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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回 覆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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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风后头的汤泉池并不大,满池鲜红的水格外刺眼,就连氤氲开来的雾气中,都弥漫着刺眼的鲜红色。

    一股令人欲呕的血腥气充斥其中。

    盛思渊赤身的泡在汤泉池里,双臂搭在汉白玉铺就的池边,眼睛懒洋洋的眯着。

    而柳姨娘和吕昭仪躺在他的身边,一动不动,从微弱起伏的胸口能看出,这两个人一息尚存。

    盛思渊掬起一捧鲜红的池水,笑容有几分疯癫“韩大人,云归,你们不下来泡泡”

    冷临江实在是无法忍耐了,一把揪住盛思渊的领口,怒不可遏的吼道“你疯了盛思渊你不要命了不要你们盛家满门的性命了”

    “盛家”盛思渊呵呵笑了,赤红的双眼瞥向冷临江“阿羽死了,一尸两命她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那腹中的孩儿还没有见到日出日落,难道就不冤吗那么龌龊的盛家,还留着干什么为什么不能拿来讨一个公道”

    “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冷临江一脸惊恐,慢慢的松开了手。

    “什么意思”盛思渊笑望住韩长暮“韩大人见多了比鬼还可怕的人,总会明白我的意思吧”

    韩长暮虽然早有猜测,但听到盛思渊这话,还是掀起了惊涛骇浪,脸上却不露分毫,淡薄道“即便是盛思谏和安锦月害了安锦羽,盛家其他人却是无辜的,但你绑了吕昭仪,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无辜

    谁无辜”盛思渊冷笑声声“二房挑唆盛思谏那个祸害抢先生下子嗣与我夺爵,三房唯恐天下不乱推波助澜,我的那几个庶兄庶弟就更不用说了,像狼一样盯着这安宁侯的爵位,背地里使尽了暗箭冷刀,他们哪一个人身上没有沾上阿羽和孩子的血他们不是想要这爵位吗好,我成全他们,就让他们和这座烂透了的安宁侯府一起陪葬吧”

    盛思渊笑的无比疯狂,脸颊都扭曲了。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毁了安宁侯府啊”安宁侯在外头听了半晌,重重一脚踹开门,把腿就往里头冲。

    “侯爷,内卫司在里头查案,闲人免进”姚杳装模作样的拦了一下。

    “你给本侯让开”安宁侯眼看着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都敢拦他了,怒不可遏的推开姚杳。

    姚杳顺水推舟的让开了。

    她就是做做样子罢了,本就没打算拦着安宁侯。

    这种时候,自然是父子对峙,才能吐露实情,拿到最重要的实证。

    安宁侯想要一脚踹翻屏风,已泄愤怒,可看到屏风后头的人影,他硬是咬着牙放下脚,疾步绕过屏风,飞起一脚,把盛思渊踹进了深深的汤泉池水中。

    “噗通”一声,一人深的池水飞溅到池子外头,鲜红的水染红了青砖地面。

    姚杳紧跟着安宁侯走进去,溅出来的池水浸透了鞋面,她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盛思渊。

    盛

    思渊在京城的名气虽不如冷临江来的大,但也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守礼温雅。

    谁知道贵公子突然变成了山中狼,干出来的事直接冲着灭满门去了。

    “父亲来了父亲不要动怒啊父亲,你最心爱的儿子要跟你一起死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盛思渊踉踉跄跄的爬回池边,神情扭曲的狂笑不止,苍白无血的脸颊上浮现出两团不正常的红晕。

    安宁侯被疯疯癫癫的盛思渊吓到了,忍着惊恐,又是一脚踹过去“二郎,你疯了为了个女人,你要整个安宁侯府给她陪葬”

    盛思渊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笑声愈发的尖利惊悚“父亲这是恼羞成怒了也是,大哥的相好爬了父亲的床,父亲不但笑纳了,还让她有了身孕,父亲得谢谢我处置了她,不然她腹中的孽种生下来,到底是叫父亲祖父呢还是叫大哥兄长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韩长暮和冷临江面面相觑。

    姚杳嘴角直抽。

    老天爷啊,这是什么让人两眼一黑的内幕

    要是她有罪,就让大靖朝的律法来惩罚她,为何要让她听到这么惊天动地的八卦

    她目光一动,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或许还有挽救的机会,遂挽起袖子,上前仔细查看。

    “孽障孽障孽障”安宁侯老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想捂住盛思渊的嘴都来不及了,身子摇摇欲坠,脸色绝望,连连怒吼。

    盛思渊越说越起劲,像是存了心要把安宁侯给活活气死,把安宁侯府里上到已经变成牌位了的祖宗,下到偏院里偷骨头的野狗,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儿都倒了个干净。

    安宁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已经不知道怎么反驳痛骂盛思渊了,打人的动作也只剩下了拿脚踹这一种。

    眼看着盛思渊被安宁侯踹的脸也肿了,牙也掉了,光溜溜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再踹下去只怕肋骨都要断了。

    “住手”韩长暮才爆喝一声,上前按住了安宁侯。

    安宁侯气的咻咻喘着粗气。

    盛思渊癫狂的哈哈大笑“父亲,父亲,咱们到了地下,还是相爱相杀的亲父子啊”

    安宁侯顿时气了个倒仰。

    “盛思渊你快闭嘴吧你”冷临江忍无可忍的捂住了盛思渊的嘴。

    灭九族的大罪,可不是把安宁侯给气死了就能善了的

    “吕昭仪如何”韩长暮牢牢按住已经在崩溃边缘试探的安宁侯,转头问姚杳。

    姚杳切了个脉,庆幸不已抿了抿嘴“只是被打晕了,并未受伤,腹中的胎儿也安全无虞。”

    说完,她后怕不已的透了口气。

    吕昭仪和龙胎无恙,金忠的脑袋也就不用换个地方了。

    保住了他的脑袋,这得是多大的恩啊,她这回得狠狠的敲他一笔

    “来人”韩长暮朝外头大叫了一声。

    孟岁隔领着内卫们一拥而入。

    “阿杳,你带四名内卫,先护送吕昭仪回行宫,

    交给金指挥使。”韩长暮吩咐了一声。

    姚杳应了声是,用披风将吕昭仪裹好,遮挡住她的脸庞和身形,小心翼翼的抱了起来,疾步往外走去。

    金忠的性命就系在这个人身上了,她可得抱结实了。

    不能让人看到半点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不能看到吕昭仪的模样。

    随后韩长暮押着盛思渊和安宁侯一起返回了内卫司。

    而北衙禁军很快便将安宁侯府团团围住,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与此同时,一队禁军纵马疾驰离开了玉华山,往京城方向赶去。

    为首的禁军身上带着永安帝的旨意,要将安宁侯府里留在京城的人,全部羁押收监。

    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永安帝对外虽没有明旨,安宁侯府究竟犯了什么罪,外人也不得而知,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安宁侯府这下子是完了。

    虽然抓到了盛思渊,也找到了失踪的吕昭仪,但事情却不是就这样结束了,或是揭开了什么真相。

    如今只是揭开了冰山一角,事实真相仍然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难以窥见。

    韩长暮愁眉不展的看着盛思渊的口供。

    他倒是招认的格外痛快,看起来像是没有半点隐瞒,可一字一句的看下来,却没有半点有用的地方。

    冷临江把两页薄纸甩的哗啦啦直响“这人,交代的挺多,就是一问三不知”

    韩长暮扑哧一笑,这个说法倒是又贴切又俏皮,心中的阴云散开了几分,饶有兴致的问

    道“云归,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啊。”

    冷临江挑眉一笑“阿杳说的,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

    “”韩长暮无语,真的是阐幽明微的让人无言以对。

    冷临江笑望着韩长暮的表情,继续道“你还真别不信,衙门里的事儿,还真就是这样的。”

    “看来阿杳是没少吃亏。”韩长暮深以为是的点点头。

    “在说我什么”姚杳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韩长暮的话,接口道“还有人能让我吃亏”

    冷临江道“说你的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呢”

    姚杳哈哈一笑“现在改了,是吾日三省吾身,看脸,看秤,看银票。”

    “”韩长暮和冷临江愣住了,对视一眼,才恍然大悟的笑出了声。

    半晌,韩长暮脸色凝重的问道“吕昭仪怎么样”

    姚杳抿唇道“吕昭仪已经醒了,韩医令请过脉了,她除了受了些惊吓,并没有受什么伤,胎像也很稳,只是吕昭仪的心神有些不宁,要再用些安神药。”她微微一顿,继续道“柳姨娘也醒了,安昌侯府的府医也诊过了,和吕昭仪一样,受了惊吓,胎像稳固。”

    韩长暮听出了姚杳话中的未竟之意,蹙眉问道“你觉得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妥当吗”

    姚杳摇了摇头“卑职说不上来,就是她们俩太妥当了,卑职才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妥当。”

    “那就

    是没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冷临江大手一挥“阿杳,你就是吾日三省吾身,想太多了。”

    姚杳愁眉不展的一笑“少尹大人啊,两个快临产的孕妇,被人抓了,还险些一尸两命,胎像竟然还稳稳当当的,没有半点要早产或是滑胎的迹象,这不奇怪吗”

    一听这话,冷临江顿时也沉了脸色,神情肃然的点点头“都说妇人生产是极为凶险的事,而近日发生的事更是凶险万分,这凶险加凶险,结果却这么平静,的确有些不正常。”

    “她们二人的精神如何,与往常可有什么不同之处”韩长暮问道。

    姚杳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摇了摇头“卑职与她们二人并不熟悉,并不知道她们从前是什么样的,不敢擅下决断,但是今日看来,她们除了有些神情恍惚之外,并无旁的不妥。”

    韩长暮思忖片刻“吕昭仪人在行宫之内,不方便仔细探查,但柳姨娘那还是可以留意一二的。”他望着姚杳道“阿杳,这几日,就辛苦你留在安昌侯府了。”

    姚杳没有半分不情不愿“是,大人,只是,卑职是在明还是在暗”

    “在暗吧,我让孟岁隔接应你。”

    听到“孟岁隔”这个名字,姚杳心里咯噔一下,犹犹豫豫的问道“孟,总旗的伤,好透了”

    韩长暮语焉不详的“嗯”了一声“你去吧。”

    姚杳知道不能再问,也懒得再问,转身退了出

    去。

    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了,冷临江才面色冷寂的问道“久朝,为何不跟她说实话”

    韩长暮直直的望住门口,半晌一言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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