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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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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管颜明霞, 颜明知将手里的东西放了一部分在鞋柜上,剩下的像几个孩子的溜冰鞋,就先随手放在地上, 他转身去接儿子手里的电视机。

    懿洋一一放好弟妹换下的鞋,将竹笛、陶埙、窗花红纸、胶卷放到阳台上的书柜里, 径直走进厨房, 冲泡一家人要喝的茶饮。

    秧宝、竟革伏在茶几上,打开什锦糖, 挑了漂亮玻璃纸、锡纸包的装进高脚玻璃果盘里,用以待客。

    颜明霞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边脱脚上的老手工棉鞋, 边看地上堆放的东西。

    那一个一个鞋盒是溜冰鞋,一双七八块,再看柜上放的纸袋,那是巧克力、点心、火腿粗粗一算, 颜明霞放鞋的手抖了下。

    先前帮弟弟给东铮夫妻和三个孩子买东西, 颜明霞就算了笔帐, 不算家具, 衣服、鞋子、床上用品就花了一千五六。

    她和吴大山是老职工,一个月加一起125元,房租125元, 车费1块,吃喝花用四、五十, 支援小儿子七、八块,给孙子、孙女, 两三块零花, 一月能存五六十, 中上之家,以前她有多骄傲,看了弟弟的花费就有多打脸。

    深吸了口气,她告诉自己,她是来和解的,口袋里装的是几年来所有的积畜,小儿子住的两间屋子,算上公用部分近四十个平方,市场价,一个月要576元租金,她按五块给,十年就是600元。

    为了这六百块钱,昨晚,老大跟老二打了一架,大儿媳骂她偏心,嚷着以后不给她养老,她疼谁让谁养去,小儿媳气得跑回了娘家,孙子、孙女吓得大哭,丈夫要跟她离婚。

    不等她心情平复,颜明知、颜东铮抬着彩电进来了。

    颜明霞忙把换下来的棉鞋放到一旁,走进客厅让开位置。

    懿洋给弟妹一人端来杯蜂蜜水,递给她一杯红糖水,上前拔下黑白电视的插头,收起天线,将黑白电视抱到一旁的书桌上。

    颜东铮和父亲小心地放下电视,扫眼跟儿女坐在沙发上的颜明霞“大姑一出院就过来了吧,吴志国、吴志军知道吗”

    颜明霞听着就格外刺耳,以前都是叫哥的“东铮,志国、志军是你表哥。”

    颜东铮眉锋一凝,面上已露出几分不耐,换上拖鞋,划开纸箱,一把将电视从里面抱出来放在条几上,给懿洋安装,颜东铮拉张小凳子坐在颜明霞对面,双手交握“大姑直说吧,你过来想要什么房子免谈。”

    颜明霞震惊地看着条几上的进口彩电“这、多少钱”

    “两千四,”秧宝一点也不懂得掩饰,脆声声道,“是彩电哦可惜小了点。”她当沙皮犬时见过更大的65寸,还见过星际的全息投屏,所以眼前的彩电就有点不够看。

    “两、两千四”颜明霞看着颜明知都带了点怨恨,“你有钱买进口彩电,就没钱给你外甥弄一间屋子你当年买下老弄堂的两间房才多少钱有这台彩电贵吗”说到最后,颜明霞从进屋就一再压抑的怒火、委屈、不甘、怨恨,瞬间爆发了,一把将手里的杯子朝彩电摔了过去。

    懿洋手扶着彩电,刚将后面的插头摆弄好,扭头去装天线,那杯子“啪”一声就盖在了脑门上。

    被还有些烫的红糖水泼了一头一脸。

    还好方才给她用的是竹杯。懿洋想着,伸手摸了下生疼的额头,触感不对,一看指尖沾着血。

    那杯子被竟革捣蛋地拿刀划了几笔,上面带着毛刺,本来要扔的,沐卉单独放在了一旁,懿洋不知道,倒水时,顺手就拿来用了,他握的那半圈,打磨的很光滑。

    杯子从额头上砸下,划了两三道细细的口子,皮肤嫩,血珠很快一个一个就冒出来了。

    秧宝吓得尖叫“哥哥毁容了”这个时代可没有修复液。

    颜明知慌忙去拿医药箱,颜东铮站起来扣住懿洋的头查看,竟革鞋一蹬,爬到沙发上,一把抓起脚边的抱枕对准颜明霞就是一顿猛锤“老巫婆,丑八怪,小爷的大哥你也敢打,咬死你”

    颜明霞一开始挺愧疚的,被竟革这么一打,更怒了,家里一个个怨她,弟弟不帮她也就算了,一个小辈也敢爬到她头上对她又打又骂“王八犊子,缺教养的玩意儿,你打谁呢,说、谁教你的坏种子”

    秧宝扑过去抱住她的手臂,死死压着不让她打小哥,嘴里跟着嚷道“你才是坏种子呢,你全家都是坏种子”

    沐卉拎着大包小包上来,看到的就是一屋子乱象,搭眼一扫,她差不多便猜到了事情的经过,大衣布料等往卧室的门口一堆,沐卉挽了挽袖子,拉开儿子、闺女,架起颜明霞一只胳膊就将人拖了出去。

    “放开、放开,沐卉,我是你大姑,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明知、颜明知你给我出来,打人了打人了”

    秧宝哒哒跑到门口拎起她的两只棉鞋,叫道“妈妈,她还没有换鞋。”

    颜明霞穿的是沐卉的新拖鞋,秧宝可舍不得让她穿走。

    秧宝拎着鞋急急追了上去,弯腰去拽她脚上的拖鞋。

    汪老太、韩教授闻声出来,想着劝劝沐卉,有什么坐下好好说,明知就这么一个姐姐,别弄得太难堪。结果,就见颜明霞一脸狰狞地踢向了秧宝。

    “秧宝小心”

    沐卉真怒了,拧着胳膊往后就是猛然一甩。

    “扑通”一声,颜明霞砸在铺有棕红色瓷砖的地上,呻吟着半天起不来。

    汪老太、韩教授齐齐跑向蹲坐在地上的秧宝“摔到哪了,秧宝快跟韩爷爷汪奶奶说说,哪儿疼”

    汪老太小心翼翼地抱起秧宝,伸手摸了摸她的尾巴骨。

    韩教授则捧着秧宝的小脸左右看了起来。

    其实没踢到,秧宝就是被惊了下,然后脚下一滑,蹲坐在了地上。

    沐卉瞪着闺女骂道“你傻吗知道她就是一个坏得流油的老巫婆,还敢往她跟前凑。”

    这话说得,汪老太都不知道怎么劝了。

    韩教授扶起抱着秧宝的老伴,看向屋内,颜东铮、颜明知父子正给懿洋额上消毒上药呢,他担心道“懿洋怎么了,伤得重不重”

    屋里开着电视,唱着越剧,他们光听到颜明霞在走廊上叫“打人了”,哪想到懿洋还伤着了。

    不用问肯定是颜明霞打的,不然依明知的脾气,就是对姐姐怪不满,也不会让儿媳拖了她出门这是件很失格的事。

    “没事,”颜东铮接过汪老太手里的秧宝,招呼道,“屋里坐。”

    韩教授指指外面的颜明霞,又点点对面的邻居“别让人说闲话,东铮你出去,将人扶去卫生所看看送回家,事情的经过也别瞒着,人家问,你就说。”

    “你净瞎添乱,”汪老太气得拍了韩教授一下,“颜明霞是东铮大姑,又养过他几年,这事他能说吗不动脑。沐卉你过来,我跟你交待几句,一会儿你随东铮送她回家。”

    汪老太拉着沐卉到一旁嘀咕去了。

    “头晕不晕”颜明知心疼地给懿洋涂上紫药水,“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懿洋摇摇头,他这会儿就想洗个头,换身衣服。

    “去吧,”颜明知拍拍孙子的肩,“额头上小心点,等你洗完,我再帮你消消毒、上回药。”

    懿洋点点头,跟汪老太、韩教授打声招呼,拿上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头洗澡。

    竟革也想洗,商场温度高,一天下来,他都不知出了多少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衣服都没拿,站在卫生间门口,三两下脱得光光的,挤了进去。

    屋外,颜明霞跟出来的邻居哭诉了起来,说沐卉一个外来的媳妇打她,她弟、她养大的侄子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颜明知沉着脸走了过去“为什么打你,要我说吗”

    “不管因为什么,也不能跟老人动手啊。”

    “对啊,你看她还病着呢。这一下摔得多狠,半天爬不起来,要是瘫痪、骨折了,谁伺候”

    汪老奶“呸”了声,骂道“一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平常大伙儿可是瞧着呢,颜明霞回回来,明知可让她空过手两个儿子,大儿子的房子,要不是明知找人帮忙,他能顺利地分下来小儿子、小儿媳的工作是明知帮忙安排的。你们问问她,她给过明知什么没有吧,当然,明知也没想图她什么,这不是亲姐嘛,能帮一把是一把,可这人啊,得知足。好嘛,张嘴就跟弟弟要一套房我就问问你们,谁愿意把自家的房子白白送给大姑子”

    颜明霞一看大伙的脸色,立马急道“我要的是我爸妈原来住的那栋。”

    “那栋是你爸妈的吗是哪个单位分给他们的,还是他们花钱买的户主是他们吗”见颜明霞不搭了,汪老太就嗤一声,“明知买来给爸妈养老用的,可这些年,谁在住你爸妈还没过世的那两年,就被你借去给你小儿子结婚用了。记得吧,当年你过来借房,当着苏秀兰的面又是赌咒、又是发誓的,说用两月,让孩子结个婚。两个月后给了吗没有吧,一拖再拖,后来你爸妈为了帮你争这个房,农药都喝上了。”

    “这事,当时闹得挺大的,几位不会忘了吧”汪老太嘲讽地扫了眼刚才为颜明霞打抱不平的两人,接着又道,“怎么,住久了,就想贪着不还了啊”

    颜明霞“他能为儿子一花几千买彩电,掏几百买大衣、买毛毯,怎么就不能把早先买的那栋房子给志军”

    这话一出,走廊上的两位老教授,安慰地拍拍颜明知的肩,叫了家人回家。

    颜明知看着他姐,冷笑一声“我又不是他爹妈,凭什么把房子给他他是把我当爹尊重了,还是把我当妈孝敬了”

    “他叫你一声舅舅,身上的血有一半跟你一样。”

    这话,真是无脑

    颜明知摆摆手,让颜东铮把人扶起来,送走。

    看着都碍眼

    “我不走,沐卉把我打伤了,我腰疼、头疼、骨头疼”

    汪老太指着她直叹气“颜明霞你要还想维系跟你弟的这份感情,今儿就乖乖地回去。”

    “呜姆妈,你们咋走这么早,留我在这世上受欺负”

    沐卉才懒得听她嚎呢,拿条毛巾团吧团吧,捏着她下巴往嘴里一塞,瞬间,世界一片清静。

    颜明霞伸手去扯,沐卉对准她的两个胳膊肘那么一弹,一阵酸麻后,颜明霞再怎么使劲,两手也抬不起来了,人急得呜呜直哭。

    汪老太瞅眼颜明知。

    颜明知已经转身回家给他二孙子拿换洗衣服,给大孙子上药去了。

    “你啊,”汪老太就虚虚地点了点沐卉,“做事能温和点不,这幸好你公公明事理,又被你大姑给伤着了,不然,轻着给你一个脸子,重着能跟你闹起来。”

    沐卉耸耸肩“没办法,我就这性子。”说着,一把将颜明霞扯了起来,人是她摔的,有没有伤着,她比谁都清楚。

    “爸爸、妈妈,我跟你们一起去送她。”秧宝跑过来,一手拉住颜东铮,一手拽住了沐卉的大衣。

    大人的事,夫妻俩都不想让秧宝掺和。

    还是汪老太说“让秧宝去吧,有些话,她比你们更适合。”也不必说什么,人家问,秧宝只将所见所闻一讲,比什么都强。

    扯起颜明霞的围巾遮住嘴里的毛巾,沐卉拉着人就走。

    颜东铮忙抱起像个小尾巴一样甩不掉的闺女跟上。

    没将人送回家,刚洗过胃,其实该在医院待着观察一两天,两人也不知道她究竟喝了多少农药,身体情况怎么样,就看脸,白的跟个鬼似的。

    怕人回去出事了说不清,一出校门,颜东铮叫辆出租,夫妻俩带着颜明霞、秧宝直奔人民医院。

    到了一问,她一早就办了出院手继,再入院,需要医生开具住院证明,而本人要出示户口本。

    医生这会儿都下班了,去哪开具住院证明,户口本颜明霞也没有戴在身上啊。

    没办法,颜东铮去急诊科,找陆铭的大儿子陆泽急诊科的主任。

    找人前,颜东铮去医院门口的供销社买了两条好烟,两瓶好酒,拎着东西先去办公室,要是人不在,他准备去家属院看看。

    结果,人在呢。

    陆泽一听他的自我介绍,就笑了“前天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了下你父亲的病情,让我帮忙联系位心血管内科的老教授给你,我猜这两天你就该过来了。你看,”他点点腕上的表,“下班半小时了,我没走,就是怕你来了找不着人。”

    这态度,热情又真诚,颜东铮握着人家的手,挺不好意思的“抱歉,我回来一问,我爸说他没事,我就没想过来麻烦你,年跟前了,怕给你添麻烦。原想着,等过年了,再登门拜访。”

    “你这就太客气了。湘湘要没有你爱人和孩子们送的袖箭”陆泽不愿想这种后果,他转移话题道,“伯父的病,还是过来看看吧,有病治病,没病咱们安心。”

    颜东铮微一点头,跟他约好明天下午四点带爸爸过来。随之说明来意,请他给颜明霞看看,开张住院证明。

    陆泽小时候跟父亲学的是中医,大了才改学西医。

    号脉他还是有一手的,伸手给颜明霞把了下脉,一边写住院单,一边对颜东铮道“放心吧,问题不大,要不是出院太急了,老老实实在医院挂上四五瓶水,清一清体内的余毒,这会儿都能回家了。住一晚,明天观察半天,要是没事,中午就可以出院了。”

    颜东铮接过单子,去办住院手续。

    沐卉不好耽误人家的下班时间,对他道“陆医生你忙去吧,改天我们再去你家拜访。”

    陆泽查觉出颜明霞的异常,又不好寻问,点点头,塞给秧宝一把糖,交待道“别忘了带上懿洋、竟革和小秧宝。”

    “伯伯你知道我和哥哥”秧宝好惊讶啊,不是第一次见吗

    陆泽揪了下秧宝帽子上的小圆球,笑道“常听你湘湘姐提起你们,耳朵都起茧了。”

    “哦”

    挥挥手,陆泽走了。

    沐卉伸手把颜明霞嘴里的毛巾取下,往她怀里一塞,警告道“你敢喊敢叫,我明天就去纺织厂把吴大山、吴志国拖出来打一顿,要是有人来问为什么,这还不好说,大过年的逼得妻子、老娘喝农药啊”

    “不、不”毛巾塞在嘴里时间长了,颜明霞嘴巴酸的说话都不利落,“不是、他们逼的,是你们”

    “那行啊,咱就去你们厂广播站说说为什么,让你们厂里的领导、你的那些同事们都听听,出嫁几十年的大姐为了儿子,跟弟弟要房子,不给就要死要活,看看天下不没有这样的道理”

    要说先前颜明霞还觉得有些底气,这会儿是彻底怕了,沐卉她没脸没皮啊,敢出手、敢动嘴,还不怕人说,斗不过

    颜明霞不吭,坐在那儿默默流眼泪。

    秧宝看着吧,就觉得挺可怜的。

    不过,等到有人过来寻问“大妹子这是咋了”

    秧宝便长叹一声,奶声奶气道“伤心了,儿子不孝,丈夫不贴心,逼着她跟弟弟要房子。房子啊奶奶,你愿意把自家的房子让给大姑子、小姑子住吗”

    老太太家里刚还回来一套房子,大姑子小姑子双双闹了过来,自家老头子就是因此才住院的,瞬间代入自己,指着颜明霞就骂开了“啊呸给个鬼,哪来的脸跟老娘要房”

    “你骂谁呢我跟你要房了”

    “就骂你了,你是没跟我要,你跟你弟要了,我就问你哪来的脸,脸呢家里的房子凭什么给你出事那年,你跑哪了,这会儿舔着脸回来了”

    “什么出事,我家什么时候出事了滚滚,谁跟你要房你找谁去,别和我胡搅蛮缠”

    “你叫谁滚”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引得一群人过来围观。

    七嘴八舌地说什么的都有。

    秧宝惊呆了,沐卉也看愣了,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颜东铮找值班人员办好手续回来,两人还在对骂呢。

    好不容易将人安顿在病房,一家三口逃也似地出了医院,再不走要被人围观了。

    回去的路上,颜东铮找地方往纺织厂打了个电话,让人通知吴大山、吴志国去医院照顾颜明霞。

    三人到家,颜明知已经做好饭,电视也已安装好了。

    还别说,大了几寸的彩电看着就是不一样,颜色正、清晰度高,一家人边看新闻,边吃饭。

    杂粮水果粥,西红柿炒蛋,蒸茄子,海椒炒腊肉,凉拌白菜心,主食是颜明知蒸的奶香小馒头。

    用的是苏秀兰喝剩的奶粉,快过期了。

    小小的奶香小馒头,竟革一口一个。

    秧宝也好喜欢。

    吃饭完,颜东铮洗碗,沐卉整理买回来的东西,颜明知带着孙子、孙女出门给奶站打电话,订牛奶。

    回来的路上几人绕了下,去操场上遛弯,正好遇到江校长,招手把颜明知叫了过去。

    竟革带了小皮球出来,兄妹仨便在操场上跑来跑去踢起了球。

    “工作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江校长抽了根烟递给颜明知。

    颜明知摆摆手“小孩子闻不得烟味。”

    “你啊,”江校长收回手,笑道,“这是带孩子带上瘾了。”

    颜明知点头附和“乐趣无穷”

    “哈哈”笑过一回,江校长又道,“明天写个材料,你这副教授也该提上来了。”

    颜明知一怔,半天没言语。

    他一个经济学博士,这么多年之所以一直是副职,也不全是因为苏秀兰头上的帽子,他留学的经历也占了一部分原因。

    “我今天给小周打电话,他说,放假前他让教务处给你寄入职函,年后随时欢迎你去报道。我的意思是,你的档案可以调走,这边的职位保留,你看这样行不行,一月回来上几节课。你也知道,好的经济学讲师有多难找,多是照本宣科,有实战经验,在商场上有过成功案例的没几个。”十年啊,耽误了多少人才。

    “小颜,认识四十多年,共事二十多年,我什么时候求过你,这回,算我求你了每月回来上几节课吧”

    对上江校长肯求的目光,颜明知实在无法拒绝“好,一月回来一次,课程集中在一周,你看怎么样”

    江校长一把握住颜明知的手,激动地摇了摇“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又交流了会,这才分开。

    几人到家,沐卉已经睡了。

    颜东铮接过父亲怀里的秧宝,带她去洗漱,回来看颜明知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将秧宝送进主卧,颜东铮拿了围棋过来“要不要下一盘”

    颜明知抬手关了电视,拿过黑子,率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颜东铮跟上“担心大姑吗”

    “人家有儿有女,用得着我担心。”颜明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才道,“刚刚在操场上遇到江校长,他想让我以后每月回来一趟上几节课,我答应了。”

    “来回坐车会不会太辛苦”坐火车,一来一回就是两天两夜,年轻人也得休息一天半天才能缓过来。

    颜明知捏着黑子手一顿,他以为儿子会道一句“挺好的”,毕竟,工资不低“教职人员,来回可以乘坐飞机。飞机票,学校报一部分,自己出一部分。”

    “飞机安全吗”

    颜明知迟疑了下“没有火车安全。”

    颜东铮的眉头便凝了起来“那还是坐火车吧,或者”日后买辆车,专门请个司机。

    只是他手头没钱,说出来就成了空话。

    颜明知瞟眼儿子,接着又道“江校长说,周向晨让他们教务处给我寄了入职函。”

    周向晨这人颜东铮知道,父亲京大的学弟,上回江校长来家就说这人一心想让爸爸去京大教学“两所大学轮着上课,会不会太累”

    “这算啥累,我就怕我去了,你和沐卉再一上学,三个孩子怎么办”

    “沐卉不是说了吗,找个保姆,平常我们仨谁有空谁照看,实在没空就请保姆帮忙接送他们上下学。懿洋你不用担心,竟革、秧宝你光看下午压在大姑身上的那股劲,都不是让人欺负的主。”

    “找保姆”颜明知脑中将认识的人寻摸了个遍,“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人家夫妻俩从没分开过,他们也没个孩子”

    颜东铮落下一子,看向他道“男的年纪大吗会开车吗”

    “四十多岁,会开车。要买车吗”

    “等个一年半载吧。人在哪,方便见见吗要是合适,两个人未尝不好。我回来时,朋友送了把钥匙,说是他让家人帮忙租了座四合院,位置在美院和京大之间,棉花胡同34号,旁边就是红旗小学和菜市场。我想着吧,不会太小,平常打扫什么不得要人,秧宝要种花种菜,也得有人伺候。”

    “方便、咋不方便,咱家那座小花园洋房,现在就是他们俩口子在照看,哪天过去都行。对了,房子的租金你给了吗”朋友相处得把握个度,金钱上能不牵扯最好不要牵扯。

    颜东铮略一迟疑点点头“给了块原石。”

    “原石”颜明知惊讶道,“你懂这个别是给人家一块废石吧。”

    颜东铮噗呲一乐,又一子落下,将棋盘上的黑子给围了起来“你儿子我啊,早不是十年前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颜东铮了,慢慢了解吧。”

    说罢,颜东铮起身笑道“行了,别纠结了,孩子该找人照顾就找人,别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往前冲一冲,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何怕护不了他们。”

    “睡吧,明天给周叔回个电话,别让人提着心地等了。”年后三月就要开学了,这会儿教师再定不好,他都不好跟上面交待,“对了,明天下午三点多咱得去医院一趟,帮你约了个医生。”

    “都说没事,你还费这劲干嘛。”嘴里说着抱怨的话,颜明知眼角眉梢都是笑。

    翌日,一家人用过早餐,颜东铮去厨房洗刷,沐卉正收拾东西准备等会儿回娘家,颜明知抱抱懿洋、竟革,弯腰跟孙女贴贴脸,刚要去上班,警察来了。

    说是接到颜明霞报案,她揣在身上的五百多块钱丢了,怀疑是沐卉拿的。

    颜明知当时就气得浑身直哆嗦,颜明霞她想干什么她知不知道这么做对沐卉的伤害有多大不管有没有拿,沐卉随警察这么一走,政审肯定要卡一卡,她上大学就危险了。

    秧宝拉着他发抖的手吓得大叫“爸爸快来啊,爷爷病了。”

    “没事、爷爷没事,秧宝别怕,”颜明知忙稳了稳情绪,蹲下揽了孙女在怀,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安慰道,“秧宝别怕,你看爷爷这不是好好的。”

    秧宝拉过他的手摸了摸,颜明知的自控能力很强,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爷爷,你真的没事了吗秧宝要爷爷好好的,陪着我和大哥、二哥一起长大,一起变老。”

    多么美好的愿望

    颜明知眼角微湿,拉过同样担心他的懿洋、竟革,哑声道“好、爷爷陪着秧宝、懿洋、竟革一起长大,慢慢变老。”

    颜东铮过来,扶了颜明知在沙发上坐下“我看上午咱们就去医院吧,你这身体得好好地查一查。”

    颜明霞报警的事,在他看来都不算事,颜明知是一下子被击到了,毕竟,颜明霞是他护了大半辈的姐姐,迎面这么一刀又一刀,伤心之余,更多是的愤怒和难以置信吧。

    沐卉倒了杯温水给他,顺便请两位警察坐。

    懿洋拿了云省日报、解放军报、人民日报递给两名警察。

    两位警察在秧宝的指点下,一一看过上面的报道,又看了看沐卉递来的介绍信“这”

    案子一下子复杂了,性子不同了啊,人民英雄在家被丈夫的姑姑告偷窃576元钱。

    这要真的,事大了。

    要是假的,事同样大发了。

    颜东铮看眼颜明知灰暗的脸色“同志,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私下调解。”

    “这怕是不行。”576元不是个小数目,一接到报案,所里就将其立为刑事案子。,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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