……不能吧?上任队长是条单身龙,一辈子没有过妻子,再说,活了几千年的龙,谁能给他生龙蛋??”

    白犬疑惑地说,“龙那个玩意,不是两根吗?老大没有吧?”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林熊突然幽幽地来了一句,“老大要真行,那就是一根顶两根。”

    众人:“…………”

    ……

    小木屋里,众人议论着一些深夜话题。

    屋外院子里,聂根黑着脸,打着个手电筒,到底还是爬起来把妆给卸了。

    不然不让抱。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扯了扯领带,结果力气没收好,一下把领带给扯断了,顺道一连蹦了三颗扣子。

    他试图挽回这件衬衫,两片布料往中间一拉,剩下两颗扣子也掉了,露出了残暴的鲨鱼线和一块块麦色的腹肌。

    聂根:“……”

    才穿了没两个小时的正装彻底宣告报废,聂根把上衣脱了,用冷水冲了好几次澡。

    他头发湿漉漉的,想到屋里浑身香软、快要睡着的桑音音,没忍住摸出根烟。

    打火机咔擦响动,聂根漆黑的眼底倒映着一点火光,好半响,蹙着眉,又把打火机扔了出去,重新刷了个牙。

    他线条流畅的蝴蝶骨被笼上了一层月光,聂根在水池边吐出一口牙膏沫,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没换鞋。

    皮鞋湿漉漉地踩在院子的地面上,留下一个个明显的脚印,似乎在嘲笑他像个傻子。

    “……操。”

    聂根心砰砰跳,乱成一团麻,他咬牙,低骂了声,心想他真的完了。

    ……

    卧室的门被推开,桑音音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侧的床被压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

    一道不属于自己的热源贴了上来。

    腰上一重,桑音音闭着眼,感觉一只机械爪子捉住了她,正把她往一片沸腾的钢铁上拉。

    桑音音无力的动了动手指以示反抗,后背还是撞上了一片热铁。

    大反派明显的肌肉线条顺着薄薄的睡衣印在了后背上,桑音音短暂地清醒了一瞬。

    她在黑暗中睁开眼,脸颊热的快要自燃了,“聂根哥,你没穿衣服?”

    聂根体温本来降了下来,被她一声又喊高了。

    他懒洋洋地开口,“穿了。”

    穿了裤子。

    桑音音:“……”

    她想假装没注意到,想蜷起身体,脚踝却碰到了一片毛茸茸。

    桑音音满眼疑惑,抿了抿唇,斟酌着言语,“……你把小灰带上床睡觉了吗?”

    聂根:“?”

    桑音音说,“为什么毛茸茸的?”

    聂根:“……”

    他咬了咬牙,‘那是哥的腿毛’这句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桑音音困的有点神志不清了,真的以为那是小灰,用脚趾自顾自地‘摸了摸’小灰的身子,声音轻软,“它真乖,都不叫,你给它洗澡了吗?”

    聂根被她蹭的眼皮直跳,从牙缝中挤出“洗了”两个字。

    他松开了对她的禁锢,一个翻身,拳头抵着薄唇,呼吸不顺,感觉脑袋上耳朵快要冒出来了,用力咬着牙,脊背乱颤地阻止弹药上膛。

    桑音音不疑有他,顺势往边上滚了两圈,后背抵在冰凉凉的墙壁上,在大反派再次抱住她之前,裹紧了床上的薄被,努力把自己缩成一个毛球。

    聂根家装了太阳能发电板,铺满了整个屋顶,供电足够支撑一间屋子的空调制冷,所以屋子里很凉快,还有点冷。

    她是真的困了,也没有注意到身侧人的不对劲,见他不说话,伸出手在黑暗里摸了摸,没摸到人,只好故作遗憾地说着胡话,“你不抱我,那我睡了哦。”

    桑音音脑袋已经不太清醒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干脆利落地闭上了眼睛。

    她浅浅的呼吸逐渐变得规律,聂根又羞又气,还很难受,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他听着桑音音的呼吸声,时不时抬手戳一戳她柔软的脸颊,想亲她,又记起她说今天不给再亲,就这么盯着她,一直折磨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还是没忍住,在床上哭了一回。

    ……

    桑音音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了。

    屋里的空调没关,聂根不在。

    桑音音爬起来锁好了门,换了套衣服,突然注意到床单换了一条。

    和之前那条黑色的几乎一样,但角落里的花纹有一点点不同的变化,褶皱也少一些,桑音音仔细看了看,还是认了出来。

    “021,聂根为什么要换床单,我昨天晚上睡觉流口水了吗?”

    应该没有吧,她睡姿一直不错。

    021委屈道,“音音,昨晚你睡觉之前把我屏蔽了,我只能看见一片马赛克。”

    桑音音:“……”

    她想起来了,昨天她突然被大反派压住,还以为会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羞耻之下把021屏蔽了。

    没再纠结为什么床单为什么换了一条,桑音音洗漱完,换上了一条素色的长裙和方便运动的球鞋。

    她的衣服几乎都是裙子,虽然后来也有意买了一些牛仔裤和短袖等衣服,但现在不方便暴露空间,也就没有穿。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太阳火辣辣地高悬在的天空中,不断炙烤大地。

    桑音音还以为已经上午十点多了,一眼时间,竟然还不到七点。

    她心道不妙,急忙看了眼空间,灵泉上方汇聚成了一片小乌云,没有大地震那一晚激烈,但却更为厚重,一时半会儿不像能消下去的样子。

    心下一沉,桑音音额上被晒出了细汗,她回到屋檐下,一点点攥紧了手——

    从炮灰女配深情系统那儿解析出来的,至少将要持续半年的极热,降临了。

    ……

    陆镇,镇中心。

    陈元满眼血丝,盯着天上那个明亮的大太阳,站在警局门口,指甲紧紧掐着缺了好几个口子的铲子。

    他唇瓣干裂,上面是一道道泥灰和血痕,嘴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这才八点,八点日头就这么毒,要人怎么活……”

    陈元身边还有一个娃娃脸青年,看起来还没二十,身上的辅警服已经破破烂烂的,脸颊上的汗珠滑落,顺着脸颊印出了一道道泥痕。

    陈方看着这大太阳,一下崩溃了,“怎么活?这他娘的狗老天根本没打算给我们活路,妈的,塌了那么多房子,人被压在下面根本活不下来,医院也塌了,医生救医生都救不过来,要药也没有,就他妈的弄点破消炎药,那些断手断脚的都直接用土往伤口上糊,本来伤口就化脓,这么热,肯定会烂掉!”

    陈方直接扔掉了手里的铲子,“挖废墟,挖几把,挖出来的他妈是尸体!”

    他说着说着,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了起来。

    陈元被他哭的心里烦,很想直接给他一脚。

    可他知道,陈方只有十九岁,也不像他这样曾经在部队里当过兵,他读书早,从警察职业学院毕业后直接跟了他,先从辅警当起。

    他比他更有正义感,更有同理心,平时碰到个砍伤人的案件都要难受好半天,现在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被压在废墟下的还有他认识的叔伯婶子,时不时挖出一两具熟人的尸体,他到现在才崩溃陈元都觉得他是心里素质很强了。

    其实地震之前,虎子哥有通知过他们,说今晚可能有地震,让他们疏散一下人群,但提醒了是一回事,人家听不听你的又是一回事。

    陆镇很大,将近五万人,尽管做了一些措施,可昨晚地震实在是太大了,最常见的六层楼高的居民楼一塌就是一个小区,小区之间又很密集,伤亡还是难免。

    再加上镇里就一家大医院,其他的都是私立医院和诊所,医疗条件本来就一般,碰到这样大灾难,直接就被击穿了。

    万幸镇中心医院没全塌,大部分医疗设施和装药的仓库还在。

    正想着,陈元突然眸光一凝,听到隔壁传来窸窸娑娑的声音,连跑过去看了眼,顿时怒吼出声,“喂!!你们干什么?!”

    大号帐篷里顿时窜出两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见到陈元,像兔子一样脚底抹油,飞快地往外跑。

    陈元抄起警棍和铲子追了上去,陈方也不哭了,跑过去一看,肺都快气炸了——

    他们两个负责的是商业街这边的救援,这边房子大都是平房,塌的不算特别多,还有居民帮着一起清理废墟,昨天一天下来,清扫出来了一个安全区,他们和士兵临时休息的棚子就在伤员棚子边上。

    那两个小混混竟然趁着大家交班休息的时候,跑到伤员的帐篷里摸包偷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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