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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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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求婚这事儿。

    孟宁曾在那场电影结束, 预测过。

    或许江泽洲会在今天求婚,或许就在电影院里,老套地, 让人拿花,然后他单膝下跪。正好他投资的电影上映,正好最后男主的那句表白,是他后期加进去的。

    江泽洲在南城和江城两座城市之间辗转多次,就是为了加这么一句话进去。

    当然,这都是后来沈明枝告诉她的。

    但是江泽洲没有在那天求婚。

    他对于结婚这事儿,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

    急的反倒是孟宁。

    电影结束后几天, 恰逢周末,孟宁和江泽洲都无所事事,翌日醒来,躺在床上,都不急着起床。

    孟宁躺在江泽洲的怀里玩手机,突然刷到朋友圈里,一个学弟求婚。

    她点开那张照片,双手拉开, 放大,研判的目光,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

    耳畔响起一道沉沉嗓音, 携带几丝压迫感,“这男的谁”

    空气里飘起醋味儿来了。

    孟宁解释“一个学弟。”

    江泽洲不咸不淡“我还以为是你以前的暗恋对象。”

    孟宁“我就暗恋过你一个。”

    江泽洲“你刚才那架势,恨不得把对方女朋友衣服都给扒了的眼神。”

    听到这话,孟宁转过头,“你都看不到我的脸,说什么胡话呢”

    随着她转头的动作, 下一秒,下巴一重,江泽洲手捏着她下巴,“一张合照看那么仔细干什么以前看我的照片也这么仔细吗”

    “我以前没看到过你的照片。”孟宁眼睫轻颤,刚睡醒,精神状态本就不太好,苍白的脸色,因为她下垂的眼帘,平添几分苦相,“我了解你的渠道只有枝枝,枝枝也只能从周杨那儿知道你的事儿,可是后来他俩不是闹掰了么他俩闹掰之后,我就很少听到你的事儿了。”

    话到这里,孟宁好奇“他俩为什么闹掰啊”

    江泽洲面色清淡“我不太清楚。”

    孟宁“你俩不是好哥们吗,怎么就不清楚了”

    江泽洲把这话还给她,“你和沈明枝不是好姐妹吗,怎么也不清楚”

    “”

    “”

    孟宁差点儿就抬腿踹他了。

    好在江泽洲眼疾手快,两只腿盘在她身上喉咙里溢出低低沉沉的笑来,“周杨话多,想说的都会说,不想说的,我还能逼着他说么”

    “好吧。”

    “不聊这个,”江泽洲下巴流连挨蹭着她的迤逦颈线,嗓音还带着惺忪睡意,“怎么就盯着那张照片看了那么久,那个男的,是你以前的追求者”

    “关系不错的一个学弟,”孟宁无奈地蹙起眉,“我盯着照片,看的不是他,是他的求婚对象。”

    “是吗”

    话音落,江泽洲抬手,拉着她手腕举起来,手心里的手机,高举到他面前。

    求婚是件大事儿,当事人发了九张图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最中间的那张,是二人的合照。江泽洲瞄了眼,女生长得挺漂亮的。

    “留学生时期的学弟”他问。

    孟宁惊讶“你怎么知道”

    江泽洲“猜的。”

    他看人很准,尤其是看比自己小的年轻人。国内读书和国外上学的人,身上散发着不同的气场,难以说明,但他一眼能看出来。

    暗叹完他毒辣的眼神后,孟宁说“这个学弟之前谈的女朋友我也认识,他俩大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后来毕业了两个人一起回国,女孩子的朋友圈还经常发两个人的恩爱日常。但是今天求婚这组照片,他求婚的对象,好像不是他当初的那个女朋友。”

    随即,孟宁找到女生的微信,点开朋友圈。

    女生的朋友圈能看最近一年的动态,秀恩爱的日常仍旧有,密密麻麻,甜的像是浸在蜜里。

    在此之前,孟宁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和学弟的恩爱日常,但她却忽略了一点儿,那就是所有秀恩爱的日常里,都没有男生的照片。

    有没有一种可能。

    两个人熬过大学,众人眼里以为他们回国就会结婚,却没想到,他们回国之后和其余人一样,各奔东西,各自找了喜欢的伴侣。

    江泽洲对此似乎司空见惯“换了个女朋友吧。”

    孟宁感慨“当时学弟在我们圈里是出了名的老婆奴,大家都说他恋爱脑,成天就只知道陪女朋友,女朋友饿了就给她做东西吃,女朋友不开心了就陪她旅游逛街,女朋友身体不舒服,他急的跟什么似的我以前总觉得,谈恋爱没什么意思,可是看他们谈恋爱,又会有种羡慕的感觉。”

    只是当时。

    奈何如今。

    “他竟然和别的女生求婚了,而且看样子,他现在很幸福。”

    莫名的,孟宁的心情低落下来,仿佛求婚的学弟是她的前男友。

    江泽洲不太喜欢她因为别的男人情绪波动,手掰着她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干什么呢,你男人在这儿,你摆着这么难过的表情干什么求婚的那人又不是你男人。”

    “江泽洲,”孟宁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声说,“你别求婚了,我们直接领证去吧。”

    江泽洲脑袋里一片空白。

    懵的彻底。

    孟宁一双眸子比窗外清澈天光还要亮,振振有词道“我就是突然觉得,求婚没意思。你看他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我也敢笃定,学弟再也不会像喜欢那个学妹一样对他的求婚对象那么好了。”

    毕竟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都在那里。

    大学四年,每每回忆起大学生活,那个人都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无法控制的,不可剥夺的,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自己的人生长河里。

    这种感情,一生就此一次。

    “学弟现在肯定很幸福,我也祝福他,但我就是觉得,很遗憾。”孟宁的语气随之低落下来,“所以,江泽洲我不想要你求婚了,我们直接去领证吧”

    虽然江泽洲确实很想和她在同一个户口本没错,但孟宁话里的前因后果,毫无逻辑。

    江泽洲听得想笑“看到他求婚,所以你不想被求婚,这都什么跟什么”

    孟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央求着结婚的事儿,气势弱下来,往他的怀里钻,声线还算平静,但仔细听,还是紧绷着的“因为我突然发现,曾经再美好又怎么样,该分手的时候,不都会分手吗”

    就像学弟。

    “不想要那些所谓的仪式了,我们哪天,”她吸了吸鼻子,这一刻,无端平静下来,把剩下去的话说完,“直接去领个证得了。”

    于是,求婚就这样被省略。

    而领证的日子,由于她的工作被一拖再拖,拖到现在。

    从沈明枝家出来,回望江嘉苑的路上,车厢内万分安静。

    夏日高温,车厢冷气汨汨涌动,车厢内外,是两个世界。

    孟宁用手拨了拨出风口,语气随意道“不求婚,不好吗这不是给你省事儿了吗”

    江泽洲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如果想要省事儿,就别谈恋爱。”

    “”孟宁抿了抿唇,“我那天说不求婚,你没反驳。”

    “你想要的做的事儿,我还能不让你做”

    “”

    孟宁泄气,“你要是想求婚,就求吧。”

    分明在别人眼里满是期望的求婚,到她这儿跟死刑似的。

    江泽洲是真不理解她,“孟宁。”

    每次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孟宁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万分警惕地瞥向江泽洲,知道他想说什么,孟宁率先说,“学弟的事儿是导火索,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自己,我觉得被求婚蛮尴尬的。”

    是真的尴尬。

    玫瑰,戒指,单膝下跪所有的求婚都逃不过这老三样。

    孟宁无力“在家里求婚就我俩就还好,要是你到外面求婚,说要给我个惊喜,然后邀请我的朋友家人一同见证,江泽洲我真的会尴尬。”

    江泽洲想了下那副场景。

    确实很尴尬。

    说到底,他们两个都不太喜欢社交,私底下再缠绵悱恻也罢,明面上,就连在朋友面前手牵手都做不到。

    感情是私人专属的,你我之间相爱就好,不用天下皆知。

    “但你要是真想求婚,就在家里,咱们两个人在,就好。”孟宁拿他始终是毫无办法的,她眼弯成扇,温温然地笑,“其实不管你求不求婚,我都会是你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江泽洲“是,你都会是我的妻子。”

    其实到最后,江泽洲都没有求婚。

    求婚无非是个形式,很久之前,江泽洲以为孟宁是个颇具仪式感的人,过生日一定要买蛋糕。在一起久了,江泽洲才发现,孟宁连自己的生日都懒得过。

    快到他生日的时候,孟宁问他要不要过生日,见他摇了摇头,孟宁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江泽洲才发现,自己对这小女朋友,了解的还是太少。

    江泽洲到是想过求婚,只是现如今求婚的方式如出一辙,他没有任何头绪,最后还是算了吧。

    就不求婚了吧。

    如孟宁所说,不管求不求婚,他们都会是夫妻。

    没求婚,但定了日子去领证。

    可以说是非常没有情趣的一对情侣。

    就连领证的日子,也毫无情趣可言。

    别人是特意选个有特殊含义的日子去领证,他俩是选在七夕前一天去领证。

    即便是七夕前一天,民政局也分外热闹。

    孟宁和江泽洲排了一个小时的队伍,才轮到他俩,公章一盖,红色的本子发下来,孟宁伸手想接过,另一只手动作更快,把两本红本本拿走,塞进口袋里。

    “一个人一本,学长。”孟宁提醒。

    江泽洲低啧一声“还叫学长”

    孟宁抿了抿唇,纠正“老公。”

    江泽洲“嗯,老婆。”

    孟宁“老公,我的结婚证,还给我。”

    江泽洲“既然是一家人,结婚证就不用分你我了,乖,老公放着。”

    “”

    孟宁再度被他的厚颜无耻给惊到。

    2

    孟宁和江泽洲领证的事儿,只有双方父母,以及共同好友知道。

    没有其他情侣该有的求婚仪式,也没有领证之后发朋友圈分享给大家这份喜悦,就连领完证,他们都没和双方父母一同吃饭。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双方的父母太忙。

    江泽洲的父母都忙,父亲倒还好些,再忙也是在南城本城,和亲家见面这种重要的事儿,怎么着也能从百忙中腾出时间;腾不出时间的是江泽洲的母亲,人在国外看画展,得到九月才能回国。

    暑假,大学放假,孟宁的母亲迎来假期。

    看似假期不忙,实则对孟宁而言,假期是最难见到父母的时间了。因为每到暑假,自己的父亲就会陪母亲全国各地旅游。

    两边父母早已背着他们达成共识反正已经领证了,两家人吃饭不急于一时,等他们有时间了再一块儿吃。

    父母不着急见面吃饭,但有人着急吃饭。

    好比如说,江泽洲的弟弟,江渝汀。

    以及孟宁的弟弟,孟响。

    十岁的江渝汀得知他俩领证的消息后,趁着难得的休息日,起了个大早,在衣帽间换了七八套衣服,挑选出他觉得最帅气的那一套穿上,然后急哄哄地拉着司机到望江嘉苑。

    江渝汀的指纹是能解开江泽洲家门的指纹锁的,但他到了之后,先按门铃,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人开门。江家小少爷倒是丁点儿都不含糊,也不嫌地脏,盘腿坐在地上,颇有耐心地给自己哥哥发微信,连发十几条,都没得到回复,于是给自己的未来嫂子,哦不对,已经是嫂子了发微信。

    江泽洲和孟宁其实早醒了。

    只是两个人习惯在床上躺一会儿聊会儿天,其实每天都见面的人,聊来聊去,都是些日常琐碎,但他们不厌其烦,每日重复着这样的话题。

    “早上吃什么”

    “待会儿干什么”

    “我昨晚做了个梦。”

    “”

    “”

    聊到一半,床头柜的手机接二连三地震动起来。

    孟宁和江泽洲习惯性将手机静音。

    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孟宁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伸手想去捞手机,耳边传来江泽洲不耐烦的声音,“大清早的谁找你”

    领证之后,江泽洲越发的自私,占有欲越发强烈。

    孟宁倒是挺享受这一点的,喜欢一个人,就是恨不得将那人视为自己的私有物。

    “我看看,早上找我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吧”孟宁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伸到一半,又被他箍住,江泽洲闷声“待会儿再看。”

    “江泽洲,”孟宁笑,“你现在很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你现在是我的老婆,现在是老公专属时间。”江泽洲理直气壮。

    “”

    孟宁百口莫辩。

    她安抚似的亲了下他的嘴,“我看看是谁的消息。”

    “为了别人讨好我。”江泽洲在一旁阴测测得很。

    孟宁是真头疼。

    好在江泽洲就是言语调戏几番,然后,支起半边身子,替她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手机解锁,入目的竟然是江渝汀的微信。

    孟宁讶异地叫了下。

    注意到她投送过来的眸光,江泽洲懒洋洋的“怎么”

    孟宁“小江发来的微信。”

    这倒令他眼睫一抬,起了兴致,“他大早上找你干什么”

    孟宁猜“应该是找你,然后看你没回我消息,所以才来找我的。”

    听到这话,江泽洲也拿过自己的手机,一打开,果不其然,十分钟前,江渝汀刷屏似的给他发了好多消息。

    哥哥,你醒了吗

    哥哥,外面太阳好大了,你起床了吗

    哥哥,都八点钟了,你怎么还不起床

    你赖床了,你不听话。

    我都起床了,我今天穿得特别帅。

    特别特别帅。

    比你帅。

    比你帅得多。

    帅的多得多。

    你不想看看我今天穿什么衣服了吗

    你快点起床给我开门。

    哥哥

    哥

    之后,数十条怒吼似的“哥”,吵得江泽洲眼睛疼。

    他收起手机,视线往另一侧偏移,恰好扫到孟宁的手机屏幕。

    聊天对象不是别人,正好是他的弟弟,江渝汀,那态度那说话方式,和面对江泽洲时,截然不同。

    嫂子,你醒了吗

    嫂子,我好想你,我好想和你见面哦。

    我今天不上课,所以我起了个大早,过来找你吃饭啦。

    小江带了特别多的钱嫂子,你陪小江一起吃饭好不好小江有钱,小江请你吃饭,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嫂子你还没有醒吗那你再睡一会儿,我在外面等你,你醒来记得开门哦。

    看到最后一句,孟宁整个人彻底清醒,她刚准备和江泽洲说江渝汀在外面等的事儿,结果一抬眸,身侧的被子掀开,视线被挡住,又清晰。

    床上的另一个人已经下床,打开房门,快步走出去。

    卧室门没关,孟宁听到大门那边传来的声音。

    “滴”声响起,大门打开。

    随之响起的,是江渝汀委屈巴巴的声音“哥哥,你醒了啊”

    江泽洲“不是有指纹吗,怎么不自己解锁进来”

    江渝汀更委屈了,“我不是怕吵到你睡觉吗妈妈说过,你很辛苦的,经常凌晨五六点才睡,我要是吵到你,你的心情肯定会不好。”

    孟宁笑了下。

    没想到小江这么体贴。

    结果下一秒,又听到他说“你的心情不好,那肯定对我没有耐心,会凶我。”

    “”

    原来是这样。

    江泽洲情绪无起伏“你大早上不睡觉,跑我这儿来干什么”

    江渝汀“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我的嫂子的,妈妈说我有嫂子了,不是未来嫂子,也不是准嫂子,是真正的,正儿八经的,嫂子”

    江泽洲鲜少在江渝汀面前露出笑来,作为兄长,他自然是要当个表率的,要以身作则,要严加管教他。以至于这么一笑,江渝汀没半分亲和感,只觉得奇怪,“你笑什么”

    江泽洲“我有老婆了,笑一下不行吗”

    江渝汀很嫌弃,却给予肯定“是该笑的,你这么丑的人能找到小孟老师这么漂亮的老婆,哥哥,我要是你,我晚上做梦都会笑醒的”

    江泽洲懒得搭理他,扔下一句“你嫂子还没醒,我去叫她起床,你先自个儿玩。”

    江渝汀大大的一声“好的,哥哥,记得叫嫂子起床的时候温柔一点点哦,知道吗”

    江泽洲面色冷淡,一声不吭,转身回屋了。

    回屋后,床上的孟宁已经不见了,卫生间里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江泽洲进去,恰好她洗漱完出来,“小江呢”

    “在客厅看电视。”

    “我去找他。”

    “嗯。”

    等到江泽洲洗漱完,穿戴整齐出来,就看到孟宁和江渝汀坐在沙发上聊的起劲儿的画面。

    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叔嫂二人,和谐友爱。

    江泽洲走过去,伸手胡乱地往江渝汀的头发上揉,“带了多少钱来请你嫂子吃饭”他还记得这茬。

    江渝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眉尾往上抬,一副骄傲的嘚瑟模样“我今年的压岁钱,我一毛钱都没用,存着给我的嫂子买见面礼呢”

    孟宁哭笑不得。

    “你才几岁呀,我不用你给我买见面礼。”

    “要的,我就你一个嫂子,嫂子,我现在虽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我有十块钱,我会把十块钱都给你花的。”江渝汀面容真挚,语气诚恳的,让孟宁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不只遇到了这么好的江泽洲,还遇到了这么好的江渝汀。

    此刻,空间里煞风景地响起了一句“因为你只有十块钱。”

    “”

    “”

    气的江渝汀瞪向江泽洲,气势汹汹地说“胡说,我有十万过年你给了我六万的压岁钱你都忘了吗我有钱的”

    江泽洲慢条斯理“哦,拿我的钱给我的老婆花,还是用你的名义,挺会做人情的啊江渝汀。”

    江渝汀振振有词“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

    眼见二人又要吵下去,孟宁无奈,拉了拉江泽洲的手,“哥哥,我饿了。”

    没吃早餐的江渝汀,闻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盯着江泽洲,卖乖,“哥哥,我也饿了。”

    江泽洲没看江渝汀一眼,视线直勾勾落在孟宁身上,他挑了挑眉,“刚刚叫我什么”

    孟宁眨了眨眼“哥哥。”

    江泽洲满意了,“哥哥去给你做早餐。”

    孟宁失笑。

    江泽洲真的太好哄了。

    吃早餐的时候,孟宁接到了孟响的电话。

    孟宁和江泽洲是上周领的证,第一时间,她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孟响。孟响当时还在外地出差,听到这消息,沉默许久,而后说,“等我回来,和你俩吃一顿饭吧。”

    当时约好的时间,就是今天。

    就这样,孟宁和江泽洲成为夫妻的第一个周末约会,成了四人行。

    吃饭的地方,万年不变的悦江府。

    孟响一进屋,看到包厢里头,两大一小,那小的看到他之后歪了歪头,眉眼和江泽洲还有几分相像。孟响脚步一顿,“你俩孩子都这么大了吗”

    孟宁无奈“这是江泽洲的弟弟,江渝汀,你可以叫他小江。”

    待她介绍完,江渝汀自我介绍,“哥哥,你可以叫我小江,也可以叫我小帅哥。”

    小少年一板一眼的姿态,和他那清冷疏离的哥哥完全是两个样儿。

    孟响嘴角翘起“小帅哥。”

    江渝汀满意地眯起眼,和他打招呼,“哥哥,你是大帅哥。”

    小家伙太上道了,孟响坐到他边上,抓了抓他的头发,“哥哥不知道你在,下次见面,哥哥给你带礼物,你想要什么礼物”

    江渝汀“我想看奥特曼。”

    孟响沉默。

    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话,江渝汀说得更仔细,“我想看真的奥特曼,不是电视里的那个。”

    孟响顿时语塞,扭头,用眼神向自己的姐姐求救。

    接收到求救信号的孟宁也没辙,于是转头看向江泽洲。

    江泽洲解决事情的方法向来简单粗暴,并且非常煞风景,“世界上没有奥特曼的,电视里的那个都是人扮演的,是假的,专门骗小孩的。”

    “”

    “”

    江渝汀的面色跟吞了块生铁似的,又臭又黑。

    然后,包厢里盘旋着他的哭声,撕心裂肺,仰头痛哭。

    孟宁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还期望和江泽洲有个小孩儿,现在,一点儿都不期望了。要是天天这么闹,家里的天花板估计都被哭裂开。

    一顿饭吃的手忙脚乱的。

    江渝汀一直不安分,哭完了又跟不长记性似的,说“没有奥特曼那一定有喜羊羊,大帅哥哥哥,你下次见面给我带喜羊羊吧。”

    然后又遭到江泽洲的无情抨击。

    然后他又哭。

    如此反复几次,孟响头偏向孟宁这边,姐弟俩咬耳朵,“姐,姐夫好幼稚。”

    孟宁都没脸回了,“他男儿至死是少年。”艰难找借口。

    孟响像听了个笑话,嘴角弯起弧度,“和公司里遇到的姐夫,完全不一样。”

    人都是有千百张面孔的,对待外人和对待家人,总是要不一样的态度,亲疏远近,不单单用血脉区分,更多的是面对对方时的面容神态。

    “不过姐夫对你好就行。”孟响耸耸肩,笑意恣肆。

    孟宁楞半秒,而后也笑,“嗯,他对我很好。”,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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